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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將’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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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啟新元三年,春三月甲子(初一),天子啟親登北闕,明告天下:於叛逆作亂之賊,當深入多殺為要!

在後來的史書上,這封詔諭,也被稱之為:孝景甲子詔諭、甲子討賊令。

甲子討賊令的頒佈,同樣也意味著這場由吳王劉鼻首倡、楚王劉戊跟隨,齊系四王爭相響應的叛亂,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從這一刻開始,天下萬民,眾志成城!

——朝野內外,初了‘除惡務盡’,便再也沒有了第二種聲音!

在天子啟這份《甲子討賊令》的號召下,全天下的人,都就此次叛亂達成一致;

吳王劉鼻,是亂賊!

劉戊、劉卬等,皆為賊從!

每一個投效於劉鼻、劉戊麾下,向朝堂大軍舉起刀劍、架起弓弩的人,都是罪不可恕的賊寇!

而在這些以下犯上、起兵篡逆的亂臣賊子面前,天子啟,寸步不讓!

·

“好啊~”

“好······”

當日下午,黃昏時分,長樂宮,長信殿。

氣色萎靡的丞相申屠嘉,在劉彭祖、劉勝兄弟二人的陪同下坐在東席,強自打起精神,望向上首;

而在師生三人對側的西席,內史晁錯則五味陳雜的低著頭,不知是無顏面對殿內的哪一個人。

——也有可能,是無顏面對殿內的每一個人。

上首的御榻之上,天子啟面帶微笑,陪坐在竇太后身旁,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一字不落的講給竇太后聽。

至於天子啟身旁的竇太后,則隨著天子啟一句句事無巨細的敘述,而連連點下頭;

待天子啟說完,又溫笑著點點頭,連道幾個‘好’字。

“這才算有點皇帝的樣子了;”

“——對亂臣賊子,怎麼可以退讓呢?”

“當然應該降下雷霆之怒,讓天下人都知道:劉氏的皇帝,對百姓,能有聖人般的好心腸;”

“但對逆賊,也同樣能有趕盡殺絕的決心!”

略帶狠厲的幾句話,只引得身旁的天子啟連連點下頭,又道出好幾聲‘母親教誨的是’,竇太后才稍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就是可惜,讓袁盎做了使者,去勸劉鼻老賊迷途知返······”

“唉~”

“劉鼻,是不可能迷途知返的;”

“袁盎,只怕也是回不來了······”

聽聞竇太后此言,天子啟只又微微一笑,稍沉吟片刻,便開口解釋了起來。

“中大夫袁盎,曾經做過劉鼻的吳王相,多少算得上是劉鼻的‘熟人’;”

“至於德侯劉通,更是代頃王劉喜的另一個兒子、劉鼻唯一的親弟弟——德哀侯劉廣的子嗣。”

“讓這兩個人分別以太常、宗正的身份,作為正、副使,去勸劉鼻迷途知返,應該是最合適的了。”

“如果連這兩個人,都無法勸說劉鼻的話,那這天下,恐怕也沒有其他人,能勸說的了劉鼻······”

嘴上說著,天子啟也不忘小心打量起竇太后的面容;

確定母親竇太,後沒有因為袁盎出使而對自己生出不滿,天子啟才稍安下心來,繼續說道:“而且這兩個人,一個是劉鼻的故交,一個是劉鼻的親侄子。”

“兒臣派這兩個人去勸劉鼻,也算是誠意滿滿。”

“就算最終,這兩個人沒能勸動劉鼻,天下人也會看明白:劉鼻作亂,根本就不是為了誅殺晁錯,而是為了篡奪社稷。”

“——畢竟就連劉鼻的親侄子,都願意做兒臣的使者,去勸劉鼻‘迷途知返’······”

“當然,就算劉鼻不願意迷途知返,對這兩個人,也不大可能會太嚴苛。”

“畢竟袁盎,是劉鼻的故交,劉通,更是劉鼻的親侄子?”

