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寶道長謬讚了。”嶽沙司笑了笑,出言道:“此符是岳家一位客卿高僧的寶物,據說威能堪比遊野境的練氣士。”
“難怪品相如此上佳,原來是張仙道靈符。”
苦寶道長眼珠子轉了轉,心中根本不清楚遊野境是什麼意思,但他平日裡裝腔作勢習慣了,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裝作自己什麼都懂的樣子。
“說了跟沒說一樣,你倒是解釋一下仙道練氣士的境界啊。”
陸瓊撇了一眼苦寶道長,心中腹誹。
符籙古樹下,嶽沙司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嘆惋道:“可惜此等仙道靈符不能一直坐鎮嶽府,庇佑平安。”
“哈哈,嶽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待貧道除掉邪祟,可替嶽府描繪數張靈符鎮宅消災。”苦寶道長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如此,就麻煩苦寶道長了。”
嶽沙司目光微微一亮,繼續道:“說起邪祟,道長當需小心,昨夜府上濃霧瀰漫,得虧有客卿高僧坐鎮,透過餵養仙道靈符玉石,藉此催動符焰驅散了穢物。”
由於昨夜親眼看到正院冒出了金色的符焰,嶽沙司下意識覺得正悟大師能驅散邪祟,主要是依賴於符籙古樹上的仙道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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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主要也是正悟大師從未在嶽沙司面前流露出自己的實力。
“有意思,能驅散邪祟的仙道靈符,僅需要餵養玉石就能催動。”
透過嶽沙司的話語,苦寶道長意識到了驅邪的關鍵,目光再次看向了符籙古樹上的陸瓊。
至於客卿高僧,苦寶道長沒有在意,行走江湖數十年,他深知世俗中有很多自稱高僧或仙道中人的奇人異士都是騙子,畢竟他就是其中之一。
憑藉一手故弄玄虛的本領,或是掌握了催動一些靈物的法門,再或者機緣巧合之下半隻腳踏進了仙道的門檻,學會了兩三種仙法道術的皮毛,藉此裝腔作勢,謀權騙財。
“有此符相助,驅除嶽府邪祟十拿九穩!”
此次進京替岳家驅邪,苦寶道長做了兩全準備,若是鬼怪弱小,就刻意營造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藉機攀附上京都權貴,謀求自身修練的資源。
但要是邪祟厲害,自然是尋個藉口熘走,不能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眼下有了驅散邪祟的關鍵靈物,苦寶道長心思活絡了起來,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高深莫測的說道:
“嶽公子放心,貧道驅邪數十年,誅殺過各種魑魅魍魎,京都千里的邪祟見我皆避讓。”
仗著沒人知道自己底細,苦寶道長臉不紅氣不喘的吹噓道:“若是襲擾嶽府的邪祟再敢前來,貧道定讓其有來無回。”
話語落下,苦寶道長從袖袋中掏出了十餘面巴掌大的小旗,出言道:
“還請公子退後兩步,貧道現在就於嶽府中佈置一座誅邪劍陣,保管讓邪祟不敢再來!”
“辛苦道長了。”嶽沙司目光閃爍,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苦寶道長,想看看他是否真有本領。
掛在符籙古樹上的陸瓊目光跟著看了過來,也想見識一下仙道中人是如何佈置陣法的。
第一次見仙道中人佈陣,陸瓊還是很感興趣的,他仔細的盯著苦寶道長手中的旗幟,觀察著嶽府的變化。
“天地玄黃,誅邪劍陣,聚!”
苦寶道長揮手間,正院出現了一陣狂風,吹動著十餘面巴掌大的旗幟分散插在各地。
道道紋路在空中蔓延,如同密集的絲線,彼此相連,整座嶽府像是給蠶蛹包裹,其中部分絲線纏繞住符籙古樹。
目睹眼前的一幕,嶽沙司目光驚歎,他拿出一塊玉佩丟向絲線,轉眼間玉佩腐蝕,冒出縷縷青煙。
“這就是劍陣?咋沒有一點劍氣的存在?”
“苦寶道長該不會給這座陣法瞎編了一個霸氣的名字吧?”
陸瓊目光掃過嶽府,察覺到每面旗幟表面如同濺起漣漪的水面,時刻吐出大量的金絲,其中蘊含著腐蝕性很強的靈氣,唯獨沒有一絲劍氣的存在。
“陣,收!”
苦寶道長運轉斑駁的靈氣,十餘面陣旗消失不見,密集的絲線跟著消失。
“公子,誅邪劍陣陣法佈置完了,平日裡不會影響路過的行人,但若是遇到邪祟,就會自行催動符焰劍氣將穢物誅殺。”
苦寶道長手中拂塵輕揚,笑眯眯的說道。
“不愧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道長,單這座陣法,就令人欽佩讚歎。”
嶽沙司微微一笑,神情轉而一變,略有擔憂的問道:“道長,若是遇見厲害的鬼怪,會不會毀掉此陣?”
“公子放心,此陣的陣眼已經被貧道移到了符籙古樹下,有仙道靈符坐鎮此地,尋常邪祟根本不敢來正院,只要摧毀不了陣眼,劍陣就無事。”
“再者,有貧道待在嶽府,尋常邪祟也沒機會去到正院。”
苦寶道長眯著眼睛,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大爺的,佈陣就佈陣,怎麼還把陣眼佈置在古樹下了,想害我啊!
陸瓊想到昨夜撞上的恐怖穢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鬱悶,看向苦寶道長的目光由此變得不善。
相較於憋屈的陸瓊,嶽沙司顯然心情不錯。
“有道長此番話,我就放心了。”嶽沙司笑了笑,出言道:“道長說自己曾誅殺過魑魅魍魎,不知可否願意隨我去正堂品嚐午膳,邊吃邊細談?”
“公子想邀,卻之不恭。”
苦寶道長跟著嶽沙司,轉身離開正院,一路去到了正堂。
.....
此時,寬敞的正堂中已經有鶯鶯燕燕歌舞,檀木桌上擺放著山珍海味,有俏麗的侍女站在一邊,正拿著精美的酒壺,緩緩的給酒杯灌酒。
剛走進正堂,嶽沙司正要出言介紹山珍海味,卻看見一位俏麗侍女倒酒時不慎灑了一滴到桌上,臉色微微一寒。
擺了擺手,嶽沙司示意身邊的侍從把侍女拖出去。
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侍女嚇得臉色蒼白,她深知嶽府下人的身份低賤,往常做了錯事的下人,下場都很悽慘。
在被侍從拽走的時候,侍女嘴角哆嗦,嚇得眼淚滴落,掙扎著跪下求饒道:“公.....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公子饒了奴婢。”
嶽沙司沒有搭話,他目光森寒的看了眼侍從,嚇得他趕忙拖走了神情絕望的侍女。
“讓道長見笑了。”
嶽沙司流露出滿是歉意的笑容,很是客氣的說道:“道長快上座。”
“嶽公子客氣了。”
苦寶道長像是沒有看到先前的一幕,他端起酒杯,敬了嶽沙司一杯,兩人邊吃邊聊,一時間歌舞昇平,氣氛歡洽。
恰在兩人品嚐午膳的時候,溫度緩緩降低,岳家府邸的光線隱約變得有些昏暗,縷縷遮擋視線的薄霧瀰漫。
噠!噠!噠!
正院中,陸瓊耳邊傳來印象深刻的腳步聲,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