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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凱撒時代 第一百三十九章 聖地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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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登扎河上,整個一個冬季蘊藏在厚厚雪層下的豐富水源讓登扎河的河水顯得十分充沛,包裹著上游肥美泥土同時也夾帶著從老山山脈上所蘊含的果實肥料的河流,在已經高過之前河堤一大截的河床裡洶湧流淌著。

時不時泛起的白色浪花看上去就好像在略顯黑色的泥土上拱出地面的花朵,而整條河流則像是一條色澤暗淡的絲帶般從高處循著越來越湍急的地勢向著東南方急速流去。

登扎河在經過菲利波波利相對平緩的地勢之後,會在下游有一個很大的迴旋,而後這條河就會順著突然變得舒暢起來的方向一直向東南流淌,知道注入黑海。

也正因為這樣,雖然菲利波波利由於處於丘陵而因為耕地稀少,但是上下游頗為得天獨厚的地勢給這片土地帶來了難得的一塊不算大的小小平原。

菲利波波利城就是建立在這塊小平原的中間,而在它前面的是一片略微低緩,一直延伸到登扎河邊毫無屏障的斜坡。

散落著的大大小小的村落把菲利波波利和登扎河邊的碼頭的一條大路一直連接起來,同時貫穿這條路的,還有從遠處的色雷斯平原上一直通向君士坦丁堡的那些著名的引水渠。

幾座橋樑橫架在引水渠上連同了這條道路。而羅馬的新軍團們,就以這些把這片土地隔成許多段的橋樑和那幾條引水渠為分界線,分別駐紮在道路兩邊的丘陵上。

按照倫格的命令,阿歷克斯帶著他自己的那些扈從最後陪伴皇帝在城外的那些軍營裡進行了一次巡視,看著皇帝一個軍營接一個軍營的看過去,阿歷克斯一邊不住的命令著近衛軍加強注意,一邊讓更在他身後的一個書記員記錄上所有接受過皇帝檢閱的軍隊的名稱。

“以後也許用得著這些軍隊。”

阿歷克斯曾經聽倫格在視察這些軍隊的間歇時很隨意的這樣說,這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長期跟隨倫格身邊的結果,是這個之前十分單純的小農夫也逐漸得變得機靈了起來。

雖然不是很明白倫格說這句話時的含義,但是隱約的他能感覺的出來,皇帝所說的用得著這些軍隊,並不只是指在戰場上那麼簡單。

對於君士坦丁堡裡一直不太明朗的局勢,阿歷克斯雖然不如赫克託爾或者是馬克西米安那麼清楚明朗,但是出於本能,他認為皇帝如此頻繁的檢閱和召見這些軍隊和他們的將軍的確十分重要,這就讓他不由開始暗中注意起那些軍隊和領軍將領們的舉動,而當他的這些舉動落在他的主人眼中時,倫格也只是輕微的一笑,卻也不置可否。

而在即將啟程前的晚上,當阿歷克斯到倫格那裡去辭行的時候,他卻看到皇帝正在頗有興趣的寫著一份令他幾乎要拒絕離開的東西。

那是一份由倫格自己親自起草的關於擴充近衛軍的計劃,在那份計劃中,他很詳盡的標註出了一支未來的屬於羅馬皇帝親自指揮的近衛軍的發展脈絡,看著那上面對於新近衛軍的描述,阿歷克斯甚至覺得自己也許在將來有機會能夠與那些他聽說過的古代偉大統帥相互比肩的機會。

“阿歷克斯,我等著你回來,不過在去法蘭克人那裡做客的時候,我希望你也不要隨便浪費寶貴的時間,”倫格隨意的笑著,然後從身邊拿出一本書遞給阿歷克斯“如果看不懂就讓你的秘書為你讀,不過如果真是這樣我建議你最好讓不同的人給你讀,這樣你才能分辨出不同的地方,因為有時候一些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想法摻雜進去。”

