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天氣，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炙熱之氣。一絲絲清涼的風吹來，讓人渾身舒爽。
然而此刻耶魯贊卻是滿頭大汗，看著李碩滿面猙獰的樣子，儘管他還是不相信李碩會違背李世民的旨意。可心裡卻虛了，這種無恥之人有什麼做不出來……
強行鎮定下來，耶魯贊冷笑一聲：“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我突厥雖向你大唐稱臣，卻也不是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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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碩帶著邪魅一般的笑容道：“那就試試看！”
話一說完，李碩直接轉身上馬，帶著一眾侍衛絕塵而去。留下呆滯的耶魯贊久久不能平靜。這是來談判的？這分明是來宣戰的！
這回耶魯贊是真的怕了，急忙吩咐手下將他帶回，他要第一時間向頡利可汗傳達到大唐的態度。
若是李碩真要不顧一切與突厥開戰，先不管李世民會怎樣處置他。也絕對是一場大戰之後的事了。與一個擁有震天雷的人開戰，耶魯贊還真沒有這個勇氣。
一連半個多月，天知道李碩造了多少震天雷出來，若是和攻城那日一般，再被他扔出來幾萬個震天雷，那他這輩子也算是活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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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李碩一身風塵，向著首位上的李世民輕鞠一躬：“陛下，微臣回來了。”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時，李世民忽然愛上了這炒茶，每日天不喝幾杯，就覺得不舒服。而且喝完還不困。
看到李世民這個樣子，李碩嘆了口氣，忍住…一定要忍住…，沒辦法，誰讓人家紐幣呢？喝把！喝死你…
李世民看李碩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笑了一聲：“愛卿幸苦了。這次與那突厥國師談得怎麼樣？”
“陛下，那耶魯贊此時怕是已經慌不擇路了，最遲三天，一定會向長安上書臣的罪責。到時候……”李碩嘿嘿一笑，卻被李世民打斷。
“到時候，朕就將你扔到大理寺的監牢裡住幾天。”李世民輕笑一聲，瞪了一眼李碩。
李碩臉色一變：“陛下，您這不是卸磨殺驢……呸呸呸，過河拆橋嘛。”
李世民笑了一聲：“小王八蛋，朕已經讓你算計了兩次了，關你幾天不應該嗎？”
這是什麼理由？你兒子要撬我馬子，我當然要反抗了。這次更是和我屁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好處你拿，黑鍋我背。還要關我？！
一臉委屈的看了眼李世民，李碩忙辯道：“我這是為陛下盡忠啊，而且您還省了個女兒這不是挺好的嘛……額，臣失言！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話一出口李碩急忙意識到了不妥，急忙告罪。那個父親願意把女兒嫁給自己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還是那種沒有開化了的蠻夷。
更別說李世民已經不止一次的幹過這種事了，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果然，李世民面色迅速黑化：“哼！童言無忌？”
見李世民真的生氣了，李碩頓時流下汗來。完了！這老小子怕是不會讓自己好過了。也是自己這張嘴賤，什麼不能說偏說什麼，李碩此時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巴子。
屋內很安靜，李世民不說話，李碩更是不敢說話。生怕再說錯什麼被李世民直接喀嚓了。
良久後，李世民幽幽一嘆：“這世間那一個父親願意把自己的子女當作籌碼？愛卿有句話說對了，逼不得已啊！”
李碩頓了一下，他沒想到李世民會冷不丁說出這樣一句話。此刻在看這位天可汗，臉色漸哀，整個人仿若一個遲暮的老人。
無情多自帝王家，確實身不由己啊！
自古伴君如伴虎，然而此刻…這只老虎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雄風，他老了。李碩心中忽然感到一點悲哀，為大唐，也為李世民。
李碩脫口而出：“那我們可以讓那些異國向我大唐送公主和親也是一樣嘛。”
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直射而來，讓李碩渾身不舒服。只好低頭不語。
李世民見狀，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朕不想嗎？朕之所要將公主許給那些異國君主，就是為了展現我大唐的誠意，這才能讓萬邦臣服，邊境太平。若是逼他們將公主送到我大唐來，那這些鄰邊小國們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為大唐強橫野蠻，不僅要土地，還要、要他們的公主，你想想這樣一來，邊境還會太平嗎？”
李素喟嘆一聲，同樣苦笑。不和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這無關氣節與尊嚴。這…沒有辦法！
哪怕是大唐擁有了震天雷這種橫掃天下的武器，也不得不妥協。這些不是靠武力便能解決的。
想到這裡，李碩忽然想起了蕭白衣的遭遇，與之不是一樣嗎？咧嘴笑了笑，道：“陛下，臣給您講個故事把。”
也不管李世民要不要聽，李碩作了一揖，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帝國，他們的先帝曾留下一條組訓：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個帝國同樣強大，也同樣面臨著更加強大的內憂外患。
然而他們做到了！他們的皇帝將國都遷至邊關，無論那一代君王都遵循著這一祖訓，世代守衛者每一寸國土。直到這個朝代沒落，他們的最後一位帝王也同樣至死不退，最後吊死在後山。
陛下！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這個朝代歷時三百年，歷經十六代君王。沒有割讓過一寸土地，沒有納貢過一分！”
這是一個大話題，一個說出來便會死人的話題。李碩卻頭腦一熱說了算出來。因為這時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不僅是為了勸說李世民，也為蕭白衣叫屈。
大堂中死一般的寂靜，李碩都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火氣。
李世民面色不善，重重怒哼一聲：“你是再說朕不如你說的那個帝王嗎？李碩！不管你是杜撰的也好，還是你從書中看到的也罷！你！沒有資格來評價朕！”
李世民怒了，再開明的君主也是君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一通數落，而且是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業。此時的他恨不得將眼前這小子撕碎了才好。
要知道他為了這個盛世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背下了多少罵名。原來的傷疤還沒好，又被人添了新傷，怎能不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