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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收服最強哨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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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隱約確定眼前的人是石頭, 姬瑾榮不可能完全放鬆警惕。

可感受到邵峻英身上那種熟悉到令他無法防備的氣息, 姬瑾榮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按照邵峻英的指示閉上眼。

邵峻英注視著自己懷裡才第一次看見的少年。

俊秀的眉眼、筆挺的鼻樑、偏薄的朱唇,明明是個漂亮少年, 卻又有著難得的英氣,和他見過的那些嚮導完全不一樣。

邵峻英不認為“一見鍾情”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覺得完全是資訊素和相容性在作祟。

不過世上所有的愛戀, 未必不是荷爾蒙的功勞。

邵峻英從不瞻前顧後。

既然遇上了,當然是先趁這小孩還懵懵懂懂, 先哄他答應在身上打上自己的標記再說。至於以後這小孩發現了會不會跳腳, 等這個“以後”到來的那天再說吧。

邵峻英緩聲發出指令,讓姬瑾榮放鬆心神。

他的精神力化作細絲,緩緩地纏繞著姬瑾榮的“精神體”。姬瑾榮還沒成年, “精神體”原本應該比較弱小, 沒想到姬瑾榮和他一樣,精神力天生就強於別人。

如果這小孩不願意, 一般人也無法強制他進行精神結合。

意識到這一點, 邵峻英心底那點罪惡感霎時煙消雲散。

萬一別的哨兵惱羞成怒,強迫這小孩進行身體結合呢?這小孩精神力再強也無濟於事,嚮導的體能天生就弱於哨兵,別的哨兵可不一定會考慮他成沒成年。

而且看中的東西,還是早點抓在手裡比較穩當。

以後可沒那麼容易了。

邵峻英讓精神細絲緩緩延伸到姬瑾榮“精神體”的每一個角落, 在那純粹而乾淨的靈魂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他引導姬瑾榮對自己做相同的事。

姬瑾榮嘗試著伸出精神細絲。

慢慢地,邵峻英在這個世界遭遇的一切竟呈現在他眼前。

邵峻英是個孤兒,從小被長官收養, 接受殘酷而漫長的訓練,這樣的他早被鍛鍊成冷血無情、殺伐果斷的殺戮機器,成年後直接成為一支特別行動隊的最高長官。

在“活死人”小規模爆發之後,邵峻英第一時間提出殺死所有變異人。

這一提議遭到了各方強烈的反對。

誰都沒想到的是,邵峻英消失幾天之後,抓回兩個“活死人”扔到了正在進行演練的場地裡。

很快地,各方指揮官悲哀地發現,即使有飛機大炮,人類的力量也很難對付這種變異人。

如果放任“活死人”變異爆發,所有人都要完蛋!

這一次,沒有人再否決邵峻英看起來“反人類”的建議。

姬瑾榮在邵峻英的“精神體”裡發現了不少類似於斷點的東西,他本能般用精神細絲將它們包裹起來,把它們一一駁接起來。

邵峻英意識到姬瑾榮在為自己修復精神體,心底湧出一陣暖意。

真是個善良又聰明的小孩。

邵峻英讓自己的精神細絲一點一點深入姬瑾榮的“精神體”,也瞭解了姬瑾榮從小到大經歷的一切。只是在姬瑾榮的精神體裡還有一些他無法侵佔的區域——在他試圖進入那些區域時,懷中的少年身體慢慢發軟,體力似乎無法繼續支撐下去。

邵峻英伸手將姬瑾榮摟緊,長著薄繭的手掌摩挲著腰間光裸的一小片皮膚。

姬瑾榮倏然睜開眼睛,他想掙扎著推開,卻沒有半點力氣,只能軟趴趴地軟倒在邵峻英懷裡,腦袋蹭在邵峻英胸口。

剛才的精神結合,顯然耗光了他所有體力。

邵峻英雖然因為無法完全結合而不太高興,但看到姬瑾榮這模樣後什麼不悅都煙消雲散了。

果然是嚮導……

看起來再怎麼強悍,這種情況下還是逞強不了。邵峻英掃掃姬瑾榮的腦袋,態度自然得像在安撫小孩:“睡吧。”

姬瑾榮確實累了,也無意深想。他迷迷糊糊地提出要求:“可以把你放在我腰上的手拿開嗎?”