阿歷克斯接過那本書,當他看到古樸的封面上寫著的幾個他並不認識的拉丁語時,他不禁皺起了雙眉。

“不用擔心,那書裡的內容我已經為你寫好了註解,”倫格看著年輕騎士為難的神色輕聲一笑,隨著他掀開硬硬的書皮,幾個阿歷克斯已經十分熟悉的字跡出現在了書裡的空白處。

“《戰略學》,羅馬帝國莫里斯皇帝著?”阿歷克斯有些意外的看著那本書,眼睛中不由露出了詫異。

“對,這是羅馬皇帝莫里斯的著作,雖然時間已經很久,但是卻始終是羅馬帝國為之遵循的軍學典範。”倫格一頁頁的翻動著那本書,當他看到那些書頁空白處出現的由他隨手寫下的註解和批語之後,想象著當那些君士坦丁堡的學者們知道,自己居然在僅存的莫里斯皇帝的手稿上隨意篡改塗鴉而出現的表情時,他的臉上就不禁露出了好笑的神色。

“你要好好學習這些東西,阿歷克斯,”倫格把手裡的《戰略學》遞到阿歷克斯手中“當你回來時,你會發現你所帶領的,將不再只是一支只做為保衛我的近衛軍,而將是一支在將來的戰場上會起到關鍵作用的強大軍隊。”

倫格的話讓阿歷克斯感到興奮,他激動的向著皇帝低頭鞠躬,同時在心中不由的下定了要儘快完全使命,從梵蒂岡返回的決心。

………………

四月甚至帶點熱乎乎的天氣,正是菲利波波利人最為繁忙的時候,那些之前一年進山採礦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從山裡回來,然後他們會老老實實的守著家中不太大的那一小塊地呆上一年,然後等到來年接替自己的人從山中出來之後,在進入大山去熬上無聊寂寞的一年。

這是菲利波波利人生活的方式,在這片位於羅馬最西北端,土地貧乏的地方,雖然早在很多年前君士坦丁堡就已經減免過不少的稅賦,但是即便是這樣,如果不能靠從山裡採礦彌補,日子過的依然還是緊巴巴的。

不過讓菲利波波利人感到意外的是,今年卻和往年稍微不同,就在剛剛進入四月的第四天,隨著由菲利波波利行政官宣佈的一個皇帝陛下下達的命令,菲利波波利城人不由立刻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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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菲利波波利城人感到意外的是,倫格在阿歷克斯離開返回君士坦丁堡的當天,忽然下達命令把所有位於城外的村莊完全拆毀,同時他命令軍隊用近乎強迫的方式,把那些村子裡的村民逐漸的遷移進了菲利波波利城。

這個讓很多人都不由大感意外的工作並不輕鬆,即便只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拆毀,但是已經足以引起那些村民們充滿憤怒的抗議,但是當他們看到即便是沒有攜帶武器,卻已經足以讓他們畏懼的羅馬軍隊時,這些村民還是不得不委屈的從自己的家中離開,攜帶著大包小包的傢什,向著不遠處的菲利波波利城走去。

遷移並不是同時進行,以最靠近登扎河的村子開始,往往是當一個村子清空之後,才會開始向下一個村子推進,而後,這些村子會被軍隊立刻摧毀,在只剩下一批殘垣斷壁的同時,按照倫格的命令,沿著那些通向登扎河碼頭的飲水渠,羅馬軍隊開始用那些空下的村莊裡建築房子用的石頭和柱樑,在田野裡構築起了一道道或長或短的石牆。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菲利波波利民政官顯然也因為皇帝下達的命令感到大惑不解,同時他還要盡力安撫著那些怨聲載道,甚至可能會出現意外的村民們。

不過讓民政官感到意外的是,皇帝的這個命令顯然並不是心血來潮才下達的,當他接到由皇帝的隨行官員簽發給他的,按照不久前他統計的城外村民人口數量撥下的每人十五個金蘇德勒斯的遷徙費用之後,民政官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切早在皇帝的安排之中。

