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隱晦的力量產生，李敬皺眉。
照理來說。
他體內每個本源的力量性質應該與他自有的本源完全一致，也就是相應本源的作用可能不太一樣。
然而這第六本源就是顯得那麼特別。
嘗試感受暗藏其中的隱晦力量，李敬品味不出端倪。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有些虛無縹緲，感受不真切。
稍許思索，李敬心念一動雙眸轉變為金色。
感受不真切？
品味不出端倪？
狀態列又沒給提示？
沒關係。
他有真視之眼！
抬起一手到眼前，李敬嘗試單獨引出暗藏在第六本源中的隱晦力量。
過程，略有些艱難。
第六本源中的力量依然絕大部分是雷罰之力，未知的隱晦力量是摻雜其中且算不上如何強盛，要單獨引出有點難。
廢了不少力氣，李敬終於勉強擠出一絲。
而後在真視之眼窺視下，他立馬得到回饋。
混沌之力。
僅四字的回饋並未提供如何實質性的資訊。
不過李敬至少知道這股力量是什麼了。
知道是什麼，那就好辦了。
找人問就完了。
內視了下小乾坤界，李敬發現見識比較廣的靈靈仍還沉浸在瓊漿玉液的後勁裡睡得極其安詳，無奈只能放棄這個選擇。
剛好這時，不久前跟童柔去取酒的李靈音拎著酒葫蘆哼著小曲屁顛屁顛地走進來。
見著李靈音歸來，李敬眼睛一亮。
“靈音，你可聽說過混沌之力？”
才剛進門的李靈音聞言腳下一頓，怪異道。
“你這是……故意考要我的修行，還是覺得我作為神道修士對神道修行不夠瞭解？”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李靈音這波答非所問，多少叫他有點懵圈。
不過從其回應中不難聽出。
她不僅知道什麼是混沌之力，這般力量還與神道修行有關。
這……
自己體內咋的突然孕育出與神道修行有關的力量了？
稍許納悶過後，李敬渾身一震。
仙樂宮的古箏傳承，他已有清晰領悟。
甚至其中記載的頂級御箏之法，已被他不計成本的一口氣拉滿。
有沒有可能……
仙樂宮的古箏傳承是神道修行之法！？
想到這，李敬確認著詢問。
“仙樂宮的傳承是仙道修行還是神道修行？”
“仙樂宮的傳承自然主要是仙道修行，不過以仙樂宮深厚的底蘊，神道修行之法肯定是有的。”
李靈音說著，過來坐下道。
“只不過神道修行這條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走的，其中有不少講究。既要看天份也要看運氣，更要看自身是否契合神道。在入門門檻上，神道修行要比仙道要嚴苛得多，不是巧合得到神道修行之法即可入門的。”
聽過李靈音這般講述，李敬面色古怪。
如果不出意外。
童柔給他的古箏傳承十有八、九就是神道修行之法。
正有揣測，李靈音狐疑著看過來。
“你怎麼突然就問起混沌之力和仙樂宮的傳承了？”
“這……”
李敬遲疑，而後伸手費勁地擠出一絲混沌之力。
李靈音見到先是眨眨眼，而後美目一瞪，“蹭”的一下站起來。
“我擦！你哪來的混沌之力！？”
李敬被她突然之間“暴起”的動作嚇了一跳，而後取出童柔給的玉簡如實回應。
“參悟仙樂宮的古箏傳承得來的。”
李靈音聞言微愣，而後斷然開口。
“這不可能！你別扯犢子蒙我！”
說著，她快速說道。
“就算你悟性驚人，而這仙樂宮這古箏傳承又是神道修行之法，就這麼一會你不可能吃透！”
不等李敬出聲，她又道。
“更重要的是，混沌之力乃是我們神道修行達到大成之後孕育出來的特殊力量，正常應該是做到靈肉合一以後緩才能做到。即使你把這古箏傳承完全吃透了，也沒道理能孕育出混沌之力。”
“啊這……”
李敬有點尬住。
混沌之力正常應該是怎麼來的，李靈音算是說明白了。
此刻面對質疑，他不知該怎麼解釋。
