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這陣子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長安縣與萬年縣之間的水泥路已經開始動工了,張亮喜氣洋洋的告訴李二,已經鋪上水泥的部分,端的是平整無比,將來一旦建成,兩縣之間的百姓往來就更為便捷了。
而李二憂的則是,既然是鋪路,那這原來的官道就很難行走了,百姓之間的往來就少了,李二在這兩個縣的貞觀票就有些賣不動了,百姓大多不願意天寒地凍的還走這麼不方便的道路去長安城買彩票。
陳宇這天正在四方館門口溜達,和薛仁貴隨口閒扯了幾句,只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朝著陳宇一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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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陳都尉,奉陛下旨意,請都尉前去甘露殿議事。”
陳宇一楞,李二又出什麼么蛾子?今天早朝不還沒什麼事兒麼,當即和薛仁貴告別,跟著小太監一路來到承天門。
進了甘露殿後,陳宇見殿中已然有楊妃和韋妃二人在場了,自長孫皇后懷孕後,這兩個妃子可算是熬出了頭,長孫皇后無法侍寢,這重任便落在了兩姐妹身上,但是平日裡這兩位側妃也無非是偶爾來給長孫皇后請個安,一般不會出現在這時候的。
“臣見過陛下,見過皇后。”陳宇惴惴不安的拱拱手。
“唔,子寰來了啊,好,今日喚卿前來無他事,乃是孫道長想與你見上一面,朕便把愛卿叫來了。”李二隨口說道。
陳宇呆了一呆,孫道長?難道是傳說中的藥王孫思邈?當即陳宇躬身道,
“不知這孫道長可是那孫神醫?”
李二不以為意的點點頭,“正是,這孫道長剛去煎藥了,一會就回來,子寰且歇息著便是。”
陳宇嘀嘀咕咕的坐在甘露殿裡,心裡敲開了鼓,這孫思邈找老子幹啥?老子一不會煉丹二不會修仙的,難道是上次找李淳風要土硝的事情被老頭兒知道,以為我要煉丹?
正犯著嘀咕呢,卻見殿門口進來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道,頭上扎著道髻,精神矍鑠,雙眼炯炯有神。
“陛下,此藥老道已然煎好,皇后分兩次服下,每次間隔一刻便可,可保腹中胎兒無虞。”老道士一臉淡然的把碗端給李二。
“呵呵,好,如此便勞煩孫道長了。”看得出來,李二對孫思邈還是挺客氣的。順手又指著陳宇道,
“孫道長啊,這便是陳子寰了,朕已為你把子寰喚來。”
孫思邈的神情頗有些激動,一把上前拉住一臉懵逼的陳宇,激動的說道,
“呵呵,這便是名滿天下的陳都尉了啊,老道有禮了,敢問都尉,如何得知這麻黃與甘草,可緩解氣疾的症狀?”
陳宇恍然大悟,原來老頭兒一心鑽研醫學,得知了他上次給李麗質治病的事兒,這回來刨根問底了。
但陳宇哪解釋的了這麼多醫學名詞,只能含含糊糊一拱手道,
“呃,某也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麻黃有通經絡,散淤血之效,想必孫道長比某更清楚,但是麻黃還具有收縮人之血管的功效,氣疾乃是呼吸不暢,呼吸道阻塞,用麻黃噴入可收縮其中的血管。”
孫思邈認真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都尉所言之誤打誤撞,倒是老道一生無法參透的藥理,可見都尉確有大才,老道佩服的緊。”
陳宇呵呵一笑,心想這老頭兒看上去倒也不難纏,瞥見一旁微笑的長孫皇后,好勝心忽起,開口道,
“敢問孫道長,皇后胎像可還平穩?”
孫思邈扶著長鬚點點頭,
“尚可,皇后已然過了平穩順產的年紀,自然是有些風險的,然皇后平日裡養尊處優,只需調理好身子,倒也無需擔心,陳都尉為何有此一問吶?”
陳宇嬉皮笑臉的湊了上去,
“孫道長可看得出皇后腹中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
孫思邈皺皺眉,思索了幾秒,又搖搖頭,
“這腹中胎兒尚未落地,如何能看得出,若是憑民間傳言,也不過是妄加揣測,不足以當真,依貧道看,皇后懷的可能是位皇子。”
孫思邈還是具有不錯的科學精神的,並沒有下絕對的定論,陳宇哈哈一笑,
“孫道長這可就看錯了,依某所見,皇后腹中懷的,必然是位公主!”
孫思邈眼睛一亮,奇道,
“哦?陳都尉還會看腹中胎兒?”