“我的上帝,總共是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五個金蘇德勒斯呀……”跟在倫格身邊的宦官嘴裡不住的嘮叨著這個數字,他那種心痛的樣子讓附近的人看了都會替他難過,而當聽到後來的時候,倫格都不由得懷疑他花的並不是自己私庫裡的積蓄,而是身後這位宦官總管的私房錢。

“斯萬,如果你再這樣,我會把你關在錢庫裡,然後讓你看著成堆的蘇德勒斯活活餓死。”倫格回頭向身後的太監低聲命令著。

不過他的這個命令也只是維持了一陣,沒過多久,他就又聽到了遠遠躲在後面的太監那如同死掉了爹孃般痛苦的嘮叨:“七百四十一個人,每個人十五個,我的上帝,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五個金蘇德勒斯呀……”

依靠用金子開路的近乎奢華的手段,倫格站在菲利波波利城的城頭上看到了那些不情不願的農民終於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向著城裡走來。

而隨著已經按照他的命令,被編為新的西北大軍團的各個新軍軍團開始返回指定給他們的駐地,四月中旬之後的登扎河也開始進入了春季汛期當中最為激烈的時候。

在這段時間裡,倫格一邊督促著儘快遷移村民,同時他也在密切的關注著由埃羅帕西婭給他的信中所敘述的新的希臘火的製造。

按照埃羅帕西婭那令倫格也覺得詫異的奇思妙想,一群原本剛剛從山裡回來的菲利波波利男人又重新被皇帝徵集起來,在這些熟悉山區的礦工的帶領下,被分成小股的近衛軍帶著各自不同的失明分別進入山裡。

同時一些婦女也被徵集了起來,在皇帝討厭黑暗,要讓自己的行宮亮起來的介面下,這些拿到了一個蘇德勒斯的女人和孩子開始在附近的野外尋找大量的松脂和野生的蓖麻,當皇帝在菲利波波利城裡的行宮終於燈火通明的大亮起來,同時人們也在為皇帝的奢華而咋舌的時候,他們卻並不知道,更多的松脂和可以榨油的植物則被悄悄的送到了已經被近衛軍頗為金地的登扎河下游的小河灘中。

然後隨著被派出的近衛軍們從山裡回來,被他們帶回來的一種黑乎乎的油膩東西,則成為了製造那種可怕武器的關鍵材料。

“埃羅帕西婭,”當倫格獨自一人的時候,他這樣給自己遠在北方行省的情人寫到“我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不只是你贈送給我的奇蹟,還有更大的奇蹟,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而我也知道,當你用很淡薄的方式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你的高尚就已經完全展露了出來。”

倫格在信中絲毫沒有提到埃羅帕西婭私自派人給自己送來的關於希臘火配方的事情,他不能不這樣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給埃羅帕西婭的信是不是會落入狄奧多的手中。

當他聽說狄奧多在知道了埃羅帕西婭懷孕,卻同樣沒有選擇把這個訊息向他透露之後,他就已經知道那位北方行省的總督顯然也有著更加深沉的心思。

再一想到這個人在十幾年之後居然可能會有機會成為在羅馬帝國滅亡之後的尼西亞帝國的開國皇帝,倫格就不能不相信“沒有人是可以被輕視的”這句話是多麼的真實貼切了。

倫格知道必須小心的看待自己和埃羅帕西婭之間的關係,他不希望剛剛從失去孩子的痛苦中逐漸緩和過來的瑪蒂娜立刻知道這個可能會刺激到她的訊息,同時也小心的防止著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成為狄奧多向自己要挾示好的砝碼。

“我的孩子難道都一定要是這麼命運多舛嗎?”