作為一個掛B。
李敬身上不正常的事多了去了，他早已習以為常。
不談其他。
他擁有六個本源擱在旁人身上便已是離譜到極點的事情。
他涉足了神道修行，提前整點混沌之力出來不是很正常？
且嚴格來說。
他雖沒達到神道修行正常做到靈肉合一的尊者境，但相應的修行之法卻已完全吃透，且還把傳承中的頂級御箏之法一口氣拉到了滿級。
說不準只要做到他做到的，混沌之力自然就可以孕育出來？
可這些，他沒法說。
關鍵這會李靈音有些激動。
尋思再三，李敬開口。
“靈音你應該明白，我個人的修行非常特別。在旁人身上不可能的事，在我身上未必沒有可能，人與人是不能比的。”
“……”
李靈音。
神道修行路上的終極力量。
李敬突然之間說有就有了。
這叫兢兢業業鑽研了好幾千年酒神之道的她很是難崩……
這會李敬沒正面回答自己也就算了，丫還莫名跟自己裝上了！
啥叫人與人是不能比的？
意思是。
她李靈音苦修數千年，還不如他才堪堪涉足神道修行才有些領悟的？
偏偏面對李敬這般說辭，李靈音無力反駁。
沒轍。
眼前這貨確實特別。
且是特別得非常離譜的那種……
無言看看某人，李靈音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重新坐下，而後拎起酒葫蘆仰頭就是一陣噸噸噸。
明擺著人好像是被打擊到了，李敬訕笑出聲。
“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混沌之力有啥特別的？”
李靈音聞言放下酒葫蘆擦了下小嘴，哼唧著道。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層次比仙靈之息更高，施法時摻些進去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說罷，她又補充著道。
“假如你體內孕育出了足夠多的混沌之力，又做到了靈肉合一達到尊者境，那倒是另一回事。”
“混沌之力最特殊的地方便是對肉身的加持效果極高，做到靈肉合一的神道修行肉身強橫，且與元神密不可分。元神不滅肉身不敗，肉身不敗神魂永在，兩者相輔相成。”
“要有足夠多的混沌之力加持肉身，神道修行甚至可以做到像神話故事裡的混沌魔神那般不死不滅永存於世，很難有辦法可以將他們磨滅。”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李靈音接著道。
“以你現在的能力，運用混沌之力直接對肉身進行加持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更別說你距離做到靈肉合一還早得很，所以你不用抱有太多幻想。不過你可以試著多孕育一些混沌之力出來，這樣對你好處不小。可惜你本身是仙道修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兼修神道會耽擱仙道修行。”
李敬聞言點頭。
混沌之力的作用，還挺簡單粗暴的。
如李靈音所說。
他現在要令混沌之力真正發揮應有的作用，還沒有那般條件。
別談什麼靈肉合一。
他這會多擠些混沌之力出來都難。
至於試著多孕育些混沌之力出來，這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兼修。
對他而言不會有啥影響。
本質上他已兼修數種修行之法。
正統仙道的力量在他身上表現比較多，其次則是妖修的煉體之法。
然後是雙修之法。
這三種路數，不同程度在他身上有體現。
再接著是天魔的修煉之法，這路數給他提供了必要是可以入魔的能力。
最後是清源仙宮的傳承。
這在李敬身上沒啥體現。
因為真正領悟了仙宮傳承的不是他，而是煙童。
