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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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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落在機甲上的雪以及漫天雪花,楊政對瓊恩說了句抱歉,將指揮權交割給了首腦,從休眠艙裡出來穿上鞋,出門透過金屬長廊走至指揮中心,抵達圖畫影片都是動態的大廳,楊政來到虛擬桌前,雙手背在身後,對首腦說道,“今年的最後一季收成如何?”

“只有河間地地區收到降雨影響,但好在相比於上一季收成只減少了百分之五左右。”

“西境與河灣地完美的將農作物收割完畢,大部分糧食已經入庫。”

但楊政想的不是這個,“你說我是不是很蠢?”他低著頭,“冬天快來了,理應將人集中起來過冬,結果我卻將他們分散,散佈到平原上生活。”這是楊政這些日子在長城遊走觀察才突然想到的,他是南方人,經歷過冬天也經歷過下雪,但從未經歷過每天都下雪下個幾十天的日子,這是他在絕境長城經歷的,一想到明年結束之後幾年南境都有可能是這樣的日子,就不寒而慄。

“你所說的冬天將會何時到來?”

“明年最後一季農作物耕種前,應該先是從北境開始,然後是河間地,西境谷地,最後河灣地與風暴地,唯有山谷作為屏障的多恩會好一點。”

首腦聽他這麼一說便開始計算,半分鐘之後給了楊政答案,“根據在絕境長城檢測到的資料,如果接下來氣候將如長城那般,按照我們現如今擁有的糧食,以及現在和未來利用工業品從自由城邦換取進口的糧食,再加上預期未來的三季收穫(存疑),我們能保障百分之九十人口的三年的冬季生活。”

“遺憾的是冬季不僅僅是食物問題,還有衣物與保暖,冬天厚積的大雪將把小路阻擋,目前治下的人口將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口得不到煤炭的供給,大部分為河灣地平原以及河間地平原附近。”

“按照現如今情況的發展,如果沒有改變,預計治下將會有百分之四十八的人會死於這個冬天。”首腦說的百分比楊政不清楚,但他知道這是近半的死亡率,雙拳攥緊,沉聲問道,“數字是多少?”

“預計三百八十四萬人。”楊政嘴角抽搐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現在政府治理下的人口有八百多萬人而高興,還是應該為即將死去的人而悲傷。

“那麼看樣子我們要做出改變。”楊政看著桌面上那一串零,艱難的開口說道,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拋棄這些人,人口就是財富,三年之前接受的教育就是這麼說的。

“但是該死之人依然會死。”見楊政疑惑的神情,首腦給他搬過來一張椅子為他解釋道,“資料顯示夏天越長,冬天也會很長,四十五歲以上人類的機體已經被幾十年的勞作所磨損,他們扛不住以年為計算的冬天。”

“哪怕他們熬過冬天,年齡已經到了,無法創造價值,這是浪費。”楊政只能用沉默來回應首腦,他無法用人類的道德觀去束縛一個人工智慧,先把可以救的救了吧,“那我們能做出什麼改變去救那些能創造價值的人?”

“兩種方法,一,以村莊為單位用人力集中改造擴大村莊圍繞的小鎮,冬天降臨時將人們集中起來,好處是周圍人都認識,治安會好,壞處是小鎮的數量會十分龐大,冬天大雪封路之後小鎮將會封閉很難進行物資補充。”

“二,以城堡為單位,投入人力用於擴大,冬天降臨時將附近的人都吸收入城堡,好處是城堡數量少,物資充足,冬天能派出大量的人清掃道路補充補給,壞處是倒是城堡人的數量將會以萬為單位計算,治安將會很差。”

楊政聽完兩個方案後,很想開口問為什麼要用人力,一百輛工程車一年應該就能完成這個任務,轉念一想他們合作已經有三年了,它沒說就是不想做,楊政便沒再這個問題上糾結。

而是思考用哪個方案,西境東邊是山地本就人口密集,河灣地與河間地平原多人口分散,“西境用一號方案,河間地河灣地就用二號方案吧。”

“好的,我會提供圖紙和計劃給當地的管理人員。”

“其實你完全不必糾結於他們,按照原本的路線走,這片大陸人類存活的數量將會銳減至原先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因為你,有百分之四十的人類將會活下來並且享受過他們從未享受的生活,你已經盡力了,況且我們是合作伙伴,我會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投影地圖被撤去,代表著首腦的金色液體流動組成的圓球出現在中央,用悅耳的女聲開導著楊政。

楊政苦笑兩聲,擠出笑容,“謝謝。”

“不客氣。”

“她在哪?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了。”從瀟灑哥搬來的旋轉椅子上起來,楊政問首腦。

