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梁海急忙詢問。
“我們暫時沒事，我正在把移民和戰士轉移到菲蘭亞飛地中，有陸脊山脈擋著，相信一時半會不會出什麼事。不過……”黃海遲疑了會，面帶憂色的說：“世界異獸正在朝威坦尼斯大陸移動，我們的常規武器無法對它造成傷害，沒辦法阻止它的移動。”
“關於這點上面正在商討，不過按照目前這個速度來看，一時半會估計是沒有什麼結論了，只要人沒事就行。”
“咚咚咚。”
指揮室的門被敲響，江流兒裹著一件防寒服出現。
看見江流兒，梁海哈哈一笑：“我正想派人去接你呢，可你到好，自己開著一輛拖拉機就回來了。”
江流兒撓撓頭笑著說道：“沒辦法，當時受了些傷，走不動路，拖拉機我已經讓士兵還回去了。”
“恩，沒事就好。”
“對了梁將軍，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
“什麼事？”梁海看著他。
指揮室裡只有梁海和幾個操作員，那些異世界勢力的首領都被他解散送回去休息了，畢竟在現世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江流兒走到梁海身邊，小聲的問：“剛才我看見基地用藍晶導彈轟炸傳送門，難道不怕傳送門因為劇烈的魔素波動受到什麼影響嗎？”
梁海瞳孔一縮，隨即面色平和的看了看黃海說：“我這邊有些事，一會再和你聯絡。”
“好。”黃海倒也沒有多問。
結束通話通訊，梁海反問道：“用藍晶導彈轟炸傳送門，你有什麼看法？”
“倒不是有看法，只是覺得這個做法有些冒險。”江流兒搖頭說。
“哎。”長嘆一口氣，梁海語重心長的說：“其實這也是在為最壞的結果做打算。”
“最壞的結果？”江流兒面色逐漸凝重。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樣的？無非就是世界異獸佔據了兩個世界，人類幾近滅絕或者已經滅絕。
而梁海說在為這種結果做打算，這和用藍晶導彈轟炸傳送門有什麼關係？
難道……
江流兒心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遲疑的問：“難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只是華國的事了，而是關係到全人類。華國沒辦法獨自處理世界異獸，所以主動放開傳送門的控制權，讓其他國家也參與進來，不然基地裡怎麼可能會出現外國面孔。”梁海慘然一笑。
“梁將軍，請你不要岔開話題。”江流兒正色說：“基地用藍晶導彈轟炸傳送門，難道是想把傳送門摧毀嗎？”
“不是，只是測試。”梁海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
“但測試也代表了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江流兒追問道。
“是的。”梁海沒有迴避。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異世界總共有九十六萬的士兵和十一萬的移民，華國是準備拋棄這些人嗎？”江流兒忽然覺得心中有些堵。
難道這些人在高層看來真的只是一組冰冷無情的數字？即便拋棄也只是在上面打個叉而已？
梁海緩緩搖頭，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口氣全部灌了下去。
喝完靠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的頂著天花板，無神的說：“在我們重新取得對傳送門的控制之後會立刻著手進行遷回工作，儘量在事態失控之前將所有人全部遷回來。”
江流兒沒有再說話，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平靜，即便是旁邊幾個副官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眼神呆滯的望著梁海。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傳送門是不可摧毀的呢？”江流兒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梁海點頭：“希望那時，你不要在把我帶走了。”
江流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走到門口，他站定不動，語氣低落的說：“我會的。”
離開會議室後，江流兒去找了海登，問他一個問題：“傳送門能被摧毀嗎？”
海登一愣，不明白江流兒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認認真真的想了好一會才說：“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傳送門上一次開啟是在三萬年前，距離現在實在是太遙遠了。
有關傳送門的詳細記載艾依佛倒是有，不過全部儲存在藏書閣的最頂層，也就是卡蘭思琪的房間，是全學院最高機密，他從來都沒看過，自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海登沒法解答，江流兒又去找了蘇星，問了同樣的問題。
但正在研究世界異獸觸手的蘇星根本沒空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隨便敷衍兩句就把他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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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稀疏，月色朦朧，江流兒獨自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雙手枕著頭，眼神空洞無光。
梁海的話給江流兒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尤其是說那些話的時候不帶有絲毫感情，彷彿那百萬人真的只是一組數字。
天上的月亮在江流兒眼中漸漸變成那些他所熟悉的人：應龍小隊的隊長張見、實驗室負責人老唐、那個因害死戰友而羞愧自殺的醫生劉永華……
太多太多。
也許百萬個家庭將會因為上面的決定而崩潰，他們也是父母、兒女、妻子和丈夫。
“教官，一個人擱著幹嘛呢？”施志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江流兒身邊。
魔法培訓班的其他幾人也都在，全都躺在草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但若浩從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扔給施志渝一根，然後自己點上一根，這裡只有他們倆抽菸。
“剛回來？”江流兒依舊看著天問道。
“恩，幫科研部搬了一整天的東西，總算在傳送門上掏了一個洞出來，感覺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唐朝自嘲的笑笑。
旁邊的吳雲都忍不住點點頭。
“和那邊的通訊已經恢復了？”江流兒又問。
“恩，他們在世界異獸的觸角上掏了個洞，光纖和天線都已經重新鋪過去了，教官你是沒見到，那觸手實在是太大了，著實把我給嚇了一跳。”但若浩語氣誇張的叫嚷道：“吳雲和我一起過去的，他也見到了。”
“恩，確實很大，往前看不見盡頭，目測直徑有幾十公裡。”吳雲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