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蠱蟲都是盤旋在半空中的,滿屋子已經聞到了血腥的氣息,大量的蠱蟲出現在空中的時候,我已經覺得頭暈目眩了。
我冷哼道:"你不是說你能夠操控一切靈體嗎,就是蠱蟲嗎?"
蠱師也冷漠的笑了笑道:"你太小看我的法力了,這有何難。"
說罷,蠱師閉上了眼睛,手裡也打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指訣,口中也是支支吾吾的,雖然還沒出現,但是我的耳朵已經開始耳鳴了,頭暈的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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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屋子裡就出現了十來個厲鬼,都是紅衣女鬼,身上都具備著強烈的紅色煞氣,但是出現的鬼和蠱蟲都是規規矩矩的,能夠讓這幾隻厲鬼一直站在這還真不容易。
看到這些厲鬼的時候我開始緊張了,她們的鬼臉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個比一個可怕,我雖然接觸過蠱師,但還從來沒遇見過能夠操控大量的蠱和厲鬼的,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我都覺的站不穩了,蠱師也了冷冷的笑道:"怎麼樣,現在能夠證明我的能力了吧,光是我召喚這些東西你都已經扛不住了,你又拿什麼和我鬥呢!"
我手裡的桃木劍早就掉在了地上,我確實沒有能力和他鬥,也救了不這父女倆了,因為我自己的命也快要保不住了,我現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像這樣沒有善念的蠱師我已經難以逃出去了。
很快我還是倒在了地上,我沒有力氣呼喊,蠱師又揮了揮手,厲鬼是消失了,但是原本停留在半空中的蠱蟲已經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這一刻我的感受就是痛苦的,已經傳來了巨大的疼痛感,感覺這蠱蟲在撕咬著我渾身的肉,可就是沒有任何的血液留出,最致命的是我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
我無法呼喊,但腦海裡所想的還是李景,想到李景的時候我終於流淚了,我要永遠離開她了。
不知道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有了感應,我看到了我們居住的臥室,李景似乎做噩夢了,滿頭大汗的,嘴裡還一直喊道:"不要,不要走!"
噩夢似乎驚醒了,李景猛的爬起來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情不自禁的道:"你真的出危險了嗎?"
難道我現在經歷的李景在夢裡夢見了嗎?上一次也是,是她救了我。
但是我現在喊不出來了,因為眼前的畫面已經消失了,身體傳來的疼痛感終於消失了,眼前能夠模糊的看到那蠱師的嘴臉。
他一直望著我在陰冷的笑,但痛苦真的消失了嗎?沒有,我又感覺奇癢無比,但因為沒有力氣掙扎和喊,只能一動不動的忍受著。
這種感覺是生不如死的,我很想用雙手抓癢,太難受了。
但是我此時卻已經注意到蠱師的表情改變了,那股陰冷的笑容消失了,那雙眼睛變得柔和了,身體已經不疼不癢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眼前還是模糊的,直到那些蠱蟲從我身體離開又主動的飛回地上的罈罈罐罐裡。
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更加清楚了,蠱師的靈魂竟然離開了身體,就站在身體的正前方,然後他的魂魄竟然散發著白光,我是難以置信的,邪師的靈魂是不可能具備這股白光的,只有正派的師傅才有。
像這種極其殘忍的術士怎麼可能會出現白光呢?
更讓我覺得震驚的是他的魂魄似乎不止一個,蠱師對著自己的魂魄怒氣衝衝的道:"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去。"
我看這有白光的魂魄是帶著慈祥的笑容,就像我過世的爺爺一樣,而魂魄只是慈祥的笑道:"你不能命令我,你只能靠你的惡念來控制我,這是你第一次善念萌發,我希望你能夠回頭。"
這蠱師已經不算是正常的人了,正常的人是不會有兩個魂魄的,而且透過魂魄和肉身的交談,明顯就是一個人,一個是善,一個是惡。
蠱師也冷笑道:"我會有善念嗎?"
