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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田公,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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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

“去上林苑做什麼?!”

長陵邑,田氏宅邸。

本就有些心煩意亂,於書房內焦急來回踱步的田蚡,在聽到面前男子帶回的訊息之後,只滿是驚懼的瞪大了雙眼!

一聲已近破音的驚詫,更惹得那男子驚慌失措的低下頭顱,磕磕絆絆道:“說、說是去了少府冶鐵作坊;”

“昨夜就派人,到少府官署打了招呼,少府今日一大早就出了長安,應該是提前到上林恭候······”

男子滿是惶恐的應答,總算是讓田蚡心下稍安;

但回想起過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田蚡便又煩悶的勐然一拂袖,又煩躁的揮揮手,示意男子退去。

待客堂之內,只剩下自己,和坐在自己身側不遠處的另外一名男子,田蚡終是咬牙一跺腳,滿是焦急的稍弓下腰,將右手手背一下下拍打在左手手心。

“這該如何是好?”

“該如何是好啊?!

“——整日裡這般心驚膽戰,生怕公子出了什麼差錯;”

“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

聞言,那男子卻並沒有開口作答的意思,只悠悠發出一聲長嘆,便滿是愁苦的低下頭去。

見男子這般反應,田蚡也只得憤憤不平的‘唉!’一聲,又無比鬱悶的摔坐回上首主位。

田蚡的擔憂,不可謂不必要。

——自幾年前,天子啟於諸公子封王就藩之際,在上林苑阻止了一場秋狩,並在之後毫無徵兆的將皇長子劉榮封為臨江王時起,‘上林苑’三個字,就已有些成為了長安人心中的‘不吉’之地。

當然,這並不是說什麼人,都不應該去上林苑;

而是單純的:皇子、公子,若非必要,那最好別去上林。

尤其是不要跟天子啟一同前去。

聽到今日一大早,外甥劉彘就被劉勝帶去上林苑的訊息,田蚡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右眼皮勐跳!

直到聽說要去的地方,並非是獵場、獸圈這樣‘容易出意外’的地方,而是僅僅具有參觀意義的少府作坊,田蚡才總算是稍稍安下心。

但也正如田蚡方才所言: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在是讓田蚡有些寢食難安······

“公子被接去了太子宮,如果沒有跟隨太子出行,就連公子在太子宮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甚至是平安與否,我們都無從知曉;”

“阿姐雖未被禁足,但也已經下定決心:若非必要,再不出綺蘭殿半步。”

“小夫人又搬去了鳳凰殿,整日裡都膽戰心驚,唯恐自己步慄姬後塵。”

“甚至就連我,都被衛尉直不疑單獨請上門,婉言警告‘莫再出入宮諱’······”

···

“我是夫人的弟弟,公是夫人的哥哥;”

“如今夫人有難,公子也身陷危難之中。”

“突逢如此變故,我已然亂了陣腳,根本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公,倒是說句話啊??”

“啊???”

“唉!”

“公這般長吁短嘆,卻又不發一言,是非要急死我嗎?!

見王信安坐於延席之上,雙手交叉藏於衣袖之中,只自顧自低頭長吁短嘆,田蚡只愈發急躁了起來。

待田蚡最後這句‘非要急死我嗎’說出口,王信也終是緩緩抬起走,再滿是愁苦的發出一聲哀嘆。

“唉······”

“這些事,本不在我王氏的預料之中;”

“就連讓公子奪嫡、爭儲,也絕非我王氏的本意。”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王氏,難道就不感到驚懼嗎?”

“連名揚長安的長陵田氏當代翹楚,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亂了陣腳,我這樣愚鈍的人,又怎麼會有好的辦法呢······”

言罷,王信便再悠悠一聲長嘆,旋即目光呆滯的側過頭去,看著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自顧自發起了呆。

而在上首主位,聽聞王信這一番隱含抱怨的話語,田蚡縱是心中有氣,卻也一時有些發作不得······

王信,確實是‘大王美人’,也就是如今的王夫人——王娡的哥哥。

而且是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當年,王娡的母親臧兒,是先嫁做王氏婦,並先後生下長子王信,以及次女王娡、幼女王兒駒。