邵峻英眉頭微挑:“不習慣被人抱著睡?”

姬瑾榮的眼皮在打架,對邵峻英毫無戒心,說出了實話:“不習慣,而且你碰到我的時候我像觸電一樣,感覺怪怪的。”

邵峻英聽見姬瑾榮的話,明白懷中的小嚮導幾乎已經要結束發育期了。只有身體“成熟”的嚮導,被自己的哨兵觸碰時才會這麼敏感。

換句話來說,這小孩算是生理上成年了。

邵峻英很紳士地將手往上挪了挪,把姬瑾榮的睡衣拉好,隔著衣物將姬瑾榮抱在懷裡。他一本正經地胡扯:“精神結合之後最好可以這樣抱著睡一晚,增強阻斷屏障的作用。否則的話你的資訊素還是可能會吸引別的哨兵——最近博士還發現,嚮導的資訊素會吸引‘目標’。”

所謂的目標,就是指潛藏在各處的“活死人”。

並不是只有人會進化,“活死人”也會。在意識到“覺醒者”正在對他們展開清剿之後,“活死人”學會了藏匿——連博士都說不清這種進化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從解剖的結果來看,“活死人”的大腦已經完全被菌類侵蝕。博士的推斷是,在完全變成“活死人”之前,人類的意志會在一段不算長的時間內佔著上風,人的求生本能教會“活死人”躲藏和逃亡。

這樣的進化,給清剿行動增加了不小的障礙。

如果有一天“活死人”學會了偽裝,並且遵循生物繁殖的本能悄然讓更多人感染菌株,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隨著幾個疑似嚮導的青年失蹤,博士發現了一個令嚮導們恐慌不已的事實:嚮導似乎是“活死人”理想的“繁殖體”,在嚮導身上菌株能夠最大程度地存活和繁衍,甚至發生各種強化變異。所以,嚮導血液中的資訊素很容易吸引“活死人”!

這就決定了嚮導們必須選擇強大的哨兵進行結合,形成強而有力的阻斷屏障——或者被嚴密地保護起來,一步都不再邁出門。

畢竟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受傷。

一旦血液中的資訊素洩露,即使相隔幾十公裡,“活死人”也會聞風而至。

聽完邵峻英的敘述,姬瑾榮乖乖窩在邵峻英懷裡不再動彈。

既然已經從邵峻英的“精神體”裡瞭解過活死人的可怕,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邵峻英很滿意姬瑾榮的乖巧聽話。

他微微收緊手臂,讓姬瑾榮和自己捱得更近。至於哨兵嚮導的精神結合過程中有沒有這種說法——他這次回去之後就會有了。

作為哨兵,怎麼可以在和嚮導精神結合之後撒手不管?嚮導是很脆弱的,應該抱在懷裡好好安撫,才能讓他有足夠的安全感。

嗯,就是這樣的。

這是軍令,他手底下所有哨兵必須執行。

要不要再順便加一句“每次見到面都必須這樣做”?

姬瑾榮不知道邵峻英正無恥地盤算著回去後怎麼“修改”那並不存在的“哨兵法則”。

邵峻英的氣息令他感到安心,他往邵峻英懷裡靠了靠,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姬瑾榮早早醒來。

邵峻英比他醒得更早,人早就不見了,只在枕頭上留了張紙條。

姬瑾榮拿起紙條一看,發現那字跡竟讓他是無比熟悉的。

只是上面的字型簡化了不少,正是他來到這邊後一直在學習的簡體字。不管是筆跡還是寫字上的一些小習慣,竟然都和魏霆鈞一模一樣!魏霆鈞的字是他一筆一劃逼出來的,沒有人比他記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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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時空、不同的經歷、不同的兩個人,有可能擁有這麼相似的字跡嗎?

這麼看來,邵峻英應該還存留著石頭的部分記憶,這種記憶不在於某件事或某個人,而在於某些“本能”。

姬瑾榮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

他這才看起了邵峻英留下的話。

邵峻英言簡意賅:“還有任務,我先離開。每個月月中我會來找你強化阻斷屏障。”

姬瑾榮有種自己被怪叔叔包養的感覺。

這怪叔叔說每個月要來找他“結合”啊=v=

姬瑾榮刷牙洗臉換衣服。

剛走出門,就看到許金義在外面掙扎徘徊,一副想上前敲門又不敢上前敲門的模樣。

姬瑾榮精神爽利:“二舅早啊!”

