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這回進來是認真想玩遊戲的。
所以她很主動的一登入就替自己做起廣告來。
孔明就看她用遊戲貨幣·人民幣·一元灑了一萬個小紅包,每個小紅包上都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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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帶！
求大佬帶飛！
求大佬帶萌新！
可網戀可結婚可生子！
孔明：“……”
他先去查了一下2018時的網絡遊戲用語。
然後此時已經有人被這奇妙的小紅包給吸引過來了，給楚楚發出了結盟請求。
在《虛擬世界》中，結盟是唯一的夥伴體系。遊戲對此沒有進行任何設計，一切都可以由玩家進行自設。
楚楚幹掉的那兩個玩家聯盟，第一個是散人玩家聯盟，裡面所有的玩家都沒有職位，只有職業。人人平等，只是一起玩遊戲；
第二個是有明確階級的塞肯德聯盟，從上到下，詳細分工。
楚楚一下子接到了許多結盟請求，她一口氣全都給透過了，眼前瞬間冒出許多投屏。
“你很瞭解地球文化嗎？我看你使用的文字是很準確的。”
“你是不是地球人？”
“你是研究歷史的嗎？”
楚楚挑了一個看起來最順眼的藍色大光腦袋點開了他的通話投屏：“你好呀。”
藍色大光腦袋看起來像個大水球,沒有眼睛鼻子嘴，他的話是打在投屏上的文字。
藍色大光腦袋：你好。我是維特人，我在你們地球人的評級中危險程度是二顆星，不可食用,不可□□。我是液體生命人。
楚楚：好呀,你真酷！哇,我第一次見液體人。
藍色大光腦袋：你很擅長地球上的事對嗎？那你願意跟我結盟嗎？
楚楚：好呀，你多告訴我一些你們的事好不好？我喜歡外星人。
藍色大光腦袋波動了一下，投屏上唰的彈出一行字：維特人是不能和地球人□□的。維特人沒有生殖系統。
楚楚：……
藍色大光腦袋：維特人也不可食用。
楚楚：……
外星人兄弟還挺可憐的。
在得到“我既不想上你，也不想吃你”的保證後,藍色大光腦袋還是先給她科普了一下維特人。
維特人也是跟地球聯盟建交的種族之一,友好度很靠前。
維特人的身體看起來是液體,事實上是非常復雜的細胞團，或者說細菌團。裡面有以億為單位的細胞。有地球人可以探查到了細菌，也有不認識的細胞。讓地球人感到吃驚的是，他們在維特人的身體裡最先發現的竟然是地球的細菌，有益的，無益的都有，然後他們發現了人類的細胞——差點引發外交事故——當時的研究員以為維特人有食人性。
後來，他們又在維特人的身體裡發現了蜘蛛的細胞、蟑螂的細胞、樹葉、草、花、水生生物……等等，還有灰塵。
最終，他們才能確信這正是維特人的生存之道。
維特人會獲取碰到的所有東西的細胞，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不管是什麼，他們都會吸收到自己的身體裡，進行分解轉化。
所以維特人並不是吃了人，而是在進入太陽系以後上了有人類生活的機械星球，他們就能從人類走過的路上、坐過的椅子上，甚至是上過的廁所裡獲取人類的細胞。
就像沙發上的頭皮屑？
楚楚心道。
他們身體裡的其他的東西也都是這麼來的。
稱得上是走一路吃一路。
所以維特人沒有明確的進食慾望，也沒有生殖需求。他們到底是怎麼繁殖的，至今地球人也沒搞明白——甚至沒搞明白他們到底會不會繁殖。
但總的來說，維特人是無害種族。他們和地球建交後，地球聯盟透過維特人身體裡多種多樣的細胞在生物科學領域突破不小。
楚楚聽懂了，很敬佩的說：你們幫我們治好了很多病。
藍色大腦袋：是的。
楚楚給這個維特人起了個標籤：史萊姆。
絕對一望即知。
她只挑選外星人加，在加了幾十個外星人後，她才開始翻看起來像地球人的申請。
一個有著粉紅色眼瞳的男生吸引了她。
她點開這個男生的介紹，看到他的頭頂上竟然浮著一個墓碑。
楚楚：你為什麼有個墓碑？
粉色眼睛：因為我死過一次。
楚楚：你只被人殺過一次？
粉色眼睛：一般都是我殺別人。想被我殺殺看嗎？
楚楚：我也可以幹掉你。
粉色眼睛：你的性格不錯。我一般不找女孩子。“
這話聽著可真不舒服。
楚楚也不客氣了：你沒有媽媽？
粉色眼睛：我是從羊胃裡生出來的。
這是什麼意思？
她喊孔明。
孔明已經從搜尋中得知楚楚剛才發的話其實就是一個交友請求，在網遊中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她已經會活學活用自己的知識了。
他走過來看投屏，投屏對面的玩家看不到他也在。對話時除非開啟共同通話，不然是不會看到對面是不是多了人。
