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你這次回來能在這裡待多久？”慕容曉曉問道。
“晚上的飛機。”江流兒揉揉鼻子，他覺得自己就是話題終結者。
不過他確實不太會和女孩子說話。
屋外的天氣有些陰沉，救護車和警車的鳴叫遙遙傳來，寒風從窗戶吹進來。
不大的房間內一時間有些沉默，只有碗筷的碰撞聲。
密閉切狹窄的空間最容易滋生別樣的氣氛，就比如現在。
曖昧的氣氛在二人間不斷蔓延，迅速佔據他們的心頭。
不僅是慕容曉曉，就連江流兒都都覺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快點結束這場氣氛詭異的聚餐
偷偷瞄了一眼江流兒刀削般英俊的臉龐，慕容曉曉的心跳急劇加速，就連碗中的飯菜是什麼滋味都沒有感覺。
時間在無聲中飛速流逝，飯菜已經見底。
放下碗筷，江流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謝謝……”
“我喜歡你。”
安靜。
絕對的安靜。
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運轉，江流兒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說什麼？”江流兒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曉曉。
看著對方的臉，慕容曉曉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手緊緊的攥著衣角。
她低著頭，緊閉上了雙眼，怯聲說道：“我……我喜歡你！”
出乎她預料的是，江流兒笑了笑，說道：“這也沒喝酒呀，這麼就醉了呢。”
聽到這話，她似乎慌了，抬頭看著江流兒，認真的又說道：“我沒醉，我真的喜歡你。”
江流兒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笑道：“多謝你今天的款待，你先休息一會吧。”
他知道自己拒絕對方很殘忍，但是現在的他完全沒有談戀愛的心情。
雖然對方是他大學時期的暗戀物件，但現在的江流兒也不再是以前的江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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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然一笑，慕容曉曉起身相送：“抱歉，是我衝動了，路上注意安全。”
“沒事，你回去吧。”推開房門，江流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看著還在不斷搖晃的房門，慕容曉曉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剛才的表白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被拒絕時她只能用笑容來維護自己最後的心理防線。
笑容漸逝，淚水默默劃過臉龐，慕容曉曉終於忍受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窗外寒風呼嘯，看著那個消失在道路盡頭的背影，慕容曉曉終於死心了。
淚水下的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曉曉，只不過是被拒絕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從地上撐起身體，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只不過房門外的下水道井蓋上方不知何時懸浮著一個通體透明的能量團。
沿著牆角，它悄悄潛入房間之中，似乎是感受到空氣中殘留的魔素，能量團開始變得極為興奮，在半空中四處飛舞。
“啊！”
看著房間內被大面積扭曲的空氣，慕容曉曉驚呼一聲，手中的碗筷掉到地上摔個粉碎。
“這……什麼鬼東西。”她下意識想要躲到角落。
但慌張之下，她的腿磕碰到桌角，痛的她又是一聲慘叫。
似乎是被慕容曉曉吸引了注意力，能量團開始降低高度，懸浮在她的面前。
周身不斷散發出細密的閃電，在慕容曉曉驚恐的目光中，能量團緩緩融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恩？”
拉開車門，準備坐上計程車的江流兒停下腳步，眉頭緊皺著看向來時的方向。
“魔素波動？這種地方為什麼會有魔素波動？”江流兒內心嘀咕不已。
“喂，還走不走啊。”計程車司機看著在門口久久沒有動靜的江流兒，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你走吧。”關上車門，不顧司機的謾罵，江流兒朝魔素波動傳來的方向跑去。
距離越來越近，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不過他的心情卻更加沉重。
因為波動傳來的方向正是莫容曉曉的房子！
腳下用力，江流兒的速度再次暴漲，不一會便來到了門前。
感受著屋內劇烈的魔素波動，他體內魔素運轉，一腳踢開房門。
入目，江流兒愣在了那裡。
地上躺著一具焦屍，面目猙獰，四肢萎縮，身體上還不斷有電弧冒出來。
就像是火災中的遇難者一樣，四肢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
“慕容……曉曉？”他拖沓著腳步，一步一頓的來到焦屍面前。
震驚、憤怒、不相信。
百般情緒同時湧向江流兒的心頭，他不敢相信，幾分鐘前還在一起吃飯的慕容曉曉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即便知道對方已經死了，但江流兒還是抱著一絲僥倖，伸手摸了摸她的心跳。
“誰！”
突然，江流兒猛地扭頭看向門外，剛才那裡傳來一陣及其微弱的波動。
若不是江流兒精神高度集中，甚至根本察覺不到。
“嘭！”
一聲爆響，江流兒瞬間消失在原地，門口的下水道井蓋被他一拳砸碎，他的手伸在裡面抓著什麼東西。
赤紅著雙眼，他看清了手中是什麼東西。
意識能量！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能量體。
有些極其強大的魔獸或者魔法師，在死後意識不散，能夠化成一團能量，飄蕩在天地之間。
不過這種意識能量並沒有死者生前的記憶，只保留本能，而且一般在數天之內就會消散在天地之間。
看著手中的意識能量團，江流兒若有所思，看來這是雷獸的意識能量團。
但是他不明白，意識能量為何具有攻擊能力，它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被魔素覆蓋的手掌略微一用力，江流兒直接將其掐爆，仔細檢查數遍過後，才確定它已經完全消散。
意識能量團是死了，但是慕容曉曉也死了，死的很無辜，死的很冤枉。
即便心中在不願相信，江流兒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返回屋內，手指輕輕撫摸過焦屍臉頰，江流兒長長嘆息一聲。
他想起大學入學時第一次見到慕容曉曉的驚豔，想到之後自己暗戀她的小男生心情，想到就在幾分鐘前跟自己表白卻被拒絕的那個柔弱女人。
“安息吧。”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江流兒已經經歷過太多的死亡，對此早已習慣。
哪怕是曾經的同學，曾經的女神死在自己面前，他也只是覺得心中有些堵得慌。
或許在以後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這麼個人，他心中會哀嘆一聲。
不過估計也只是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