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章節

第266章 儒法之爭?

熱門推薦: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宇宙級寵愛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都市國術女神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諸天新時代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真不是魔神 劍仙三千萬

“親親相隱······”

“親親相隱·········”

行走在宣室殿正門,到未央宮北宮門——司馬門的宮道之上,即將成為太子太傅的衛綰,只不住的重複著這‘親親相隱’四個字。

但衛綰,以及身後的中尉郅都,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的是:在過去,因為各自的獨特性格,而同樣被坊間認定為‘不可能結黨營私’的二人,此刻卻都帶著思慮之色、嘴上都呢喃著‘親親相隱’四字;

不知不覺間,竟是左右齊身,行走在了未央宮內的宮道之上。

這樣怪異的景象,對於宮中的人,乃至於整個長安而言,都足以稱得上是‘奇觀’。

——中尉郅都,頂著一個‘蒼鷹’的名號,在長安歷來是以鐵面無私、不顧私情,也絕不同朝公百官交好、往來而聞名;

至於中郎將衛綰,雖然沒有郅都這麼響亮的名號,但也同樣頭頂一個‘本分人’‘老實人’的標籤。

從天子啟不顧舊怨,將衛綰任命為負責聖駕安危的中郎將,並打算讓衛綰成為劉勝的太子太傅,也足以看出衛綰此人,絕對是一個老實、本分到足以讓人信任的人。

最起碼,是足以讓天子啟信任的人。

而當這兩個平日裡,絕不可能與其他官員過於親近的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齊身行走在未央宮內的宮道之時,這場景對人們帶來的震撼······

這麼說吧;

——基本不亞於如今的御史大夫晁錯,同賦閒在家的故奉常卿:袁盎結姻親。

而在這兩個當事人從思緒中緩過神,發現了身邊的彼此時,二人的面上神容,也不約而同的僵硬了起來······

“中、中尉?”

“——衛中郎;”

神情僵硬、語帶侷促的打過一聲招呼,二人便各自低下頭去;

經過短暫的思慮之後,二人便又不約而同的抬起頭,幾乎同時開口,道出了同樣一句話。

“有些事/有些事······”

“呃;”

“中尉先說?”

“——唔,還是衛中郎先說吧。”

互相禮讓一番,待郅都那日常繃著的面癱臉上,被強擠出一抹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衛綰也終是不再多客套;

僵笑著低下頭,稍思慮片刻,才稍側過身,對身旁的郅都一拱手。

“呃,既如此,在下便斗膽······”

“——自陛下即位,在下便被罷免職務,歸鄉賦閒;”

“直到去年吳楚之亂,在下僥倖立下些許武勳,才得以重歸朝堂中樞。”

“過去這些年,長安發生了什麼、出現了什麼變化,在下大都無從知曉。”

“對於太子的脾性,在下的瞭解,也還停留在先帝年間,流傳於長安街頭巷尾的那句:寧觸天子之怒,萬不可欺公子勝之母······”

如是道出一語,衛綰也不忘含笑抬起頭,小心打量一番郅都的面上神容;

待郅都面上,表露出‘確實如此’的神情,衛綰才呵笑著再次低下頭,道明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太子得立為儲的事,我的瞭解並不很多,也沒有想要深入瞭解的意圖。”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只是如今,承蒙陛下信重,即將擔任太子太傅;”

“如果還是不瞭解太子的脾性,只怕即便是做了太子傅,也很難因材施教,以至於辜負了陛下的囑託······”

“——所以,想要很失禮的請求中尉:能否就太子的脾性,於在下,稍行提點?”