一想到之前所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倫格有時候就不由這樣想著,不過當他想到不論是自己,還是孩子的母親們那與眾不同的地方時,他就不得不承認,似乎這樣的命運的確是自己未來的孩子們在沒有出生時就已經註定的了。

新的配方,甚至是不同的配方,倫格不能不承認埃羅帕西婭那喜歡探索真相的大腦中有著與眾不同的思想。

在那封厚實的信件中,除了最後那幾句差點把倫格嚇出冷汗來的意外之喜外,通篇都是關於希臘火的各種實驗配方和不同比例的說明,這讓倫格甚至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從小曾經被一個煉金術士秘密的收為了徒弟。

同時,隨著按照那位天才少女那可能會製造出可怕武器的設想,倫格在那片灘塗上不止一次的用各種方式進行著對埃羅帕西婭來說近乎夢想般的實驗。

沒當火焰升騰起來的時候,近衛軍們總是感到意外和好奇,但是看著那一次次的實驗結果,倫格卻只能在心中暗暗的想:“但願埃羅帕西婭永遠不會知道,她所製造的這些東西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沒有多少人知道,為什麼皇帝會離開舒適的君士坦丁堡來到西北這片貧瘠的邊境來,即便是有些人隱約猜到倫格是在藉著召集北方各省的新軍建立他所所的西北大軍區的機會抓牢軍隊,他們也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著更加重大的原因。

而當倫格在邊境上完成了他那有些過於漫長的巡視,終於決定返回君士坦丁堡時,一個出人意料的訊息卻再一次把他留在了菲利波波利這座西北邊境的小城裡。

“腓特烈的使者已經到了菲利波波利?”

倫格看著在阿歷克斯走後被召到自己身邊的丕平低聲問著,當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正在用力揮舞手裡的一柄長劍,許久一來不曾使用武器的生疏讓他感到有些不適,而且當他用力揮舞略顯沉重的長劍時,一陣身體上的疲憊感也讓他不由為自己退步的體質感到懊惱。

“是的陛下,那人自稱是德意志國王身邊的騎士,叫沃夫拉姆.馮.艾森巴赫,是弗賴堡的領主。”

丕平認真的回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有些緊張,對於第一次與那位早已聞名的德意志國王,甚至有著和羅馬皇帝一樣稱號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身邊的人的接觸,他不由得感到有點忐忑不安。

“沃夫拉姆.馮.艾森巴赫?”倫格低聲重複著這個聽上去就很“德國”的名字微微沉吟,他把長劍舉過頭頂,在蓄勢劈下前忽然停了下來“你說什麼,他是弗賴堡的領主?”

“是的陛下。”丕平簡短的回答。

“真是有意思。”倫格忽然笑了笑,他回頭向把長劍扔給不遠處的侍衛之後,向著丕平稍做手勢,帶著他向著官邸裡面走去。

四月的春天讓這座原來的菲利波波利民政官官邸變得溫馨了不少,甚至在院子的一些角落裡還能看到一些修剪過的小塊花圃,也正是因為喜歡這裡的環境,雖然不久前這片教區的教區長曾經親自來催架,請皇帝光臨他更加舒適一些的主教宮,但是倫格卻還是選擇留在這裡度過對他來說可能之後的一年中最為關鍵的一段時間。

“那個沃夫拉姆.馮.艾森巴赫據說很傲慢,”跟在倫格身後的丕平在沉默了好久之後終於開口,而且他的口氣聽上去也是氣哼哼的“陛下,法蘭克人看不起羅馬人。”

“別忘了,你也是個法蘭克人,”倫格微笑著提醒著“或者你顯然認為自己是個羅馬人了?”

“可是陛下,您是羅馬皇帝。”丕平的聲調裡透著憤怒“那些傳話的人說,那個德國騎士在渡過登扎河踏上羅馬的土地之後,甚至沒有摘下他的頭盔,而是如同一個征服者一樣騎著戰馬一直向前,直到被羅馬的士兵擋住。”

“你說什麼?他沒有摘下頭盔?”倫格忽然站住,他回頭望著丕平好一陣,然後他緩慢的問“你肯定這是真的,不是我們的士兵因為那個人的傲慢造謠?”