聽到最後,竇太后才終是緩緩點下頭,又伸出手,輕輕握住天子啟的手背。

滿是唏噓得發出一聲短嘆,才又轉過頭,大致望向西席,仍低頭‘反思’的晁錯所在的方向。

“經過這次的事,內史,也應當有所長進了。”

“——不要再想著用自己的性命,去做一些看似利於宗廟、社稷,實則,卻陷皇帝於不義的事來。”

“要多學學丞相,凡事,都以宗廟、社稷為首要考慮。”

“留有用之身,好為皇帝,多分擔分擔這宗廟、社稷的重擔······”

聽竇太后說起自己,晁錯只趕忙從座位上起身,擺出一副‘恭聞聖訓’的架勢;

待聽到竇太后這一番直言不諱的提醒,或者說‘告戒’,晁錯卻是面色複雜的再次低下頭去。

思慮片刻,終還是對竇太后沉沉一拜;

而後側過身,走到東席的申屠嘉面前,由衷的對老丞相拱起手。

“在過去,我對丞相,實在是有太多的誤解。”

“只恨我太過愚昧,竟然現在才知道:在丞相身上,需要我學習的東西,居然有那麼多。”

“把我做的事,和丞相做的事放在一起對比,實在是讓我覺得很慚愧······”

看著曾經,和自己無數次在天子啟面前、在朝臣百官面前爭執,甚至和自己拳腳相見的晁錯,此刻卻滿是誠懇的當面向自己道歉,申屠嘉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湧上一陣感懷。

滿是唏噓得搖頭嘆息著,朝晁錯那寫滿羞愧的臉上看了看,申屠嘉便伸出手,由劉彭祖、劉勝兄弟二人攙扶著,才艱難站起身。

稍嘆一口氣,便也拱起手,對晁錯稍一拜。

“我,是一個憑藉殺敵的本領,就竊居丞相之位的匹夫;”

“如果非要說,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內史學習的,那也就是操弄刀戈、弓弩的本領了······”

略帶調侃的一番話,只引得晁錯,以及上首的竇太后、天子啟發出一陣和善的笑意;

卻見申屠嘉又發出一聲長嘆,目光滿是複雜的看向身前,仍苦笑不止的晁錯。

“我唯一的本領,就是在戰場上殺敵;”

“而內史,除了沒有在戰場上殺敵的本領,其他的本領,都遠勝於我這個出生於行伍之間的匹夫。”

“——宗廟、社稷,需要很多像我這樣的匹夫,在戰場上殺敵建功;”

“但不需要我這樣的匹夫,成為漢家的丞相······”

“宗廟、社稷需要的,是像內史這樣滿腹經綸,學過聖人先賢的思想,非常擅長治理國家,也非常擅長為陛下排憂解難的人,做我漢家的丞相·········”

滿是誠懇的一番話語,只引得眾人都一陣唏噓感嘆起來,也惹得晁錯那本就寫滿羞愧的面龐,更添一分自嘆不如的自嘲,以及對申屠嘉由衷的欽佩。

倒是申屠嘉,似乎並不認為方才的那一番話自謙過了頭,仍滿是嚴肅的看向身前,羞愧而立的晁錯。

“內史最開始,就是因為能寫會認,才成為太常掌故;”

“在兒時,內史還曾跟隨張恢,學習過申不害、商君的學問。”

“後來,內史更是為濟南大儒——伏生親自教授《尚書》。”

“學過這麼多學問,內史本該成為曾經的丞相:北平侯張蒼那樣,讓天下人由衷感到欽佩的名臣;”

“假以時日,更應該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丞相,而不是像我這樣,根本沒有學問的‘匹夫丞相’。”

“但在過去,內史卻並沒有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學問、沒有很好的履行自己‘漢臣’的職責;反而將太多的精力,放在了法家的興衰之上。”

“而在我看來,內史越這麼做,就越無法讓法家的學說,在未來的漢家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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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內史想要達成的目標,是很特殊的東西。”

“這樣特殊的目標,是越想要達成,就越無法達成的。”

“唯一的辦法,是從今往後,內史忘掉這個目標,專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做一個合格的‘內史’,做一個合格的漢臣。”