“如果中尉願意這麼做,那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說著,衛綰不忘停下腳步,又轉過身,對郅都滿是誠懇的拱手一拜。

而在衛綰這一拜之後,縱是仍有心同衛綰保持距離,郅都那獨具一格的面癱臉之上,也難免流露出了些許溫和之色。

其實按理來說,如今的衛綰在郅都面前,並不需要把姿態擺的這麼低。

誠然,衛綰現在的職務——中郎將,是郅都升任中尉之後留下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郅都從某種程度上,確實算得上是衛綰的‘前輩’。

再者,衛綰這個中郎將,是比二千石的秩祿,而郅都這個中尉,卻是和九卿同級的中二千石。

而比二千石和中二千石之間,還隔著二千石、真二千石兩級。

從這個層面上來講,郅都這個中尉,是比衛綰這個中郎將,高出足足三級的柱國重臣;

二人之間的地位差距,幾乎是衛綰使勁兒蹦,才能勉強摸到郅都膝蓋的程度。

——比二千石,僅僅只是‘二千石’級別的入門;

而中二千石,卻是絕對意義上的決策層成員,數遍漢家天下,能達到這個級別以上的重臣,也不過是朝中三公、九卿,以及中尉在內的寥寥十數人。

只不過這,都只是表象。

如今的郅都,確實是秩祿中二千石的中尉;

衛綰的中郎將,確實是郅都‘玩兒剩下’的,中郎將和中尉之間,也有著極大的等級差距。

但衛綰的‘比二千石’,僅僅只是暫時性的。

在不遠的將來,衛綰便要擔任劉勝的太子太傅,享受和郅都一樣的中二千石級別待遇。

考慮到二人,一個是現任中二千石,一個即將升任中二千石,即便衛綰同郅都以平等地位交流,郅都也斷不會覺得哪裡有問題。

但也正是因此——正是因為衛綰明明可以‘平輩論教’,甚至可以仗著年齡、資歷,而在郅都面前以‘前輩’自居,實際上卻並沒有這麼做,便讓向來鐵面無私的郅都,在衛綰‘給我講講太子’的請求面前,竟難得沒有嚴詞拒絕。

感受到衛綰極其謙恭,甚至隱約有些卑微的姿態,郅都面色只下意識一暖。

短暫的考慮之後,就連‘婉拒’的選項,也被郅都排除。

又想到自己也有事要問衛綰,郅都最終,還是決定答應衛綰的請求。

只是在為衛綰‘介紹’劉勝的脾性之前,郅都也仍沒忘記本能的解釋自己,為何要答應衛綰這稍有些敏感的請求······

“按理來說,我們作為臣子,是不應該隨意評論君上的。”

“——即便是儲君,也同樣如此。”

“但衛中郎的請求,倒也算不上無理;”

“也確實如衛中郎所言:清楚了太子的脾性,衛中郎擔任太子傅之後,才能更好地教導太子儲君、更好地完成陛下賦予的使命。”

“考慮到這些,我才願意枉顧君臣之禮,以自己淺薄的見聞,為衛中郎稍試言太子之秉性。”

“這並非是我想要藉此,和衛中郎結下一些不該有的親近關係,而僅僅只是出於宗廟、社稷,出於效忠陛下的考慮······”

聽聞此言,衛綰自含笑一拱手,表示自己非常認同郅都的這番表態。

——郅都是孤臣,不願和他人親近,自是題中應有之理;

而衛綰雖不似郅都這般,以‘當今孤臣、私臣’自居,但也至少是個本分人。

再加上即將出任太子傅,讓衛綰也同樣有了些需要忌諱、需要注意的東西——和朝臣,尤其是重臣保持合理的距離;

結合此間種種,對於郅都‘我們只是玩兒玩兒’的提議,衛綰自是求之不得。

見衛綰如此作態,郅都也稍按捺下心中不安。

再皺眉低頭,措辭思慮片刻,才略有些狐疑的側起頭,一邊慢步向前走著,一邊並不很有底氣的望向身邊,正‘洗耳恭聽’的衛綰。

“剛才在宣室,衛中郎,應該也聽到太子所說的話了。”

“——太宗孝文皇帝後元七年,陛下邀請當時還是夫人的皇后,到上林苑遊玩,途中遇到了一頭野彘。”

“事發突然,我只顧著陛下的安危,就沒有上前救皇后。”