許金義的目光往房間裡瞟。

姬瑾榮一樂。他說:“他已經走啦。”

許金義說:“走了?”

姬瑾榮說:“走了。”他見許金義一臉緊張,笑眯眯地問,“二舅你在擔心什麼?”

許金義拉著他走進房間,關起房門。他嚴肅地打量著姬瑾榮,詢問道:“昨晚……”話一起頭,他又有些說不下去。

邵峻英是他們的長官,平時他們不時會聊起這位長官的事情。邵峻英一直沒有嚮導的事是眾所周知的,大夥都在盼著邵峻英早日找到相容性高的嚮導——

邵峻英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都不想失去邵峻英這個領導者。

許金義不久前正好經歷過哨兵接近狂化的感覺,比誰都清楚哨兵一旦失控會有多可怕——想要繼續清剿“活死人”是絕無可能的。

博士為他注射了一管嚮導資訊素,暫時為他舒緩症狀,但也讓他結束上一個任務就回家休整一段時間。

正是因為踩到過狂化的邊緣,許金義比誰都想邵峻英能找到一個相容性高的嚮導。

可是,他不希望邵峻英找到的嚮導是他年僅十四五歲的外甥啊——這年齡也差得太大了!

昨天邵峻英主動和姬瑾榮搭話時許金義就覺得不太對味,聽到邵峻英說“一起睡”時許金義更是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在妹妹許金花面前,他不能把“我擔心阿瑾是嚮導,而比我大五歲的長官可能會強迫阿瑾和他結合”這種猜測說出口,只能一個人擔心了一整夜。

瞧見姬瑾榮神清氣爽地出來,許金義心放下了大半。

昨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他們那位長官應該沒那麼喪心病狂地對那麼小的小娃娃下手,畢竟那位長官比他還大幾歲,算起來恐怕比姬瑾榮的生父還大……

許金義說:“沒什麼。”

沒想到許金義剛下定決心不問,姬瑾榮卻大咧咧地說出一句令許金義嚇掉了魂的話:“二舅你知道精神結合是怎麼回事嗎?”

許金義僵直了身體。

他睜大眼上上下下地將姬瑾榮掃視了一遍,發現姬瑾榮給他那種令他感到異常舒適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似平和、實際上卻滿含威脅的奇異氣息。

阻斷屏障!

嚮導和哨兵精神結合之後,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強大的哨兵能夠封藏自己嚮導的資訊素,讓別的哨兵感應不到他的嚮導的存在。如果嚮導遇到危險,哨兵也會第一時間感應到,趕過去保護自己的嚮導。

他的外甥在還不知道哨兵嚮導結合代表著什麼的情況下,被邵峻英給哄騙著完成精神結合了!

如果說以前許金義對邵峻英是敬畏加愛戴的話,現在他對邵峻英的所作所為不齒至極!沒想到邵峻英居然是這樣的人——連他十四五歲的外甥都可以下手!

可想到邵峻英的強悍,許金義又有些無奈。與其揭穿邵峻英的無恥面目,讓姬瑾榮對邵峻英心生排斥,還不如把這件事圓過去,讓姬瑾榮安心接受邵峻英——

目前而言,姬瑾榮這樣的嚮導確實需要哨兵保護,否則一定會淪為危機來臨時的犧牲品。

許金義說:“邵長官沒有跟你說清楚嗎?”

姬瑾榮說:“他跟我說了精神結合之後要做什麼。”他將邵峻英的話大致轉述了一遍。

許金義說:“我知道的情況也是這樣。”

許金義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明明邵峻英誘騙他外甥的無恥行徑那麼可恨,他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許金義沒有和嚮導結合過,確實沒辦法告訴姬瑾榮更多的東西。

他只能把別的事情一股腦兒倒出來,讓姬瑾榮更加瞭解關於“覺醒者”的一切。

聽到許金義透過注射資訊素舒緩了狂化症狀,姬瑾榮記在了心裡。

可以舒緩,代表著狂化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只是這種資訊素只能從嚮導血液裡提取,想要給所有哨兵都用上可不容易。

姬瑾榮試探著說:“看來二舅您是很厲害的哨兵。”

許金義說:“不算很厲害,只是帶著個十人小隊而已。”

姬瑾榮知道許金義這個“不算很厲害”和“而已”完全是謙虛,由哨兵組成的十人小隊有那麼好帶嗎?哨兵的數量本來就稀少,每個哨兵肯定又都是不服管的,許金義一個沒有背景的覺醒者能夠帶一個十人小隊絕對算是很厲害的了。

姬瑾榮說:“那二舅你是要在家住一段時間吧?”

