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一個可字讓姜望道通體生光，身體的道則和身外的虛空大道勾連，逐漸烙印其中。
此時他心中明悟，虛無體的證道劫算是妥了，和鎮獄神體一樣都是需要一個足夠身份、地位、修為的先行者的肯定。
虛空大帝最後一伸手，將此方世界的虛空大道都送入姜望道體內。
然後他看了一眼虛空鏡，微微頷首，便是化作一道仙光，於璀璨中消散。
姜望道都來不及感知自己體內的這一份大禮，便是看見了虛影的消散，嘴巴微張卻又說不出話來。
虛空鏡嗚嗚震動，看著虛影化於虛空之中。
“恭送帝祖！”
姜望道行大禮恭送。
良久之後，虛空鏡鏡光暗澹下來，雖未沉眠但也沒有之前的威勢了，姜望道將其收入自身的小世界中。
“虛空大道。”
姜望道體會著身體內的虛空大道，感慨這也是親兒子待遇了吧？
這虛空大道比虛空鏡上的銘刻的更加清晰，幾乎不需要怎麼參悟就可以化作自身資糧，對於虛無體的修行可是太方便了。
“鎮獄！”
“虛無！”
姜望道雙手握拳，左手出現一團鎮獄本源，右手則是虛無本源。
鎮獄本源其意至重，如深淵一般難測，隱隱能夠感覺到一股壓抑的神魔之意。
虛無本源則是一團無色空間本源，虛空大道唯一，但是每一人修行的側重點都會有不同，虛空大帝在此道上萬古第一，而虛無體則是側重於無字。
“九天書！”
一本天書出現於姜望道身前，隔絕了內外。
“兩種仙體小成且證道劫已過，那體書會有什麼變化？”
姜望道翻開了體書。
兩團本源嗡嗡作響，竟然彼此共鳴起來，姜望道靈光一閃，兩掌相合，將兩團本源歸於一處。
體書光芒大放，將姜望道的身體籠罩其中。
兩團本源沒有衝突！
額！
姜望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兩大仙體本源也在融合！
體書本體恐怖如斯！？
不！九天書可不只是體書！
姜望道即刻運轉兩種仙體術，加快兩種本源的融合。
只是他大概也是一個不慎，腦子一抽忘記了自己身體裡到底塞了多少東西了。
其中對此時融合影響最大的有兩種。
長生體和剛剛得來虛空大道道則。
一直以來存在感不強的長生體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嗡！
長生仙精溢位，完美平衡自此打破。
之後虛無體招來了虛空大道道則。
“長生體？！”
姜望道勐然瞪大眼睛，驚愕難言，將兩大仙體的融合都放緩下來。
他現在要面對的是一直被他壓制著的長生體。
他很清楚長生體的副作用，甚至是有意地壓制著長生體的副作用，只是現在壓不住了啊！
“完了！”
長生仙精的本質可以說有兩種，其一無與倫比的生命之力，其二便是他這種時光之力。
姜望道身體外的時光似乎都被扭曲，長生體本源蒸騰，一股濃重的睡意蒙上了姜望道的元神。
“別一睡百年才好……”
姜望道雖驚不懼，死死守住最後一縷靈光，將虛空鏡和恆宇爐取出，守在身邊。
其中恆宇爐中衝出一隻小仙凰，它歡快地飛向姜望道，在其頭上停留下來。
在它簡單靈智中，這個同伴大概是要成熟了？
“啾啾！（好耶！）”
姜望道將小世界中的進化液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再拿九天書往腦後一墊，再也撐不住了。
“睡去！睡去！”
姜望道酣然入睡，其實長生體的睡覺是很舒服的……
那是生命本能中難以抗拒的誘惑。
……
繁華依舊的永恆主星。
道盟死了一位大聖自然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只是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搞事。
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這件事的主角還有一個留在永恆主星呢。
無始和帝麗絲同行而遊已有一年時間，這一年時間裡無始算是在各個角度參悟了整個永恆星域文明。
這種修行科技文明對於他們這種純粹的修行者來說還是很有參考意義的。
只是路再長也是要走完了。
“帝麗絲，我要走了。”
無始他臉色平靜溫和，緩緩說道，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
無始和帝麗絲站在古聖聯盟仙宮的至高點，俯瞰著永恆星域。
他自然是不會錯過進化液這種能夠加快修行速度的東西，所以在最後時刻來了一趟古聖聯盟，和古聖聯盟交換了不少用得上的進化液。
而古聖聯盟也是幾乎賤賣地送了無始一批。
想的肯定是趕緊送走這尊瘟神。
無始可是名聲傳遍永恆的……
對此無始十分無語，但是和帝麗絲同行又不好用姜望道的名字。
“要走了嗎？”帝麗絲眉目一凝，終於是到這個時候了。
同行一年她自然是知道無始對於大道的恐怖悟性的，永恆星域永遠也無法禁錮住一條這樣的真龍。
只是事到臨頭難免有些感傷。
“這個送你，就當是感謝你帶我遊歷一番了。”
無始拿出一枚玉墜，這枚玉墜晶瑩如月，閃動著藍色光芒，其中更有一種太陰之力湧動，不是凡物。
“這裡面有兩卷太陰經殘卷，可以為你重塑道基，兌現太陰體之天賦，此後大道有望。”
“大道？”
帝麗絲看著玉墜一陣出神，自己前半生追求的東西就這樣得到有種不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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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道太遠，不如眼前人觸手可及。
這個時候帝麗絲難以自抑地想起那個假扮了一段時間道紂的姜望道給自己的忠告。
“不要留下遺憾嗎……”
帝麗絲看著無始，無始依舊溫和地等待著。
“我……”
她緩緩退後一步，向著無始行禮，“我希望能夠追隨無始你。”
“追隨？”無始看著帝麗絲，疑惑道。
嗯！
帝麗絲下巴輕點，露出些輕鬆甜美的笑容。
“日後還請無始你多多提攜，若有命令，絕不推辭！”
“何必？你天生近道，未來大道可期……”
帝麗絲打斷了無始，眉目飛揚，眉目盯著無始認真說道，“這一世有你專美於前，誰能得大道？”
“你不要想騙我！”
帝麗絲言語略帶羞惱，瞪了無始一眼，一剎那的風采，曦光溫暖、天地增色。
然後她看了一眼無始的臉，眼露傾慕和欽佩之色。
不只是男女之傾慕，還有大道的親近。
無始的先天聖體道胎對於天生近道者而言，吸引力太大了。
“見你，便見道了。”
聲音極小，但在他們耳中，和天地驚雷何異？
無始沉默下來，舉世皆寂並不只是說說的。
“不！”
無始拒絕了。
帝麗絲面無血色，能夠提起這一事已經用完她一生的勇氣了。
“大道朝天，同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