“事後,太子得知此事,便對我感到非常憤恨,甚至還在司馬門內,暴起砸了我一拳······”

略帶自嘲的說著,郅都也不忘下意識抬起手,在自己右邊眼眶輕撫了撫,似乎是在回味當年,被劉勝一拳砸中眼眶的糟糕體驗。

而在郅都身側,衛綰卻是應聲斂去面上笑容,略帶歉意的對郅都稍一拱手。

“雖然至今,都還不是太子的老師,但也還是為太子的舉動感到羞愧。”

“還請中尉看在當時,太子尚還少不更事的份上,不要因此記恨於太子······”

如是道出一語,便見衛綰滿是羞愧的對郅都深一彎腰,儼然是已經以‘太子師’自居。

聽聞衛綰此言,郅都卻是澹笑著一擺手,略有些惆悵道:“衛中郎,大可不必如此。”

“作為臣下,本來就沒有記恨君上的道理。”

“別說當時,太子因為我沒有救皇后,而砸了我一拳。”

“便是將來,太子要因此而治罪,我作為臣子,也肯定會畢恭畢敬的跪地叩首,以謝太子降罪於我······”

說著,郅都又稍嘆一口氣,才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

“當年的這件事,讓我對太子有了初步的瞭解。”

“——太子,是一個侍母極孝,為了母親,可以不顧一切的人。”

“當年,我被太子砸青的眼眶,便是這個結論最好的明證······”

···

“在這件事之後,我和太子之間,自然是相處的並不很融洽。”

“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給陛下,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從那件事之後,我見到太子,都會繞道而行。”

“直到後來,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讓我和太子之間,有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

“在那次交流之後,我又後知後覺的發現:太子,其實也還是個講道理的人。”

“——對於犯了錯、做了壞事的人,太子嫉惡如仇、性烈如火;”

“但只要這個人,能為自己的舉動給出合理解釋,並得到太子的認可,便大機率可以得到太子的諒解。”

“——即便得不到原諒,也至少可以得到諒解。”

“換而言之:太子,也並非是為了母親,就全然蠻不講理的人······”

將當年,發生在自己和劉勝之間的往事,基本沒有遺漏的講給衛綰,郅都便適時地止住了話頭,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在當年那件事之後,郅都知道的、有關於劉勝的事,當然還有不少;

但郅都,卻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再說下去,就不可避免的要說到去年,發生在上林苑的那件事。

——那件讓劉榮徹底喪失資格,並讓天子啟下定決心,將劉勝扶上儲君太子之位的事······

“我對太子的知解,大致就是這些;”

“除了侍母極孝,又並非全然不講道理之外,前年,太子力主平抑關中糧價的事,也能看出太子將來,很可能會是一個愛民如子的仁君。”

“——將來,衛中郎擔任太子傅,或許可以從這幾個方面著手。”

“至於其他的,恐怕就需要衛中郎日後,透過和太子朝夕相處,來慢慢瞭解了。”

“畢竟再怎麼說,過去這幾年,我和太子之間的來往,也並不算很多。”

最後再道出一語,以表明自己和劉勝‘不熟’,郅都便將目光從衛綰身上收回;

將雙手揹負於身後,稍低下頭,緩慢行走在前往司馬門的宮道之上,郅都的面容之上,也悄然湧上一抹思慮之色。

在向闊別長安多年的衛綰,介紹劉勝過去幾年的事蹟、脾性的同時,郅都自己,其實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劉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將來,在天子啟百年之後,劉勝,又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君主?

作為臣子,衛綰、郅都在內的朝臣百官,又應該如何與這位如今的太子殿下、將來的‘天子勝’相處?