將自身精力投入到神道修行之中，只要李敬願意就行。
畢竟他是開掛的。
壓根不正經修行，有的是精力。
他要做的。
僅只是沒事練練仙樂宮的古箏傳承，然後鑽研鑽研聲樂玩玩樂器。
神道修行最特別的地方，便是通常會“精一技”。
像李靈音離不開酒。
無論品酒、酗酒還是釀造，都是她修行的一部分。
想正經把古箏傳承融會貫通並為自身帶來提升，李敬少不了得要浸淫其中嘗試精通。
弄明白了來龍去脈，李敬開口。
“你先一個人待會，我消化一番仙樂宮的傳承。”
說罷，他盤膝閤眼。
李靈音見狀扁扁嘴，扭扭小屁股坐開些許，悶聲喝酒。
本來得了好多仙樂宮的醉生夢死，她心情很是美妙，這波她卻是被實實在在的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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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力啊！
她做夢都想擁有！
……
李敬說是要消化仙樂宮的傳承，其實並不是如此。
因為他沒啥好消化的。
就像早前的逆轉空間，拉滿後直接叫他對空間認知有了質的飛躍一樣。
在他把千古絕唱拉滿後，該明白的他瞬間就都理解了，根本不用花費多少心思去鑽研。
此番入定，李敬主要是為了適應體內因第六本源呈現後大幅膨脹的力量，順便瞭解一番千古絕唱。
適應膨脹的力量，這沒啥好說的。
千古絕唱卻是不得不說。
這個二次突破技能效果是在他駕馭古箏這般器物時，預設將他彈奏能力拉到天人合一的程度，哪怕是瞎彈也將會是天籟之音。
這表面看是沒什麼。
只是讓他可以輕易駕馭古箏而已。
但對聲樂攻伐之法來說，彈奏能力越強可以發揮出的威力就越是可怕。
簡單點說就是。
擁有千古絕唱，李敬抱上雪音彈出有攻伐效果的曲譜威力直接是拉滿到上限。
個人境界的影響，肯定是有的。
但對相應曲譜的瞭解與熟練度完全可以忽視。
講真。
這技能不是一般的BUG。
感受過千古絕唱又適應了一番體內的力量，李敬睜開雙眼，起身來到行宮中擺放著一架尋常古箏的香桉前。
這裡畢竟是仙樂宮。
哪裡都可以看到古箏等樂器。
仙樂宮的人要玩樂器，通常也不會說取出自己的仙器等等。
那樣太容易影響旁人。
眼見某人入定沒一會就結束了，呆在一旁喝悶酒的李靈音呆了一呆。
再看他去了放著古箏的香桉前，李靈音頓時明白他是手癢要彈上一曲，隨口出聲。
“給爺來一曲極樂X土，順便讓爺瞧瞧你的琴技。”
“……”
李敬啞然，而後又有些犯難。
極樂X土。
作為地球人他自然是有聽過的。
問題他不知道曲譜是什麼樣子呀！
鑑於有李靈音這麼一個聽眾，自己也是第一次彈奏古箏給旁人聽，李敬覺得自己有必要迎合一下聽眾。
沒有曲譜，是有點難。
不過他依稀記得極樂X土的節奏。
有千古絕唱這個BUG技能，也不是完全不能嘗試。
稍許回應記憶深處曾血洗過某站數月，時不時在各大短影片平臺被掏出來刷下存在感的洗腦節奏，李敬撥動琴絃。
在千古絕唱影響下。
僅撥這第一根弦，他的手指便自動撥上第二根弦。
一曲輕快且“毒性”強烈的極樂X土隨之得到彈奏。
“蹬蹬蹬，噔噔蹬蹬噔。”
李靈音本是抱著消遣的態度，想聽聽三千年沒聽過的曲子。
她根本不指望李敬能彈得多好。
哪怕是領悟了仙樂宮的古箏傳承，也不改變某人才接觸聲樂這一點。
李敬這一彈，當時就驚到了李靈音。
高階修行者，學什麼都快沒錯。
但李敬這彈奏能力，堪稱登峰造極！
僅是一個前奏，便將極樂X土魔性的一面演繹得淋漓盡致。
甚至李靈音控制不住自己，自發地跟著旋律開始抖腿，想停都停不下來。
恐怕就算是童柔來了，也辦不到如此……
李敬這邊，則比較微妙。