陳宇忙擺擺手,搖著頭道,
“某哪裡會看,不過是此前皇后懷孕之時某曾夢見過罷了,某也曾說與聖人聽,不過圖一樂罷了。”
孫思邈看向李二,李二想起來陳宇上次的確說過這樣的話,也點點頭道,
“不錯,子寰確有說過,皇后腹中是位公主。”
孫思邈對陳宇的好奇心更甚了,拉過陳宇的手來,
“呵呵,陳都尉骨骼精奇,與我道家有緣,老道眼拙了,來來來,你且雖貧道去。”說著便要拉起陳宇的手往外走。
陳宇忙看向李二,不料李二擺擺手,
“子寰只管隨孫道長去了便是,左右今日無事。”
陳宇被孫思邈不明所以的拉著,沒想到老頭兒體能還不錯,一路小跑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陳宇倒有些佩服,
“呵呵,道長瞧著年過古稀,身體倒還硬朗的很吶。”
孫思邈頗有些得意,
“呵呵,都尉見笑了,貧道乃方外之人,一生清苦,便不得不學些養生的方子,好讓天下多幾味能治病的良方罷了。”
兩人邊走邊說,幸虧陳宇從軍打仗和洛陽剿匪過,身子已經健碩了不少,要不然還真跑不過這老頭兒。
“誒?這不是太史局嗎?孫道長,帶某來此地作甚?”陳宇惶惶不安的問道,他不太願意見李淳風,這貨的能力不明,別給他看出來自己是穿越的就滑稽了。
“呵呵,這李史令是貧道的師弟,貧道見陳都尉與道有緣,倒是想叫他為都尉算上一算。”孫思邈笑呵呵的說道。
陳宇慌的忙連連擺手,
“哎呀,孫道長客氣了,某哪裡敢勞煩李史令,誒誒誒,道長不用了,哎呀,不用了,真的~”陳宇結結巴巴的說著,但孫思邈只當陳宇是客氣,抓著他的袖子就把陳宇往太史局裡揪。
李淳風這會兒正在太史局裡研
究數學課題呢,李淳風不僅僅是觀星的,道士是他的本體職業,但是數學和天文學他一樣精通,李淳風也是歷史上第一個給風力分級的人。
李淳風正坐在案桌前,撓著頭看著紙上的算術題呢,見門口有人進來,抬起頭看向門口,
“呵呵,師弟,多日不見,可還安好?”孫思邈率先打招呼道。
李淳風很激動,忙站起身來一躬身,
“原來是師兄來了,還請師兄上座。”又看了看陳宇,有些奇怪的問道,“陳都尉也來了,呵呵,可還是來要土硝的?”
陳宇忙搖搖頭,乾笑兩聲道,
“某不過是陪孫道長前來的,打擾李史令了。”
李淳風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無妨無妨,貧道不過在推演算術,師兄與都尉且寬坐,貧道去沏茶。”
孫思邈擺擺手,示意李淳風先不忙著沏茶,開口道,
“不急不急,敢問師弟,最近可有見著天綱師弟?”
這天綱便是袁天罡了,這仨原本同出一脈,李淳風是小師弟,孫思邈是大師兄。
李淳風站定,抬頭想了想道,
“天綱師兄前些日子來信,說今年回長安過年,若師兄留得些日子,應該還能相見。”
孫思邈大喜,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貧道也多年未見天綱師弟了,甚是想念。正巧最近奉聖人詔,為皇后把脈,便留得長安,見一見天綱師弟便是。”
陳宇見兩人嘮嘮叨叨的,說些有的沒的,正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孫思邈忙拉住陳宇笑道,
“師弟,這陳都尉原與你相識?”
李淳風點點頭,
“是,陳都尉原先製作火藥時,向貧道要過些土硝。”
孫思邈大奇道,
“想不到陳都尉不但擅長醫道,還精於格物,老道今日可大開眼界了。”
陳宇冷汗都下來了,這李淳風職業習慣,一雙眼睛老上三路下三路的瞄著自己,忙堆起笑臉道,
“呵呵,不過是些奇技淫巧,入不得眼。”
孫思邈和藹的點點頭,
“都尉看起來年方弱冠,不驕不躁,果是大才,師弟吶,且不如為這陳都尉起上一卦如何?”
李淳風也是一臉懵逼,其實他打量陳宇不是為了看相,只是多年的職業習慣罷了,陳宇身上的氣息雖然有些不同,但是為官已有三載,身上的官氣日漸顯盛,李淳風也不以為意,覺得這人不過是官運亨通罷了。孫思邈讓他為陳宇起卦,估計也是想看看此子能走到哪一步,說不定還要幫上一幫。
“既然是師兄吩咐,貧道自當奉命。”李淳風說著就要去拿龜甲,陳宇滿身的冷汗,這李淳風萬一瞧出什麼來,報告到李二那,穿越這事兒往好了說這叫天降祥瑞,往壞了說,萬一李二說他是不詳之人,轉頭就給咔擦一刀,那陳宇找誰說理去?
陳宇左右張望,正巧看見李淳風之前在案桌上研究的算術題,胡亂看了幾眼,發現這是一道初中數學的二元二次方程應用題,陳宇數學不行,但是好歹還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