"當然有,每個人都不例外,在別人眼中你一直都是殘忍冷酷的化身,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了你的善念,你在傷害自己兒子的時候沒有善念,但你面對這小道士的時候卻出現了善念,我看的出來,你很喜歡他。"
白光魂魄始終是面帶著笑容的,不過蠱師並沒有反駁,還是不屑一顧的道:"你給我住嘴,你想控制我跟本不可能。"
"不是我控制著你,而是你內心的惡在控制你自己,你不發動善念的時候我是不可能會出現的。"
這是那白光魂魄最後的一句話了,這股白光道教叫做神光,蠱師已經閉上了眼睛,隨後捏緊了拳頭,我看到那股魂魄化作了白光又進入了他的身體裡。
蠱師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的道:"你很走運,現在我很難殺了你了,不過你也別想著從我這裡走出去。"
"前輩,剛才那個魂魄就是你自己吧?"我道。
之所以我叫他前輩,是因為我突然覺得應該受我尊重,至少我還活著,何況靈魂出現了神光,不是我這種人能夠具備的。
蠱師也淡淡一笑道:"現在都這樣叫我了,沒錯那就是我自己,就像他說的是善良的一面,三十年都沒有再出現了,他說的沒錯,我是很喜歡你,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些勇氣,不是你這個年紀具備的。"
我以為他不會再有善良的一面了,但沒想到善良的一面竟然能夠化作魂魄離開身體,而蠱師本身還有一個邪惡的靈魂居住在身體裡。
但是隨著那善念的靈魂消失,現在他又沒善念了,但既然有善良的一面就有機會迴歸正途。
想到這的時候我也笑道:"前輩,我是不會走的,因為我知道我走不出去,況且這父女倆還在這裡,我又怎麼能逃呢?"
聽到這裡他笑了,但不陰冷,甚至有些敬佩的道:"你的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我還真喜歡你,如果你要是我的兒子,或許我還真不忍心殺你。"
"我看不出來我有什麼勇敢的,方才那些蠱折磨我的時候我只能忍受,我無法反抗。"我無奈的道。
"你要是不勇敢的話就不會來這了,你心裡很清楚來找我會是什麼後果。"
蠱師也能夠看穿人的心思,來之前我是想了後果,但我沒有選擇,說小了,這是對顧客的負責,說大了,也是道教弟子的責任。
但我看蠱師自從那善念的靈魂進入迴歸他的身體後,他變的虛弱了,不難理解,善念在壓制著惡念,就像他說的,他現在想要殺我基本上不可能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又撿起了地上的桃木劍,但是我並沒有用桃木劍指向他,他只是冷笑道:"我現在是不能殺死你,但你想殺死我也沒那麼容易。"
"前輩,你忘記了嗎?我們修道之人是不能殺人的,這點你不是很清楚嗎?"
"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要知道你不反抗可能過不了多久死的就是你了,雖然反抗是徒勞的,但至少現在能夠在你認為正邪的鬥爭中反抗到底。"
"不,我沒想要傷害你,更沒想反抗,我是在救你。"
"救我?你以為聽了剛才他說的話就能夠戰勝我了,要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回來了,你還是為你自己考慮吧。"
我還真不知道蠱師還能不能迴歸正途,但我已經丟掉了手中的桃木劍,隨後伸出雙手道:"你看,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知道你還有能力對付我,那就來吧。"
"年輕人,你就那麼自信能夠改變我?"
"就像你對你法力的自信一樣,我相信邪不勝正,即使你殺死了我,你也難逃天道,所以我有足夠的自信。"
聽到這裡的時候,蠱師已經沉默了,其實從現在他的表情來看早就沒有之前那麼冷酷無情了,但是面無表情。
良久,他也沒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我繼續道:"前輩不說話看來是認同我說的了,你很清楚天道,也知道自己的下場,可為何不去改變自己的定數呢?"
光靠我的嘴皮子讓一個邪惡的法師迴歸正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也沒回話,只是表現的痛苦不堪,突然大口大口的喘氣,隨後又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我已經注意到他的臉正在腐爛,剛開始只是一邊,後來整個臉都爛掉了,臉上已經蛻了一層皮,整個肉都是通紅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還是人,是人就得有痛苦。
他終於開始痛苦的大叫了起來,我知道他現在的痛苦就和我之前是一樣的,甚至比起我還要難受了,因為地上的那些罈罈罐罐又開始顫抖了。
這次他並沒有發動什麼號令,那些蠱蟲又飛出去了,這次就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那些蠱蟲飛到了蠱師的身上。
最痛苦的就是他的臉了,本來臉都已經爛了,但是蠱蟲爬到那已經爛掉的臉上撕咬那就更難受了。
我看在眼裡,我的臉都感覺到了麻木,那張臉都開始流淌著血液了,他也沒有力氣掙扎,沒有喊聲,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出於本能的反應我還是用八卦鏡照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