許金義見姬瑾榮沒再多問,頓時松了口氣。他說:“對,”他伸手揉了揉姬瑾榮的腦袋,“你還小,不要想太多。現在有阻斷屏障在,你的生活不會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要大量出血。”

姬瑾榮笑眯眯地說:“正常人都不會大量出血的。”

許金義想想也是這個理,也就沒再擔心。

他說:“走,一起去鍛鍊。”

姬瑾榮穿好鞋子,和許金義繞著村子跑步。

許金義怕邵峻英喪心病狂地對未成年下手,跑完步後還找了片草地教姬瑾榮防身術,教育姬瑾榮遇到某些情況時下腳要準要狠,千萬不要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客氣。

姬瑾榮對許金義的意圖心知肚明,暗樂不已。

要是邵峻英知道許金義教他這個,臉色一定難看得很吧?

姬瑾榮知道許金義是好意,所以學得格外認真。

他個頭雖然不如哨兵大,體質也不如哨兵強悍,但他對肢體的控制能力很強,許金義只要教一次他就能使得有模有樣。

許金義暗暗驚奇。

他不信邪地加大難度,又教了姬瑾榮幾招,結果姬瑾榮都給他學會了,和他對招時還曉得靈活變通,差點用巧勁把他給制服了。許金義見鬼一樣瞪著自己外甥:“你真的是第一次學這些?”

姬瑾榮說:“算是吧。”

好歹他也經歷了那麼多個世界,這些拳腳功夫雖然各個世界都不大相同,但本質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在己揚長避短、對敵攻其不備,簡單來說就是自己力氣大就用蠻勁,自己體質弱就用巧勁,敵人腦門弱就揍他腦門,敵人下盤弱就踹他下盤——沒什麼難學的。

姬瑾榮將自己總結的經驗告訴許金義,許金義聽後呆了呆,不得不承認姬瑾榮說的話很有道理,打架鬥毆不就是這點學問嗎?

其實他教姬瑾榮這些也只是求個心理安慰而已,真要打起來連他都不是邵峻英對手,姬瑾榮一個嚮導怎麼可能打得過?

許金義看著額頭滲著汗珠子的姬瑾榮,心莫名地放寬了不少。

至少他這外甥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年,這小孩心裡精著呢,將來真和邵峻英起了衝突可不一定會吃虧。

許金義露出爽朗的笑容:“走吧,回去吃早餐了。”

姬瑾榮點頭,和許金義一塊跑步回到許家院子。

一進院門,姬瑾榮邁到水井旁,利落地把水桶扔進井裡,轉動軲轆從水井裡抽水。

他用沁涼的井水洗了把臉,甩了甩頭髮上沾著的水珠。

瞧見自家外甥在陽光照耀下瞧上去像在閃著光的側臉,許金義莫名地晃了神。

怪不得連他們那位長官都忍不住做出那麼禽獸的事,他這外甥真的太招人了……

許金義定了定神,瞅著那古老的井繩和木桶說:“我看別人家裡都裝上了自來水,這兩天我們也給家裡弄一個吧。你不是在學校學了物理什麼的嗎?曉得怎麼弄不?我把今年的補貼都帶回來了,錢管夠。”

姬瑾榮說:“村裡有供水的活泉,我們去那邊接一個就成了,倒是不麻煩,錢也不是不夠。就是以前大舅今年太忙,我又在準備中考,一直沒時間弄。”

許金義說:“那成,你懂就怎麼搞就好,吃完早飯我們就去買材料。”

許金義和姬瑾榮吃飽,拿著姬瑾榮列出的清單一起出了門。

許金花見姬瑾榮和許金義親近,心裡也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擔憂。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她這個二哥當的不是一般的兵……

想到姬瑾榮的出身,許金花眼底帶上幾分憂慮。

林美鳳倒是沒想那麼多,她有些羨慕地說:“阿瑾可真是討人喜歡,他二叔剛回來就帶著阿瑾到處走了。”她看了眼還在埋頭吃吃吃的兒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不像我們家天賜,幹什麼都不出挑。”

許天賜不服氣地抬起頭。他瞪圓了眼睛:“阿瑾表哥說我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林美鳳說:“那得你肯吃苦,肯下苦功夫!”

