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鋼鐵大軍開始向晶歌森林邊境進軍的同時，發起這場戰爭的泰坦守護者叛徒洛肯依然鎮守在泰坦之城奧杜爾內，他似乎並不打算親自前往第一線指揮作戰。
當然，臨陣指揮本來也就不是智慧之王擅長的領域，在當年與黑暗帝國的戰爭中，洛肯主要負責在統領全域性的來登背後出謀劃策。
硬要說的話，洛肯的定位與早期的薩雷安很相似，精於戰前佈局和謀算，在實際的戰鬥指揮上並不在行。
不過這也只是早些年的薩雷安，人總是會成長的。
薩雷安曾經聽彈幕提到過一種說法。
神從誕生開始就是完美的生物，所以他們不需要成長，只要能發揮好自己的天賦能力就能無往不利。
凡人由於天生不完美，所以才需要透過後天的努力學習來不斷完善自我，力求有一天能達到神一樣的完美，以此踏足全新的境界。
薩雷安無法斷言這種偏向哲學方面的理論是對還是錯，或者說……這種問題根本就沒有明確的對與錯。
作為一名擁有龍族血脈的凡人，薩雷安從未放鬆過對自我能力的提升。
由於彈幕提供的未來情報，薩雷安的心裡始終壓著沉重的負擔，這份壓力促使他一刻都不敢停下繼續前進的腳步，總是在不斷完善自己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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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德在戰場指揮方面裡是無可爭議的凡人頂點，但加洛德終究只有一個，薩雷安不可能每次遭遇戰爭都把他拉過來救場。
加洛德是暗夜議會的一員，族內也還有很多軍事方面的事務需要他來處理。
職責所在，註定了加洛德無法像薩雷安一樣經常滿世界到處奔波。
海山之戰結束後，踏入半神境界的薩雷安無須再投入太多精力在個人戰鬥力的提升上，半神光靠苦修已經很難迅速提升實力。
想要更進一步的強化自身，薩雷安只能深化對天賦權能的感悟，這就讓他能空出不少時間狩獵其他的領域。
就比如，戰場指揮。
自從因心態失衡而錯手殺死希芙後，擔心托里姆問罪的洛肯在惶恐之下倒向了尤格薩隆，並逐漸在這條背叛同胞和使命的路上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
配合尤格薩隆相繼將米米爾隆、芙蕾雅和霍迪爾騙進奧杜爾捕獲洗腦後，洛肯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已經很久沒有向任何人吐露過心聲。
擔心失蹤的來登總有一天會歸來，洛肯這些年來一直處於心虛與惶恐之中，無法與任何人交心的無邊寂寞也在不斷侵蝕著他的內心。
有句話說得好，未知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如今靴子終於落地，洛肯的心情反而變得平靜了不少，曾經作為來登左右手的智慧之王似乎正在逐漸迴歸。
冷清的奧杜爾主殿內，洛肯端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單手託腮面無表情的向下方的鋼鐵維庫人將軍比亞格里問道：“前線戰況如何？”
比亞格里恭敬的單膝跪在光可照人的奧杜爾地板上低頭回答：“直到目前為止，進展還算順利。”
“或許是我們的突然發動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晶歌森林邊境的反叛軍一直處於被動防守的態勢，似乎暫時沒有反擊的打算。”
“哼……”
洛肯意味不明的輕哼了一聲：“別大意，論兵力總數，我方依然處於劣勢。”
“只要敵人回過神來，他們隨時可能發動大規模的反攻。”
“比亞格里，你也火速趕往前線吧，大軍的指揮就全權交給你來負責了。”
“是！偉大的守護者！”
目送比亞格里大步離開奧杜爾大廳，洛肯眼神深邃的抬頭看向奧杜爾那裝飾風格十分華麗的天頂。
“在想什麼？”
一個陰柔的女聲突然出現在洛肯耳旁：“不會事到臨頭才開始後悔吧？”
“呵~”洛肯自嘲的笑了笑：“事到如今，後悔與否有區別嗎？反正我也無法回頭了。”
“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不想被來率領反叛軍的高級將領各個擊破……尤格薩隆，你也該拿出點底牌來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變化成希芙靈魂的尤格薩隆意志化身陰陽怪氣的輕笑道：“洛肯，你就安心做好準備吧，維扎克斯和其他守護者都會在敵人入侵奧杜爾內部後及時出現。”
“倒是你，可別在這場事關全局成敗的關鍵戰鬥中掉鏈子哦。”
