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爾返回自宅後,發現蘭德森仍未歸來。
他也不想去管自己的兒子,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冥想。
頭一日,老僕還會在門外探視一下。
這已是老僕養成的一種習慣,他並不會打斷主人的冥想,但如果主人有任何吩咐,就會囑咐他。
第二日,老僕也沒再出現過。
快到第三日時,蘭道爾突然拿起了手中的劍。
他感到周圍出現了很多道氣息,其中有好幾道屬於公爵級血族。
....
靜謐的庭院中,突然響起了“錚”、“鐺”的劍刃交匯聲。
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
這時,朱夜城堡最上層女皇的房間裡,兩名血族侍女正在同時念著手中各自的文書。
而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書桌前,兩隻耳朵各聆聽著左右傳來的不同聲音,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還要盯著自己手中的第三份文書。
阿貝爾在用這樣的方法,以常人的三倍速度處理著積攢下的政務。
這些都是偷跑出去玩的代價。
也因此,她徹底忘掉了與蘭道爾有約的事情。
那天,蘭道爾也沒出現在朱夜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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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洛穆路斯城外的港口已經十分喧鬧,幾艘等待穿越海峽的商船正停泊在棧橋邊,等待洛穆路斯商會以及異端審判所的聯合檢查。
只有透過檢查,並交足了通行費用之後,這幾艘船才能獲得透過海峽的權力。
這時,一艘中型貨船慢悠悠地駛進了棧橋上的一個特殊泊位。
在一艘等待檢查的船上,幾個無聊的水手從船艙中打量著那艘中型貨船,發出了不屑的笑容。
“這肯定是沒出過幾次海的雛兒。”
大家都知道異端審判所難纏,如果想要趕在日落前透過海峽,那麼必須在上午完成檢查。所以在這條航線上討生活的海商都知道要凌晨就理好貨物過來排隊等待檢查。
如果拖到了下午,即使是航速最快的輕型帆船,也沒可能在日落前透過海峽,那樣的話就得在洛穆路斯港停靠一晚,第二天天亮再出發。
但是這樣的話,就要支付高昂的停泊費用以及純粹是坑人的住宿費用。
因為住宿費用是要按海員的人數支付的,但是港口卻不允許海員下船,也就是說,海員吃住都在自己的船上,還要交給港口住宿費。
而如果過了時間還要執意出海,那就屬於不要命了。
因為晚上視野不好,不僅有觸礁以及迷航的危險,更有一些可怕的傳說。
傳的最邪乎的一個傳說是:海面上奔跑的亡靈。
據說,上古時東西大陸本來是連在一起的,在洛穆路斯海峽的位置曾經有一個緊鄰洛穆路斯的國家。
十字教的主神徒斯派出了信徒,向這個國家的人傳播福音,但是沒想到他們野蠻且瘋狂,釘死了徒斯的信徒,並嘲笑徒斯是偽神。
徒斯為了懲戒這個國家,便用一把巨劍劈開了大陸,將海水灌入洛穆路斯海峽,埋葬了這些逆神者。
據說,被海水埋葬的逆神者的亡靈會在晚上出現,它們騎著巨大的戰馬在海面上狂奔,並襲擊過往的船隻。
因為這個傳說,沒有任何人敢在夜晚透過洛穆路斯海峽。
“看樣子,我們會是今天能出航的最後一批。”一個有經驗的水手站在船舷旁,打量著前面船上的檢查者,下了結論。
因為前船似乎檢查出了違禁品,這又會耽擱一些時間。
“今天只能透過三船嗎?那也是件好事,我們的貨物說不定能賣得價格高一點。”
一個水手發表了樂觀的想法。
這時,站在船舷旁的那個水手突然喊了起來:“為啥有異端審判官先上了那艘‘雛兒’船?”
他的說法立刻吸引了其餘幾個水手的注意,他們都從船艙裡鑽出來,看向了不遠處的那艘中型貨船。
“沒有商會的人一起?只有異端審判官?是不是那艘船上有人犯事兒了?”
“也許吧。”
水手們遠遠地打量著那艘船上的情況,只見穿一身紅衣的異端審判官只是站在船舷旁,而那艘船上的人則拿出了一卷文書讓異端審判官看。
“不對啊,如果是抓異教徒的話,不可能只有審判官自己上去啊!”
水手們正覺得奇怪時,那名異端審判官點了點頭,然後將文書還給了海員。
接著,異端審判官居然下船了,並且對港口上的衛兵做了一個“透過”的手勢。
“假的吧?沒檢查就放行了?那艘船上裝的是教皇的小姨子嗎?”
“閉嘴!小心讓異端審判官聽了去!”
幾名水手驚愕地看著那艘被他們當做“雛兒”的中型貨船慢慢起錨、轉向,然後駛出了港口。
“那艘船到底是什麼來頭?看旗幟也不是十字軍的戰船啊?為什麼不用檢查就透過了?”
“所以說,一定是教皇的....”
“你想死別拖著我們!”
.....
一個小時後,等他們這艘船迎來了檢查,水手們才打聽出了事情的原委。
當然,水手們是不敢去問異端審判官大人的,他們找了個機會,問了問協助異端審判官檢查的洛穆路斯商會的人。
“兄弟,之前那艘中型貨船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不用接受檢查?”
“別管閒事,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商會的人沒好氣地回答道。
問話的那名水手還不死心,便悄悄遞上了一瓶朗姆酒。
這樣一來,商會的人臉色才好看了點。
“好吧,你別出去亂說。”他悄悄湊在水手耳邊,說道:“看到那艘船上的旗幟了嗎?那是賽普勒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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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普勒?那不是逆神者的...”
“噓,小聲點,那些逆神者很快就會被詔安了。教皇陛下還特別恩准他們可以免檢透過海峽。”
“真的假的?那我們去弄一面賽普勒的旗幟是不是也能....”
“別想了,船上不光要有賽普勒的旗幟,還要有賽普勒發展會釋出的證明文書,有這兩樣東西才能免檢透過海峽。”
“原來如此。”
“記住了,別出去亂說。”
“是,是。”
等那些檢查者下了船,那名水手就將這個訊息迫不及待地告訴了船長。
然後,這個以一瓶朗姆酒換來的情報,在幾天內,就被賣到了十枚金幣的高價。
接下來的一個月,賽普勒發展會被各路商人擠破了頭,他們瘋狂地想要加入商會,換取免檢透過洛穆路斯海峽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