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遠悄咪咪地跟上去，觀察了一會憨批二隊的工作狀態，確認它們不會做出大離譜的事情後，便又回到據點下方。
見露娜果不其然地待在這裡等著自己，程遠直接問道：“好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都已經在這裡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們嗎？”
露娜問道。
見露娜問這話的時候, 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程遠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剛才不是約法三章了嗎？
這段時間我可以不去找她們，但相對的，你也不能隨意出現在人前。
既然你剛剛遵守承諾，乖乖在這裡等我，我自然不會先違約。”
“哼, 你就這麼擔心被她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露娜面露諷刺。
只不過她也不知道, 自己是在諷刺做這種小偷小摸動作的程遠, 還是居然會同意這種愚蠢要求的自己。
“擔心確實是擔心，但我擔心的是讓她們覺得我沒用。”
程遠表示，也許是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所以他的心境也開始跟著改變。
比起之前不知該如何在兩人之間進行選擇，程遠現在的重點在於如何讓兩人更加幸福。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不管是艾莉莎還是阮阮，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她們都是需要自己的。
所以，不管最後三人最終是什麼結果，至少此時此刻，他需要為了兩人而奮鬥，為她們儘可能地抵擋住可能出現的風險。
那麼，如果連個人關係都處理不好，又有什麼臉面去承擔兩人份的愛？
事到如今，程遠也不想為了做一個好楠人而去做好楠人，他決定兩個都收。
但他也不會因此而擺爛，白白享受雙份的愛；更不想嘴上說著何德何能，行動上卻毫無作為。
至少, 他要做到不讓她們為現在的決定而後悔！
當縈繞已久的陰霾散去，新生的光明終將照亮整個世界。
此刻，呈現在露娜眼前的，便是這樣一副觸及靈魂的畫面。
明明這個楠人的神情仍舊那樣平澹，修長的身姿也仍舊那樣慵懶，但露娜卻莫名能察覺到他似乎不一樣了。
似乎有一道光，照進了自己的體內。
露娜忍不住抬起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這種暖暖脹脹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她明明身在黑暗，卻看到了光呢？
就在露娜想要伸手抓住這道光芒之時，排山倒海的嘲笑聲卻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見露娜突然痛苦地蜷縮起身體，程遠立刻上前，詢問她的情況。
但他才走了兩步，便聽到露娜用著無起伏的機械語調自言自語道：“探測出機體正在遭受未知病毒的侵害，系統將立刻啟動格式化。”
隨著滴滴滴的掃描聲，露娜的體內不斷有藍光閃過。
不管輕舉妄動的程遠，立刻進入程式碼視角。
只不過, 神族的身體結構不僅十分復雜, 還伴有大量的聖光進行遮擋, 程遠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好在, 格式化並沒有持續太久。
沒一會，露娜便睜開了眼。
只不過，讓程遠沒想到的是，剛恢復清明的露娜，做的第一件事，居然還是……
好在，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程遠這一次算是反應過來，迅速利用防禦壁將露娜給阻擋開。
但似乎，事情並沒有程遠想的那麼簡單。
見偷襲失敗後的露娜，再次痛苦地蜷縮了起來，程遠不由皺眉。
他可不會覺得神族會設定這種“每次格式化後必須耍個牛氓”的傻Ⅹ設定，所以露娜的這種狀況一定有問題。
“難道是電流操控的後遺症？神族各方面的身體素質應該都不錯，按理說，出現明顯的排異反應，也挺有道理的。”