……
洛肯和尤格薩隆對奧杜爾之外的戰局走向心裡有數。
別看洛肯面對比亞格里時表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其實他早就知道，來登遲早會率領泰坦造物和龍族聯軍攻破鋼鐵大軍構築的層層防線，親自來到奧杜爾向自己興師問罪。
包括比亞格里在內，凡是留在奧杜爾之外的鋼鐵軍隊都只不過是拖延時間、增加敵方兵力損耗的炮灰。
真正的決勝局終究還是要放到奧杜爾之內進行，因為龍族是無法進入奧杜爾的。
因此，洛肯將自己真正的精銳都放在了奧杜爾入口處的大校場上，這些精銳士兵的作用就是攔住來登帶入奧杜爾的軍隊。
由於兵力總數的劣勢，洛肯心裡清楚，他無法在正面戰場上擊敗由來登率領的泰坦造物大軍，只能將翻盤的希望賭在最後這場由少數高階戰力參與的決戰之中。
“尤格薩隆，我會儘量把來他們引向你的牢籠附近戰鬥，不過你也別抱太大期望，來不是傻子，不會讓我們有以多打少的機會。”
假希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事在人為，局勢的變動往往就是在一個個細節的推動下發生的，總之，你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角色……嗎。’
洛肯其實也知道，在尤格薩隆心目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好用的棋子而已，它最信任的永遠是維扎克斯這樣真正的古神嫡系。
不過正如洛肯所說，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無法回頭了，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條不歸路走到底。
根據洛肯安排斥候打聽到的情報，來登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以往總是衝在第一線指揮的他，這一次卻一直蹲守在幕後遙控戰局。
這種表現顯然不符合來登在洛肯心目中的印象，腦子很靈活的洛肯立刻就推測出來登的實力恐怕有所下滑。
這個認知給了洛肯更多的勇氣，如果事態真的按照尤格薩隆計劃的那樣發展，這場決戰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希望來真的如我預料的一樣狀態不佳吧，還有……’
洛肯的雙眼警惕的眯起：‘居然和提爾一樣選擇信任凡人，來，你也墮落了嗎？’
……
“墮落？”
晶歌森林前線營地，面對托里姆出戰前提出的質疑，來登好笑的搖了搖頭。
“托里姆，你怎麼也跟著奧丁那套學？為什麼你認為信任凡人就是墮落？”
鐵憨憨的托里姆撓了撓頭：“不是嗎？相比泰坦造物，凡人的生命太過短暫和脆弱，就算是同樣被稱為守護者的龍族……呃，好吧，這個姑且不提。”
本打算大放厥詞的托里姆想起了之前多次被瑪裡苟斯吊打的經歷，只能尷尬的閉口不談。
來登沒有狠戳托里姆的痛點，只是笑著解釋道：“你該睜開眼睛看世界了，我的兄弟。”
“從漫長的沉睡中甦醒後，我曾在這個全新的艾澤拉斯環球旅行過。”
“用薩雷安的話來說，歷經數萬年的滄海桑田，如今早已是凡人的時代了。”
“誠如你所說，凡人的生命短暫而脆弱，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一無是處。”
“正因生命短暫，他們才會在有限的時間裡拼命綻放出剎那的絢麗光彩。”
“況且……”
來登似笑非笑的斜了托里姆一眼：“現在你和薩雷安一對一戰鬥確實還有較大的贏面，但你的潛力已經開發到了盡頭，薩雷安卻依然在不斷進步。”
“遠了我們不說，以薩雷安那超越常識的進步速度，短短百年以後，你確定還能自己穩穩的壓制住他嗎？”
“啊這……”
托里姆雖然憨，但他從來不屑於說謊，他心裡其實也有數，來登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百年之後，他還不真不敢保證依然能穩勝進步神速的薩雷安。
“所以我才說。”來登笑著拍了拍托里姆的肩膀：“你……不只是你，所有守護者都一樣，我們應該放下傲慢，重新認識這個與我們的固有認知早已大不相同的世界了。”
“閒話就先聊到這裡吧。”
來登轉頭看向早已如火如荼的戰場，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托里姆，出戰吧，帶領我們的勇士，儘快開啟一條通往奧杜爾的坦途。”
說到戰鬥，臉色有些尷尬的托里姆頓時來了精神：“沒問題！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