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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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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沒人說話交流,丹妮莉絲悶頭騎行返回三公里外的大營,遠處帳篷篝火混合在一起,金色與黑色掛在星星點點藍幽幽的夜空之下,女王進入大營與幕僚們於大帳前下馬,自有馬伕上前接過韁繩將餓的發慌的馬兒拉走洗刷餵食。

丹妮莉絲飯也沒來得及吃,就將同樣有些疲憊的大臣們召集於她的大帳之中,卸下沉重王冠與珠寶的她將今日楊政對她所說的話隱去一些隱私其他都說了出來,著重看了眼坐下來的首相,發覺就連聰慧如提利昂此刻也帶著得知真相的驚訝和苦笑,難道他也被楊政算計了?女王暗忖,她觀察自己的會議成員,王子心事重重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瓦里斯便更不用說,沒人能猜到蜘蛛想什麼,兩位爵士蹙眉思索楊政話裡的陷阱,藍色嘴唇的鴉眼帶著詭異的笑容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維克塔利昂。

“說吧,諸位大人,你們給點意見,我是否要接受楊政的條件。”丹妮莉絲給了眾人五分鐘的思考時間後開口問道,這次沒人要提利昂出來接話瓦里斯最先張口,“陛下,楊政閣下的所描繪的未來的確振奮人心令人震撼,我也相信您一定能做到,但激動之餘再仔細思考容我斗膽想提醒一下,陛下請不要忘記,這只是以後的事情,您怎麼能肯定楊政一定會遵守諾言呢?”提利昂冷眼旁觀太監的表演,“他說維斯特洛不大,我卻不怎麼認為,南有多恩北方是北境,還有貝里席掌控的谷地,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您答應他的條件之後你們花費數年時間平定七國,而他則利用自己所掌控的兵力坐收豐腴土地愈發強大,到時候他累了,不願再隨您東進只想鞏固自己的權力,而那時在維斯特洛沒有基石追隨您的軍隊因連連征戰疲憊不堪,面對楊政的反悔您打算如何應對?”

“你這是在假設楊政反悔!”提利昂很想拍桌而起對蜘蛛吼道,但他看到已經跟著蜘蛛思路走下去的女王縮了回去,丹妮莉絲善於納諫,聽從別人的建議,但這也意味著當多個選擇出現在她面前時,年輕的她極為容易受人影響。

“是啊,有鐵民當水手,西境的騎兵,河灣地的步兵,河間地的弓弩手,”很少發表意見的尤倫突然開口感嘆一句,意在間接提醒丹妮莉絲她之前所答應自己的事,“這樣的軍隊恐怕伊耿當年都沒有過。”

提供縛龍者攸倫說的話很有分量,丹妮莉絲向他微微點頭給出反饋又看向首相,這下必須要發言了,提利昂思索片刻後答,“這一切取決於您陛下,您是要奴隸灣與瓦蘭提斯的人民還是維斯特洛的人民,要東方,西邊就要適當做出讓步,楊政是個很好的選擇,他有基礎的地盤,儘管不是用正當手段獲得,但此刻他現在遠離領地來到風暴地與您會面,可以判斷三地已經基本被他掌握在手,有龐大的勢力意味著穩定,您便可以放心在統一之後的維斯特洛大陸實行您的理念代您執政,還有時間往返奴隸灣。”

“但如果您選擇西方,”提利昂知道丹妮莉絲的弱點是感性,“那如瓦里斯大人所說,統一大陸之後政治上的利益分配將會更加繁瑣,您可能無法顧全東方的子民,而蟄伏下來的偉主們在得知您無法快速返回的訊息後可能會死灰復燃,沒有您的守護阿斯塔波,淵凱,彌林終將重新回到奴隸制,自由人將重新帶上腳鏈枷鎖,為偉主們繼續服務。”

首相的分析有理有據,女王更為糾結,眉毛糾纏一起些許長髮耷拉下來,“可能還有一個辦法,”一直當旁觀者的人開口了,提利昂猛的看向說話的喬拉·莫爾蒙,爵士對女王說,“陛下,當您不在時可以讓伊耿王子暫代攝政為您治理七國,他是您的侄子也是您唯一繼承人,是最佳的人選。”

