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塊錢,我把你送到目的地,你把剛才的錄音刪了。”司機剋制的說。
“行。”江流兒沒有拒絕。
他不認為自己是在佔對方的便宜,這一切都是這個司機自找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司機故意把車往泥濘的土路上開,期間還得意的朝江流兒看看。
江流兒笑笑沒有說話,這種報復的手段實在是太幼稚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司機憤憤地說:“就是這了,可以把錄音刪了吧?”
江流兒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把剛才拍的那張照片刪了,然後推開車門下車。
“等等,錄音呢?”司機叫住他。
“我根本就沒有錄音。”江流兒朝他擺擺手:“回去吧,不用送了。”
“草!”司機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自己宰客多年,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別人宰了。
沒有理會那個司機,江流兒四下環顧一圈。
這裡是一個典型的農村,但並不落後,甚至比江流兒老家的那個村子還有富裕些。
找了一陣,江流兒沒有看到任何自己熟悉的標誌性建築。
“這就有些難辦了呀。”他苦惱的撓撓頭。
他努力在腦海中回憶當初第一次見到傳送門時的情景,但沒有任何用。
一時間沒有任何收穫,江流兒便在村子裡閒逛,希望能夠發現什麼。
能夠看出來,這裡昨天夜裡下雪了,地上的積雪有十幾釐米厚,江流兒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鄉下的年味很足,再過幾天就是新年了,在外忙碌了一年的人們也大多回來了。
原本寂靜的小村子充滿了歡聲笑語,嫋嫋炊煙伴隨著人們的談笑聲越飄越遠。
小道上不時有人路過,手中提著大大小小的各種食物和玩具。
看著這群人幸福的模樣,江流兒臉上也下意識的露出一抹笑容。
不知不覺,江流兒來到了村子的大路上,左手邊是被白雪覆蓋的小樹林,右手邊是一棟剛建起沒多久的二層樓房。
江流兒的腳步漸漸停下了,他看著路旁的那條溝渠,有幾分眼熟。
“這好像就是傳送門不遠處的那個溝。”他心中思索著。
轉頭看向旁邊的樓房,兩座威武的石獅子雕像擺放在大門口,大概一米五高,坐在底座上,口中還叼著一個繡球。
正值中午,房子的主人已經在吃飯了,江流兒聽著裡面的動靜。
“來來來,小雪,多吃點。”一個老婦人笑道,
“謝謝奶奶。”年輕女人客氣的說。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怎麼客氣。”老婦人接著說:“哎呀,當時這小子還只是一個穿著紙尿褲的小屁孩,這一轉眼就已經這麼大了,還找了個女朋友,你說這時間過得真快。”
“媽,你嚐嚐這個,這可是我們從城裡帶回來的。”中年女人說。
僅僅透過幾句話江流兒便大概猜出了這個家庭的情況。
那個老婦人的孫子,也是那個中年女人的兒子,把自己交往的女朋友帶回來見了家長,而且家長也很滿意。
“似乎,就是這裡了。”摩挲著下巴,江流兒喃喃道。
他想起了當初梁海給他介紹的情況,知道這對年輕的夫妻將會在幾年後被穿越來的卡德拉的士兵殺死。
不過這一切都將發生改變。
越過那條溝渠,江流兒朝樹林裡走去。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樹林就是傳送門開啟的地方。
走著走著,江流兒緩緩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著四周。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當江流兒深入其中的時候,原本雪白的樹林漸漸褪去了顏色,變成了毫無生機的黑色。
他就像進入了一個異次元,土壤化為齏粉消散,樹木開始逆生長,並最終伴隨土壤一起消失。
這處空間似乎是上帝的玩具,被隨心所欲的擺弄。
忽然,江流兒出現在了學校之中,他正站在一棟大樓的天台邊緣。
江流兒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但出乎他預料的是,整棟大樓開始崩潰,他也跟著墜入深淵。
江流兒揮舞著手臂,驚慌的嘶吼著,在他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周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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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現在了自己的老家,正以一個上帝視角看著院子裡進進出出的父母、江流雨和親戚們。
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住江流兒,讓他動彈不得。他想要掙脫,但卻毫無作用,宛如一個玩偶任憑擺弄。
時間加快,數秒之內天色變暗,而那些人的動作彷彿也被按下了快進鍵。
忽然,一個黑影映入江流兒眼中,他手中拿著法杖,從村口開始潛入,乾脆利落的解決掉周圍那些安保人員,然後悄悄來到了這座屋外。
“喂,你要幹什麼,住手!”飄在半空的江流兒大喊,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人明顯不懷好意。
但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江流兒的視線忽然開始降低,並且最終和那個黑衣人融為一體。
看著手中拿著的法杖,江流兒立刻意識到這人不是這個世界的,而是來自異世界。
他想要阻止,但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只能被動的看著這一切,連閉眼都不行。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手殺死了父母,並且把江流雨打昏帶走。
雖然明知道這都不是自己做的,但以第一人稱看這種事,還是讓江流兒產生了一種罪惡感。
他的情緒快要崩潰了,他在內心瘋狂的咆哮,但卻毫無作用。
身形一閃,江流兒再次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這裡是澤愛維尼的皇宮,他親眼看見阿索莫把炙心之毒種進江流雨的體內。
“啊!”
耳邊響起江流雨痛苦的喊叫,江流兒默默閉上了眼睛,一絲淚水滑落,他攥緊了拳頭。
這些事他一直深埋在心底,每時每刻都在衝擊著他的內心,現在親眼目睹這些慘狀,讓江流兒出離的憤怒。
時間再次被加快,江流兒在極端的時間內看到了所有的朋友全部死亡,而且還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段被肢解,這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
雖然明知其中有一些是假的,但江流兒還是忍不住想,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呢?
他心中對卡德拉、對阿索莫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當高潮過後,一切退去,江流兒渾身冷汗的站在原地。
腳下一軟,他直接跪倒在地上。
咽了口唾沫,江流兒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夥子,你沒事吧?”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