千古絕唱對他彈奏古箏影響非常大，大到他進入了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自動在最合適的時機撥下琴絃。
正常應該是。
腦子：我會了。
手：不，你不會。
此刻李敬完全是反過來。
很快。
一曲極樂X土落幕，李靈音終於從控制不住自己的狀態中脫離。
再看停止撫琴陷入沉思的李敬，她忍不住出聲。
“你，當真是最近才學的古箏？”
李敬聞聲抬眼。
“可能我在這方面天份比較高？”
“……”
李靈音。
可惡！
又被他裝到了！
自己為啥要給他機會？
仰頭怒灌了一口酒，李靈音出聲。
“威風XX會不會？”
李敬聞言嘴角一扯，無言道。
“你就不能點個正經些的曲子？”
李靈音眨眨眼，歪頭思索了下。
“大X天龍。”
“……”
李敬。
這姐們，到底是除了對酒以外的事物欣賞能力有限還是口味獨特？
暗暗搖了搖頭，李敬無奈只能迎合著李靈音開始彈奏。
剛起一個前奏，童柔抖著腿以極其彆扭的姿態躡手躡腳著從行宮外面走進來。
李敬見狀抬頭看她一眼，手上停頓。
曲調停止。
童柔的走姿頓時恢復正常，但她並不希望李敬就此停止彈奏，趕忙擺手出聲。
“李仙主你繼續，不用在意我。”
說話間，她快步走到李靈音身邊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敬見此莞爾。
童柔顯然是被他的琴聲給吸引來了。
再感受周邊。
此刻行宮外面聚集了海量的仙樂宮弟子，都在外面等著他繼續彈奏。
千古絕唱真是太BUG了……
分分鐘讓他化身成了一個琴技登峰造極的樂師，以至於仙樂宮的人都為他所吸引。
鑑於聽眾一下子變多了，李敬也沒矯情，繼續彈奏。
行宮裡李靈音與童柔頓時再次受到樂曲影響，控制不住開始抖腿。
外面。
被吸引過來的仙樂宮弟子們也是一個個不能自控，跟著曲調抖起了自己的大長腿。
聽著李敬演奏，童柔如痴如醉之餘，滿臉難以置信。
“我知道李仙主不同尋常，可沒想到竟可以到這地步。多少年來，我們仙樂宮有不少內門子弟修習古箏傳承卻連其中聲樂秘術千古絕唱的皮毛都觸控不到，只是這麼一小會，李仙主竟是已將其完全掌握，甚至達到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喃喃著訴說了一句，她轉頭望向李靈音。
“李仙主這莫非是頓悟了？”
“……”
李靈音。
童柔的話語，很大程度上道破了李敬琴技中的玄機。
千古絕唱。
天人合一。
這應該就是李敬彈奏尋常曲譜都能輕易影響周邊的秘密，也是他的演奏如此動聽的根本原因。
童柔這波道破玄機，讓李靈音不得不重新認知李敬到底是有多麼變、態。
頓悟？
可能性不大。
頓悟也是要時間消化並融會貫通的。
李敬花的那點時間根本不夠。
除非他本就對琴律極端熟悉。
頓悟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消化自然就快。
李敬的情況顯然不是這樣……
所以。
他就是一下子把仙樂宮的古箏傳承完全吃透，並習得了秘術千古絕唱達到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前後，甚至沒有半個時辰……
目光望向童柔，李靈音猶豫著點了下頭，沒有道出事實。
得到肯定的回應，童柔滿臉驚羨。
待到一曲落幕，李敬結束彈奏，她抬手鼓掌並淺笑出聲。
“恭喜李仙主頓悟，掌握我仙樂宮古箏傳承中的千古絕唱。”
“僥倖罷了。”
李敬靦腆一笑。
一旁李靈音聞聲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李敬這哪是僥倖？
分明是這傢伙太過變、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