“老地方。”換成了男聲。

那就是一號臥室了,“有事再找我。”繃著臉的楊政邁步在瀟灑哥的旋轉的眼球注視下走出指揮中心,往目的地走去。

當甩手掌櫃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瓊恩找上了他,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事務官找上了機甲,然後首腦轉達了,走出裝機甲的小房子,經過幾天時間調整心態的楊政看到動梯一直在往長城上運輸物資,裝物資的馬車也在國王大道上來往著,黑城堡的守夜人都進入了戰時狀態,工匠事務官們忙著各自手中的活。

瓊恩帶著山姆以及吉莉和手中的孩子站在訓練場地等著楊政,機甲踩著一層較薄的積雪來到四人面前,“所以,瓊恩,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彷彿又長高了幾分的瓊恩看了看有些拘束的好友,對楊政說道,“唔,楊政大人,黑城堡的伊蒙學士幾日前已經去世了,現在守夜人需要一個新的學士,我打算派遣山姆去學城學習成為一名學士然後再返回,雖然東海望有船南下但是太遠了,我希望您能讓山姆乘坐您的船去舊鎮。”

要船票啊,楊政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指了指吉莉,“她也要去嗎?”瓊恩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摸了摸鼻子,求人辦事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是的,山姆執意帶上她,他認為吉莉在長城很危險。”

是自己人危險吧。

“嗯,大人不用麻煩,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鐵憨憨山姆搓了搓手,看了眼一旁一副跟定你表情的吉莉,“等我抵達了舊鎮之後,我會把吉莉送到角陵。”

啊哦,怎麼最近都是麻煩事,楊政拍了拍金屬腦袋,他都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塔利,伸出握了又張的右手呃了半天,三雙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機甲,“山姆,很遺憾現在才告訴你,但是這件事早已發生。”

“你的父親,藍道伯爵,他,在西境與河灣地的戰爭中選擇了站在偽王一邊的提利爾家族,並且拒絕投降,所以,他戰死了,很光榮。”還好站在這裡的是機甲,不然楊政無法想象現在他此時臉上會是怎樣的尷尬表情,“而且,戰後你們的家族受到了比較嚴重的懲罰。”

兩位守夜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任由雪粒落在臉上,瓊恩根本不知道這個訊息,也沒有西境人會通知守夜人軍團河灣地的戰事結果,就連國王都不知道準確的資料,扭頭想要安慰一下好友,但當著楊政的面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拍了拍山姆的肩膀,垂頭的山姆被他這麼一拍整個人一彈似的抬起頭擠出笑容,“是我的問題,我現在不是山姆威爾·塔利了,我只是一個叫山姆威爾的普通守夜人。”

“我母親和弟弟妹妹還好嗎?”話是這麼說,但胖子還是沒忍住問出。

“哦,他們,他們挺好的,還是住在城堡裡,你知道的,就是,有些悲痛。”楊政儘量揀好的說。

“失陪一下。”小胖子再也忍不住,道了聲歉往一旁的哈丁塔的宿舍樓走去,吉莉見狀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楊政扭頭看向瓊恩,攤手說道,“抱歉,這就是戰爭。”迫於形勢親手殺死斷掌的瓊恩明白楊政的意思,“我知道,所以...”

“哦,還是剛剛說的,到西橋望,順著新開闢的路往南走,那裡就有碼頭,每天都會有運輸船或是漁船在那,只要和留守的西境步兵說是我的命令就行了,他們會安排好一切的。”

“多謝大人。”

“沒事,舉手之勞。”楊政擺了擺手,長城上傳來一聲號角,城門開啟十二個騎士從通道中出來,守門的守夜人連忙將實心橡木門關上,翻身下馬的遊騎兵們抖著身上滿是雪霜的的披風,為首的是特倫斯,將韁繩拋給接應的事務官接過遞來的水壺,這種天氣廚房時刻都在為工作的人準備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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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瓶塞,狠狠的灌了一口看到訓練場上的兩人後,便往總司令官的位置走來,來到瓊恩面前,“總司令官。”然後又對楊政點頭致意,“楊政閣下。”

“總司令官,屍鬼軍團離長城只剩下二十公裡了,它們正往長城而來。”這個突然的訊息令兩位指揮官有些吃驚,瓊恩連忙說道,“怎麼會?兩天前它們不都還在五十公裡之外的地方徘徊嗎?”

“估計是異鬼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旁邊的楊政冷靜下來,“現在黑城堡長城上有多少人?”

“四百人。”楊政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首腦將資料給出,“現在是正午,估計我們傍晚前就能見到我們的客人了。”

瓊恩點點頭,對特倫斯說道,“叫所有大人到大廳裡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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