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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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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中午

太陽依然孜孜不倦的在蒸發著兩人身體裡的水分,雖然還是春日但是白天的關中大地已經有了幾分熱度,周邊開始偶爾出現一兩個現死亡的士卒,顏顏顧不得害怕,脫去死人的鞋套到自己的腳上,自己太累了,水壺的水已經沒有了,幾隻老鴉總是跟在自己的身後,怎麼趕都趕不走,就在自己的周邊緊緊的跟著,慢慢的挪到李承言的身邊,扛起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的藤條,一步一步的朝著長安的方向前進,知道突厥兵已經撤了,在大路上比在官道裡好的多,

顏顏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頭髮散亂,臉色蒼白,眼睛勞累的總是想閉上,但是又堅強的睜開,李承言已經不發燒了,十幾年來的身體打熬讓李承言在最危險的時刻挺了過來,明明能感覺到到周圍發生的事,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就是動不了,知道這是身體過度疲憊的自然反應,顏顏又在和自己說話了,心疼的厲害,本來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小公主,因為自己受了多大的苦啊,本來清脆的聲音,現在嘶啞的就像金屬撞擊聲,可是聽在自己的心裡,是那麼的悅耳,

顏顏隱隱約約的聽見李承言在說什麼,湊到李承言的嘴邊,只聽到微弱的聲音說到“此生不相負”。顏顏想哭但是眼淚已經留不下來了這是極度脫水的表現,顏顏的嘴唇已經脫皮了,蒼白蒼白的,衣服髒亂不堪,突然身後傳來戰馬奔跑的聲音,顏顏用剩餘的力氣抱起戰刀,把李承言護在身後,癱坐在地下抱著刀的顏顏半點殺傷力也沒有,一個白色的影子飛馳而來,顏顏看不清楚是什麼,周邊出現了十幾匹狼,圍繞著趴坐李承言和顏顏的身邊,是白狼,是白狼,顏顏哭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就像是夜梟的夜啼,癱倒在李承言的身邊,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當天下午,太子東宮

屋子裡李淵,李世民,急的直在轉悠,長孫皇后,李承乾,李恪,李麗質眼角含淚的圍在床前,床上躺著李承言,邊上的床上躺著顏顏,長孫輕撫著顏顏蒼白的小臉,手腳上綁著繃帶,這個姑娘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硬是把承言拉到了三十多裡外的地方,聽侍衛說當時小姑娘手都磨爛了,腳也磨爛了,肩膀上就沒一塊好皮全是模糊的血肉。

“太子傷勢如何?”李世民對著正在給李承言縫合傷口的楊婷兒問道,縫合傷口的事是李承言教給楊婷兒的,楊婷兒小時候養了一隻白色的狐狸,有一次受傷,才知道傷口是可以縫合的,雖然那只狐狸最後還是死了。楊婷兒看見李承言身上的傷口也是淚眼婆娑的,“承言哥哥傷口沒有化膿,不過失血太多,才不醒的”楊婷兒縫完最後一針,對著李世民說到。聽道楊婷兒的話,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聽見嚶嚀一聲呻吟,知道是顏顏醒了,楊婷兒端著早已經調好的糖水走過去,長孫接過碗,用羹匙一點一點的喂顏顏喝下去,不一會顏顏睜開眼睛,掙扎著站坐來沙啞的嗓音說:“承言哥哥,”長孫按下就要起來的顏顏,流著淚說道:“放心吧孩子,都過去了,你們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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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后娘娘”顏顏蒼白的臉色越加的蒼白,顏顏在害怕,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稱得上是不守婦道了,偷偷的跟著情郎去軍營,又獨自呆了這麼多天,

“乖孩子,別怕,朕已經通知你家裡了,最近就在宮裡靜養,”李世民看見顏顏害怕的神色知道這丫頭在害怕什麼,解釋道。

“承言哥哥,沒事吧”顏顏低聲的問道。長孫抹了一把淚水,對著顏顏說到:“沒事了,都沒事了,你們都是本宮的乖孩子”。

李承言回來的訊息傳遍了長安,李承言的故事也在有心人推波下傳遍傳遍了長安,太子不懼安危為質!太子聯合了造反的羅藝共抗突厥,太子設計突襲頡利,顏顏情深意重救情郎於危難,八卦精神不管哪朝那代,不管是國內國外都是人們閒暇無事時的談資,差點被二十萬突厥鐵騎滅城的壓力需要宣洩的出口,一個睿智,鐵血的太子成了所有人的談資。

翌日,立政殿

陛下有旨:“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鳳翔州牧長安大都督領左武衛威武大將軍上柱國秦王李承言,器質衝遠,風猷昭茂,宏圖夙著,美業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為重任,以安萬物。王跡初基,經營締構,戡翦多難,征討不庭,嘉謀特舉,長算必克。敷政大邦,宣風區奧,功高四履,道冠二南,任總機衡,庶績惟允。職兼內外,彝章載敘,遐邇屬意,朝野具瞻,宜乘鼎業,允膺守器。可立為皇太子。所司具禮,以時冊命。”

眾臣拜服道:“吾皇萬歲!!!”

