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雙方談到錢的時候，朱壽親自出馬了。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梁青妍的話語。
陳夢能當上湖南衛視的導演，自然也有著不俗的見識。她明白談到酬勞問題，決定權在朱壽這邊。
這是一個小狐狸呀。
“陳導，想必之前彤姐應該跟你說起過，場地方面我們已經考察好了。”
“是你們自己租下的射箭館吧，在燕京？”
“燕京好啊, 畢竟是帝都有利於宣傳，而且藝人來錄綜藝也方便，甚至不需要坐飛機。”
潛臺詞就是許多藝人會把燕京當做他們常住的地方。
“你們這個場館是剛租下沒多久，還沒裝修吧。”陳夢問道。
朱壽並未正面回答：“陳導你想想，如果我們不提供場地的話，你們也需要自己找的。”
到了這一步，陳夢基本猜到了朱壽的目的。
這小子是想魚與熊掌兼得啊。
場地是朱壽租的, 裝修和器材要節目組承擔，這個還不能算入付給他們的酬勞裡面。
“可是器材歸我們啊, 而且一個是我們公司花錢給你們租的場地裝修，一個是花錢給我們自己租的場地裝修，性質能一樣嗎？”陳夢笑眯眯地看著朱壽。
她並未給出拒絕的語氣，只是想看朱壽會怎麼回答。
“難不成你們湖南衛視還要開一家射箭館賺外快不成？”
“當然不會。”
朱壽開始分析著：“首先，你們租金要給一年。湖南衛視一向財大氣粗，裝修檔次不會低，器材費用也不會便宜，難道平時除了錄綜藝外，一直幹晾著？”
“幹晾著也沒事啊，那是小錢。”陳夢聳聳肩，又笑著繼續道，“不過你的建議也可以考慮。”
“小錢的話，就更沒關係了吧。那我開門見山，如果有第二季，也可以繼續免費用我們的場館。咱們可以長期合作，不僅侷限於這檔綜藝啊。”朱壽回道。
湖南衛視的王牌綜藝的確多。
根據小道消息, 《歌手》都在考慮讓朱壽去當踢館歌手。
其實以他的知名度，當補位歌手都夠了, 唯一的不足是作品太少了。
陳夢知道電視臺還在籌備一檔暫名為《妻子的旅行》的綜藝節目。
但根據小道消息，如果朱壽和梁青妍有時間參加的話，節目名稱可以改為《愛人的旅行》。
畢竟這對情侶尚未結婚。
“陳導，我是彤姐的藝人，長期的那種，你們湖南衛視也有她工作室的股份呀，都是自己人，嘛。”朱壽笑呵呵地又補充了一句。
陳夢也被逗樂了，娛樂圈裡像朱壽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像他這麼會談條件，臉皮又厚的是很難找的。
“這檔綜藝無論怎麼改，他們兩人都是核心啊，不可取代。”
想到這一點後，陳夢終於拍板：“行吧，就依你的意思。其實這都是小錢，只要節目火了，條件都好談，但如果節目不火的話，我也很被動啊。”
呵，老狐狸啊。
小朱暗罵一聲。
這點小錢, 就算節目不火也不要緊啊。
她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如果節目不火，朕就辜負了她的信任，會有愧疚感。
梁青妍果然下套了，剛準備開口說“這是應該的”，朱壽毫不猶豫踢了她一下，搶先道：“陳導，這節目能不能大火不知道，但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我和青妍作為教練，片酬肯定不能低於任何其他參加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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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他……”梁青妍心裡嘀咕著，覺得他要求有點高呀。
可他剛剛明明說錢不重要啊，打得是什麼鬼主意。
朱壽一臉淡然地看著陳夢，等著對方回話。
“理論上是這麼說沒錯。”陳夢悠悠地道，“畢竟你們兩人是核心，可射箭館方面我們節目組畢竟為你們墊錢了。你這樣的要求，會讓我壓力很大啊，好像我們兩人串通一氣，要薅公司的羊毛似的。”
“都是自家人嘛，小朱可別讓我為難了。”她果斷反擊，還用了朱壽剛剛的話語。
“是自家人，我和青妍都覺得錢不重要。”朱壽很誠懇地說道，“但我們是總教練，是節目的核心，總不能比那些學員還低吧。”
他說得是實話，錢的確不重要，這只是小朱談判的一個技巧，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很看重錢。
不過因為有了之前的對話，陳夢心裡便先入為主，覺得朱壽沒說真話。
“我們請的學員裡，可能會有當紅明星哦。”
“當紅明星，也會是我們的學員。其實我這個人不貪，學員比如最高100萬，我和青妍就要101萬，這是最基本的尊敬呀。”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小朱你也得為我們想想，有些明星不花大價錢是不會來的。如果我們再把你和青妍的酬勞提高到比那些大牌明星還要高一些的話，我們經費也會撐不住的。”
“如果把太多經費花在藝人酬勞上，對節目質量是有影響的。”
陳夢露出很為難的神色。
她無法當面反駁，只能分析，講道理。
嘿嘿，火候差不多了。
“陳導的擔心也是正確的，要不這樣吧。”
朱壽摸著額頭沉吟了稍許後，接著說：“第一期的錄製，我和青妍就不收酬勞了。”
“真的？”陳夢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梁青妍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不知道朱壽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
她反正沒意見，都聽男朋友的。
“那第二期呢？”
“等第一期播放後，再談吧！”
陳夢的第一反應是朱壽在賭博，想看播出效果後再開價。
她更猶豫了，萬一節目爆火，對方獅子大開口，便是騎虎難下了。
換人是不可能的，朱壽和梁青妍是無法被替代的。
“雖然第一期沒收酬勞，但我希望植入一些廣告，由我和青妍一起代言的產品，直接無縫植入第一期的射箭館裡。”
“第二期的話，到時候再說吧。”
我去，這小子太狡猾了。
這意味著朱壽和梁青妍兩人，可以拿著這個條件去找商家，要求加錢！
用我們的平臺，去給他們賺廣告費，虧他想得出來。
“這樣總沒花你們的經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