至於田蚡,則是臧兒後來改嫁入長陵田氏之後,同田氏的丈夫生出的幼子。

從這個角度來看,若單論血緣關係,王信和王娡,才是真正意義上血脈相連、情同手足的親兄妹。

而田蚡,同王娡同母異父,甚至都不是同一個姓氏,本不應該如此親近。

可即便是這樣,田蚡也很難反駁王信方才,代表王氏一族做出的表態。

原因很簡單。

——一者:確如王信所言,讓公子彘爭奪嫡儲之位的決定,基本可以說是王娡在長陵田氏的支援下,才最終拍板做出的決定。

如果長陵田氏明確表示‘這件事,我長陵田氏不會插手’,那失去長陵田氏支援的王娡,就算是再怎麼不甘,對皇后、太后之位再怎麼垂涎欲滴,也必會明智的選擇放棄。

換而言之:王娡立志要為兒子劉彘爭儲奪嫡,是長陵田氏給的底氣;

而這件事,成了,和王氏沒有任何關係——王氏無法為王娡、劉彘母子提供任何幫助,事成之後,自也就得不到任何好處;

可若是不成,那王氏卻照樣會被王娡、劉彘母子牽連。

本就是一件‘成了沒你好處,沒成你也要玩兒完’的事,田蚡當然沒有底氣再對王信,以及王信背後的王氏一族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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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正是因為田蚡沒有胡攪蠻纏,在自己表明態度,卻並沒有引來田蚡的無端指責之後,自顧自發呆許久的王信,終還是再次回過神來。

“公子的事,萬一招來禍事,我王氏也必定會被牽連。”

“既然田公亂了陣腳,那我即便是愚鈍,倒也有一些話,想要試著和田公說說。”

···

“當然,這並非是我王氏,想要和長陵田氏‘同仇敵愾’,一同面對正在發生的事,和可能發生的禍患。”

“僅僅只是我王氏,不希望因為這無妄之災,而禍及己身罷了······”

王信態度明顯有些鬆動,田蚡自也趕忙端坐起身,鄭重其事的對王信一拱手。

便見王信稍一沉吟,又深深凝望田蚡片刻,終,再發出一聲極盡苦澀的長嘆······

“公子的事,夫人和田公,還是有些孟浪了。”

“或許在夫人和田公看來,陛下喜愛公子,就足以證明公子,是有機會展望那個位置的。”

“但田公為何不想想:自古以來,得到君主喜愛,最終卻並沒有得立的王公子弟,難道還少嗎?”

“反倒是因為曾得到君主喜愛,而在君主死去之後被新君戒備、提防,乃至‘永絕後患’的例子,更不絕於青史。”

“——兵家有個說法,叫:未算勝,先算敗。”

“夫人和田公,只想到了事成之後,公子、夫人可以擁有怎樣的尊位,田公又能得到怎樣的尊榮;”

“為什麼就沒想到事情敗了,會招致怎樣的後果呢?”

···

“太祖高皇帝之時,趙王劉如意,便頗受太祖高皇帝喜愛;”

“太祖高皇帝甚至一度告訴身邊的人:想要廢除太子的儲位,改立趙王。”

“最後如何呢?”

“——戚夫人的慘死,難道不會是夫人的明天嗎?”

“——趙王劉如意的結局,難道不會是公子的將來嗎?”

“——那些因為戚夫人、趙王而被牽連,被呂太後遷怒的戚氏族人,難道不是我王氏、你長陵田氏的未來嗎?”

···

“先帝之時,梁王劉揖,也同樣被太宗孝文皇帝所喜愛。”

“聖卷最盛之時,就連名震天下的賈誼賈長沙,都被先帝送到了梁王身邊,做了梁王的太傅。”

“結果,又如何呢?”

“——最後繼承皇位的,不還是當時的太子、現在的陛下嗎?”

“——梁王墜馬而亡、賈長沙鬱鬱而終,慎夫人也在深宮之中銷聲匿跡,難道不讓人感到後怕嗎?”

“或許在公看來,梁懷王墜馬、賈長沙鬱鬱而終,慎夫人銷聲匿跡,都不過是巧合而已。”

“但公為何不想想:百十年後,後人是否也會認為死去的慄姬,真的是在宮中因病暴斃,而非死於其他的原因呢······”

言辭懇切的一番質問,只惹得田蚡一陣面色變幻,幾欲開口,卻終只得作罷。

至於王信,則是再搖頭苦嘆一陣,才將滿是苦澀的目光,落在了田蚡的身上。

“我是個愚笨的人,尚且能明白這些道理。”

“但夫人和田公,可都是絕頂聰明的人啊?”