許天賜用力扒了一大口飯:“我就不愛吃苦!”

林美鳳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她看向許金花:“你看看這孩子,也不知像誰……”

許天賜說:“阿瑾表哥說我像你。”

林美鳳:“…………”

許金花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這嫂嫂和她這侄兒都有夠有趣的。

另一邊,姬瑾榮和許金義已經回到縣裡。他熟門熟路地帶著許金義去五金市場,相當老練地和老闆們砍價,以極低的價格拿下了要用到的水管和工具。

許金義有些驚奇:“你這是跟誰學的?”

姬瑾榮說:“幫老師採買器材時練出來的。”

這年頭的老師們都老實巴交的,不僅不會從採購裡撈油水,還整天被商人坑,眼看有人坑到一直很照顧自己的譚老師頭上,姬瑾榮捋起袖子攬下了這活兒,從此花同樣的錢,給學校搬回了雙倍的儀器和裝置……

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善良,看不得好人被禍害。

姬瑾榮和許金義說起這些事,許金義也頗有些義憤填膺:“這些奸商,就是專坑老實人。”

姬瑾榮說:“其實也沒什麼,大家都要吃飯,別太過分就行了。”

商人逐利,姬瑾榮是理解的,所以他砍價時從來不會讓對方沒了賺頭。你賺錢,我省心,大家都開心,何必鬧得太難看。

許金義有時覺得眼前的外甥不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許金義扛著大捆水管走向車站。突然感覺一陣心悸。正抬頭搜尋著周圍的異狀,結果迎面撞上個半大少年。

那少年撞得鼻子通紅,抬起頭來看見許金義扛著水管,不由罵道:“你怎麼走路的?”

接觸過姬瑾榮這個嚮導後,許金義對嚮導有了最直觀的瞭解。在這少年撞上來的時候,他清晰地察覺這少年的身份:這是一個嚮導!

再看看這少年的衣著打扮,許金義擰起眉頭。

這應該是哪個世家嬌養著的小嚮導吧,年紀比姬瑾榮還小一些,脾氣卻比姬瑾榮大很多。

許金義向四周張望片刻,發現並沒有哨兵在追這少年。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對姬瑾榮說:“最近的電話亭在哪裡?”

姬瑾榮說:“打電話只能去郵政局。”這縣城特別偏僻。

許金義說:“走,我們先去一趟。”

少年怒目圓瞪:“你想做什麼?我要喊人了,救——”

許金義一手鉗住少年的下巴:“你敢喊的話,我就卸掉它。”

許金義顯然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為何物的糙漢,少年被他的蠻橫嚇了一跳,不敢再吭聲了。

姬瑾榮隱約猜出是怎麼回事。

他說:“二舅你要向上面彙報嗎?”

許金義說:“不能讓一個嚮導在外面胡逛,太危險了。”

聽到姬瑾榮和許金義的對話,少年慌了。他說:“你們也是覺醒者!”

只有各大世家和覺醒者知道哨兵和嚮導的存在,姬瑾榮和許金義看起來可不想世家出身的人!

許金義說:“對,所以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少年說:“我不要回去!你不要通知其他人!我不要和那個瘋子結婚!”

許金義明白了,這是個逃婚的小嚮導,不想和家裡指定的哨兵結合,所以才悄悄逃出來。他看向少年的目光變得火熱。

這可是個大功勞!

許金義腳步不僅沒停下來,反倒還加快了。

少年有些絕望:“真的,算我求你好不好。那家夥真的是瘋子,我剛從他手裡逃出來。那瘋子居然拿我的血當誘餌,去引誘那些變異人現身,我要是落到他手裡一定會死的!你們忍心讓我死嗎?我才剛滿十四歲!”

許金義眉頭一跳。

他看著少年:“你家裡給你選定的哨兵是誰?”

