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敬。
靈靈這一嘴，不得不說叫他有點懵。
他剛還納悶祖老和權嫦見到靈靈怎麼一個比一個激動，其他知曉靈靈是何等存在的人雖會驚訝，但遠不止於如此。
感情古神遺民手裡的靈犀之種，是不知多少年前靈靈給他們那一雙先祖神祇的？
正不敢置信著，權嫦恭敬出聲。
“聖靈英明，包括我等鬼族在內，整個古神遺民分支皆是父神與母神的後代。我族能夠繁衍得如此昌盛，還得感謝聖靈當初出手點化。當年若非聖靈出手，為父神與母神的直系後代解決無法生育的弊端，如今的古神遺民恐怕只會有神人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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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
權嫦這般話音，直接叫他好傢伙。
所以。
不只是古神遺民手中的靈犀之種是靈靈給的，作為古神遺民先祖的後代其實連生育的能力都沒有？
他們後續能無視生殖隔離各種亂搞，弄出一個又一個奇妙的種族，是得益出靈靈為他們解決了無法生育的弊端？
這邊。
靈靈受到權嫦讚頌，怪有些不好意思著眨眨眼，而後扭捏出聲。
“生命樹種這事，我倒是有記得。但無法生育這茬，我不記得自己有出手過……”
“根據典籍記載，聖靈你是在飲用過量的玉露瓊漿燻醉後，在半夢半醒之際回應父神與母神的請求出手。”
權嫦一板一眼著做出回應。
“啊這……”
靈靈尬住。
有過這事，她是真不記得。
她當初是真喝迷糊了，不然不至於連生命樹種都給送出去。
眼瞅著權嫦跪倒在那一臉崇敬，靈靈輕輕咳嗽，咿呀著道。
“你先起來說話，不要跪著。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快忘記了，你沒必要耿耿於懷。”
話音未落，權嫦抬眼正色開口。
“聖靈對我族有再造之恩，我等怎能忘懷？”
“……”
靈靈啞然，沒奈何只能望向李敬，投去求助的目光。
李敬這會正迎風凌亂，見靈靈向自己求助啼笑皆非。
正想幫著說兩句，權嫦出聲。
“聖靈，依照祖訓，我等古神遺民有花大力氣收集玉露瓊漿進行儲存，只等能再見一次聖靈贈予聖靈享用。”
此言一出，靈靈“嗯？”了一聲，大眼睛亮了起來。
沒等她開口，權嫦惋惜著道。
“只可惜當年那塊令母神得以誕生的先天玉璧已然在後世的滅世之災中毀去，我們沒有機會收集更多的玉露瓊漿，只留下了過去收集的那些。”
聽得權嫦如此話音，靈靈感同身受露出可惜的神色，而後吞了口口水詢問。
“玉璧都沒了，說明你們手裡的玉露瓊漿已是最後的遺留，當真可以給我？”
“這個自然。”
權嫦回應，道。
“東西是由當年直接受聖靈福澤的神人保管，等出去之後，我便立刻去找神人族現任的大司祭把東西給要過……”
話沒說完，靈靈出聲。
“沒必要等了，你跟李敬現在就出去。”
說著，她轉頭一臉央求著望向某人。
李敬見狀莞爾。
靈靈這充滿渴望的小眼神，講真他遭不住。
沒多想，他點頭帶著權嫦離開。
為避免沒必要的麻煩，他沒捎上靈靈。
遇到古神遺民這樣與自身存在不淺淵源的，靈靈顯然也不會願意出去。
雖然不知道權嫦提到的玉露瓊漿是啥玩意，但可以讓靈靈饞成這樣，定然不俗。
且聽權嫦所言。
玉露瓊漿是產自一塊特殊的玉璧。
且古神遺民的兩位先祖之一是因玉璧誕生，正兒八經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神祇。
只不過玉璧如今已經被毀去，現有的瓊漿已然成為“絕品”。
