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就在寧無珩和寧知春快拉不住寧如華的時候,寧折枝從外面走了進來:“寧如華,衝動容易被人揍,這還是你教我的。”
寧如華盯著他,眸色陰沉,他和寧折枝小時候沒少打架,大多數情況下是他在揍寧折枝。
因為寧折枝嘴賤,寧如華也管不了自己的手。
在很小的時候,他身子不好,寧折枝總愛纏著娘,為了將他從娘身邊擠開,他就總是嘲笑他行動不便,像只呆鵝。
後來,娘教了他陣法,他就把寧折枝捆住了打,他雖然不能行走,追不上他,可是,他有辦法讓他的獵物連動也動不了。
寧如華在瞪自己,寧折枝當然是察覺的出來的,寧折枝是稀奇,寧如華從小想什麼都是藏在心裡,今天倒是暴躁得很。
有幾分他的感覺。
從前他覺得他們幾兄弟一點兒也不像,現在,寧折枝覺得,他們幾兄弟包括寧軟軟還是有幾分像的地方的。
畢竟都是同一個爹孃生的。
對於寧如華像自己,寧折枝很高興,但看著寧無珩那不贊同的樣子,想著他爹飛昇之前所做的事,寧折枝還是決定賣他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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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華,我們中間哪個不想要了原家的命?你就消停點,如果實在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你不是最會陰謀了嗎?”
“你覺得,當今這局勢,變數在哪?”
寧如華深吸了口氣。
陸挽燈把整屋子的安神香都點上了,因為自己所修的道,寧折枝本來也不是什麼對氣味敏感的人,但是聞著這味道,還是忍不住打起了盹來。
“魔尊。”
寧如華聽了他們在原家發現的事情之後,說道:“封盛有種辦法,可以在短期內培養死士,我本就懷疑修仙界有人是封盛的內奸,沒想到竟然是原家。”
“原家?你確定?”
寧折枝被寧軟軟戳了一下,才茫然地揉了揉眼睛,訥訥地說道:“原家有魔氣是沒錯,但這封盛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原家怎麼又和他扯上關係了?”
“他沒有死。”
“沒有死,那他現在在哪?原家將他藏起來了?”
寧折枝撐著的腦袋又開始止不住地點:“我可沒忘了,原時修那小子拿了封盛的頭……”
“魔自在心中。”
寧軟軟與沈星移對視了一眼,她四哥這話和當初在瑤光仙宮裡,懷慈大師說的一模一樣。
寧軟軟他們之後也確實見到了封盛的轉世。
“在我們找藥材的時候,發現了變成了白涸幼獸的封盛,原本沈哥哥要殺了他的,但是……”
“是我讓他不要殺他的。”
寧軟軟抿了抿唇,知道放走封盛對修真界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她沒得選,她不能機會就在眼前,而不去選擇救她哥。
寧如華聽她說完,倒是也沒有說什麼,他說:“封盛的神識並沒有那麼脆弱,哪怕經過了搜魂,我也不認為他會輕易地瘋掉。”
“沈星移。”
“嗯。”
被點到的沈星移實話實說:“之後我也不確定封盛的魂魄還在白涸幼獸的身體裡。”
“他好像修成了一種特殊的邪法,可以靈魂出竅,尋找身體。”
寧折枝聽得一身惡寒:“封盛這還能稱之為人嗎?你聽聽,惡鬼都沒他嚇人嗎?”
的確,封盛的強大暫且不論,光是他死也死不乾淨這一點,就夠整個修仙界的修士愁得吃不下飯了。
寧如華袖中掉出三個銅板,卻是被寧軟軟悄無聲息地踩到了腳下:“四哥。”
寧如華看著她,寧軟軟以前是最怕他的,現在卻一絲也不讓:“四哥,你不能再算了。”
寧如華看不到自己卜的卦,自然這一卦就不能算,寧軟軟將那幾個銅錢踢飛了出去。
“四哥,你得好好養身體。”
寧如華垂眸,的確,他如今有這麼一副身體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陸挽燈說,若是他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以後還有站起來的機會。
只是,他仍舊沒辦法嚥下這口氣。
寧如華說:“我算些小卦,不妨事。”
然而,寧軟軟還是沒有幫他把落在外面的銅板撿回來,非但如此,陸挽燈還附和地說道:“猜天意就是在賭命,賭博確實不好,得聽你妹妹的,該禁了。”
寧如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到讓一個方士禁占卜的,而且,他們還將自己的卜卦說成了賭博。
寧如華算是敗給了他們。
寧折枝看他這麼灰溜溜的樣子,難得對他真誠地笑了:“你也不用這樣,父親飛昇的動靜挺大,現下半個修仙界早已經傳開了。”
“他們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往前即使再有罪惡,爹現在也是半神了,若是以後成神,便沒了仙的禁錮,黃土之下,九天之上,哪兒不能去?”
寧折枝說:“江伯伯和我說,好事將近了。”
“江家願意幫我們?”
“願意,怎麼不願意了?他好歹也是娘的家人,比起讓原家把他家的人當藥鋪子,來來回回地折騰,倒不如破而後立。”
“他想滅了原家?”
“有何不可?”
寧軟軟聽著她兩個哥哥以聊家常的口吻述說著消滅原家的計劃,靜靜地端坐著。
沈星移坐在她旁邊,看到了她眼中的深淵,寧軟軟說:“沈哥哥,原家欺人太甚了,不是嗎?”
“嗯?”
“沈哥哥,為了我寧家,披甲上陣吧。”
寧軟軟抬眸,燭火照著她的半張側臉,沈星移心中微動,他自然是願意的,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寧軟軟會在這時候和自己說這些。
寧家的幾兄弟聞言看向了沈星移,沈星移朝他們點點頭,說:“原家的確與魔尊有勾連,先前我沒有注意到,到仔細想過了之後,我是在魔宮見過原歸淼的。”
“什麼時候?”
“在我被封盛逼著下山殺人祭祀的前段時間,他穿著黑袍子,身邊並未帶人,兩大魔君給他引路。”
寧軟軟也想起來了:“我在魔宮也見過穿黑袍子的人,只是那人的身形和原歸淼並不像,和原時修倒是……”
寧軟軟剛說出口,好像有什麼先前被埋在迷霧裡的事情在一瞬間都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