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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做事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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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知縣派出了兩隊衙役,整整近兩百人,護送著徐欽二人快馬向寧波府趕去。本來對於這個陣容,李知縣是非常不放心的,只不過徐欽堅持一定要騎馬而行,但無奈整個象山縣都找不出那麼多的馬匹來。就著兩百來匹,還是知縣老爺派人連夜從各處東拼西借才勉強來的。

踏上了大陸的地面,也找到了官府的庇護,可以說正式宣告徐大少這次有驚無險、精彩刺激的野營之旅畫上了一個句號。這種情況下,他本來該是春風得意,盡情享受這一段真正悠閒的迴歸旅途的。

不過由於昨天晚上的那個大烏龍,徐大少現在的心情可遠遠談不上好。尤其是在馬上,時不時看到右邊稍稍落後半個身位的秦夢芸,真的是臉上有些隱隱發燙,心中更是憋得快要內傷了。

本來昨天算是這一個多月以來,徐欽所遇到的最順利的一天:早上發現船隻,並且成功求救;船上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上船、奪船的過程順利得簡直不像話;最近極其不正常的秦夢芸也沒有任何抽風的跡象,可以說是非常乖巧了;然後航行了大半天,就順利抵達浙江海岸,不但找到了一個小港口,還找到了官府的人;接下來也沒有發生任何狗血的劇情,地方官府第一時間就認可了他的身份,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並且積極安排著護送回程的事項。除了最後的房間安排…

原本徐欽是真的可以說是對秦夢芸不來感。一來是二人相處的這段時間,從一言不合大風車,到擅自做主挑凌雲,再到後來連番大戰張教主、倭寇,秦女俠都給他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心理陰影。暴力狂、自閉症、輕度精神病患者、交流障礙症候群、金剛芭比,這些詞彙怎麼看也是不適合用在正常人的女朋友或者老婆身上的樣子。

另一方面,在荒島上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度親近了許多,但是此時徐欽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求救,怎麼逃回中土大陸的問題,哪有心思真的跟她玩兒禁室-培育的羞恥撲勒?他又不是真的變態好吧?

而昨天晚上,最開始第一次進房間的時候,他雖然也因為許久不見真正拾掇出來的秦夢芸的美貌,而稍微震驚了那麼三五秒。這還要算上李知縣這個騷蹄子,故意讓人給了她一件羞恥度極高的睡衣的緣故。

但從他第一次迅速退出房間的反應來看,很明顯他從內心還是拒絕的。即使是溫飽問題解決了之後,那種需求也迅速回暖,他還是很清楚這麼做可能產生的後果的:會被輕鬆打爆狗頭!

然而故事的女主人翁毫無自覺地連番主動攬客,還是讓徐大少豬油蒙了心。正常情況下,接下來就是省略號連篇,而且不適合公開發表的內容了。

顯然所有人都還是過分低估了面癱女俠的搞事能力。

進房間之後,徐欽看著她徹底梳洗過的嬌顏,以及那套不得不說的睡衣,說不激動肯定是假的。只是他其實已經不是青春期的小男孩了,而且面對的物件也非常特殊,所以還是知道循序漸進的。

不過很快徐大少就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秦女俠相對於她自己之前的行為,異常熱情地招呼徐大少喝茶,開始說之前在島上的事情,然後更是“拐彎抹角”地讓徐欽不要把她之前說的話傳出去了!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說完這些話,秦女俠很自然地就上床睡覺,而且還更自然,很貼心地把外面一半的鋪位給留了出來。

徐欽對天發誓,當時他是很想學一回霸王,也很想當場掐死這個蠢女人的。只是他的理性不斷地告訴他:你會被打死的!這才讓他勉強壓下了體內噴薄而出的洪荒之力。

但此時他也已別無選擇,如果這時候出去讓李知縣另外安排房間,估計他徐欽很快就會因為某些很羞恥的原因成為小半個帝國茶餘飯後的新談資。真是踏馬的欲哭無淚!

所以今天徐大少才頂著微微的黑眼圈,以及沖天的怨氣,向著寧波府策馬疾馳而去。

當天下午,徐欽一行就趕到了寧波府。

寧波府的知府之前是來杭州面見過徐欽的,雖然徐欽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但人家可是絕不可能忘記這位大人物的樣子的。所以等寧波知府迎接到他,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雖然徐欽會在此暫住一晚,不過寧波府當時就派出快馬,將這個訊息帶去了已經焦頭爛額的杭州府。

這一晚徐欽享受到的待遇級別自然也是芝麻開花,畢竟寧波也算是大城市了,再加上提前得到訊息,接待工作準備充分,所以待遇級別也自然是更符合他的身份了。

然而讓徐欽幾乎要爆炸的是,晚上寧波知府給他安排的房間,也和秦夢芸是同一間!而且秦夢芸完全沒有任何表示,還私下裡跟徐欽美其名曰:貼身保護。踏馬的踏馬的踏馬的!都合夥起來消遣老子是吧?!

不過在默默無語問蒼天之後,徐欽還是為了自己那可憐的面子,強行忍住再次和秦夢芸“同床共枕”了一晚。

次日,徐欽的黑眼圈已經明顯得真的跟熊貓差不多了。

頂著寧波府一幹地方幹部“哇塞,猴賽雷!”、“總督大人保證身體!”、“色是刮骨刀,誠不欺我!”等等一系列類似眼神,徐欽不顧此去杭州還有三百裡的路程,硬是強行要求要當天趕回去。

因為要是再來這樣一晚,估計徐大少就真的要被打爆狗頭了。

是日黃昏,天色都已經暗了一半,而杭州城清波門外此時卻是人頭湧動,而且這些湧動的人頭還大多身著錦繡禽獸衣冠,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泥腿子滾遠點兒的氣息。以至於本打算經此門進出的百姓,自動加速改道旁邊的兩門,附近見此情景而不明就裡的百姓更是小聲議論紛紛。

沒過一會兒,南邊兒官道上就響起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同時,聚集於此的上百位大小官員,迅速列好陣勢,速度之快、步調之整齊,若是有不知情的國際友人在此,定會讚歎一聲:好一隊百戰勁旅!