總之，先幫靈靈把東西拿過來。
之後有問題，有的是機會跟她問清楚。
……
回到鬼族族地中心大殿。
權嫦剛一站定便略有些不滿著看過來。
“靈犀聖靈在你身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李敬聞聲眨眼，無辜著攤手。
“我咋知道你們古神遺民與她有著那般淵……”
話沒說完，權嫦皺眉。
“你不是去過神人族的神殿且見過記載著我們古神遺民過去榮光的壁畫？”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異樣道。
“你的族譜上，有靈靈？”
“跟你說了那不是族譜，是我族過去的榮光。”
權嫦美目一翻，道。
“既然記載榮光，怎會少了會我們帶來繁榮的聖靈？”
“嘶。”
李敬抽了口氣，掏出手機檢視。
當初拍下來那張族譜，他手機裡是有儲存著的。
找出照片，他仔細瞅了瞅，沒在照片中找到靈靈。
正要抬眼，權嫦探頭過來。
“在母神的鎖骨上，你放大看。”
李敬聞聲下意識點頭，依言照辦。
這一瞧。
TM還真有……
在那身形巨大的女子涇渭分明的鎖骨上，有個小精靈的身形橫臥在那酣睡著。
由於其太過渺小，很容易被忽略。
且事實上。
由於手機螢幕尺寸有限及照片畫素的問題，若不針對性進行十指放大，那小精靈一般的身影與其說是個獨立存在不如說是個小疙瘩。
有此發現，李敬頓時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
眼瞅著某人明顯是疏忽了，事先不知聖靈存在於壁畫之上，權嫦也沒死咬著他不放。
能見到對古神遺民而言有著特殊意義的聖靈，於她而言已是三生有幸。
略微抿嘴，權嫦直勾勾地看過來。
“冒昧問一句，你是如何得到聖靈青睞，甚至能把她留在身邊的？”
“這個，說來話長。”
李敬回應，道。
“大概就是一次偶遇，我帶靈靈進去了小乾坤界，然後她便自願留下了。”
如此含糊的回應，自然不能讓權嫦滿意。
但李敬不說詳細，她也不好多問。
稍許沉默了下，她吐出一口濁氣。
“好好待她，莫要辜負。”
道出那麼一句，權嫦轉身。
“走罷，我們出去找權淮。方才見到神玟，我有不少疑問。現下母……祖老她正在渡劫沒法給我解惑，我的繼任者又沒有在族地，只能找權淮把事情問清楚，順便問問他神玟去了哪裡。”
李敬聞言點頭。
神玟為何會出現在鬼族族地，要說他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不過這事想來十有八、九與異類文明入侵有關，在大是大非面前與鬼族不對付曾被封印的神人族選擇了與鬼族同仇敵愾，甚至奉鬼族為尊。
當然。
事情究竟如何，還得找神玟亦或是白羽等知情者求證一番。
……
出了中心神殿。
權嫦止步，仰天嘶吼一聲。
不一會，先前去安置天王組以及專家團隊的權淮御空而至。
落地站定，他向權嫦略微躬身。
權嫦見狀搖頭，道。
“我已不是鬼族大司祭，你無需給我如此禮遇。”
說過那麼一句，她用古神遺民的言語嘶吼著與權淮交流了起來。
也不知道兩人交談了些什麼，權嫦神色時而凝重時而陰沉，最終臉上帶上一絲悲慼。
短暫交流過後。
權淮看過來向因為聽不懂古神遺民語言的李敬點頭示意，而後御空離去。
李敬見狀抬頭目送了一番之餘，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權嫦。
“權淮都告訴了你什麼？”
“大致都說清楚了。”
權嫦低語，道。
“入侵了天聖境的是一群人形魔頭，他們有化為虛無奪取古神遺民肉身進行強佔的能力。這一年多以來，因此喪生的古神遺民數不勝數，且其中大部分要麼是死在被奪舍後的同族手上，要麼是不甘肉身強行被佔據選擇自爆的。”
