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武道指點？
那夥計的一聲喊，讓本來一隻腳都已經快要邁出大門口的樂小白又退了回來。
這天龍聚寶閣，終究還是能出售武道指點的啊！
樂小白心中一喜，不過並沒有著急去聯絡天龍聚寶閣中負責的執事。
樂小白今天只是先來探探情況，並沒有打算立刻就找人出售武道指點。因為樂小白知道，經過黑色石碑推衍之後的功法都十分驚人，如果他就以本來面目出現的話，只怕會太過惹人注意，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想要出售武道指點賺取元氣精華，這事恐怕還得仔細計劃一番。
樂小白在心裡轉了個念頭，隨即便再次向那位秋神仙看了過去。
首先，樂小白是很好奇這位道骨仙風的秋神仙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被天龍聚寶閣裡的夥計稱為“神仙”，而且周圍那些客人們似乎還都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要知道，這天龍聚寶閣裡的客人可不是什麼沒見識的尋常農戶，其中達官貴人，高宗門徒都有不少，能在這些人面前稱一聲“神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
其次，那位秋神仙也是前來販售“武道指點”的，而且從周圍那些天龍聚寶閣夥計的舉動來看，這位秋神仙的生意做得似乎還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樂小白也想看看，這位秋神仙的武道指點究竟是怎麼個賣法，大概價值幾何，也好給自己即將要出售的武道指點估個合適的價位。
當然，在那位秋神仙進入天龍聚寶閣之後，天龍聚寶閣中幾乎一大半顧客、夥計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樂小白作為其中尋常無奇的一員，對秋神仙多有關注自然仍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那位秋神仙本人則是壓根就沒有關注周圍任何人的視線。他在進門之後，便微笑著摸了摸下巴上雪白的長髯，然後向那名當先的夥計說道：“好好好，今日既然是你跑在第一，那老夫今日的武道指點販售之權便交於你手。好好做事吧。”
“哎！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不會辜負了老神仙的信任！”那名夥計滿面紅光，不斷的點頭鞠躬，臉上更是一副奉承到近乎諂媚的表情。
那秋老神仙也沒太在意夥計的表現，又大笑了兩聲，便在聞聽到外面的騷動之後親自迎出來的聚寶閣執事的邀請下，隨執事一起登上了天龍聚寶閣的閣樓。
秋老神仙身邊一男一女的兩名道童，卻並未隨秋老神仙同行，而是留在了天龍聚寶閣的一層大殿之中。
不過，原本在秋老神仙身邊一副低眉順眼乖巧模樣的兩人，一等那位秋神仙離去，便小臉向天，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來。
“喂！那邊的夥計！我家老爺的武道指點販售之權是交給你了。但是規矩你應該懂吧？”其中那名男道童橫了夥計一眼，又傲氣十足的說道。
“當然，當然！老神仙的規矩，小的怎能不知？”那名聚寶閣的夥計被個年紀最多不超過十一二歲的小家夥用如此語氣說話，卻非但沒有絲毫反感，反倒再次小雞啄米般點頭。
“知道就好。我看今天的客人裡面也有許多生面孔，怕是未必知道我家老爺的規矩。你給他們說明一下。然後再開始吧。”那名男道童再次丟出一句話，然後便老氣橫秋的背起手，在旁邊另外幾名夥計端來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是是！”那名聚寶閣夥計對秋神仙座下的道童同樣也絲毫不敢得罪，立刻就乾咳一聲，對眾人大聲說道，“諸位！這位秋老神仙的名聲，想必諸位都是聽說過的。今日來天龍聚寶閣的客人之中，只怕也有不少都是衝著秋老神仙的名聲來的。接下來，小人就向諸位說明一下秋老神仙的規矩。”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隨著那名聚寶閣夥計的喊聲，天龍聚寶閣中原本嘈雜不堪的人群居然還真的就漸漸安靜了下來。
樂小白舉目四顧，便發現在人群之中，滿臉認真聽著那名夥計說話的人還真不少！換言之，樂小白今日在這天龍聚寶閣所見的客人之中，居然真有不少都真的是衝著那位秋老神仙來的！
“看來這武道指點的聲音，在玄京城也不難做嘛！”見到此情此景，樂小白心中對那位秋老神仙並沒有什麼嫉妒之意，反倒十分驚喜。
畢竟，在天龍武院的天龍聚寶閣裡，出售武道指點的教習、長老也十分不少。樂小白要是見到一個生意好的就嫉妒，那他乾脆不用修煉，整天裡光是嫉妒就把時間耗盡了。