“只有這樣,法家才有可能因為出了‘晁錯’這樣的名臣、賢臣,而得到天下人的認同······”

見申屠嘉直言不諱的指出:晁錯過去不想著好好做官,只想著怎麼復興法家,御榻上的竇太后、天子啟母子,只不由有些擔憂了起來。

這些事,誰都看的明白。

只是,就這麼當著晁錯的面,當著太后、天子的面說出來······

帶著這樣的擔憂,御榻上的母子二人,以及申屠嘉身側的兄弟二人,便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撒向晁錯的身上。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聽聞申屠嘉這一番毫不避諱,甚至稍有些冒犯的‘指點’,晁錯的面容之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愉。

便見晁錯滿是感懷的嘆口氣,又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終還是鄭重的整理一番衣冠,對申屠嘉沉沉一拜。

“丞相的胸襟,實在是讓我羞愧萬分。”

“丞相今天這番教誨,也實在是讓我茅塞頓開。”

“——在過去,我做了很多錯事、說了很多錯話,讓陛下、丞相感到了失望。”

“往後,只希望丞相能像今天這樣,毫不避諱的指出我犯的錯誤,以免我再次讓陛下、丞相感到失望······”

由衷的表達出自己對申屠嘉的感謝,並道出自己的期盼,晁錯不忘訕笑著直起身,再自嘲一笑。

“如果丞相願意的話,以後,我犯了錯誤時,丞相也還是可以和過去那樣;”

“——當著陛下、百官的面,在我這個愚蠢的人身上打幾拳、踢幾腳······”

此言一出,本還擔心晁錯惱羞嗔怒的竇太后、天子啟,只不由一陣暢笑起來;

便是申屠嘉身後,仍帶著些許憤恨望向晁錯的劉彭祖,也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至於申屠嘉,見晁錯這般態度,也終是滿懷欣慰的點了點頭。

“好說,好說······”

面不改色的道出兩聲‘好說’,又惹得幾人發出一陣戲謔的笑聲,申屠嘉才在劉彭祖、劉勝二人的攙扶下,重新坐回了座位之上。

晁錯自也是陪著笑,對申屠嘉再拜,便回過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身來。

看著眼前,這一幅頗有些‘將相和’意味的美好畫面,竇太后本就輕鬆地面容之上,只更添一分愜意。

那不由自主側過頭,朝申屠嘉望去的目光,也莫名的愈發柔和了起來。

“有丞相這樣的老臣在,實在是宗廟、社稷的幸運;”

“如果不是丞相,我漢家,還指不定要出多大的亂子······”

滿帶著感謝的語調,自是引得申屠嘉又一陣自謙,什麼‘匹夫’‘竊居’之類的話,只引得竇太后愈發愧疚了起來。

思慮片刻,便見竇太后溫爾一笑,望向申屠嘉的目光中,更是帶上了滿滿的親和。

“丞相,雖然是我劉氏的臣子,但若是論年紀,卻比我都還要年長許多;”

“對於宗廟、社稷的功勞,就算是十個我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丞相的一半。”

“有丞相這樣的老臣,看顧著太祖高皇帝、太宗孝文皇帝留下的宗廟、社稷,讓我感到很安心。”

“——可偏偏平日裡,丞相又實在是太過於清廉,也沒有什麼喜好。”

“我就算是想賞賜,也實在不知道該賞下什麼,才能表達出對丞相的感謝······”

略帶羞愧的一番話語,又引得申屠嘉直起身,眼看著就要繼續說出什麼‘匹夫’‘竊居’‘不敢’之類的話,卻被竇太后微笑著打斷。

側過身,朝遠處的殿室側門一昂首,便見一道鶴髮童顏的身影,自側門外緩緩走入殿內,來到申屠嘉面前。

滿是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黃生,申屠嘉只一陣手足無措起來;

望向竇太后的目光中,更是恨不能明寫著:太后這是,怎麼個意思?

便見竇太后搖頭一笑,朝身前的黃生緩緩一點頭;

才側過身,溫笑著望向仍面帶疑惑的申屠嘉。

“聽說前些時日,丞相在宣室劇咳昏厥,似是病得不輕?”