“我相信應該是真的,因為擋住他的士兵不是羅馬邊境守軍,而是您的近衛軍。”丕平用一種充滿驕傲的聲調宣佈。

“如果是那樣,可真是太糟糕了。”倫格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在丕平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向跟在後面的衛兵簡短的下達了命令:“去把那個德意志人扣下來,不要做任何解釋。”

“遵命陛下!”

近衛兵立刻轉身離開,而倫格則在丕平意外的注視下向著不遠處的放在牆角的武器架子微微示意:“來,丕平,讓我們看看你這個近衛軍第一旗隊長是不是能抵擋的住你的皇帝。”

說著他走到兵器架邊抓起一根長矛,隨著在手中划起一個圓圈,猛的向著丕平刺了過去。

………………

“哈!”

一聲清脆的低喝,長矛的矛尖如同跳躍的蛇信閃動著寒光刺向面前的對手,而伴著同樣的一聲清叱,一柄長劍立刻擋住了長矛的進攻,同時隨著對手另一只手中的盾牌拍打,長矛立刻被砸向一邊,一時間伴隨著叮噹作響,院子裡兵器的交擊聲響成一片。

不過,這場對看到的人來說頗為賞心悅目的比試並沒有經過時間太久,當伊莎貝拉再一次用力向前刺出長矛,而她面前那個帶著一張黑色面紗,卻同樣身姿婀娜的對手阻擋開了之後,一個侍從出現在了院子一角的門口。

“陛下,請原諒打擾您了,”侍從大聲的說,隨後他快步走到伊莎貝拉身邊,用很低的聲音稟報著“陛下,蓋伊國王那裡傳來了訊息。”

“蓋伊?”伊莎貝拉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謹慎,她迅速接過侍從遞過來的信件,當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了輕蔑的笑容“蓋伊,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長進嗎?”

她譏諷的說著,在打發走侍從之後,她抬頭看到對面那個默默的看著她的女人,一邊把信件收進腰間的腰囊,一邊冷冷的問:“那麼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到的黎波里來?”

聽到伊莎貝拉的詢問,女人似乎本能的微微低頭,但是接著她倔強的抬起腦袋,在緩緩的摘下臉上的面紗之後,露出了黛蘿那張頗為動人的年輕容貌。

“陛下請原諒我的莽撞,不過您不用擔心,雖然我是奉命來的,但是實際上……”黛蘿好像想了想之後,用一種很低的聲音說“這更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希望能離開君士坦丁堡。”

伊莎貝拉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之前的女騎士,在想起了那些這個女人和自己死去丈夫漢弗雷那些過去的同時,也不由想起了她在君士坦丁堡裡經歷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是那個凱爾讓你來的?你是來監視我的,還是向我提條件的?”伊莎貝拉冷冷的問,雖然之前她已經把自己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隱約告訴了倫格,但是出於某些顧忌和原因她卻又不願意把一切都說清楚。

現在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黛蘿讓她在略感不安的同時,又隱約有著某種衝動,因為正如同那個凱爾曾經對她說的那樣,即將到來的法國國王無疑是做為鮑德溫家族宗主的有力臂助,而在這個似乎倫格因為顧忌自己父母的安危而不能給予她幫助的情況下,突然來到的黎波里的黛蘿,就顯然成為了儼然是法王在東方的使者的凱爾的使者。

“告訴我他要幹什麼?”伊莎貝拉冰冷的問著,雖然對早已死去的丈夫沒有絲毫愛意,但是她卻依然無法原諒這個原本被她視為親信的女騎士對自己的背叛。

“事實上,我只是來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的,而且凱爾也並不需要您做什麼。”黛蘿想用一種很輕鬆的口氣回答,但是當她看到伊莎貝拉臉上的懷疑的神色時,她卻又本能的避開頭去。