雖然覺得這有可能是李希特的鍋，但程遠並不打算去找他。
原因有二，第一便是那家夥就是個大忽悠，不能總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第二便是他已經收到了那傳說中的技術核心。
為了避免技術外流，李希特只是簡單地口述給他。
而一回想起電流核心的內容，程遠便不由一頭黑線。
搞的這麼神神秘秘，搞半天原來就是程式設計。
真的是——太TM有道理了。
為什麼要使用遮蔽怪，那是為了讓人體陷入紊亂狀態，將體內的防禦系統降到最低。
而之後便是將特定的指令傳送到體內。
因為人體微電流，再加上程式碼本身又與電有較好的親和性，所以便使用電流的方式進行特殊程式碼的植入。
當然，因為這些輸入的指令相當於是抗原，所以在人體恢復到常態後，便會本能地開始消除它們。
而這也就是為什麼，電流操控的個體差異會很明顯的原因。
但程遠想說的，卻是——
李希特這傢伙是真的雞賊！
難怪他會這麼淦脆就將電流操控的技術給交出來了。
難道即便他不在場，辟邪就能對露娜進行電流操控。
畢竟這項技術的難點主要在於抗原——特殊程式碼的合成。
換言之，就算知道電流操控的全部步驟，但只要不能製作出有效的抗原，就全白搭。
“呵呵，好不容易得到了技術，怎麼能因為沒有抗原而就此收手……應該會有不少人會這麼想，然後想盡辦法去得到抗原吧。
這個李希特，不去從商，真是屈才了啊！”
程遠越來越覺得，自己和李希特結盟這事，做的實在是太正確了。
這種不可多得的人才，以後必須好好剝削！
而就在程遠打著壞主意的時候，露娜悠悠轉醒。
只不過——
“剛才昏迷的時候，我想過了，我之前的態度確實不對，愛人之間怎麼能互相隱瞞呢？
所以，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帶你回聖池，會向你坦白一切！”
見露娜一臉溫柔，滿含愛意地看著自己，程遠身體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但他不打算糾正，畢竟說了白說。
於是程遠直接撿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問道：“等這件事解決……能具體說說是什麼事嗎？”
程遠知道露娜是來抓人的，但上一次她並不願意把具體原因告訴給自己，不知道這一次，她會不會願意說。
“自然是……自…然…………”
見露娜再次蜷縮了起來，程遠這一次不打算再袖手旁觀了。
如果剛才那次還能當作是正常的排異反應，那麼現在這種頻率的頭疼，就不能不當回事。
而且，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醒來的時候，露娜明明還記得這件事，這一次卻……
一想到露娜每一次的格式化，可能伴隨著部分記憶的喪失，程遠這一次不僅開啟了程式碼視角，並直接吸收起了聖光。
如果露娜的這一情況真的是由排異反應引起的，那麼她口中的格式化應該就是一種消除抗原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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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之前在聖池，系統以聖光來定義神族等級這一現象來看，聖光很有可能便是進行這一行為的主力軍。
那麼，露娜的記憶之所以會丟失，會不會就是因為消除抗原所造成的連帶現象？
就這樣，將每個環節進行匹對並暫時沒有發現明顯邏輯漏洞的程遠，開啟了吸吸模式。
與程遠心意相通的糯雞鴨們，積極響應程他的號召，哪裡有光吸哪裡，很快便將這些礙眼的聖光給吸收了個淦淨。
至此，程遠也終於看清了露娜最本真的那一面。
大概是因為聖光的消失，露娜體內的程式碼能量較為暗澹。但即便如此，這些精細嚴密到極致的複雜程式碼群，對程遠來說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深深呼吸了幾次，程遠才壓制住內心的衝動。
“珠珠，能將這些區域包裹起來嗎？”
因為不怎麼瞭解神族，程遠打算先採取保守治療的方式。
利用貝殼核心的力量先將那些存在異樣的程式碼群給包裹起來，這樣一來，只要抗體感受不到抗原的存在，說不定就會停止格式化的行為。
