孫總在這一帶，也算是極有名望了。
不但身家頗豐，而且整個魔都，所有的古玩街區，都有他開的鋪面。
光是能拿得出手的古玩，全都拿去拍賣的話，隨隨便便換個幾千萬回來，不成問題。
據說自己還開了一家公司，如今小有規模，得到了不少同行的稱讚。
如果真算身價的話，少說也有上億了。
這樣一個大老闆，平日裡的愛好，就是鑑定古玩，收藏古玩……
基本每天都待在聚寶閣裡面，眼光更是極其的毒辣。
接過王凡遞過來的玉簪，還有那個黑色的方塊，仔細打量過後。
立刻皺起了眉頭，有些遲疑的看向了王凡。
“這，小兄弟，玉簪子沒有錯，明朝的，能夠稍微值一點小錢。”
“至於這個黑色沉甸甸的方塊，我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麼說話已經算是委婉了。
以他的本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那個沉甸甸的方塊，上面極其刺眼的做舊痕跡。
僅僅花了十秒不到，他就已經確認了，這個黑色的方塊，絕對是被人做舊過後，放在攤位上售賣的。
就連旁邊的人，也有不少古玩方面的行家，全都注意到了，黑色方塊上面做舊的痕跡。
實在是這種痕跡太過明顯，稍微有些能耐的人，不難看出，那種故意刻上去的紋路。
王凡也沒有說什麼，將黑色的印子，向前推了推：“你再仔細看看！”
孫總遲疑了，但還是拿起放大鏡，再次仔細的觀摩起來。
看著看著，咦了一聲，雖然做舊的痕跡十分明顯，像是一個新手學徒。
可如果仔細查驗，就會發現，這種痕跡雖然是做舊，但更像是清末時期，接近民國的時候，仿照出來的刻紋。
也就是說，雖然這個黑色的小印子，雖然是經過做舊的東西，但也是清朝末期，到民國時期的物件。
因為它的特殊性，說實話也能值個六七千。
但這玩意，根本不值得他反覆觀看。
“看到了，是清朝末期到民國的老物件，應該是當時一個學徒拿來練手的東西，倒是比這個玉簪子貴一點點！”
孫總信誓旦旦。
周圍的人也全都湊了過來，開始打量那個黑印子上面的紋路。
同樣有人是一路跟過來的，知道王凡是花了一萬多，買下這兩個東西。
也就是說一來一回，頂多就是不虧不賺，白折騰了一趟，還把孫總給驚動了。
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小兄弟，東西沒有錯，是老物件，勉強能撈個回本。但想要賺錢，估計有點懸！”
站在外面，人群之中，把玉簪子還有黑色方塊賣給王凡的中年人老闆，更是當場笑噴了。
明顯人家孫總是給王凡面子，才說的那麼隱晦。
玉簪子值點錢，但絕對不值五千，黑色的方塊，顯然是民初的東西，還是一個學徒做舊用的。
雖然說是有特殊性，可那玩意誰認可呢？
值點錢？
值個幾百塊吧？
一來一回，王凡少說虧了六七千，想在他的攤位上，撈到好處，目前這樣的人可還沒出現過。
站在中年老闆旁邊的其他店主，自然也認出了中年人的身份。
古玩街裡面出了名的周扒皮，誰從他的攤位路過，都得被他扒下一層皮來。
為人不但能說會道，而且十分雞賊，自己從鄉下收回來的東西，都會找專門的人看過。
哪怕多給一點手續費，少賺一點，都不願意放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可能。
這就導致了，所有在攤位裡買東西的人，頂多就能回個本。
賺錢？
從他們認識周扒皮以來，好像就沒見過，有人能從他手上賺過一分錢。
虧本的倒是不少，而且一虧就是兩三千，甚至是上萬塊……
“也難怪，原來是從周扒皮的攤位買的。”
“我操，又是你老周？上次你就把一個大爺坑的差點住院，要不是躲了半個月風頭，人家兒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把老頭坑住院算什麼？聽說他把一個學生的伙食費都給坑了，賣給人家一個現代工藝品，說是清朝宮裡面的東西，那孩子在舊貨市場門口，被他媽當場揍了一頓。”
眾人在旁邊議論紛紛。
周扒皮連忙縮了縮腦袋，擋住了自己的臉。
這可不是好事情，他還得在舊貨市場混呢，要是別人都把他認出來了，誰還敢在他的攤位前買東西？
“你們可別胡說八道，我做生意，向來都是心甘情願，你問這小兄弟，當時他還特意讓我寫了條子，那可都是你情我願，我才會把東西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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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扒皮的話，周圍的人一陣唏噓。
心說你還怕丟臉？
整個舊貨古玩一條街，誰不認識你？
也就能騙騙那些剛來的新人了，就比如王凡，來到古玩舊貨市場，也才第二次，不認識周扒皮很正常。
這玩意就跟貔貅一樣，只進不出，而且胃口出奇的大。
周扒皮也適時的戴上了一個口罩，乾咳的開口：“說什麼呢你們，估計是你們眼光不好，這黑印子指不定是什麼好東西！”
周扒皮提高了嗓音，努力為自己辯解。
可心裡面早就樂開花了，好東西個屁，從他手裡拿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向來只有他周扒皮坑別人，哪有別人坑他的？
他已經篤定了，王凡本次必虧無疑，哪怕周圍的聲音再大，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但這也只是他心裡面想的罷了，表面上還是得給王凡說話。
且能抬多高，就抬多高，這樣的冤種可不多見。
他還指望著，下次王凡，多買點他的東西。
裡面的孫總，一聽是周扒皮的東西，也是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小兄弟，實在不行，你再去其他的拍賣行，或者找大師傅鑑定一下？”
在古玩一條街，連他孫總都看不出來的東西，其他人更看不出來了。
整個街道裡面百分之八十的東西，最後都要從他店裡面經一次手，是真是假，基本沒有他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