“你也許曾經騙了我很久,而且還騙了我不止一次,但是你說謊的時候我還是能看出來,”伊莎貝拉的聲音一片冰冷,她慢慢走到黛蘿面前,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輕輕挑起黛蘿的下巴“告訴我你為什麼到的黎波里來,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歡迎你,可是真的如你說不是凱爾讓你告訴我什麼,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你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聽到伊莎貝拉的話不由身子微微一顫的黛蘿意外的看著自己以前的女主人,當她看到伊莎貝拉充滿自信的眼神後,她的嘴裡不由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是的陛下,我的陛下,我遇到麻煩了。”

“真的是這樣。”伊莎貝拉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神色看著這個一直背叛她的女人,在想了想之後她緩慢繞著黛蘿一邊走著,一邊點著頭“我想你的麻煩一定不小,甚至連凱爾都不能幫你,或者他自己也遇到麻煩了,所以你才到的黎波里來,是嗎?”

“您猜對了,所以請不要趕走我,我不會在這裡呆很久的,”黛蘿低聲說“而且我可以告訴您一些您所不知道的,我用這些訊息換取在您這裡得到庇護的機會。”

“哦,那你能告訴我什麼?”伊莎貝拉不由有些感興趣了,雖然她不知道黛蘿是否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希望得到庇護,但是她卻也不想失去這個能探聽到更多秘密的機會。

“陛下,我相信您一定希望知道法國國王會如何對待東方的法蘭克貴族,也一定希望知道他最終會支援誰成為耶路撒冷國王。”這時黛蘿的神色已經變得沉穩了許多,看著聽到這個之後臉上迅速閃過一抹遲疑的伊莎貝拉,她不禁暗暗感到一絲得意。

如同伊莎貝拉對她的性格頗為熟悉一樣,黛蘿也對自己這位原來的女主人清楚無比。

她知道在這個異常年輕的寡居少婦的心底,有著一顆屬於鮑德溫家族的權力之心,就如同她的那些祖先和她的兄妹一樣,鮑德溫家族渴望統治的熱情總是激盪在她的心裡,為了這個她那個天縱之才的哥哥曾經以抱病之身與薩拉丁抗衡多年,同樣為了這個,伊莎貝拉不止一次的在君士坦丁堡忍受無盡的羞辱,只是為了等待一個能讓她重新獲得王國的機會。

想到這些的黛蘿不禁為自己感到慶幸,她知道自己從君士坦丁堡一路來到的黎波里的確有些過於莽撞,但是一想到自己不得不來的原因,她卻又覺得即便是更遠的地方,只要能躲避開她為之畏懼的東西,也是值得的。

黛蘿這樣想著,同時看著眼前的伊莎貝拉,就在她要再次開口時,一抹雪亮的刀光忽然從伊莎貝拉抬起的另一只手中閃過,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隱約刺痛,鋒利的匕首已經頂在了她的咽喉下!

“告訴我實話,黛蘿,你為什麼來?!”伊莎貝拉忽然用冷酷的聲調問著,同時她的眼中也閃現出可怕殘忍的光芒,那樣子讓十分熟悉她的黛蘿相信,這位性格殘忍的女王,完全會隨時割斷她柔軟的喉嚨。

“我只是想離開君士坦丁堡,真的只是這樣!”黛蘿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儘量,同時她暗暗喘息著,提醒自己不要被女王的聲勢嚇到。

“你在怕什麼?在躲著誰?是凱爾還是別人?”伊莎貝拉急聲追問著“如果不是凱爾讓你來的,難道你會自己到你的‘情敵’這裡來嗎?”伊莎貝拉用譏諷的聲調說到情敵時,看到了黛蘿眼中難掩的憤怒“而且你居然肯告訴我關於法國國王的那些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對你們來說能夠得到國王的信任是多麼重要,而你連這些東西都肯告訴我,那只能說明你是真的急於要在我這裡得到庇護了。告訴我,你怕什麼?”