首相眼睛不斷掃視桌上眾人,伊耿王子有些驚訝沒想到喬拉會頂出他,所以他顯然不是參與者,八爪蜘蛛臉上帶有若有若無勝利者的笑容這沒得跑,巴利斯坦爵士就不用看,論忠心打仗沒人比得上他,政治上就算了,看他現在表情迷茫就知道是不知情的,又看帶著邪魅笑容的鴉眼與如磐石般穩重的維克塔利昂,‘五比一,一切都完了。’得出結論後,提利昂平靜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丹妮莉絲望向伊耿王子,“伊耿,你怎麼認為的?”面對這樣天大的好事,接受過學士與獅鷲教育的他怎有退縮道理,“一切都聽陛下的。”他以女王為首的話外加恭敬的神態促使丹妮莉絲做下決定,“好,明日我再與楊政商談,”她話沒說死,“諸位大人想必又累又渴,先去吃飯吧,巴利斯坦爵士,軍營軍務就交由你來掌控。”

白髮鐵衛立刻起身,鱗甲片葉發出碰撞,“是,陛下。”大臣們將帳內空間留給丹妮莉絲與她的小女總管,提利昂走在最後,出了大帳找到在一邊磨刀的傭兵,“完了?”傭兵聽到他腳步聲抬頭瞅著侏儒,“完了,”首相回道,邁著穿短靴子的小短腿走到波隆旁邊,張望四周發覺只有無垢者巡邏,女王周圍五米內都是空地,坐下低聲道,“今明天小心一點,”聽到侏儒的警告波隆凝神回顧,手中的功夫停了下來,那把古樸的匕首劍身閃爍著寒光,“要準備武器和安排人?”提利昂點點頭,傭兵將磨刀石塞回腰帶裡,匕首入鞘,“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提利昂拍了拍他肩膀起身大聲道,“啊,你餓了沒有?”傭兵也起立拍拍褲腿上的綠草,“是有點了,吃飯?”首相先帶路,“走吧,沒那噁心的味道,今天爺胃口大開,我要大吃特吃。”

“你小心別把自己撐死。”

...

紅豔的朝陽自東方冉冉升起,古老恆星的光束照在這片遼闊的草原為它鍍上金色,數里寬長的軍營陸續走出穿戴甲冑吃完早飯的步兵騎士,他們毫不憐憫將直起身子掛著露珠的草葉再一次踩進地裡,他們臉色嚴峻,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最後的談判,一旦破裂可能便是慘烈的戰爭,自征服戰爭以來歷次王位爭奪戰都是血腥而漫長的,但他們堅信有龍的坦格利安能笑到最後。

西境人的動作不必丹妮莉絲一邊慢,他們望著對面工事之後排列有一隊隊整齊的長矛兵橫隊,昨日歸營後除了無垢者都在討論對面為什麼要把長矛兵打扮那麼花哨,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西境人太有錢,布料多,滿心羨慕的傭兵們都打定主意後面要搞一套來穿穿。

丹妮莉絲的軍隊列陣完畢後緩緩向楊政軍佔領的小鎮前進,抵達昨日所站地方,西境人紋絲不動,以據守之勢在工事後面列隊,只不過陣前原先的拒馬被移開空出一兩百米的寬度,丹妮莉絲與楊政再度在雙方陣間碰面,女王今穿著白絲上衣緊身長褲與皮靴,昨日的珠寶飾品一件未戴,她紫色的大眼睛直視取下頭盔神采奕奕楊政,“閣下,昨日我與我的大臣們仔細商議過後,認為您的條件過於飄渺和遙遠,我們根本無法確認您是否會遵守,而我返回維斯特洛是拿回屬於我的鐵王座的,所以我決定拒絕您的提議。”

被機甲拱衛的楊政神色未變,臉上掛著從容不迫的笑容,神情淡然,丹妮莉絲又說,“楊政大人,經仔細討論後,我還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我們結婚共治維斯特洛,鐵群島由葛雷喬伊家的人當總督協助您治理,您現在所擁有的土地不變,但我需要您一些河灣地的土地安置追隨我的黃金團士兵,除此之外,當我們統一大陸之後,我可能會返回東方奴隸灣處理一些事務,到時候將由伊耿·坦格利安替我攝政與您一同治理國家,他已被我封為龍石島公爵,是我的繼任者。”

見楊政頻頻點頭,時不時給出一點反饋,丹妮莉絲又以為他答應了綻放出帶絲嫵媚的笑容,“楊政閣下,請問您是否答應?”