“諸位聽好了！秋老神仙每次來天龍聚寶閣，能得他武道指點的客人最多不超過三位。至於決定這三位客人是誰的方法嘛，首先便是競價，價高者得！不過……”說到這個“不過”的時候，那位聚寶閣夥計重重停頓了一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之後，才繼續說道，“這競價一共要分為兩輪。第一輪競價，是由小人來選出出價最高的十位客人。”
“什麼？十位客人？剛才不是說，秋老神仙每天最多隻會指點三位客人嗎？”那夥計剛剛說完，人群中立刻就有人疑惑的大聲問道。
“嗨！真是蠢貨！你難道沒聽見剛才人家說過，想要得到秋老神仙的武道指點，總共需要經過兩輪競價嗎？”不等那天龍聚寶閣的夥計說話，人群中就再次有人出聲譏笑起先前說話的那人來。
“這話我倒是聽見了，可是……既然第一輪競價要透過十人，那這十人之中終究至少會有七個在第二輪競價中敗北。那這七個人在第一輪競價中所付的報酬怎麼辦？天龍聚寶閣會原物退回嗎？”先前提出疑問的那人不由再次問道。
“哈哈哈哈！”那人話音未落，人群之中便已經響起了一陣鬨堂大笑。
那名天龍聚寶閣的夥計也同樣笑的開心，過了半晌才對那個被笑的面紅耳赤的客人說道：“這位客人，只要是在第一輪競價中能夠進入前十的客人，無論是否在第二輪競價中敗北，都與我們天龍聚寶閣無關。所以這第一輪競價的報酬，我們天龍聚寶閣自然是概不退還的。”
“什麼？這……這不是坑人嗎？”那名客人本來就被眾人笑話的心浮氣躁，現在又聽到那夥計似乎極為不合情理的條件，頓時就忍不住再次叫了起來。
可是他這一叫，便讓那夥計也冷笑起來。
“呵呵，這位客人。秋老神仙出售武道指點，從來都是這樣的規矩。這是他老人家對我們天龍聚寶閣的照顧，用來回報我們天龍聚寶閣以前在他落魄之時對他的恩情。要是你看不慣，大可以不參加競價，轉身走人便是！秋老神仙的武道指點，可從來都沒有求著誰來買的道理！”
“你……”夥計的一番言語，頓時便將那名客人羞得面紅耳赤，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那名客人的模樣，眾人自然又是一陣鬨堂大笑，而那名天龍聚寶閣的夥計也滿臉得色，彷彿真的佔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可是，在聽完了那名夥計所說的“兩輪競價”之類的規則，樂小白卻不由眉頭大皺。
與這名得意洋洋的夥計不同，樂小白可一點都不覺得那位秋老神仙定下這兩輪競價的規矩，是想要向天龍聚寶閣報恩。
樂小白越是深思下去，便越覺得那位秋老神仙定下這兩輪競價的規矩，簡直就是把天龍聚寶閣的便宜給佔足了！
因為在這兩輪競價的規矩中，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天龍聚寶閣佔了便宜，可以收到十名競價最高的客人所付出的報酬，而那位秋老神仙卻只能在第二輪競價之中，收取出價最高的三位客人的報酬。
可是如果真往深處想，就會發現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道理很簡單，既然總共有兩輪競價，那在第一輪競價中，顯然出價之人都不會將真正的好東西拿出來！
因為首先，所有參加競價的人都知道後面還有第二輪競價，所以他們理所當然要為第二輪競價留下底牌。
第二，只要不是笨蛋就能夠想得到，如果一個人參與到競價之中，那麼他即便在第一輪競價中失敗了，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天龍聚寶閣仍然會將他競價時提出的報酬退回。他仍然可以在今後找機會再參加競價。反正這位秋老神仙出售武道指點雖然不算頻繁，但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那麼一次。
可是，一旦在第一輪競價中成功，那麼第二輪競價就變成了不容失敗的競爭！因為一旦在第二輪競價中失敗，那他在第一輪競價中付出的代價才真正等於是白白損失了！
所以很明顯，這些想要得到秋老神仙武道指點的客人，身上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會儘量多的留到第二輪競價之中才拿出來！
如此一來，他們不但可以加重自己在第二輪競價中的籌碼，同時萬一要是在第二輪競價中失敗了，損失也會變得更小！
所以，雖然看起來天龍聚寶閣第一輪能得到十名客人拿出來的報酬，可是他們在這十個客人身上得到的報酬加起來，恐怕都未必有在第二輪競價之中進入前三名的一個人多！
況且，這天龍聚寶閣得到的報酬，還不是全部歸天龍聚寶閣所有！按照天龍聚寶閣的規矩，還要跟那位秋老神仙進行對半分成！
這樣計算下來，在這場出售武道指點的生意之中，最終得到武道指點的客人所付出的報酬之中的九成，乃至於九成五都落進了那位秋老神仙的口袋！
天龍聚寶閣提供場地，提供人手，同時還用自家信譽替那位秋老神仙的武道指點作保，最終得到的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成或者半成收益而已！
這筆生意，天龍聚寶閣簡直已經是虧成馬了！虧那夥計居然還洋洋自得，以為自家天龍聚寶閣佔了多大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