少年說:“就是那個邵峻英!”

許金義不由望向姬瑾榮。

少年不明白許金義為什麼看姬瑾榮,他心慌得很,一股腦兒把話都倒了出來:“我來這邊是為了找我哥哥,聽說我在這兒有個哥哥來著,說不定他也是個嚮導。等我找到他就讓他去和那個瘋子結婚,他是鄉下長大的,知道可以和城裡人結婚一定會答應!這樣的話,家裡就不會再逼我去討好那個瘋子了!”

姬瑾榮和許金義面面相覷。

不會這麼巧吧?

許金義覺得他們這個小縣城裡不會有第二個人的身世和姬瑾榮一樣。

他看向少年的眼睛多了幾分冷意:“要我不通知上面也行,你得乖乖聽話。”

少年怒瞪著許金義:“我憑什麼聽你話?”

許金義呵呵一笑:“憑我可以把你在這邊的訊息通知給別人。”

少年衡量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許金義說:“既然你是逃出來的,那邊應該很快會派人來找你。不如這樣,你和我們回家呆幾天,順便想辦法打聽你要找的人。”

少年狐疑地看著許金義,像是想看出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許金義說:“當然,你不敢去也沒關係,我這就打電話讓人把你帶回家。”

少年忙說:“我去,我去!”

許金義扛起水管,一手捏著少年的手腕,帶著少年上車回家。

姬瑾榮始終一語不發。

他其實不太想把這少年帶回家。

如果這少年真的是那個人的兒子,那這少年出現在許金花面前會是很大的傷害。

這少年和他差不多大,也就是說在拋棄許金花不久,那個人就結婚生子了。

姬瑾榮不確定許金花對那個人是不是還有念想。

姬瑾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緻。

少年不想和許金義說話,撇開頭生了一會兒悶氣,又忍不住暗暗打量起一旁的姬瑾榮。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少年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許久不見的親人一樣。他想和姬瑾榮說說話,可一想到姬瑾榮和許金義是一夥的,又把話咽了回去。

三個人就這麼沉默到村頭。

姬瑾榮說:“先回家拿齊工具再動手吧。”

許金義點點頭,看了旁邊的少年一眼,和姬瑾榮一起邁步回家。

少年見他們都不搭理自己,不由有些生氣。明明是這可惡的傢伙逼自己跟著回來的,居然擺出這愛理不理的嘴臉!

少年正要頑抗一番,卻看到一隻大狗趾高氣昂地走來,遠遠地朝他吠了兩聲,似乎要衝上前要他。

少年嚇得汗毛直豎,連忙跑著跟上許金義:“有狗!為什麼狗不拴著!”

許金義語含惡意:“鄉下沒哪家的狗是拴著的。”

少年不由伸手抓住許金義的胳膊。

許金義見少年的害怕不像是裝出來的,有點好奇這少年是怎麼走到這的。他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少年說:“坐火車啊,沒想到在市區那邊一下車,就碰上了那瘋子的人。”提起“那瘋子”,少年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當著少年的面,姬瑾榮不好和許金義說什麼。他邁步走進門,卻聽到舅媽林美鳳的勸說:“金花,譚老師雖然是二婚,但是人老實,對阿瑾也好。你不要怕阿瑾不高興,阿瑾他比誰都想你再嫁人,那孩子懂事著呢……”

姬瑾榮微訝。

姬瑾榮抬手讓許金義停下來,先別打擾屋裡的對話。

譚老師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還是想試試看。阿瑾那孩子我很喜歡,他會比我有出息得多,我不敢妄想他能認我當爸爸……可,可我真的喜歡你,從我們以前還是同桌的時候開始就喜歡了。”他顯然非常侷促,“以前小妍還小,我怕拖累你,一直不敢提。現在小妍快上初中了,我才鼓起勇氣來和你提這件事。金花,你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想把這些話說出來。”

許金花的聲音一直沒有響起。

姬瑾榮推開門走進去。

許金花嚇了一跳。

她眼底的猶豫也被姬瑾榮看在眼裡。

很明顯,許金花也不是沒有動搖的。

原來許金花和譚老師以前是同學,還有過一場“同桌的你”的交情。只是在那個年頭,早戀絕對是十惡不赦的事,所以他們只能把那點小曖昧塵封在記憶裡,聽父母的話各自嫁娶。

難怪譚老師以前不怕辛苦,經常來他們這邊家訪——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姬瑾榮開門見山地問:“媽媽,你喜歡譚老師嗎?”

