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過後，白老師依舊沒有鬆手，而是緊緊的將白柔摟在懷裡，聲音輕柔的問道：“龍婆的位置問出來了嗎？”
咬著嘴唇，白柔搖了搖頭：“位置沒有問出來，但是根據譚鱗雨回答的問題，可以大概推測出龍婆的位置，誤差不會超過三百米。”
“那就讓狩夜隊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
說著，他鬆開了手，讓白柔站起，兩人將有些褶皺的衣物整理好後，恢復到了普通的兄妹模樣。
白老師用冷冽的聲音說道：“讓狩夜儘量將龍婆和那三人帶回，如果不行，可直接下殺手，對付叛徒，不用手下留情。”
“好…”
將檔案整理好，抱起，白柔走出辦公室，只留下白老師一人在辦公室內。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透明玻璃杯內微微搖晃的淡黃色酒液，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
……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聲在幽暗的地下室內響起，孔軒看著雙手泛著光芒的龍婆還在為那兩個重傷者治療，欲言又止。
她實在是太疑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狩夜不顧一切衝進學院中來抓人，絲毫不顧及任何影響。
而龍婆在察覺到狩夜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帶他們離開了，連反駁都不反駁，這就更奇怪了，那可是龍婆啊，霸王譚永琪麾下第一戰將，掄起輩分來，很多人都要恭恭敬敬的低頭叫一聲龍婆婆。
小雲兒究竟在囚牢裡發現了什麼？才值得總部如此大動干戈。
終於，在沉悶的氣氛中，龍婆的治療結束了，她略微有些疲倦的呼了口氣，隨後轉身走到孔軒身邊，看著她那疑惑的眼神，半響後長嘆一聲。
“你知道的越少，被殺死的機率就越低。”
警鐘在心中長鳴，孔軒的理智告訴她不要再追問下去，但感性卻在告訴她，一定要知道。
“說吧，都已經上了這條賊船，難道中途跳船就能不被海浪淹死？”
無奈的聳了聳肩，孔軒算是明白了，囚牢內必然有總部不可被外人所知的驚天秘密，就連同為守夜的其他人也不行。
霸王…都不行。
怪不得他想要知道呢，這種藏著掖著的做法確實是譚永琪最討厭的。
“你…還記得天君嗎？”
“天君？”
孔軒一愣，她當然知道，當初渝都夜王的手足兄弟，卻再之後建立神話組織，進行人類與鬼魅的融合實驗，最後神話被渝都夜王親自消滅，天君，也被殺死。
可這，和天君有什麼關係？一時有些迷惑的孔軒看著龍婆，正想追問的時候突然目光一震，而後看著龍婆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說總部包庇天君進行那種研究？”
“呵…”
輕笑一聲，龍婆搖了搖頭，眼中有著一絲譏諷：“總部早在天君之前就開始進行著那種研究了，狩夜隊，就是那個研究的部分成品。”
“這也是為什麼在發現天君也在進行那種研究後，他們會立刻讓渝都夜王前去阻止，並且摧毀一切，因為他們害怕天君的研究再繼續下去，就能看穿他們的掩藏。”
話音落地，孔軒被震驚的久久不能開口，聰慧如她已經不需要龍婆再繼續講下去了，這就是為什麼譚永琪會早早的安排她去往囚牢。
為什麼小雲兒會強闖囚牢，救人，或許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應該是為了讓小雲兒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她這樣一個剛剛加入守夜不久，又是渝都之魑，還一腔熱血，滿含正義的丫頭，用來當破局的工具人簡直就是不要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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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還能直接丟，有離禍兜底，最多最多，就是把鍋丟給離禍，反正以前他也背過一次，再背一次也沒人會質疑什麼。
只不過，譚永琪漏算了一步，一步錯，差點滿盤皆輸。
他永遠都不會想到，小雲兒會被赤鬼抓走，根本來不及去總部大鬧。
也就是這一步，讓他們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那個被三陽王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許天劍，並且還要希望他心裡還殘留著一絲正義，可以將囚牢內的事情公之於眾。
“他們的傷都很重，短時間裡醒不過來了，要是帶著他們，我們早晚會被狩夜抓住。”
“那…”
孔軒看著那躺在床上的兩人，有些艱難的開口：“不管他們？”
“當然不行…”
龍婆舉起木杖，在床上一點，一道透明光罩從木杖延伸而出，將兩人完全包裹，而後又分別融入兩人體內。
“我將他們身上屬於守夜的氣息全部抹除，傷勢也可以用我留在兩人體內的祝咒慢慢恢復，我會給你個地址，你把他們送到哪兒之後，就直接離開，逃到一個狩夜不敢輕易踏足的地方，一段時間裡不要回帝都了。”
這副話語讓孔軒不自覺的眉頭一皺，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你呢？”
沉聲詢問，孔軒看著龍婆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她原本也是豔絕一方之人，只不過歲月不饒人。
“我？”
扭頭看著孔軒，一直都是一副和藹模樣的龍婆第一次眼眸中閃過一絲兇光：“那些狩夜不是想抓我嗎？那就讓他們來試試，看看我這老婆子是不是真的身子骨不行了。”
“看看我的劍，是不是還像以前那般鋒利。”
話音落下，一股寒芒從手中湧出，龍婆手中的木杖彷彿被寸寸撕裂，露出藏於其中的一柄長劍。
劍鞘之上，刻有兩字。
劍名—離淵。
劍未出鞘，但隱隱能聽到一道道清澈的劍鳴，龍婆原本佝僂的身影在逐漸挺拔。
剎那間，孔軒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當年一人一劍行走於裡世界之中的人，那個連當代詩仙子都忍不住為她持劍之人。
若不是…
太過鋒銳…
“好…”
點了點頭，明白龍婆要做什麼的孔軒也不再多言，從龍婆哪兒得到地址後帶著木德與許天劍兩人離開。
等到她離開的夠遠後，龍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廖無人煙的廢棄工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