“怎麼會連如此淺顯的道理、淺顯到連我都能看透的道理,竟都看不明白呢?”

“——且不論趙王劉如意、梁王劉揖的下場;”

“單就是秦時的華陽宮變、呂太後駕崩時的誅呂之亂,也應該讓田公,對這樣的事提起足夠的重視啊······”

···

“自呂太後之後,漢家對我們這些外戚,本就是防之甚於防川。”

“先帝之時,南皮侯、章武侯兄弟二人,作為當朝皇后的手足兄弟,尚且要被滿朝公卿苛待;”

“夫人不是皇后,田公也沒有南皮侯、章武侯那樣的名望。”

“又為什麼要在這關乎宗族存亡的大事上,不再三慎重呢······”

又是接連幾聲質問,田蚡面上苦悶自更甚一分;

糾結許久,終也只得沒什麼底氣的開口道:“如果是皇長子得立為儲,我或許不會在這件事上這麼堅持,甚至可能會勸阻夫人。”

“但太子,並非是陛下的嫡子或長子啊?”

“——公方才說起的例子,孝惠皇帝是太祖高皇帝的嫡長子;”

“——陛下雖然不是嫡子,但也至少是當時,先帝尚存於世的長子。”

“可如今的皇九子,卻是非嫡、非長而得立。”

“既然皇九子可以,皇十子又為什麼不可以呢?”

“難道你王氏、我長陵田氏加在一起,比不過他賈氏嗎?”

“還是如今的賈皇後,比夫人都更能母儀天下、更能在將來輔左少弱之君呢?”

聽聞此言,王信頓時就明白過來:自己方才那番話,田蚡壓根就沒聽進去多少。

但考慮到此事,終究也關乎自己家族的興衰、存亡,王信縱是萬般不願,也只得再最後道出一言。

“田公知道當年,先帝從代國來到長安,入繼大統之時,天下人是怎麼說先帝,和已故薄太皇太后的嗎?”

···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

“皇九子得立為儲,並非是其母族:賈氏,為其提供了多大的助力,又或是皇后多麼努力的為皇九子爭取。”

“皇九子得立為太子儲君,和先帝入繼大統一樣,是因為‘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道理”

“這就像是捧在手心裡的沙子。”

“——越用力的攥緊,就越會從指縫中滑落;”

“唯有不爭不搶,輕輕地捧在手裡,才有可能等來那命中註定的機會······”

“皇九子得立,不是皇九子自己,或是皇后、賈氏外戚爭來的,而是陛下、太后定下的。”

“公子若想得立,唯一的辦法,也同樣是什麼都不做。”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在將來的一天,讓陛下因為‘別無選擇’,而選擇與立公子。”

“反之,夫人和田公做的越多、越想爭儲奪嫡,就越會讓陛下對公子感到厭惡。”

···

“公不信?”

“呵······”

“——衛尉塞侯直不疑,是一個非常愛惜羽毛,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惡的人。”

“這樣的人,都分別找上了你我二人,警告我們‘少去綺蘭殿’,這其中的意味,田公難道不明白嗎?”

“能把直不疑逼到這個份上的,只有陛下。”

“而陛下預設這些事,定然是因為太后發了話。”

“小夫人搬去鳳凰殿,則是皇后對夫人的警告;”

“而公子被接去太子宮,更是太子毫不掩飾的告戒我們······”

道出這最後一語,王信終是從座位上起身;

舉棋不定的看向田蚡,深深凝望向田蚡目光深處,看了足足有二十息。

最終,還是惆悵無比的對田蚡一拱手。

“我王氏,與長陵田氏素無瓜葛,卻因為這次的事,而到了休慼與共的地步。”

“太子的警告,已經很明白了:在公子封王就藩之前,不允許我們再有不本分的舉動。”

“還請田公,好生思慮。”

“——太子連臨江王都容得下,便斷沒有容不下公子、容不下年幼無知的弟弟的道理。”

“但倘若田公、夫人仍執迷不悟,那陛下宮車晏駕之日,只怕也是王、田二族家破人亡之時······”

···

“某,言盡於此。”

“希望下一次見到田公,是我二人被任命為膠西國的官員,陪同公子離京就藩。”

“而不是拖家帶口,被廷尉舉族押往東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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