他沒有跟這個玩家通話，所以玩家看不到他。
“他的意思是，他是從人工子宮出生的。”孔明說。
楚楚也想起來了：“……真的有人是被牛、豬生下來的嗎？”
她記得孔明說人造人就是將受精卵放進牛、豬的子宮裡發育成熟後取出來繼續培育到成年。
孔明點點頭：“是啊。人工子宮的技術應用非常成熟了。”
在3005年，地球女性不願意忍受生育之苦就可以選擇人工子宮產子。她們的受精卵會在第十四周時從身體裡取出來，放進人工子宮中繼續發育。
由此引發的社會問題和心理問題層出不窮。但新技術已經問世，除非有代替它的技術，不然人工子宮是不會廢止的。
楚楚太羨慕未來的女人們了。
“我也不想生孩子，要是我那時也有這個技術就好了。”她說。
孔明安慰她：“你現在不用生。如果你想體驗生育過程，我可以替你裝一個新器官。”
楚楚說她知道她現在不用生。在遊戲裡她是一段程式，想關掉痛覺很容易；出去了她是個機器人，機器人肯定不用生，除非她腦子進水想生，到時再讓他替她裝個子宮。裝了子宮也沒關係，怕疼到時可以直接取出來。
“但我在過去是真的生過的，那時肯定很疼。”她替以前那個活的自己怕疼，“我生了幾個？是不是兩個？”她在沒見過孔明以前就決定結婚以後要生兩個孩子，這樣一個不孝順了還有另一個。
再說現在人人都生兩個。
現在她是不可能得到平凡人類的幸福了。
想到這個還讓她有種淡淡的惆悵。
“2個。”孔明思考了一下說，“你想知道那個成為你老公的男人是誰嗎？”
楚楚：“……帥嗎？”
孔明搖頭：“普普通通。”
楚楚：“家裡有錢嗎？”
孔明搖頭：“沒有錢，普通的家庭。”
楚楚瞬間沒興趣了，擺擺手：“不用了。”
想到自己原本會跟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結婚，還生了兩個孩子，生活肯定也是一地雞毛，一輩子庸庸碌碌。
這種
種生活太可怕了。
——她寧願過現在的生活。
注意力重新回到遊戲中，她看到那個粉紅色眼睛的男人又寫了兩句。
粉色眼睛：我平時吃牛羊肉
粉色眼睛：我也不愛吃青菜
粉色眼睛：從小就一堆人問我！
粉色眼睛：順便，我沒有心理問題，一點都不恨我媽
粉色眼睛：如果你沒有上面的問題，我們可以說說怎麼玩的嗎？
粉色眼睛：要不是進入遊戲後沒辦法搜尋當代資訊，我才不想帶個女人玩
楚楚看完這一長串，給他回了一句。
楚楚：我看你真的有心理問題，受傷不小啊。你這麼討厭女人，是因為是被人工子宮生下來的嗎？
粉色眼睛：不是
楚楚問孔明：“他是不是快氣炸了？”
孔明點選這個人物，調出他的資訊：“心跳有點快，情緒反應波動也很大。是的，他很生氣。”
楚楚：“被人工子宮生下來的孩子都會討厭女人嗎？”
孔明：“只有百分之三的機率，不是全部。”
楚楚難得聰明：“剩下的有別的問題？”
孔明笑了。
楚楚感嘆：“看來人工子宮問題也不小。”
孔明好奇：“那如果是你，你會用人工子宮嗎？”
楚楚斬釘截鐵地點頭：“用啊！用了就不用自己生，就不會疼了！”她嫌棄的看孔明，“你根本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疼。”
孔明：“你知道？”
楚楚搖頭：“我不知道。但我高一時的生理衛生教育課，學校給我們放了女人生孩子的記錄片。”全片兩小時四十多分鍾，那個女人慘叫了半個小時。
最可怕的是記錄片的時間表示，那段陣疼到生的過程不是半天，而是前後共五天！從開始陣疼到可以生，疼了五天！每一刻都比之前更疼！醫生打的催產針什麼的，打完之後陣疼更劇烈，也就更疼。
她最後懷疑那個女人的眼珠子都要被疼爆了。
據學校說在高一放這個是為了讓大家專心學習，不要早戀。成效怎麼樣不知道，但這是學校歷年來的傳統專案，應該還算有用。
而當時她們所有看片的女生都在看完後下定了決心：刨腹產！
反正在看完片子後，誰都休想讓她自己生孩子。能刨就刨，能人工就人工，她絕不要自己疼五天！
孔明聽完就笑。
“不過我現在這樣更省事。”她說。
粉色眼睛：要不要加入我？
楚楚看這人還在，不是很真心地說：加入你有什麼好處？
粉色眼睛：我的聯盟以前是勢力榜排第一的。
楚楚：現在呢？
她去看了現在的勢力榜，排第一的玩家聯盟是絲瑞兒聯盟。聽起來是粉紅色的。
楚楚：你是絲瑞兒的人嗎？
粉色眼睛：不是。
粉色眼睛：不會讓你吃虧。
楚楚本來就不想跟他去玩，故意說：你都不是了，我才不想加入你呢！丟人！
然後迅速關掉了粉色眼睛的投屏。
“他現在氣炸了嗎？”她笑嘻嘻地問。
孔明看著那個正疾速衝過來的光點：“……是的。”說完，他選中了一個干擾彈，點選那個玩家，發射了過去。
光點偏移到了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