同一時間,李世民的聖旨也到了顏家,顏之推老神在在的坐在客廳的主位上,顏家的眾人跪在地上,禮部官員拿出聖旨對著顏之推討好的說到:“顏老,那在下就念了”顏之推輕哼一聲,不理會那官員,那官員自討沒趣,對著眾人大聲的念道:“惟爾丞顏朝散大夫顏師古女顏氏顏,族茂冠冕,慶成禮訓,貞順自然,言容有則。作合春宮,實協三善,曰嬪守器,式昌萬葉。備茲令典,抑惟國章。是用命爾為皇太子妃。往,欽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歟!”

眾人也是叩首謝恩,顏之推對著宣旨的官員說,我家顏顏如何了?“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不過聽太醫說因為太過勞累,需要在東宮靜養,”顏之推點點頭說:“秦王呢?”

“現在是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今日已經甦醒過來了,只是身子虛弱些”

“沒事就好”顏之推說完不理他,徑自回了書房。

“那就恭喜顏兄了,太子妃情深意重,又有宿慧太上皇和皇上皇后都很喜歡,朝中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王兄慢走”!顏師古送王姓官員道門口。

太子東宮花園。

“承言啊,你父皇準備在今年六月給你大婚呢,到時候婷兒和顏兒一起過門,陛下讓婷兒拜在你秦叔叔門下為義女,你秦伯伯只有一子,最近身子爽利了些,就是不能上戰陣了,不知道你秦伯伯聽說之後多歡喜呢,帶著你伯母進宮拜謝你父皇,跟你父皇喝了一夜的酒,”李承言躺在躺椅上,眯著眼看天上的雲彩,聽著母親在邊上絮絮叨叨的說話,喃喃說到。

“活著真好”看著李承言要坐起來,楊婷兒走道李承言的身邊輕輕扶起李承言,

“娘,您把手給我”李承言從見了長孫的第一面就知道長孫沒有什麼大病,史書上說長孫死於氣疾的說法不足為信,只是體弱而已,仔仔細細的給長孫好了一下脈,說到“娘,孩兒給你寫的飯食方子你一直在用吧,現在脈象有力了許多,不過從藥膳下手終究是下成的,母親身體太弱了,要加強身體上的鍛鍊,回頭讓婷兒交給你一套鍛體術,母親每日有閒暇了就做一下”。

“好,娘聽你的,”長孫臉上掛著笑意轉身對顏顏說道:”氣色好多了,昨日的模樣,看著真叫人心疼死”,說著給顏顏順了順頭髮,關中三月的天氣除了早晚有些涼氣,白天的天氣很好,柳樹抽出的油油嫩芽,春風拂過柳條清瑤,白狼懶懶的趴伏在長孫的身邊,小白很喜歡長孫,總是跟在長孫的身邊,楊婷兒逗弄了幾下小白,小白也不再睡覺,起來和楊婷兒嬉鬧,李承言看著這一切,心裡感到滿足。

“皇后娘娘,顏顏無礙的,只是疲累了些。”顏顏說到。

“陛下已經下旨六月就給你們成婚,你該改口了”長孫調笑著顏顏,看著楊婷兒不說:“皮丫頭,要手段有手段,要姿色有姿色怎麼就出身前朝呢,不然你就是正妃了,”雖然這話本來不應當著顏顏的面說的,知道顏顏和婷兒倆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也就不忌諱這些了。

“阿孃,婷兒一直留在承言哥哥身邊就好”楊婷兒不再理會小白走到長孫的身邊,蹲在長孫的身邊接著說,“婷兒自幼就沒有孃親,您就是婷兒的孃親”。

“你知道這個理就是個好姑娘,陛下準備追封你庭楊公主,也是補償你的,以後你和顏顏好好相處著,”長孫拉起楊婷兒和顏顏的手,說到“來,叫一聲母後聽聽”

“母後”“母後”楊婷兒和顏顏輕聲的叫到。“大點聲,母後聽不見”“母後”。

貞觀元年初就這樣悄然而逝,羅藝的死亡帶給了羅家的重新繁榮,那個誘惑羅藝造反的張氏被羅藝的部將斬首,剩下的一萬五千燕州鐵騎被李世民劃到太子衛,歸李承言管轄,魏徵上書李世民警惕太子權柄過大,但是李世民只說了一句:“蛟龍欲騰轉宇內,其能無祥雲伴駕忽”給打發了,李世民知道李承言的野心不大,滿腹才學不想被一句權柄過大埋沒了,況且自己對自己的大兒子有信心,經常對長孫說,帝王之家,何曾有如此兄謙弟恭!唯我李世民一人而已!

第二卷:長安尋家(完)

第三卷:蓄勢待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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