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道已經是手段齊出，終是拖延了那麼一瞬間，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的窺道之眸看見了祖地最深處。
祖地古老且破敗，應該是經歷了幾次大變，那原本的院子已經消失不見，但姜望道依舊見到了些極為熟悉的東西。
一顆大道樹，這棵樹沒有失落，永遠地存在於這裡，搖曳間激盪起宇宙萬道碰撞的聲音。
“祭壇……”姜望道看見了那曾獻祭諸天萬界一切存在的祭壇。
這也是上一次暗念獻祭自己的最終節點。
“究竟是什麼？！”姜望道的目光落到了祭壇上，時光在回朔，他憑藉著自己深處古今未來所有時空的特質看見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真我崩碎之後，被無上的祭文向那位獻祭了。
一切都很正常，被獻祭的源頭應該是像之前無數個紀元一樣靜謐而寂寥。
只是在某一瞬，那祭壇上似乎起了變化，或者說那個被獻祭的源頭，輕微波動了一下。
“……祭掉了一切……為何還有一道光……”
一道幾不可聞的呢喃聲如至高雷霆般在姜望道耳中炸響。
時光在他眼中炸開，他似乎回到了當年身處的那個特殊之地。
那個時候的他在實驗著十二仙體合一成就唯一仙體，結果很好，他成功了，但他也被帶到了那個萬道未始，太初未定的特殊時間點。
他在那裡種下了第一縷光，只是當時的他都還未曾成就戰仙，自然是無法在那種地方久留的。
如今他便是看到了當時他離開後的景象。
在那片被祭掉一切特殊之地裡，一道完全不屬於那個時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太初之光出現了。
它讓那被祭掉所有的地方有了一縷生機，更是奠定了之後無數紀元的大道衍生。
這直接便是讓祭掉一切的那位有了一絲絲的疑惑，讓那位投下了一縷目光。
這一道目光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穿透了無盡的歲月，看見了突破仙帝時的姜望道，看見了獻祭的暗念，甚至還落到了此時此刻。
那縷目光無視了一切大道規則，時空鐵律，因果迴圈，甚至略過了如今的姜望道，看向了他身後無盡歲月。
嗤！
也就是這一瞬，姜望道被祭道之力略過真身，當世身被直接祭掉，不復存在。
若是其餘仙帝來到這裡肯定是永寂了。
但姜望道在前一瞬復甦歸來，姜望道毫不猶豫，直接拿起了石罐和九天書跑路！
“休走！”那勐虎仙帝驅動浩瀚祖地規則要阻攔姜望道。
“莫要尋死！”姜望道一劍遞出。
時光輪轉，歲月如劍。
這一劍似乎化作了歲月長河本身，光芒璀璨難言，內裡也有無數的“河水”在流淌，滔滔不絕，浩浩蕩蕩。
劍身自然是太初之光所化，綿延不知多少個紀元，而那河水便是萬道，一滴一滴都是大道的具現。
萬道太初！
嗤！
太初止劍刺穿了勐虎仙帝的眉心，將其身體打爆！
為此姜望道再次死去了，然後從過去的歲月中歸來。
“走！”姜望道直接跳脫出諸天世界，而那重凝肉身的勐虎仙帝眼中失去了姜望道的一切蹤跡。
“怎麼回事！？”那勐虎級仙帝勐然跪倒在地，身體都要再次炸開了，元神都在顫抖。
十道始祖之影落到他身後，祭道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祖地，甚至在厄土範圍內都是掀起了一道恐怖的詭異風暴，席捲一切。
“是太初！”勐虎仙帝冷汗涔涔，艱難說道。
“是他！”始祖都是眼睛一眯，動用無上妙法回朔剛才的一切。
只是他們眼中看到的和姜望道看到的可不一樣。
“那石罐在他手中！”始祖看見了石罐，臉色一沉，“那顆種子也應該落到他手上了。”
“他看見了什麼？！”最終所有始祖都是看見了姜望道那一瞬的失神。
那似乎是姜望道看到了什麼東西，只是他們卻無法回朔。
他們……不夠資格！
這對於始祖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太初！”那曾經對姜望道出手的始祖面色陰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姜望道身上吃癟了。
“他必須死！”
諸位始祖都是同意這一點。
“往後除非是最終一戰，能夠寂滅諸天，否則必須留有一半始祖坐鎮祖地。”
再之後，始祖出手，重構了祖地規則，抹除了一切缺憾，若是姜望道再來，那可就是自投羅網了。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一位始祖在達到樹下踱步，似乎是在借大道樹推演什麼。
大道樹簌簌而響，萬道碰撞間，有宇宙生滅，有諸天造化。
這位始祖看向其餘人道：“戰爭時間越久我們便越發被動。”
“除了這太初，新晉至高的那位葉天帝、女帝、青帝、無始四人都讓我等生出感應，他們和那柳神一般，最終是有能力走到我們這個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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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想看見第二個荒嗎？”
始祖的聲音在祖地迴盪，聞得此言都是沉默，真正地感受大了壓迫。
哪怕再出現一個荒這樣的人物，他們的處境都會變得更加被動。
但如之奈何？
尋不到他們的老巢，還有一個殺不死的太初，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們體驗了一把，諸天生靈面對詭異一族時的噁心感。
“以所剩下的骨灰乃至整個厄土為祭，推演那帝霸法。”
這位始祖指著大道樹，這棵樹有無限神通，只要有一定手段未必不能將那帝霸法強行推演至仙帝層次。
那位當年就曾在此樹之下靜坐，也有著絲絲縷縷的氣息影響到這棵大道之樹。
之前多年的推演之下，這些始祖也並非一無所得。
最起碼他們鎖定了和姜望道密切相關的帝霸法。
“極盡昇華，當有變化，或許我們可以借那門法的特殊超脫意境尋到那不存在的世外之界！”
這位始祖最終提議道。
“……”勐虎仙帝深深地地下自己的頭，甚至不敢呼吸運氣。
祭掉他們一族的根本？！
這樣的計劃太過瘋狂！那諸天上蒼一方哪裡配讓他們付出如此代價？！
“善！”那曾殺死姜望道的始祖鄭重點頭。
其餘始祖依舊冷漠，算是預設這一方法。
這詭異一族本來就只是十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