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昏昏欲睡的一節數學課,顧平樂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其實他高中的時候數學成績還過得去,但不知道為什麼,一上數學課就能睡著,可能是被施了什麼沉睡魔咒。
“居然沒檢查作業,白寫了。”
李維拿著筆,衝著筆袋瀟灑一扔,果然直接扔到地上了。
“上廁所不?”他拍拍顧平樂的桌子。
“不去,你小學生嗎?上廁所還得結伴?”顧平樂擺擺手,抓緊時間趴在桌子假裝補覺。
“腦瓜給你打掉!”李維作勢要打他,但看著只露了個後腦勺的顧平樂,默默結束了一個人的表演,轉身去上廁所。
不知道在劇情副本裡逃課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後果,不過這大白天的去女廁所確實也不太好吧,音樂教室倒是考慮考慮。
嘰嘰喳喳的李維走了,他就直起了身子,打算先去看看課表。
一個坐在靠窗組的女生突然驚異地喊道:
“誒!你們看校門那裡!”
除了正在低頭學習的,在教室裡的幾個人迅速地圍了過來,然後開始竊竊私語,但是越聊聲越大。
顧平樂不太喜歡湊熱鬧,也就沒忘那邊看,直到他聽到上完廁所回來的李維的大嗓門。
“這哥們可能是學習學瘋了吧,看這髮際線和皮膚,看起來都得三四十歲了。”
三四十歲?髮際線高?顧平樂聽到這兩個關鍵詞才往窗外看了一眼,如果此時他正在喝水,那麼肯定會一口水噴出來。
那位姓郭的眼鏡小哥正穿著校服往學校外面衝,卻被兩個保安從後邊鎖住,往學校裡拖。
這是在……嘗試能否用蠻力離開劇情副本?
顧平樂疑惑了。
還有這種操作嗎?
“我覺得也是,學習學瘋了,不學習啥事沒有。”另一個學生應和著李維。
顧平樂看到此景,迅速從人堆裡突圍出來,往教室門口走去。
李維看到他的動作,問了一句:“你幹嘛去?”
“我下去看看。”他走到了門口,順道看了眼課表,下一節課是“音樂課”。
“沒想到你還這麼愛湊熱鬧……嗯?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到看完課表就折返的顧平樂,他疑惑的問。
“我覺得還是上課更有意思,”本來想和眼鏡小哥匯合的顧平樂,在看到課表的一瞬間就改了主意,“對了,上音樂課會去音樂教室嗎?”
“能上的話,就會去。”李維隨口抱怨了一句,“不過上節課少上了二十分鍾,說不定會老陳會佔了音樂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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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平樂又恢復了惜字如金的狀態,一般他進入這種狀態的原因是——他的腦子在胡思亂想。
郭姓小哥已經被保安拖走了,估計是要被拖到老師辦公室,圍觀的人也都各自散去,準備上課。
只有顧平樂在默默的想:“這把年紀還被找家長,可是有點尷尬啊。”
上課鈴聲響起後,一個也許是音樂課代表的學生興沖沖地帶領班級同學去了音樂教室,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們居然還配備音樂書。
顧平樂裝模作樣的上了一節音樂課,期間他閒的無聊,不斷地用書上的圖片進行二次創作,最後終於熬完了這節課。
“中午吃啥?”李維在書上寫,然後把書遞給了顧平樂。
“我得等會再去。”顧平樂寫完傳了過去。
“那我先去佔座吧,據說今天食堂還開放日料了,估計人會很多。”他又傳了過來。
下課鈴聲一響,這群人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了出去,那一個好像是音樂課代表的人也很想快走,但是她擔負了鎖門的重任。
“那個,”顧平樂捂著肚子,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肚子不舒服,想先把書放在這,然後去樓下上個廁所,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要不你先把鑰匙給我,我鎖完後再把它送到老師辦公室?”
這位同學本來就很想溜走,此刻聽到顧平樂主動要鎖門,更是心情愉悅,但表面上她還是叮囑了幾句,讓他務必鎖門,還告訴了他老師辦公室的位置。
“嗯,我記住了,拜拜。”目送她離開後,顧平樂就鎖上了他們上課的那間音樂教室的門,然後從這一小把鑰匙裡,找到了隔壁教室的鑰匙。
這間教室的陳設和他在夜晚時看到的基本相同,只不過窗臺上的兩盆綠植消失不見了。
顧平樂踏進去的一瞬間看到了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屋子裡的平面上也都有一層灰,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很清晰的腳印。
他捂住口鼻徑直走到鋼琴前,鋼琴上面也有厚厚的一層灰,看上去好像已經廢棄了,按下琴鍵甚至都發不出聲音。
這間教室的窗簾是拉上的,為了能更好的觀察,顧平樂捂住口鼻將落了一層灰的窗簾拉開,溫暖的光立刻照亮了整個房間。
這架鋼琴通體是黑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顧平樂發現鋼琴底部有幾處的顏色有些奇怪,他用手指碾了碾,帶下了一點暗紅色的碎屑。
應該不是血液……像是某種顏料幹掉留下的痕跡。
顧平樂在很多隱蔽的角落都發現了這個痕跡,這個痕跡像是清潔的不夠認真而被留存下來的。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伸手開啟鋼琴的頂蓋。這彈鋼琴放置的太久了,開啟的時候發出了很大音量的“嗝楞”聲。
“嚯。”
一個筆記本出現在他的眼前,淺淺的粉色封皮,上面的圖案是一隻白色的、蜷縮著的小貓。
本子的封皮上沒有他之前所看到的劃痕,密碼鎖也完好無損的掛在上面。
要直接扯開嗎?這個想法剛剛閃過就被他扼殺在萌芽之中,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說不定會被鋼琴頂蓋直接拍扁頭,收穫劇本殺。
四位數的密碼,是她的生日嗎?看來應該側面打聽一下她的身份了,不過萬一她的名字是某種禁忌,如果在這裡的人面前提起就會解開某種封印……
這個筆記本裡好像還夾了什麼東西,是一張小男孩的照片,他長得很可愛,脖子到鎖骨的位置還有一顆痣,照片寫著“我的弟弟”。
顧平樂默默地合上頂蓋,然後開啟窗戶和門,一陣過堂風吹過,吹亂了灰塵,模糊了一部分他留下的痕跡,也嗆得他不斷咳嗽。
他擦淨了窗戶把手上面的灰,關上窗戶,拉好窗簾,門口處的灰塵被吹散,走過去也沒有什麼痕跡,他就沒有處理。
鎖好門,他拿著少女心的筆記本和音樂書,看向了女廁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