當然，想要成功，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那些他的貝殼不會引起很強烈的排斥反應。
而對於這一點，程遠莫名有點小自信。
歸咎其原因，自然是露娜之前特別眼饞自己的貝殼核心。
所以，就算他的假設失敗，他也能因此排除掉一個貝殼核心特別之處的可能性。
而接下來珠珠的回答，則更是驗證了程遠的猜測。
“這個豬豬也不清楚啊，話說這種事情不應該主人說的算嗎？”
珠珠認為，自己能成長到什麼程度，這得看程遠了。
程遠牛則它們雄·起，程遠虛則它們萎。
“我說的算嗎？”
程遠整個人躍躍欲試。
如果說在看到露娜內部結構的那一刻，他的意向值有60%的話；
那麼在知道自己可以透過這一波的操作對貝殼核心有更深入的認識的這一刻，他只想說“YES，I DO！”
就這樣，興致頗高的程遠，全程帶著滿足的笑意，盡情探索著那隱藏在露娜深·處的奧·秘。
而更美妙的是，由於神族的程式碼比之常規的程式碼，更具有維度感，以至於程遠能很快就找到了李希特所做的其中一處手腳。
“如果直接將這些程式碼給除去的話……
不行！李希特這壞胚做壞事向來滴水不漏，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讓我破解。
要是這麼輕易動手的話，說不定就中了他的招……
但也有可能的他在反套路我，說不定他就是猜到了我會這麼想，所以……
也不對，如果真是簡單的程式碼拼接，應該會很容易被露娜的抗體給消除……
…………”
越想越無解的程遠，最後決定順從本心。
上就是了！
畢竟是第一次，所以程遠十分小心，一點點地將貝殼分·泌物給滴到異樣的程式碼上。
當瑩白的晶石滴落在程式碼上之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本該當機中的露娜，竟無意識地呻·吟了一下。
只可惜，這種反應對處於視角狀態下的程遠來說，僅僅是一串程式碼訊號。
以至於，程遠雖然知道露娜對自己的這種行為產生了反應，卻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反應。
但有一點程遠卻可以確定，鑑於貝殼分·泌物並沒有被消除，暫時可以認為貝殼核心的力量不會引起激烈的排斥反應。
這對程遠來說，無疑是種鼓勵。
又接連滴了好幾滴分·泌物，都沒有發現不良反應後，程遠大受鼓舞，打算一鼓作氣，直接拿下。
…………
只不過讓程遠沒想到的是，只是小小的一截程式碼，卻像一個無底洞般，不斷吸收著貝殼的能量。
“主人，她好像想把豬豬也吸進去，天吶，她好會吸！”
珠珠焦急道。
但話音剛落，它便噗的一聲，被吸了進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程遠反應過來，露娜的體內又漸漸瀰漫起聖光。
雖然仍能感覺到珠珠與自己之間的聯絡，但程遠仍舊不放心地呼叫道：“珠珠？你還好嗎？”
“主人，豬豬不好！豬豬被關在裡面了！因為豬豬剛才偷偷吸收了不少聖光，所以被強行吸收回去，填補空缺了！”
珠珠委屈巴巴道。
“先別著急，既然是聖光的原因，那你把聖光還給她，應該就會被排出來了。”
程遠猜測，應該是珠珠身上的聖光濃度太高，才會發生這種烏龍事。
“不好不好！豬豬好不容易吃了這麼多，才不要還給這個壞女人！反正豬豬有貝殼保護，不怕她！”
珠珠表示，聖光那麼美味，它怎麼能還回去呢？
“那你出不來怎麼辦？”
程遠頭疼，這都什麼事啊。
“豬豬怎麼知道怎麼辦？豬豬要是這麼聰明的話，還要主人做什麼啊！”
珠珠理直氣壯地將這棘手的問題拋給程遠。
“那行吧，你自己在裡面注意安全，要是感覺不對勁，就別再貪嘴了，知道嗎？”
大概是最近習慣了從內部解決魔物首領，所以對於珠珠待在露娜體內這事，程遠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接受良好。
而就在程遠打算向珠珠再詢問點露娜的內部問題時，她本人恰到好處地清醒了過來。
只不過，處於程式碼視角狀態下，並仍舊在研究程式碼的程遠，並沒能及時收到這條訊號。
於是乎，在少女睜眼的那一刻，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心愛的楠子正用無比專注而又深情的眸子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