說著，她繼續道。
“我們鬼族，已有半數以上的人犧牲。其餘各族，包括神人族在內也沒好到哪裡去。若非是包括我鬼族祖老在內的各族祖老一起出手擊退了魔頭，情況可能會更嚴重。但即使如此，各族祖老大部分人都已經犧牲。”
李敬聽過權嫦呈述，眉頭微皺。
人形魔頭？
有化為虛無奪取肉身進行強佔的能力？
這……
有點詭異了呀！
如果說是陰物奪舍，古神遺民應該不至於那麼狼狽。
再不濟。
他們也是古神的後代。
他們的強大毋庸置疑，且從物種上來說他們要遠遠優於尋常異類。
此外陰物有著致命的弱點，古神遺民不可能連這點都不知道，要進行反制不可能有多難。
可他們面對那般魔頭是如此無力，講真讓人有些無法想象對方會是怎樣的存在。
參考此前進來秘境時鬼族女子與權嫦溝通中稱入侵重元聖境的這些魔頭為異類文明，倒是不難出結論對方並不是單純的陰物，智慧程度很高極其狡猾。
但僅這些資訊，只能作為參考。
整理著思緒，李敬詢問。
“魔頭被擊退有多久了？”
“兩月，不一定什麼時候還會捲土重來，各族目前都在嚴加防範。”
權嫦回應，道。
“不過暫時應該是沒關係了，有那般異類入侵主要是有空間通道連結了另一個空間層次的問題，這本是不該發生的事。除了大世界，我們重元聖境沒有去往其他空間層次的通道。現在空間通道恢復正常連結了大世界，與那一空間層次的連結應該已經不存在。”
說著，她紅唇輕抿。
“保險起見，這事我可能還得委託龍宇的專家團隊以及後續會進來的其他專家進行一番確認。在有關空間通道的研究上，你們現世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很多我們古神遺民沒法解釋的事情，你們都可以用科學進行解讀。”
李敬聞言點頭。
目前他掌握的資訊有限。
可參考的也就是權嫦說到的這些，沒法提出啥有用的意見。
至少眼前權嫦的思路沒錯。
要確認看空間通是否仍還存在問題，藉助現世空間學專家們的力量定然不會有錯。
即使是掌控了空間規則的他，很多東西也沒辦法一下子看明白。
至少此前他窺視空間通道，沒見進出重元聖境的空間通道有連結除大世界以外的別處。
“所以，神人族是什麼情況？”
李敬詢問。
“那邊有點慘。”
權嫦輕嘆，道。
“一年多以前我們離開後，神人族從封印空間出來，佔據了空間通道所在試圖掌握未來可以進出重元聖境的唯一通路。因而當有異類入侵時，神人族是第一個遭殃。當時跨界而來的魔頭喜好佔據女性的肉身，除了神玟以外的神人族女性，大部分都在魔頭第一波侵襲中喪生。”
說著，她輕嘆一聲。
“現如今神人族的繁衍與延續已成為很大的問題，不得已大司祭神玟選擇了向我們鬼族投誠，尋求能在鬼族的庇護下延續神人一族。這事沒啥好說的，於我們古神遺民而言保住族群傳承是第一要務。”
聽得權嫦這般呈述，李敬咧嘴。
於古神遺民而言。
族中純血的女性，是一族得以傳承的根本。
只有族中女性與旁人結合，才能正常誕生同一種群的純血族人。
男性除非是和同族女性結合，誕生的都是混血。
神人族純血女性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包括大司祭神玟在內的少數，這要面臨滅族的大問題。
須知。
就算撇開血統。
古神遺民與人結合看似啥口味都不挑，其實本質有不小的限制。
包括神人族在內，所有的古神遺民都是境界越高體型越小，到七境才有跟正常人一樣的體格。
低了，那都是動輒幾十上百米的巨人。
高了，就會是像鬼族祖老這樣的合法蘿莉。
體格本身，也是他們在擇偶這件事上的限制。
你一幾十米開外的巨人，總不能跟一個一米八的人類整個後代出來吧？
然後回過頭來。