“——我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能報答丞相的。”

“所以,叫黃生前來,替丞相把把脈,再開副藥方。”

“也算是我劉氏,對丞相僅有的心意,以及表達感謝僅有的方式了······”

聞言,申屠嘉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對身前的黃生微一拱手,待黃生回過禮,坐下身,便將手放在身前的桉幾之上,任由黃生,為自己把起了脈。

——這或許有些奇怪;

黃生,一個做學問的人,還會把脈?

就算多少會點,竇太后似乎也不必讓黃生來,而是應該讓宮中,那些醫術更‘高超’的太醫來?

實際上,黃生的醫術,是肯定要比宮中,那些吃這碗飯的‘專業’太醫要強的。

原因也很簡單:黃老學說,指的是黃帝和老子的學說。

而在黃老學說的典籍當中,有一本十分重要的典籍,叫《黃帝內經》。

所以,毫不誇張的說:在這個世代,每一個黃老學出身的文人,其實都是兼職醫生。

而且這些黃老學出身的文人,其醫術水平,是和文學水平、學術成就直接掛鉤的。

——治黃老的,連《黃帝內經》都沒搞懂,還有臉說自己是黃老名士?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你都是黃老名士了,怎麼可能還沒弄懂《黃帝內經》這種入門級讀物?

《黃帝內經》都沒搞明白,你咋讀得懂《黃帝四經》?

咋讀得懂《老子》?

咋讀得懂《黃帝九章》、《三墳》、《黃帝宅經》、《黃帝問玄女兵法》、《黃帝陰符經》?

所以,即便從來沒聽說黃生懂醫術,申屠嘉也願意相信:眼前的黃生,就是此刻的長樂宮內,醫術最好的人。

因為黃生,恰恰就是‘肯定熟讀《黃帝內經》’的黃老名士。

就好比後世,一個享譽世界的醫學博士,肯定知道皮膚擦傷,需要用雙氧水消毒一樣。

“嗯······”

“唔······”

“呃,請丞相換個手。”

就見黃生坐在申屠嘉身前,分別在申屠嘉兩隻手的手腕號過脈,又伊伊唔唔沉吟許久,才終於將手收回,面色嚴肅的望向申屠嘉。

“丞相的身體,因為早年征戰,留有不少老傷,落下的不少隱患。”

“再加上丞相體內陽盛陰衰,肝火過旺,體內燥火堆積,又無法被釋放······”

說著,便見黃生低下頭,攤開一張竹簡,就要為申屠嘉開藥方。

見黃生這般舉動,殿內眾人自是略有些擔憂的稍昂起頭;

倒是申屠嘉身側的劉勝,趕忙從懷中掏出一紙絹布,遞到了黃生面前。

“這是宮中的太醫,為老師開的清火湯。”

“過去這幾個月,早晚各一頓,都是文火慢熬兩個時辰。”

“——我親自盯著侯府的下人熬的,肯定沒出差錯。”

聽聞劉勝這番急切的話語,以及眉宇間油然而生的憂慮,御榻上的竇太后、天子啟,以及西席的晁錯都不由一奇;

黃生卻並沒有注意這些,只伸手接過藥方,仔細檢視了一番,才緩緩點下頭。

“沒錯,確實是清火湯。”

“但丞相的肝火,實在是過於旺盛了些······”

“常人的劑量,恐怕對丞相,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唔······”

說著,黃生便提起比,在劉勝遞來的藥方之上,稍微修改了幾位藥的劑量。

而在御榻之上,竇太后、天子啟母子卻是稍一對視,便不約而同的側過頭,將欣慰的目光撒向東席;

在哪裡,劉勝就如同申屠嘉的子侄般,躬立於申屠嘉身側,豎耳聆聽黃生的交代,又不時點下頭,再輕聲詢問著什麼。

“小九這模樣······”

“皇帝,不覺得有些眼熟?”

竇太后輕聲一問,天子啟也只是溫笑的點下頭,卻並沒有再開口。

只是那撒向申屠嘉的目光中,竟隱隱帶上了些許羨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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