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回到了家。
但是站在家門口,看著那把大門圍住的警戒線,江流兒始終挪不動腳步。彷彿腳下墜著千萬斤重物。
他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已經知道了事件的經過和結局,但他依舊很是害怕。
但無論怎樣,家還是要回去的。
深呼吸一口,鼓起勇氣,江流兒掀起警戒線,走了進去。
在現場負責的是一名總參的特工,他認識江流兒,見江流兒進來,也沒有打擾。
或者說,現在只要是上網的人,就沒有不認識江流兒的,他的人氣就連那些國際一線大明星都只能望其項背。
“辛苦了。”江流兒來到對一個路過的士兵說道。
那名士兵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江流兒。
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辛苦了。”
江流兒又對另一名士兵說道。
那人敬了個禮回應。
短短十幾米的距離,江流兒就這樣,硬是走了快兩分鍾。
“辛苦了。”
江流兒來到站在門前的負責人面前,衝他微微點頭。
現場負責人立正,莊重的回了個軍禮,沒有說話。
終於,十幾米的距離走完,江流兒終究還是逃不過要直面這場悲劇。
深呼吸一口,壓下因為緊張而碰碰直跳的心臟。
伴隨著門口吹來的一陣微風,江流兒緩緩抬起那此刻重達千斤的腿,邁進了大門。
其實離著老遠江流兒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此刻進入院子,血腥氣更是清楚。
抬腳邁入堂屋中,這裡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凌亂的痕跡。
江流兒繼續往裡面走,他父母的臥室在堂屋後面。
繞過拐角,江流兒突然僵硬的頓在了那裡。
緊咬牙關,眼淚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
“撲通!”
江流兒渾身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爸!媽!”
江流兒渾身顫抖著底喊了一聲。
扶著牆根,江流兒跪在地上緩慢的向前挪動。
在江流兒的面前,躺著兩具屍體。
脖子上都有一個血洞,血液將整個臥室的地板都染上了一層紅色,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黑色。
現場負責人看到江流兒進入臥室,把裡面拖出兩道痕跡,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阻止他,但被旁邊一起跟來的總負責人給阻止了。
“爸,媽……”
江流兒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現在有點窒息。
抱著父母的屍體,他的眼神沒有聚焦,就是呆呆的跪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屍體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溫度,即使現在是大夏天,也像抱著兩塊冰塊。
“你整天就知道打孩子,還能不能有點出息!”母親對著父親呵斥,轉過身心疼的撫摸著江流兒的小腦袋:“流兒別怕,媽帶你出去買好吃的。”
“流兒啊,這是媽剛摘得大草莓,可甜了,你快嚐嚐。”母親雙手捧著一堆草莓,伸到江流兒的面前。
“他爸,你快去賣菜,咱兒子今天考了個第一名,我給他做頓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他。”母親跑到父親的面前興沖沖的叫喊著。
“江流兒,我江國的兒子不能使一個懦夫!一次模擬考失敗就把你打擊成這樣了?你這是在逃避!不就是一次模擬考試嗎,考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下次再來,就算你高考考砸了,也不能窩在家裡逃避,不然老子沒你這個懦夫兒子!”父親嚴厲的呵斥著江流兒。
“哈哈,流兒啊,高考成績出來了,你可是考了一個不得了的大學啊,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我給你辦個升學宴,把十裡八鄉的全都叫過來,咱家好好風光風光。”父親小口抿著酒,臉上的喜悅之情充斥在每一個皺紋中。
“爸,媽……”
江流兒再次低聲呢喃一聲,眼淚劃過臉龐,滴落在手臂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放下父母的屍體,江流兒起身離開,快步來到二樓,這裡是江流雨和他的臥室。
江流雨的房門大開著,裡面依然很整齊,只是被子很凌亂。
收拾了下心情,江流兒埋著沉重的腳步在房間裡仔細審視著每一個角落。
現場負責人和總負責人一起跟了進來。
“這裡我們已經檢查過了,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除了這個。”總負責人伸手指了指床頭櫃上的一塊扁平的黑色石頭。
“經過我們的對比後發現,這很有可能是一塊留影石,但是我們沒有人會魔法,沒辦法把魔素匯入這裡面,也就放在這裡等你來。”總負責人看著江流兒說。
江流兒走過去,拿起那塊石頭看了看。
確實是留影石,意念一動,一股魔素從體內湧入這塊留影石裡。
“江流兒,你好,我是阿索莫。”留影石上忽然露出一個人影。
“你要找的人在我手中,,想要救她的話,就來卡德拉帝國的都城澤愛維尼找我,我在皇宮中等你,記住,我的時間可不多,別讓我等太久,不然你恐怕連你家人的屍體都帶不走。”
影像消失了,江流兒忽然攥緊拳頭。
手中的留影石被直接攥碎。
“阿索莫!”
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江流兒通紅著眼睛忽然怒吼了一句“我要你不得好死!”
總負責人和現場負責人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剛才的事情,卡德拉國的國王阿索莫幹的這件事?
事情太過重大,總負責人不敢耽擱,退出房間後立刻聯絡了上級,把剛才的事情彙報上去。
但是江流兒並沒有立刻前往異世。
阿索莫既然留下了這段影像,就說明他沒有立刻殺死江流雨的意思,他還有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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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在拍了照片,保留了些證據之後就交還給江流兒了。
江流兒開始操辦父母的後事。
黑色的靈堂上掛著白色的絲帶,在隨風飄揚。上面擺著兩張遺照。
梁海在處理完手邊的時候也來了一趟,安慰江流兒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身為少將,傳送門的總負責人,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檔案需要他處理。
這次還是硬擠出時間,過來參加江流兒父母的喪事。
但是對於梁海的安慰,江流兒只是機械的點點頭,沒有說任何話。
江流兒一席孝衣跪在父母紅色的棺材前一言不發,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棺材前面的兩盞長明燈。
被風吹動的燈在江流兒的眼睛中印出一個小小的燈芯,宛如一顆種子。
只是這顆種子名為“仇恨!”
它將在江流兒的餘生裡,給他無限的動力,卻也讓他陷入無限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