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李治卻是是具備種植的基本知識的,他選的這塊地方,確實是相當的好。
陽光不甚強烈,卻也不至於是陰暗的,正適合受傷的丹霞,休養生息。
完成了這項工作,沈安拍拍兩手,自認為接下來就可以休息了。
實話實說,以他的體力來看,當真是比不得唐人。從長安到洛陽,雖然途中也按時休息了,可他還是覺得疲累的很。
也不知道是因為本主就是身體虛弱的型別,還是因為上一世他也是個家裡蹲,根本不愛活動,亦或者是,負負相遇並沒有得正,反而更負了?
總而言之,相比李治他們,他的精力是特別的跟不上。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說。如何能說呢?
一邊是神采奕奕,鬥志昂揚的皇帝陛下李世民,縱橫疆場十幾年,李世民的身子骨,哪是沈安這樣的前病秧子能比的。
轉頭再看自己的幾個所謂的朋友,更是個個都躍躍欲試,生龍活虎,還沒到地方,就好像已經置身於洛陽。
開始商討各種遊玩的專案了。
別人都不累,你也不能累,這是一個基本的常識,沒辦法,只能忍著了。
不過,李治怎麼可能這樣好心,歇著?
一時半刻的,就不要想了。
沈安才剛直了直腰,就發現,李治精神抖擻的站在他身邊,那樣子,很顯然就是等著接下來的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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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還想去哪裡遊玩?”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洛陽來,許多地方都不熟悉,我想,我也就只能跟著殿下一起行動了。”
“那是自然。”
“除了跟著我,你難道還能單獨行動?”
李治一臉得意,沈安對洛陽一無所知,這是李治明知的,正是因為這份無知,這位聰明多智的沈郎君,就只能被自己攥在手心裡。
“丹霞也得救了,我也放心了,我們可以上街走走了。”
上街?
這麼快?
老子還沒歇過來了,就不能讓他緩緩嗎?
沈安眨巴眨巴眼睛,見李治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只能應承。兩人邊走邊談,走的並不快。
也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俄而,沈安只覺得,有一股猛烈的氣息,向他襲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人影就竄到了自己的身前。
“要上街?”
“我也要去!”
歡快的聲音,清清脆脆的,沈安真的不想承認,這樣悅耳的聲音,竟然是來自母夜叉楊金金。
怎麼又是她啊!
沈安真是愁的腦袋邦邦的疼,這一路上,楊金金這個女人不知道給他找了多少的麻煩。
卻也不是她主動招惹的,而是,她這個人的存在,在現在的這個背景之下,本來就是一種麻煩。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包括房二在內,很多同行的貴戚,總是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尤其是當他和楊金金同框的時候,甚至有的時候,只是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碰到,他們也會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響。
亦或者是一些意味深長的微笑。
身為老江湖的沈安,不是看不出他們的意思,他們這是把他和金金捆綁到一起,看成是一對了。
這唐人的思維也真是很奇特了,他完全理解不了。
他和楊金金,是一個星球上的人嗎?
用一句現代語言來形容,他和楊金金,那就是一個在金星,一個在火星,完全不搭界。
每次兩人相遇,總是吵得不可開交,那絕對是真的爭吵,並不是什麼打情罵俏。
這些人難道是眼瞎?
居然連這也看不出來?
不會的!
一個人眼瞎有可能,一群人眼瞎就絕對不是真實的,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還是達成了共識。
沈安撇撇嘴,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尤其是楊金金的身邊,為何沒有出現熟悉的身影?
只有她一個人,這就更不正常了。
要知道,從長安到洛陽,一路上楊金金和蕭顯幾乎酒肆形影不離的。雖然蕭顯年幼,金金呢,已經是個少女了,兩人也玩不到一起去。
不過,礙於金金在貴戚圈子並不受歡迎,自家的人自家還是要照應一下的原則,蕭顯也還是很講義氣的沒有把阿姐放在一邊,自己歡樂。
他們兩個倒是一直都覬覦沈安,總是想和他湊在一起玩耍,奈何,一路上沈安對他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乘車的時候,他和李世民同車,兩人無法干擾,中途停頓的時候,他又總是跳上自家馬車,名曰收拾行李,照應屬下。
總而言之,是讓蕭顯等人沒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這樣經常出現的兩人,在宮城內,居然分開了,這實在稀奇。
“金金,你也想上街?”
李治觀察到,楊金金居然是換了一身衣衫才過來找他們的,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裡,她是故意的!
吼吼,還知道換衣服,看來,楊金金雖然嘴上不承認,心裡還是很在意的。
為了行動方便,金金特意換了一身圓領胡服,頭上扎了幞頭,清清爽爽的。
其實,她的這一身打扮,在貞觀這個年代還是比較新潮的,完全的時尚搭配。只是,她的頭上好像缺了點什麼東西,看著有些彆扭,一時之間,沈安也沒想起來。待到他把視線下移,這才發現,稚帽就在她手上拎著,一搖一晃的,顯然沒有要戴的意思。
嘖嘖,卻也難怪,這樣麻煩的配飾,一點也不符合楊金金的風格,怪不得她不喜歡。
貞觀之年,胡風漸進,很多大唐的青年男女都喜歡穿著這樣的改良版胡服。
不管是男子的驅馳遊獵,還是女子的聚會歡飲都十分方便。不過,在此基礎上,唐人也有自己的堅持。
比如從南北朝就盛行的稚帽,到了此時依然很流行,這是一種類似於武俠劇之中女俠用來遮臉的輕紗草帽。
沈安不明白,此刻,李治為什麼會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李治掩著嘴巴,笑意盈盈。
“金金,蕭顯和房二呢?”
“怎麼沒看到他們?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並沒有徵得沈安的同意,李治就把金金帶上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有金金跟著就有熱鬧可看,李治這樣的壞事樂,怎麼可能放過。
“他們啊,不知道。”狀若思考,金金搖了搖頭。沈安嘖了一下,這個人啊,腦子放在脖子上,那就是個擺設。
“你什麼意思?”沈安的嘴巴還沒有閉緊,金金的眼神就射過來了,那叫一個兇惡狠毒。
嚇死個人了!
沈安摸了摸胸口,果然是母夜叉再世,惹不起,惹不起。
“我能有什麼意思,你多想了!”他連忙把視線轉向他處,不和金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