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中響起一陣咽口水的聲音，他們不約而同的退的更遠一些，但並沒有離去。
這個書生平時仗著父親的勢力在城中橫行霸道慣了，很少有人能管住他。
現在看到他踢倒了鐵板，這些貴族更不想離開了，畢竟能看到他出醜的機會可不多。
書生瞳孔皺縮，渾身一僵。
海登剛才的話如一擊重錘，讓他眩暈不已。
內院老師全部都是頂尖高手，即便在巔峰時期的卡德拉都是需要國王慎重對待的強者。
“少爺……”僕人後退了兩步，不敢在這裡多待一刻。
“走！”書生收起手中的玩物，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但他的雙腿忽然失去了控制，僵硬在原地不能動彈。
海登沒有在他身上過多關注，頗感興趣的看著面前的江流兒。
“距離我們上次見面才十幾天的時間，為什麼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他不解的問。
“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我們稍後在細聊吧。”江流兒苦笑一聲。
幻境中的情形歷歷在目，導致他現在和誰說話都是一副老年人的做派，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調整好心態。
“行。”海登點點頭，繼而無語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你想進城的話和我說一聲就行了，何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事也不怪我啊。”江流兒也有些無奈。
他原本只是想悄悄的進入艾依佛，看一看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城市，但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全部泡湯了。
“要不是城牆上的城衛兵和我彙報，這個傢伙肯定是要缺胳膊斷腿的了。”海登笑道。
聽他這麼說，江流兒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件趣事。
那天，他們內院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江流兒和同學們在城中閒逛。
他們在一家店鋪面前見到貴族正在羞辱一個平民，江流兒原先並不想管，這種事見的多了就習慣了。
但當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那個貴族從侍衛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高高揚起著就要砍下去。
貴族作威作福江流兒不想管，但無故殺人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所以在同學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衝了上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了那個貴族的侍衛，然後把他的胳膊給卸了下來。
後來江流兒被那人的父親以莫須有的罪名抓了起來，是海登出面，保下了江流兒。
當時江流兒只以為海登是靠自己的面子讓對方偃旗息鼓，但現在想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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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海登肯定付出了不菲的代價，不然對方的勢力和海登不相上下，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罷手。
想到這，江流兒看向海登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感謝。
似乎是看出了江流兒心中所想，海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再聊，這裡會有人處理的。”
在一眾人驚駭和敬仰的目光中，海登搭著江流兒的肩膀消失在道路盡頭。
學院衛兵迅速上前控制住了書生和他的僕從，就連那個收了金幣的檢查兵都沒有放過。
走在回學院的路上，海登問道：“說說吧，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你現在的實力應該遠沒有到凝練魔素的層次。”
“您知道我身上的變化？”江流兒略顯激動。
他很想弄清楚自己身上變化的根本原因，只有這樣他才能針對性的練習。
“知道一點，但你要先說清楚過程。”
江流兒點點頭，把自己在幻境中的經歷告訴了他，沒有任何隱瞞。
海登是絕對可靠的，江流兒現在是卡蘭思琪的重點關注物件，目前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在培養自己，如果海登有問題的話自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他面前。
如果卡蘭思琪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江流兒可不覺得自己或者基地能夠阻攔的了。
聽完江流兒的講述，海登眉頭微皺，但沒有說話，剛好這時到了學院的門口。
海登朝裡面伸伸手，說道：“你以前的同學們現在都在裡面等著你呢，先去看看他們吧。”
江流兒點點頭，一段時間不見，他確實有點想念以前的同學。
上一次來的時候是深夜，自己沒有張揚，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回來過。
但這一次不同，當聽說江流兒要回來的時候，以前那些無論是關係和睦的還是有矛盾的同學，全都站在門口等著。
學院衛兵開啟大門，江流兒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一眾青年男女正站在門後打鬧，見大門開啟，立刻把注意力轉移過來。
“江流兒還真回來了。”
“我說，你小子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看我們，簡直沒良心啊。”
“咦，一段時間沒見，為什麼你的氣息變化這麼大？”
“……”
一眾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江流兒有些頭大，趕忙打斷了他們的討論：“同學們，你們有什麼疑問等會再問，我現在和海登老師有事情要商量，改天請你們吃飯。”
說完，江流兒逃也似的擠出了人群，海登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好不容易衝出了人群，江流兒氣喘吁吁的來到海登面前：“老師，我們先去藏書閣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好。”海登點點頭。
“這個江流兒，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大，看來這個毛病他是改不了了。”望著江流兒的背影，有人小聲說道。
他是江流兒的同學，但從上一次前往陸脊山脈中打獵，遭遇了脊山群之後，他們便結下了矛盾。
有人搖搖頭，凝重的說：“難道你們沒有察覺到江流兒身上的氣勢變化嗎？”
“恩，我也察覺了，他比以前強了很多，比我們都要強！”旁邊那人附和道。
他們的討論還在繼續，但江流兒並不關心，他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敘舊。
“看來你先前說的是真的，在幻境中的百年生活改變了你的心智，你和這些同學們的關係疏遠了很多。”海登說道。
他們坐在藏書閣的一樓大廳內，這裡只有他們二人。
江流兒苦笑一聲，無奈道：“我現在已經產生了些許厭世的情緒，如果不是心中還有執念，恐怕我早都撐不下了。”
海登點點頭：“這是必然的，想要變強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你的心智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但也會產生一些副作用，不得不說，卡斯蘭奇院長還真是走了一步險棋。”
“老師你有沒有什麼可以恢復的方法？”江流兒迫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