像神人這般在古神遺民中可說是天花板的血統，他們可能選擇其他族群中的物件來造就後代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原因並不是血統，而是如此結合並不會造就血統更加優秀的後代，只會原地踏步甚至可能退步。
古神遺民有與其他物種結合，獲得其天賦能力的特點。
而包括鬼族在內其他古神遺民，都不過是如今的神人族衍生出的分支，他們並不能讓神人族進步。
暗暗搖了搖頭，李敬道。
“我們是現在去找神玟還是……？”
“現在就過去。”
權嫦出聲，道。
“她與她的族人如今就在鬼族族地棲身，以如今神人族的狀況，如非特別需要她也不被允許外出。”
李敬啞然。
不被允許外出可還行。
這麼一說，神玟還挺不容易的……
這頗有要不整個娃出來就不讓出門的味道。
……
沒過多久。
李敬在權嫦的帶領下來到中心大殿後方，鬼族族地深處的一處宮殿門前。
剛到地方，李敬直接就是我滴乖乖。
權嫦帶他過來，這處宮殿肯定就是神玟目前棲身的地方。
一眼看過去，有兩隻個頭比鬼族祖老還要上小一些的合法蘿莉一左一右閤眼坐在宮門兩側，作為守護。
這倆合法蘿莉。
頭頂血條都是11999。
八境後期巔峰。
兩者血條後方都有精源顯示。
一個是1000多的精源，另一個是1500出頭。
雖說這般精源顯示不多，但也喻示著兩者已初步領悟規則的奧妙，在步入九境前能有此成就是比較難得的。
兩者一個沒有異類特徵，外貌基本與人無異。
另一只則背後帶有雙翼。
前者估摸著是神人族祖老沒跑，後者是翼人族祖老。
這倆給神玟當看門的，足以說明這位的“身價”有多高。
要說古神遺民對族群延續也是真的有夠重視，兩族祖老乾脆是坐宮殿門口守著，這是生怕神玟有點什麼事呀！
李敬與權嫦的到來，第一時間引起了兩位祖老的注意，兩者相繼睜眼。
入目二人，兩者視線雙雙定格在李敬身上。
“人類？”
神人族祖老皺眉，審視他兩眼隨後失去興趣，閤眼說道。
“人類，此地不歡迎你，速速……”
話沒說完，翼人族祖老飛快地扒拉了她一下，興沖沖著壓低話音。
“老黑！你是瞎了還是怎麼的？這人實力深不可測，遠在你我之上！”
？
神人族祖老打出一個問號再次睜眼，而後定睛看過來。
這一瞧，她臉色立馬變了。
李敬見狀嘴角一扯。
瞧見神人族祖老與翼人族祖老飢渴難耐的表情，他心中頓生不妙的預感。
古神遺民，在與強者結合這方面有些奇妙的執著。
李敬沒興趣跟兩隻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合法蘿莉下崽，更沒興趣為神人族的延續出一份力跟神玟來上一波純粹的肉體關係。
沒有猶豫，他當機立斷就是一發靈神低語砸向兩者。
神人族祖老與翼人族祖老正亢奮著，毫無防備當即著道。
當然。
就算是兩者有防備，也不可能抵禦得住已然是九境後期的李敬。
只見兩者身子一僵，呆坐在那雙目空洞了起來。
“……”
權嫦。
過來見到兩位祖老級別人物，她正尋思是以什麼身份請安來著。
誰知道李敬一言不合就把兩人給搞定了？
不過要說原因，她也是知道的。
畢竟她不瞎。
這一雙瞧見李敬就跟吃了X藥一樣，連她都覺得兩者的視線叫人頭皮發麻。
某人這是被嚇到了，被迫自衛。
話說回來。
李敬如今到底是有多強？
就算是九境，也不至於一個眼神就把兩名八境後期巔峰的祖老分分鐘擺平吧？
扭頭看看額頭有些許冷汗的李敬，權嫦失笑之餘，確認出聲。
“她倆應該沒事？”
“當然，我並沒想傷到她們。”
李敬回應。
權嫦點頭，上前將宮門推開。
正欲步入其中，她腳下一頓皺起眉頭。
？
李敬跟在後面打出一個問號，緊接著感知到大開的宮門門後躲著一個人，氣息很熟悉，是神玟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