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土壤已經看不見原來的樣子了,變成了亮晶晶的矽晶體,反射的陽光讓人炫目。
放眼望去,視線之內全部都是這些矽晶體,平平坦坦,沒有任何起伏。
江流兒適應了一下這套防護服,然後開始朝深處走--飛在高空實在是太容易暴露了。
關於這次行動,他有自己的計劃,儘可能的抓落單的魔法師,畢竟他只有一個人。
若非必要,絕不和對方硬碰硬。
探測器顯示,外界的輻射已經嚴重超標了,這種劑量足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個人融化掉,但幸好蘇星的防護服足夠給力,將這些輻射全部隔絕。
沿著矽晶體平原走了半個多小時,江流兒終於看見了一絲正常的土壤,這裡明顯殘留著一些建築的痕跡。
能夠在三顆核彈的包圍中留下殘骸,不用說,這裡肯定是皇宮或者附近,護國法陣讓其沒有被完全摧毀。
江流兒壓低了身子,沿著這些殘骸前進。
他也在儘量控制自己體內的魔素流動,不發出波動。
拐過一個彎道,江流兒看見前面有幾具焦屍,雖然渾身黢黑,但仍能看出大致的樣貌。
他們面目猙獰,手伸向同一個方向,應該是下意識想要遠離強光傳來的方向。
沒有過多停留,江流兒略過他們,繼續前進。
梁海說過,在澤愛維尼的地下發下了大量的生命反應,既然是大量,那就一定是一個地下空間。
能夠在澤愛維尼的地下挖掘一個空間,除了阿索莫,江流兒不相信還能有誰有這個能力。
既然是阿索莫挖掘的,那入口很可能是在皇宮之中。
可是這座皇宮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江流兒根本沒時間一點一點去搜尋。
即便找到了,江流兒也不確定入口是否被封上了,即便沒有封上,他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打得過阿索莫身邊的一眾高手。
不得不說,江流兒自己都覺得這次行動實在是太冒險了,有太多的的不確定性,但心中的執念推動著他,讓他不可能放棄。
可是江流兒有自己的辦法。
他從袋子中拿出那塊通訊石,將魔素注入其中,然後開始隨機的搜尋。
許久,通訊石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畢竟這樣盲目的搜尋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王……我們……”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正當江流兒準備暫時休息一會的時候,通訊石忽然傳來一陣聲音,只是訊號並不好,聽不清楚對面在說什麼。
江流兒大喜,聚精會神的聽著對方的話,但並不回話。
“……聽到……”
幾分鐘之後,江流兒結束通話通訊,小心翼翼的把通訊石收好,隱藏起自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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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推測,再過不久就會有人出來探查情況。
突然有神秘的通訊連線進來,阿索莫肯定想要弄清楚外界現在的情況,即便他知道派出去的人很有可能回不來。
不過對於一個帝王來說,人命什麼的可以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又過去了幾個小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萬里無雲的天空散發著藍紫色光暈,如夢如幻,顯得很不真實。
江流兒趴在廢墟裡,認真的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咚,咚……”
一陣腳步聲被微風隱隱送來,在這絕對寂靜的黑夜裡異常清晰--周圍的生命都被核彈清理乾淨了,哪怕是普通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心中大喜,但江流兒的身子趴地更低了,他在仔細感受著對方的具體情況。
“三個人,一個魔素波動,距離大概……一千米。”他迅速感知到了對方的情況。
略微抬起頭,江流兒透過斷壁向遠處觀望,但層層疊疊的碎石極大的限制了他的視野。
又過去了幾分鐘,當沒有發現其他人之後,江流兒開始了行動。
他弓著腰,小心翼翼的朝那群人前進。
這些斷壁雖然限制了他的視野,但同樣也會限制對方的視野,反倒給自己提供了更多的幫助。
“啟稟王上,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能不能回去了?”走在最後面的人說道。
他手中拿著一個通訊石,明顯是在跟地下的阿索莫溝通。
“達倫大臣說,訊號是在距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那裡肯定有人,你去把他找出來,然後詢問一下情況。”阿索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請求。
“但……是。”
阿諾德想要辯駁一番,但他可沒有勇氣反駁阿索莫的命令,最終只得無奈的答應下來。
“呵,我們這群人命賤,就活該讓我們來做這種送死的活計,那些貴族們高高在上,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們?”前面一人憤憤不平的說道。
阿諾德瞪了那人一眼,讓他不要在說下去了。
這種話在兄弟面前說說倒也沒什麼,畢竟誰還沒有罵過那些貴族?但要是被那群人給聽到了,他們絕對將會生不如死。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現在渾身難受,好癢啊。”另一個人說道。
他撓了撓胳膊,卻不小心抓下來一長條皮膚,斑斑血跡滲了出來,看起來頗為嚇人。
阿諾德撇了撇嘴,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口說道:“你這是有多癢,竟然能把皮都撕了下來。”
“啊?”被問話那人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還掛在指甲上的皮膚,不解的說:“我什麼時候把皮給撓下來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恩?”這話引起了阿諾德的重視。
雖然這傷並不重,可即便在粗獷的漢子也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別的原因?
“被你這麼一說我好想也有些癢了。”說著,旁邊那人想要伸手去撓脖子。
“別動!”阿諾德立刻制止了他。
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伸手在那人身上輕輕搓了一下。
就像一整個冬天沒有洗澡,好不容易去了一次澡堂,身上的泥輕輕一搓就下來一大坨。
毫無阻力,阿諾德直接在那人身上搓下來一小塊皮膚。
“有感覺嗎?”他問。
對方搖搖頭。
“不對勁,這裡很不對勁,立刻回去!”阿諾德警惕的說。
即便他們都不知道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什麼,但眼前這種情況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啪嗒。”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在三人身後響起。
江流兒無語的低頭看了看腳下的一塊石頭。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來硬的吧,反正你們只有三個人。”江流兒心想。
“你是誰?!”阿諾德下意識擺出戰鬥姿態,將手中的法杖對準了眼前這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