聽到姬瑾榮的問話,譚老師和許金花面紅耳赤。

大人關起門來聊結婚嫁娶是一回事,當著小孩的面來談又是另一回事。

譚老師說:“阿瑾,這事——”

姬瑾榮不客氣地打斷:“這事我要管。”他望著許金花,“如果你不喜歡他,我這就把他攆出去,再也不讓他進我們家門。”

許金花說:“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

姬瑾榮一笑:“那就是喜歡了?”

許金花語塞。

姬瑾榮把許金花的手抓起來,另一只手又抓起譚老師的手,輕輕鬆鬆地把它們搭到一塊:“那成,找個時間把婚事辦了吧。雖然是二婚,但也要好好操辦,我們村很久沒喜事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也好。”

換了以前,林美鳳肯定不同意這種要花錢的事兒。可今年許金誠搞採購站賺了不少,她腰包鼓了,底氣也足了:“對,好好熱鬧熱鬧。”

許金花和譚老師都有些不好意思,交握著的手繼續抓著也不是,分開也不是。

譚老師最先回過神來,重重地收攏了手掌,把許金花的手裹在掌心:“金花,我們聽阿瑾的好不好?”

許金花看了看姬瑾榮,又看了看林美鳳,終於輕輕點了頭。

姬瑾榮說:“這才對嘛。”他殷勤地看向林美鳳,“舅媽,您可得幫忙操持一下,我媽她沒這經驗——我先和二舅先去把自來水給裝上。”

林美鳳爽利地答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說完就拉著許金花和譚老師坐下,商量著該怎麼辦婚事。

跟著姬瑾榮和許金義一塊回來的少年全程目瞪口呆。

鄉下的風氣這麼開放了嗎?

隨隨便便就把結婚的事給定了下來?

姬瑾榮沒有理會震驚不已的少年,領著許金義來到村裡的蓄水池旁。蓄水池上已經安裝了不少自來水管道,都是村民自己搞的,看起來亂糟糟的,毫無規劃。

不過爬到蓄水池頂上往下看,那水清澈見底,還有個活的泉眼源源不斷地冒出水來,看起來非常棒。

姬瑾榮實地觀察過後,稍稍修正了引水方案,開始指揮許金義安裝引水管道。

明明家裡已經通了自來水許多年,少年卻看得有些入迷。

少年覺得自己一定有哪裡不對。

他居然覺得不管是從容指揮的姬瑾榮還是默契配合的許金義,看起來都有些迷人!

這種破玩意兒有什麼迷人的!

許金義一路把水管鋪回家。

少年不時能瞥見他露出的腹肌和腰線。

這傢伙雖然蠻橫了點,身材卻非常不錯。

少年暗暗想著,又跟著他們回到了許家院子。

許家院子裡彷彿洋溢著滿院歡喜。

一個小女孩從裡面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高興地撲進姬瑾榮懷裡:“阿瑾哥哥,你可算回來了!爸爸都跟我說了,以後你真的是我哥哥啦!”

姬瑾榮揉揉小女孩的腦袋,說:“妍妍又長高了。”

小女孩兩眼一亮:“真的嗎?”

姬瑾榮說:“當然是真的。”

小女孩興高采烈地跑進屋說:“爸爸,阿瑾哥哥說我長高了!”

屋裡的許天賜、屋外的少年看到小女孩去向她爸爸說完這句話又往外跑、重新撲到姬瑾榮身上,都覺得有點眼熱。

這丫頭哪冒出來的啊,他都沒和姬瑾榮這麼親近……

許天賜發現自己這個念頭,哼了一聲,轉身鑽進廚房找吃的填肚子。他只是餓了,才不是羨慕!

就他阿瑾表哥那小身板,他要是抱上去肯定會把那家夥給壓扁!

少年卻不像許天賜那麼坦蕩。

他被自己腦海裡出現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居然有點妒忌那個小女孩?

姬瑾榮顯然是個嚮導啊!

難道他不喜歡哨兵,喜歡嚮導?

少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嚮導和嚮導怎麼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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