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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行軍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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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施瑞還是放奧斯瑞允許他們採購,不是因為被少校說服了,而是林子邊緣出現一條望不到盡頭的火蛇,後中軍的大軍已經到了,這支軍隊的數量與風暴地集結的人數差不多,只有一兩千兵力的布克勒伯爵可保不了他,爵士做出了聰明的決定。

所以他得到的不是子彈與火把,而是食鹽與黃金,軍隊在小徑大道上停下,從林中取木頭,從村裡的水井取水,刨出糞坑壘好灶臺準備做飯。

有村子就方便多了,當一袋精鹽與兩袋共裝有一百金龍的布袋由士兵們送上門後,爵士收下禮物並且吩咐那個小侍從跟隨隊伍去村裡傳達老爺的命令:這支軍隊只是路過,不會出現搶劫暴力行為,讓村民放心。

隨後由穿著鮮紅衣服的軍官們帶人充當採購隊,他們沒有帶武器,敲開村民的大門,對開門戰戰兢兢的男主人展示出帶來的銀鹿與食鹽,當晚部隊的伙食豐盛許多,有半條豬肉,幾條牛腿,車計的蕪菁、玉米、甘藍、土豆、白菜、蘿蔔等,大小麥倒是很少,可能是要過冬了,農民不肯賣或交換答應不強買強賣的軍官也都作罷,儘管如此食物也足夠豐盛了。

當夜卡利中校將值班人員崗哨的數目翻了一倍,防止風暴地的諸侯有什麼不好的想法,雖然他們要集結軍隊夜襲肯定會被衛星偵測到,但還是以防萬一,畢竟執政官特意叮囑過,小心無大錯。

第六日,進入風暴地平原的一夜在每一批瞪大眼睛值班士兵平安度過,如往常一般,前鋒先行一小時然後大部隊整理完畢後跟進。

進入風暴地唯一的平原,人煙逐漸多了起來,走一兩個小時就能遇到零落的散戶或是村子莊園,因為現時代軍隊的‘良好紀律’外面勞作的果、農夫與呆在家中的人見到軍隊後無不瞬間逃竄遠離,合上大門緊閉家門,趴在門後從門縫中觀察這支路過灰塵撲撲的軍隊,向天父聖母祈禱他們不要停下來。

七神顯靈!門外的軍隊目不斜視,彷彿中了魔法一般盯著前面人後腦勺整齊地邁步前進,前鋒越過數座銅門城屬下的村鎮,抵達布克勒家族的家堡——銅門城附近。

城堡坐落於大道西邊,東邊為旗下的農莊,果園與馬場,面對自北而來的軍隊,他們應對和之前的村子們並無兩樣,沒有城牆保衛的鎮子,鎮民們只能躲在家中,馬場裡的馬兒都被馬童馬伕趕走,平民們將自己的糧食錢財還有老婆女兒藏入地窖,向信仰的神祈禱軍隊不要盯上他們。

眼裡只有趕路的軍隊一刻也沒有停歇,他們繼續跟著最前面的旗幟齊步前進,雷瑟中校與幾名軍官上前,靠近吊橋升起閘門放下,雉堞殺人洞後刀光劍影頭盔攢動的城堡,中校勒馬在這座多邊形城牆有十幾米高的城堡吊橋十米前停下。

“請問拉爾夫·布勒克伯爵大人在嗎?在下是西境執政官楊政大人手下的一名軍官,雷瑟,軍銜中校,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雷瑟對城牆上的人高聲道。

十幾個呼吸之後,一個帶著頭盔的人頭伸出垛口,“抱歉,雷瑟中校,伯爵大人現不在家,他幾天前就出去打獵了,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打獵?好拙劣的藉口,雷瑟又問,“那閣下是?”

“在下是伯爵的表兄弟,布魯斯·布克勒爵士,伯爵不在我便是代理城主。”長有大鬍子的人回答。

“布魯斯爵士,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感謝布克勒家族沒有敵視我們,讓我們透過你們的領地,”雷瑟只是來打個招呼,其他小騎士男爵不想理,但是一個伯爵還是要來說一下意思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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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中校,我會當面轉達你的話,家兄向來尊敬西境楊政閣下,聽風息堡的守軍傳來的訊息你們是來支援的,我們必然不會阻攔友軍。”每次對話都有延遲,雷瑟感覺自己在和一個傳聲筒講話,頓時沒了交流的意思,“請問大人還有來自風息堡的訊息嗎?”

“有,”這次沒有延遲了,對面很快回答,“今早有來自風息堡的信使,昨天中午時分,那坦格利安女王的軍隊於附近登陸。”

信使肯定是來求援的,不過從周圍村鎮一片祥和的情況來看,怕是來求援信使已經呆在牢裡或是埋入土中了,

這訊息與昨日首腦給出的並無差異,看樣子那丹妮莉絲在海上也是遇到了什麼導致延遲了,中校不再多想,炮兵連都快超過城門附近的他們了,他連忙向城堡內的伯爵表示感謝然後告辭離去追上大部隊。

前鋒繼續在這段保養比較好的國王大道上南進,途中休息的時候會從附近的村莊借用水井補充水袋,順便挖好安置排洩物的糞坑,防止國王的路上全是屎尿,儘管隊伍中的馬兒們完成的差不多了,但好在有紀律的人沒有參與進去讓情況更糟。

當日的過夜點選在連線多恩邊疆地山脈腳底,後面的一段路是建在半山腰之下,環繞這這座長有近八百公裡,山巒險如刀砍斧剁,參差不齊,頂上披有一層白衣冰川,綿延到看不見的盡頭。

