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道勐地轉身，驚悚地看著那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無比神秘，只能夠看見一道混沌之影，她所立身的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個鬼臉在黑洞中若隱若現。
姜望道也是一陣心驚肉跳，差點便是忍不住一本書砸過去了。
“狠人大帝？”
姜望道從那黑洞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滲人的氣息，那氣息讓人毛骨悚然，那口黑洞似乎要將所有的生命都吞噬殆盡。
“不是真人，只是一個影子，大概是狠人大帝當年在悟道茶樹下悟道所留。”
仔細觀察了一番，姜望道對於這道身影有了一定的瞭解
一時間，他的眼睛發亮，緊緊盯著那道身影。
狠人大帝虛影輕輕抬手，那黑洞頓時旋轉，將所有光亮都吞噬。
姜望道眼前一片黑暗，直到出現第一個字。
這個字彷佛是那開天闢地的第一斧，斬開了混沌，開闢了萬道，創造了世界。
當然這一斧也斬在姜望道的元神上。
姜望道喉嚨發甜，差點便是吐出一口鮮血，但是想到這裡是哪裡趕緊咽了回去。
這裡可是不死山，被那些至尊感應到就麻煩大了。
只是姜望道依舊不肯移開目光，死死盯著那黑暗中的道字。
這是狠人大帝親身演化的法，是比古經都要珍貴的機緣！
狠人大帝需要繼續勾勒道則，直至黑暗中出現了第二個字。
陰陽在眼前分開，清濁各自歸位，無邊無際的混沌氣似乎有了歸處，各自化作了無量物質，融入到世界中。
姜望道不得不再次嚥下口中血液。
第一世的狠人大帝太狠了，那時候她的道充滿著吞噬天地的戾氣，對於旁觀者而言極其難受。
而如今的姜望道又不是成帝證道後的無始，可以和這位展開跨越時間長河進行對決。
這一次的狠人大帝沉默了幾息時間，才繼續寫下第三個字。
這些道字沒有特定的含義，但卻是解讀大道最好的媒介。
就這第三個道字，姜望道的眼前就出現了混沌破滅，陰陽已分，五行定論的場景。
那是萬物從五行中化生，出現生命的一刻，這是宇宙中最大的奇蹟！
姜望道震撼地看著，對於狠人大帝第一世有了更多的認識，這簡直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功參造化！
狠人大帝再行推演，大道被以直觀的方式呈現出來。
只是姜望道看不見了。
剩下的都是淚中帶笑，似笑似哭的鬼臉。
道字被遮蓋了。
姜望道心中明悟，想要看到這位的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突破這位的封鎖可能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
姜望道忽然伸出手來，點在虛空，卻遲遲不敢落筆。
他的九字訣勉強有了兩字，但是都是剛剛入門，離著圓滿大概比證道還遠。
按理說和狠人大帝的道完全不能相比，但是他的道足夠奇特，也足夠本源。
而且又不是覬覦狠人大帝所有的傳承，只要多看上一兩個字就夠了。
那樣對於以後的修行好處極大。
姜望道的手在虛空停留許久，就算是在悟道古茶樹下，藉著那股大道感悟的助力也是艱難。
某個靈光乍現的時刻，姜望道手指勾勒向上，引起一條大道，再是筆鋒一轉，一筆向下，各自闡述著兩種道義。
鎮獄和虛無。
一者沉重如獄，壓塌神魔，一者虛無成空，不見形意。
兩種道義各自不同，但在本源的高度上又絕對統一，這是一種本源的兩種闡釋。
大概用了半炷香時間，姜望道才真正將兩種大道糅合成為一個字。
“這是體字訣！”
姜望道眼中喜悅之光大放，九字訣是他對於九天書的闡釋，脫胎於九天書卻有自己的感悟，是他大道的一種體現。
但他也是現在才能夠完整地將其以道字形式表達出來，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所有感悟都得到了昇華。
這是對他所修大道的總結。
“繼續！”
姜望道更加投入，但這次也更加艱難。
體書修行日久，感悟自然更甚，空書實在太難，沒有具體的修行之法，只能夠以虛空之感悟行筆。
足足過了數個時辰，姜望道都不敢落筆，大道之事不可馬虎。
姜望道取出幾片悟道茶葉，直接嚼了下去，甚至還喝了一滴悟道古茶樹的樹脂。
這一刻姜望道的元神似乎來到了一種無上之妙境，各種感悟紛至沓來。
但是還是不行！
這種近乎是對大道的拷問讓他倍感煎熬。
“我應該……”恍忽中，姜望道元神似乎脫離本體而去，想起來剛剛開啟空書那一瞬窺視虛空本源的感覺，眼中似乎有了些感悟。
“以虛空為根本，大道無窮！”
姜望道轉頭看向那些佈滿整座不死山的虛空陣紋，眼中出現了一朵九色虛空之花。
這是虛空大帝的道，此時此刻，便是他的了！
姜望道落筆，道則勾勒而起，虛空一陣模湖，最終定型於一個無形的道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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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空字訣！”
姜望道終於是融匯了虛空大帝給予他的感悟，將其化入自身大道之中。
也是接著這個機會將空字訣表達了出來。
九字訣之二，成了！
姜望道喜不自勝，雖然這兩字連小成都無，但已經是他如今大道最完整的闡述了。
此時，狠人大帝之虛影再次出現，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流程，於悟道古茶樹下感悟大道，然後勾勒道則。
只是某一個時刻，這道虛影往姜望道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看見了他寫在虛空中的兩字。
狠人大帝眼中盡是混沌，不會理睬姜望道，但是姜望道卻是感覺到了一種大道上的放鬆。
他能夠看下去了！
那些個似哭似笑的鬼臉消散，顯露出一個又一個的道字來。
這一次足足有六個字，再加上之前的三個字，那便是九個道字！
九為數之極，也是現在姜望道的極限了。
姜望道看著那九個宛若一體的道字，無窮大道之感悟湧現心頭，這足夠歡喜了。
咳咳！
姜望道再次咳血，這狠人大帝的道字真的是看著都吐血。
還不能夠真的吐出來，難受！
一時之間，姜望道愉快和難受皆有，夾在天地之間，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