這些問題的答桉,郅都並沒能得出十分明確的結論。

甚至就連今日,劉勝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尤其是那句從劉勝口中道出的‘親親相隱’究竟意味著什麼,郅都也仍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這,也正是郅都、衛綰二人——兩個一向‘潔身自好’的人,在今天意外同行的原因······

“中尉的話,我都記住了。”

“——能得到中尉的指點,實在是感激不盡。”

“只是對於太子,我還是有一點不解······”

思慮間,衛綰那極具標誌性的親和語調響起,引得郅都下意識側過頭;

便見衛綰靦腆一笑,隨機便有些謹慎的皺了皺眉,將那個同時讓二人都感到不安的猜測,擺在了郅都的面前。

“剛才,太子在陛下面前說:親親相隱,子為父隱、父為子隱;”

“而這句話,是出自儒家的《論語》,出自儒祖孔仲尼之口······”

“中尉認為,太子對這句‘親親相隱’感到認可,是否意味著太子······”

···

“呃,還有;”

“中尉方才說:太子雖然侍母極孝,但也並非是全然不講道理的人。”

“但這一次,太子為了臨江王的事,可是堪稱毫無顧忌的‘蠻不講理’;”

“——僅憑一句‘親親相隱’,便算是為當日,從中尉府劫走臨江王的事,向陛下做出了交代。”

“這,又是為什麼呢?”

“難道在我離開長安的這些年,太子和臨江王之間,竟已經積攢下了如此深厚的手足情誼嗎?”

···

“是太子和臨江王之間的情誼,真的深厚到了太子,願意為臨江王‘蠻不講理’的地步?”

“還是這件事當中,有什麼我沒有參透的關節呢?”

聽聞此問,郅都也是瞬間皺起眉頭,神情中,也帶上了和衛綰一般無二的憂慮。

但郅都非常清楚:同樣一件事,自己和衛綰擔憂的點,卻是截然不同······

“根據我這些年所瞭解到的事,太子和臨江王之間,恐怕並不是很親近。”

“——至少沒有親近到太子,願意為了臨江王‘蠻不講理’、將臨江王從中尉府劫走,卻只給出一句‘親親相隱’的解釋的地步。”

“太子這麼做,恐怕另有原因。”

···

“至於這句‘親親相隱’,就近是否意味著太子······”

“嗯······”

說到最後,郅都只悄然止住話頭,羊做出一副苦心竭慮的神態,實則卻悄然打量起衛綰的神容。

待衛綰憂心忡忡的側過身,目光催促起郅都,郅都才若有所思低下頭;

思慮片刻,又冷不丁發出一聲嘿笑。

“原本想問衛中郎的事,我應該已經得出答桉了。”

“——平日裡,衛中郎應該更喜歡看儒家,尤其是子路一脈的典籍吧?”

“日後做了太子傅,衛中郎主要教太子的,應該也是這些?”

羊作澹定的一問,只引得衛綰一陣訕笑不知,嘴上雖說著‘算不上喜歡,只是偶爾翻翻’之類的客套話,卻也並沒有直言反駁。

心中的猜測得到確認,郅都面上笑意依舊,目光卻悄然一冷;

將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在衛綰身上仔細掃描一遍,才終是斂去面上笑意,冷然正過身。

對衛綰最後丟下一句話,郅都便頭也不抬的,朝不遠處的司馬門大步而去。

“有一句話,想要提醒衛中郎。”

“——暴秦的汙點,確實讓我法家元氣大傷,在漢家舉步維艱;”

“但至少陛下,是御史大夫晁公親自教導。”

“換而言之:我法家在漢廷,也總還是有容身之地的。”

“而儒術······”

···

“太祖‘高陽酒徒’之言,可是至今,都不絕於吾等法家士子耳側~”

“衛中郎僅憑太子一句‘親親相隱’,便想效彷晁公······”

“呵······”

“恕我直言:儒術於之漢家,可謂箭失之於力士;”

“——雖有其用,卻無其容身之所啊······”

相關推薦: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在騎馬與砍殺當劍豪網遊之最終決戰無限之最終降臨從鎖龍井開始無限模擬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異世重生之我的帝國重生之我的八個女神姐姐重生之我的女友超可愛噠重生之絕世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