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以修行的法門？”
葉凡一副沉吟的模樣，若有思索。
不過，葉凡的心中雖有疑惑，但其臉上卻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來。
在他看來，段德既然能夠於末法時代的地球，都修行到如今這般深不可測的境界，其人的功法必然驚世。
而能夠被他稱作賴以修行的法門的，更是無疑超凡脫俗。
“不錯！”
段德端坐木椅上，面上是頗有點沾沾自喜的神情，一臉傲然道：
“要不然，你以為道爺我是怎麼能在這末法時代‘鶴立雞群’的，嗯？”
聽聞此言，對面的葉凡卻忍不住滴咕道：
“我還以為段叔你是天賦異稟呢？原來是另有倚仗……”
對此，段德自然是滿腦門黑線，一聲冷哼：
“哼！這當然是一方面。”
頓了頓，其人又話鋒一轉道：
“不過，即便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若不靠點手段，又怎麼能汲取到天地源氣？”
說到這裡，段德的眼珠子滴熘熘地轉著，故作遺憾，悠悠一嘆：
“罷了，既然葉小子你不感興趣，道爺我就告辭嘍。”
話音落下，段德旋即長身而起，作出一副就要離去的模樣。
見狀，葉凡自然是忙不迭上前，將段德挽留了下來：
“段叔你一番良苦用心，我又怎能辜負呢？”
對於如今的葉凡來說，當真是求知若渴。
更何況，他的心中通明，能讓段德都這麼寶貝的東西，又怎會是凡俗？
所幸，段德本來也就是故意逗逗他，見葉凡如此，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其人的神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鄭重道：
“你且仔細記下。”
“嘩啦！”
還沒等葉凡反應過來，完全做好準備，只見，段德的眉心發光，流轉九色仙霞，雙眸中更是兩道金光迸射而出，直直地沒入了葉凡的腦海。
“轟！”
葉凡頓時如遭雷擊，腦海中像是九天神雷炸響，萬道奔騰。
一枚又一枚神異玄奧，彷彿蘊藏著無上大道妙理的古字浮現，宛如星辰璀璨，深深地烙印在了葉凡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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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天書！
頗有點出乎葉凡預料的是，這並非是一部單純的修行功法。
或者說，更為重要的是古經中的另外一部分。
“源天”二字，便足以道盡其中的玄妙。
表面上看，這是一部教人如何尋找源石，汲取源氣的古經，但實際上，則是從源切入，觀天地人法，陰陽五行，太極八卦，最終登臨大道。
按照源天書經文中闡述的真意，葉凡若是按照其修行，待到成為真正的源天師，當真是驅使萬道，駕馭山川湖海，日月星辰，無所不能。
只可惜，身在末法時代的地球，後面的終究也就只能想想罷了。源術在如今最主要的用途，也就只剩下在貧瘠的土地上搜尋地脈，汲取源氣修行了。
這樣想著，葉凡腦海中的念頭起伏也逐漸平復，其眉頭更是不由微微皺起：
“咦，這後續的修行法門怎麼不全？”
源天書附帶的修行功法，缺乏斬道境界以後的篇章。
“啪！”
葉凡的話音落下，只見對面的段德並指如刀，在他腦門上毫不客氣地崩了一下。
“你小子，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不懂嗎？”
段德一副長輩的口吻，語重心長道：
“如今的地球，能突破到仙台秘境就是燒高香了，斬道境界更是想都不用想。”
“再者，這《源天書》，我覺得你並非是修行的境界越高越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段德的雙眸中是略顯迷茫與困惑的神情一閃而過。
雖然，其人目前處在“失憶”的狀態，並不知曉外人修行這《源天書》會有何副作用，但直覺卻告訴他修行境界不宜過高。
不得不說，段德此舉，的確是盡心在為葉凡考慮。
而後者，倒也知足，欣然將這門古經牢牢記在了心中。
畢竟，源天書最重要的源法部分完整，只是屆時可能受限於修為無法施展出諸多高深源術罷了。
不過，正如段德此前所言，在而今的地球，無疑是夠用了。
“對了，你小子這體質，修行起來就是個無底洞，這些先拿著。”
兀地，段德像是想起了什麼來，這般笑罵道。
而隨著其人的話音落下，只見光華一閃，客廳中旋即便出現了一小堆晶瑩剔透，映照五光十色的“寶石”來，更隱隱伴隨著神力流轉，龍氣蒸騰。
雖然只是方才閱覽了一遍源天書，甚至還算不上入門，但葉凡也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些，正是經文中描述的“源”凝為實體化成的源石。
“這……段叔你是從何得來？”
只略微感應，葉凡的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疑惑的神情來，連忙追問道。
要知道，在而今這個天地源氣稀薄的時代，這許多的源石，當真是有價無市。
“嘿嘿！”
段德又露出了那招牌的笑容，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處去了。
其人沒有選擇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小子，可曾聽說過人參精？”
“人參精！？”
對於這種志怪傳說中時常出現的奇珍，葉凡自然並不陌生。
“不過，道爺我遇到的，還不是普通的人參精，而是棲居長白山中的祖參。”
長白山祖參！
聽聞此言，葉凡自然不由瞪大了雙眼。
雖然其人接觸修行界的時間不長，但光聽名字就絕非等閒。
段德自然隨即便將他和祖參的交集簡短道來。
按照段德所言，他某次前往東北，主持一場大型的考古發掘，“不小心”闖入了長白山禁區，“偶遇”了傳說中的祖參，更與其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
最終二者達成協議，段德不時便會去長白山為其活躍地脈，而祖參則幫他凝聚源石。
“待到我走之後，你小子的源術若是大成，也可前去尋那祖參。”
對此，葉凡點了點頭，默默將其記下。
此間事了，段德終究起身，也是時候要離去了。
“段叔恩德，葉凡定然永生不忘。”
葉凡的神情鄭重，恭敬地向其行了一禮。
段德則哈哈大笑道：
“你且好好修行著，等道爺我證道歸來，定會去崑崙走上一遭！”
話音未落，其人便已經化作了一道神虹璀璨，消失在了破曉的天邊。
葉凡抬頭，深深地望了段德離去的方向一眼，沉默良久，最終悠悠一嘆。
他心中瞭然，這一次的相見之後，很可能便是永別。
段德，將要追尋神話古路，踏天而去，最終抵達另一處生命源地，開啟新的輝煌；
而他，則會繼續在地球修行，有可能取得還算不錯的成就，也有可能半途夭折。
即便當真幸運地等到二者再見，那也是千百年後了。
一時之間，葉凡的心中難免惆悵。
隨即，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紛繁起伏的念頭壓下，轉身回了屋內。
父母俱在，紅塵多彩，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