背靠險峻大山有樹木有水流,不遠處還有幾座村莊換取補給,絕佳的軍營點,離風息堡越近警惕性與紀律就越來越嚴格,壕溝望臺還有鹿角拒馬柵欄必不可少,存放獵龍弩的廂車整齊擺在各個軍營地點,確保被飛龍偷襲時不被一鍋端且能及時還擊,採購隊趁著天色未黑便花了些錢與當地平民或莊園領主交換了些食物充當晚餐,在晚飯安排值班批次後三萬兩千人的軍營逐漸睡去。

第七日,在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龐大的軍營從黑暗中甦醒,士官們提前打水燒好後分給底下小兵,因軍糧已被吃完四分之一,卡利便將對應拉馬車的牲畜還有水土不服生病的士兵連同兩千冷兵器第四師團第一團留下,他們的任務是守衛這座中轉站,以待後面第二批補給隊抵達。

軍隊繼續出營前進開始爬山,這對於從河灣地、西境輾轉千里走的都是平地的火槍手們是極大的考驗,更別說後面的廂車與大炮,悠閒一路的炮兵們在這座山腰上基本都還了回去,推了一上午的他們險些虛脫。

一早上的時間隊伍才翻過這條擁有千年歷史的道路與比所有人年齡加起來都老的大山,佔據高地後上校宣佈停下吃午飯並休息,士兵原地坐下喝水吃乾糧利用這休息時間盡最大可能恢復體力,不少人跑到坡下的林子裡去解決肚子的存貨,遠處還能看到山腳下的牛羊與田地,村莊和城堡。

上校手中拿著一條肉乾撕咬嚼著,自從海邊的鹽場成功運作並出產大量的海鹽後,軍糧中的醃制品就從未缺過,雞鴨魚牛羊還有豬馬肉,因為鹽分太多,大多數士兵甚至都無法辨別手中肉條的是啥動物上割下來的。

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時間一到在卡利的命令下軍隊繼續動身上路,中間走走停停,一天過去才堪堪翻過山中大道抵達山腳,夜裡,大軍紮營下來後,根據採購隊攜帶回來的訊息,風息堡的確已經陷落,那些打著龍旗的軍隊今日從城堡以及港口周圍的軍營出發,四處遠擊找村子徵收糧食要求村民與爵士效忠,有的粗暴有的和善,這支入侵者造成了風息堡附近大量村子的村民逃亡,採購隊收集的訊息大多數都是親身受害者,他們逃到親戚的家裡尋求庇佑,面對宣告是鐵王座軍隊的西境人他們毫不猶豫將所見所聞都透露出來。

“手持長矛盾牌陣列整齊的皮甲軍隊,身披黃金的戰士,騎在巨獸頭上的怪物,還有很多衣衫襤褸的野蠻人與傭兵到處打劫。”聽完訊息的卡利與十幾位中校少校在一間被拋棄的小茅屋中開會,因為沒有蠟燭周圍都掛著大火把用於照明,破舊的木桌上攤有著對全維斯特洛統治階級來說最寶貴的東西——風暴地所有存鎮城堡地形圖,木製長尺攤在地圖上,卡利指著地圖說,“大約還有兩天的路程我們才能抵達風暴地。”

“但是那丹妮莉絲已經登陸了,不知道有沒有騎兵,我們可能隨時都能遇到她的軍隊,”看著地圖的雷瑟補充。

“那我們從明天開始要往兩翼放火槍連,可惜我們沒有騎兵,就算發現對面的人報信也比較麻煩。”卡利說著皺起眉頭,這支軍隊的短板就是沒有機動力量。

“沒關係,楊政大人不是說了嗎?對面可能不是敵人,如果對面不打招呼便進攻,火槍齊射的聲音跟步兵炮一樣,大老遠便能聽見,也能給我們示警。”幾天沒刮鬍子又長了短短一茬的雷納德說出自己看法。

“行,根據計算,明天我們就正是要進入可能的戰鬥區域,大家務必保持警惕,遇到什麼情況不要莽撞行事,雷瑟,你明天再當一天前鋒,”副師長點點頭答應下來,“其他同僚...”

“騎兵,騎兵!”“誰來了,誰來了?”嘈雜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打斷下達命令的師長,“怎麼回事?”呆在房間裡聽不清看不到外面發生什麼,眾人依次走出茅草屋。

四座六磅炮擺在房間周圍,靠著房子壘有一堆木箱,見一眾星級別的大佬出來,門口值班的小兵站直敬禮,“抱告上校,聲音是從後營那邊傳來的,有人喊指揮官,還有人喊騎兵,士兵們都起來了,雷伊上尉已經去檢視情況。”

指揮官?軍官們對視一眼,被那些冷血傢伙喊指揮官的只有一人,可惜天色已晚,憑藉著星星點點的篝火也不能看到一兩裡外的情況,原本鑽進毯子裡的士兵們也被吵鬧聲驚醒,都站起身子駐足眺望,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引發的轟動。

“得得得”幾十雙馬蹄聲漸漸響起,若隱若現的騎士出現在火光照明的道路上,兩側手持鷹旗的騎兵表明友軍的身份,銀色的戰馬只有一家,深紅垂在馬屁股上的披風沾有黃色的泥水蓋著一層灰塵,騎士小跑越走越近,黑紅金的盔甲出現在雙拳緊握脖爆青筋的軍官面前,為首騎士伸手取下面罩,露出年輕卻帶疲憊的面旁,他強擠出笑容。

“小夥子們,好久不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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