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
此刻李北風才如夢初醒。
意識到了什麼。
李素衣她說這樣的話，明顯就是在跟李北風求和啊。
她如此高冷之人，竟然主動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李北風很吃驚。
不過，內心雖然震驚，但李北風反應也不慢。
既然李素衣都主動求和了，他自然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至於那天的事情……兩個人便很默契的當做不存在。
“……”
李北風走上前來，打算幫李素衣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既然李素衣給了他一個臺階下，李北風自然也就順勢而下。
同時身為大夫，李北風也的確打算確診一下李素衣身體情況。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但實際上，身為中醫師的李北風，以前卻很少用到這些。
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的檢查，西醫的儀器永遠要比中醫準。
只不過，這個年代沒有任何醫療儀器，李北風便只能重操老本行。
好在，李北風這方面的的專業知識並沒有遺忘。
這個時候，他開始有些慶幸自己當年幸虧學的是中醫了……雖然曾經一度非常後悔學了個這麼冷門的專業。
當然，也不能說中醫是冷門專業。
但它的確是李北風這麼多年來始終單身的最大罪魁禍首。
“……”
對於李素衣的身體傷勢，李北風先前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他先是幫李素衣初步檢查了一下外傷，她身上其他的傷勢並不重，唯獨胸口那處的劍傷有些嚴重。
只不過，當李北風想要進一步確認時，卻被李素衣的眼神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當他突然瞧見李素衣那清冷到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甚至還隱隱露出幾分羞憤到要殺人神色的目光時，李北風才意識到……李素衣是個女的。
即便李北風自認為自己是個專業的醫生大夫，但也無法避免一個問題……男女有別。
尤其是在這個被封建思想荼毒了的年代，男女有別，男尊女卑的思想延續了上千年，早已根深蒂固。
這年代，尋常女子若是被人看光了身子，便會覺得自己清白被玷汙，沒臉見人。
極端一點甚至會選擇自盡，以保全名節。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情況例外的。
就比如說，若是李北風平白無故看光了李素衣的身子，李北風覺得她非但不會自盡，反而是會想辦法弄死自己……
雖然說嚴格意義上來講，李北風已經看過了李素衣的身子，但那畢竟是為了救她不得已而為之。
李素衣也似乎並沒有計較。
但這次李素衣還清醒著，自然就不可能再讓李北風得逞了。
“咳……”
瞧見李素衣用冷冷的眼神盯著他，李北風尷尬的收回了手：“你的外傷恢復的很好，只要你配合好好喝藥的話，傷口很快就會痊癒的……”
眼下，李素衣胸口處的外傷顯然沒法繼續檢查了。
李素衣冰冷略帶警惕的眼神盯著李北風，不給他絲毫機會。
李北風只能繼續檢查其他地方。
“你的內傷也挺嚴重的，不過並無大礙，只需要好好調養，痊癒之後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至於你體內的毒素……”
李北風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你體內的毒，倒是有些棘手。雖然它暫時並不致命，但你先前中毒太深，毒素滲透進入了你的五臟六腑，很難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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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衣先前中毒太深了！
中了五毒散後又被人追殺，毒素早擴散至她全身五臟六腑。
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奇蹟。
李北風的醫學奇蹟。
以及她身體素質的奇蹟。
即便李北風使用那本藥籍上的銀針手法幫她祛除了體內致命的五毒散，但她此時的身體內殘留的毒素依舊不少，並且進入了五臟六腑之後，想要清除起來也並不容易。
“要儘快清除這些毒素，否則等這些毒素再擴散時，到時候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李北風開口道。
李素衣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微微皺眉：“那怎麼辦？”
“兩個辦法！”
李北風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找到五毒散的解藥引魂草，毒素可輕鬆破解！”
李素衣皺眉，這引魂草她根本就不曾聽說過，去哪裡找？
“那麼就只有第二個辦法了！”
李北風道：“繼續用那晚我救你的針灸之術，將你體內的毒素引導逼出來……只不過，這種辦法的效率並不高，並且可能還會有些痛苦。不過只要多試幾次，再配合我調製的解毒藥，雙管齊下，即便是沒有引魂草，也能將你體內的毒素全部祛除。”
李素衣突然就沉默了。
見到她沉默，李北風好心提醒道：“這是眼下最後，也是唯一的辦法。你若再不配合的話，後果你心裡很清楚。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決定，倘若你還不願意配合喝藥治療的話，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後果李北風已經全部說完了，他自認為算是仁至義盡了。
至於如何選擇，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若是李素衣她還不願意不配合的話，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那就怪不得李北風了。
救人是李北風的職責，但有些人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他了。
想到這裡，李北風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李素衣的聲音。
“等等！”
此刻，李素衣突然看了李北風一眼。
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幾抹不自然的神色。
眼神微微有些閃躲。
彷彿是在經歷著什麼猶豫糾結的事情。
終於，她彷彿是下定了決心。
眼眸中依舊清冷，但此刻卻多了幾分像是羞澀般的神色。
一閃而過。
她輕咬下唇，望著李北風。
沉默了片刻。
“那，是不是……要脫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