“不!”斬釘截鐵的單詞從楊政嘴裡吐出,他依舊笑著眼中帶著冷意,盯著絕美笑容凝固在臉上的女王,周圍的清晨冷空氣似乎又下降幾度,執政官開口一字一句說道,“我一直都錯了,以為和你們這些未經過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有讀書沒有大局觀的傢伙能談出什麼好結果,或是認為你們會面對現實,”他表情緩和一下帶著歉意,“當然,提利昂,這不包括你,”隨後他又扭頭對眼中燃燒起怒火的女王湊前道,“給一個小屁孩打工?我和你結婚是給坦格利安家族當打工仔的?憑什麼,你算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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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隊伍胯下的馬兒後退幾步,騎士的戰馬似是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搖晃轡頭嘶鳴叫著,執政官環顧周圍人表情續道,“偉人說得好啊,不能按照你們的規則走,嘿,我一直走入了一個誤區,認為非要什麼狗屁頭銜狗屁法理的認可,”他嗤笑一聲,“我可以建立我的規則。”

看著面前堅毅與霸氣混合的男人,丹妮莉絲按捺住真龍之怒,沉聲道,“幾天前也有人如此無禮對我,一個多月前也有人自大認為能擊敗我,但他們無一不為自己所作付出巨大的代價,楊政,我再問你一遍,這是你最後的答覆嗎?”

楊政的回覆很簡單,他將頭盔戴上,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命令阿莎·葛雷喬伊,開始進攻。”他湊上前,身後緊盯楊政動作的巴利斯坦爵士按住劍柄,“我已經準備好了,您呢?”然後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往陣中奔去。

丹妮莉絲還沉浸在楊政剛剛的命令中,“陛下!看前面!”巴利斯坦爵士突然叫出聲來,那片挪開拒馬一兩百米寬的工事後面,士兵穿插進其他的佇列中空出一片地,數百匹駿馬拉著火炮從後方小跑出來,跟隨在後的還有幾百人手持木杆上沒有插尖刀的士兵,他們越過停下的馬隊,散開朝丹妮莉絲軍隊撲來。

馬隊則將火炮列於步兵陣前,等馬兒們卸下大炮跑回後方,插入隊伍的步兵齊步走回原地,前排的人上前將拒馬重新歸位,操作員則將搬運的箱子壘於一旁,拿著工具開始裝填彈藥,炮彈,而山丘之上的炮兵早已裝填完畢,就等楊政回防。

所有處於橫隊陣列間隔的廂車全部開啟,一架架巨弩暴露於空氣之中,它們由鋼鐵與木材製作而成,兩輪絞盤居於尾部,纖維與金屬製的弓弦,弩身則固定在嵌有彈簧能左右上下調整方向,弩臂平行但不對稱,下面鐵臂在前,上面則靠後,兩張弓弦被工兵用絞盤上至扳機扣緊,一人長而嬰兒拳粗的錐形弩箭被兩人抬起安置在凹槽中,楊政的戰爭機器已經開始運轉。

“陛下,陛下,”還是提利昂先反應過來,將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麼談判突然破裂的丹妮莉絲喊醒,首相急聲道,“既然戰鬥已不可避免,呆在前面還是太危險了,您還是後撤到卓耿旁套鞍騎上巨龍準備參戰,這裡交由經驗豐富的巴利斯坦爵士與喬拉爵士便好。”

丹妮莉絲連連點頭,小女孩臉上的慌亂一覽無餘,“對對對,我要騎上卓耿,給楊政一個刻苦銘心的教訓,兩位爵士,這裡便交給你們了。”她將軍隊託付給鐵衛隊長,白髮老人沉聲道,“放心吧陛下,有我在他絕不可能攻破陣地。”

“陛下,我也跟你去。”臉上帶著怒氣的伊耿王子開口說,城堡的工匠已將龍鞍制好,他也可以騎上雷哥成為龍騎士了,“好,”多一個能控制龍的騎士也幫助,丹妮莉絲點頭答應。

“陛下,陛下!”一騎從後方奔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稟告陛下,艦隊今早發現海灣出現大量的艦隊,將停靠的艦隊包圍起來!”

“原來如此,”眾人此刻終於明白楊政走之前說的是什麼了,也就是說此刻他已經用魔法通知艦隊開始進攻丹妮莉絲的艦隊了,“陛下,那我們先返回港口主持防禦反擊,”兩位船長向丹妮莉絲告辭往港口奔去,小隊一分為三,兩人留在陣前,兩人去指揮艦隊,其餘人後撤回大營。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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