不過部分遠遠看戲的、見多識廣的帝國土著則心中雪亮,大概又有哪位朝中大員蒞臨杭州府了。至少這情景,跟兩個月前,那位徐小公爺欽差駕臨的陣勢差不多。而且這些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還很大膽的猜測,說不得就是剛剛痛失棟樑愛子的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魏國公徐輝祖。這樣說來,這些官老爺們恐怕就要倒大黴了,接下來也就有好戲看了。

這些吃瓜屁民哪裡會知道,本來已經被上千萬知情者心裡都判了死刑的徐小公爺,竟然真的洪福齊天,又殺回杭州城了!這些杭州大小官員們,正是在兩個時辰之前,接到了寧波府的八百裡加急通知,這才第二次在杭州城門口列隊迎接。

而且這次的陣仗,相比於上一次要大得多,連奉旨巡撫浙江的湘王殿下,此時竟然都在隊伍之中!

沒辦法,這一個月以來,這位湘王殿下的腦袋都差點兒被他的爸比罵裂了,私下裡還在想,指不定哪天塵埃落定了之後,還要挨一頓板子的。在今天突然接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之後,已經傷愈得差不多的朱柏真的是蹦起來的。

另外,徐欽不但算是他的救星,同時從身份上來講,也還是奉旨欽差,身負王命旗牌,手持御賜大寶劍的代天巡狩之人,所以他雖是皇子藩王,親自來迎接一下也不算什麼。

其他官員心中的想法大概也差不多,尤其是龍鐔等地方主要負責人,以及幾個錦衣衛的頭頭,這尼瑪真的是九死一生了。要是徐欽再在外面晃盪一個月,估計這些人大多就真的要涼了。

就算是龍鐔這種比較正直的、不怕死的,也絕對不想因為這種狗屁倒灶的原因被連累了性命。同時,曹右都已經用性命給大家上了一課,朱大老闆真的是氣瘋了!

“哎呀!怎敢勞煩湘王殿下親自相迎?!臣罪該萬死!”徐欽遠遠地就看見了站在百官陣列前面的朱柏,於是在靠近之後飛快地翻身下馬,就要給他見禮。

雖說大概的情況徐欽基本能夠想象,而且他也確實不怕一個沒什麼實權的藩王,不過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因為這些虛禮的東西而開罪別人,實在是不值得。

“子敬吶!你可把本王害得好苦!不過總算是回來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呀!”朱柏說著,聲音竟真是有些哽咽的感覺,也不知是演技著實過硬,還是真被他爸比給搞慘了。

“連累了殿下,臣真是罪該萬死!也累諸位受苦,本官在此向諸位陪不是了!”招呼完朱柏,徐欽馬上又對著浙江一幹官員和自己的屬下長揖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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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哪裡,徐總督親力親為,為皇命甘冒矢石,吾等唯有敬佩!比起總督大人所受辛苦,我等這點驚嚇勞碌也就算不上什麼了!殿下說得對,您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就好!”哪怕是龍鐔,此時也慶幸得快要跳起來,說話當然也更為客氣了。

“此身許國,忠君之事,又何懼之?徐欽與諸位,都不過是為君分憂,在此與諸位共勉!此番雖歷經波折,但逆賊已經授首,也算是不枉諸位辛苦配合,聖上亦定會知曉。對了,日前徐欽初到杭州之時忙於皇命,未曾有空與諸位同僚言歡,此番死裡逃生,患難之時才不免見真情,不如今晚就借花獻佛,由徐某做東,以答謝諸位施救之恩,可否?”

這種事情,既然徐欽都開了口,自然沒人會傻到拒絕,就算是朱柏,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於是浙江三司配合錦衣衛,迅速掃蕩了杭州城內十來家知名的酒樓,並且在布政使衙門辦起了酒宴。徐小公爺有如神助,竟然平安回來了的訊息,自然也就以一種極為誇張的速度,成為了杭州城八卦論壇的新頭條。

當晚的酒宴,說是徐欽宴請眾官員,其實不如說是他突然回來的安定人心之舉。而且像這種公務宴席,核心圈層自然是有核心的,席間徐欽主要也就是跟朱柏和龍鐔等主要領導層交流了一下相關意見。至於其他人,就連憋著的屁都不敢隨便放,更別說是插嘴了。

而且大家都大概知道徐欽險死還生,一路又飛奔回來急需休息,於是酒宴持續到亥時前半段,也就在朱柏的提議下散去了。

不過應付完了浙江官場,徐欽還有需要馬上應付的物件。

來到書房,先是用特製薄紙親自寫了正式報平安的家書,讓賀昭馬上送出去。之後又展開了正式的奏札文字,開始給朱元璋寫報告。

“…幸不辱君命,賊授首沒於象山外海百里處荒島…然則另一安靖地方之要務,臣雖身在荒島,亦不敢忘。浙地富饒,兼通四海,此前臣本有定計,且明晰錯綜之局勢,若棄之不顧,恐殿下獨力難支,故懇陛下稍寬時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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