伊莎貝拉的話讓一直儘量保持冷靜的黛蘿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安,她不安的看著自己的前女主人,多年來早已形成的對她的畏懼再次瀰漫在她的心中。

她的身子微微哆嗦,在過了好久之後,黛蘿終於無力的慢慢跪在了地上。

“我的陛下,我是來請求您的庇護的,我已經不知道該去哪了,沒有人能幫助我凱爾也不行。甚至連他自己現在也很糟糕。”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伊莎貝拉皺著雙眉看著跪在地上的黛蘿,對她的瞭解讓伊莎貝拉知道黛蘿是不會輕易變得如此軟弱的,這讓她不禁在感到好奇的同時,心中又隱約感到高興。

曾經被凱爾脅迫的羞辱從來沒有從她的心底裡抹去,與希望得到凱爾背後的法國國王支援同樣濃烈的,是對那些冒犯了她的人的痛恨,這往往讓她一想起那些人來就處於一種矛盾之中,也正是因為這種矛盾,她沒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完全告訴倫格。

“陛下,我不能告訴您我不能說的,但是我希望能在您這裡得到暫時的寧靜,如果您能安排我進入一間偏僻的修道院,我會終生感激您,在告訴您我可以說的一切之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為您的幸福祈禱。”

“我的幸福……”伊莎貝拉的心頭微微有些恍惚,她用手裡的匕首的邊刃輕輕抹過黛蘿漂亮的臉頰,看著女騎士變得蒼白的臉色,她發出了微微的苦笑“我的幸福早已經離我很遠了,甚至能給我帶來幸福的人也並不在我的身邊。”

她喃喃的說著,然後忽然感到煩惱的向黛蘿揮了揮手:“你要去修道院那就去吧,那裡也許真的最適合你。”

“謝謝您我的陛下,”黛蘿感激的說著,她小心的捧起伊莎貝拉的左手輕輕吻著,然後在稍微沉吟之後用很低的聲調說“陛下,也許您的幸福並沒有離您遠去,甚至也許有一天您還會因為這個感激我。”

“你說什麼?”伊莎貝拉略顯警惕的看著黛蘿,但是她得到的卻是女騎士充滿恭敬的親吻。

巴里安接到伊莎貝拉的命令來到白色宮殿的時候,耶路撒冷女王正在重新看著從提爾送來的那封信出神。

自從薩拉丁佔據耶路撒冷之後,這位埃及蘇丹就以銳不可當的聲勢席捲了整個聖地。

一座座的城市和堡壘被攻佔下來,最後除了幾座勉強還能守護住的城市,整個東方幾乎都完全成為了薩拉丁的領地。

當在塞普勒斯對阿賽琳的陰謀失敗後,巴里安只能帶著他的兒子約翰倉促的離開那座島嶼,當時的巴里安心中充滿了沮喪,他不知道還能去哪。

從來沒想過能夠依靠可憐的伊布林的力量與埃及蘇丹抗衡的他,甚至一度想過要離開東方到歐洲去。

但是一個令他意外的局面卻不但讓他留下,甚至還看到了一絲之前從沒想到過的希望。

在海上,巴里安意外的遇到了帶著西西里王國艦隊返回東方的提爾主教,在跟隨著西西里艦隊一路殺回來解了被薩拉森人包圍的提爾城之圍後,巴里安儼然成了剛剛失去了領地主人的的黎波里的監護人。

在一邊給遠在歐洲的雷蒙的次子雷蒙寫信要他回來繼承爵位的同時,巴里安立刻利用之前自己在雷蒙身邊樹立起來的聲望在的黎波里召集力量,他不但把一些被打散的耶路撒冷王國的騎士重新聚集起來,而且在得到蓋伊已經被薩拉丁釋放的訊息之後,立刻大張旗鼓的宣佈作為原來雷蒙一派首領的繼承人,自己依然會堅持效忠耶路撒冷的伊莎貝拉女王。

雖然在那些被他召集起來的騎士當中有著曾經忠於蓋伊的人,但是隨著蓋伊在做為國王時做出的那些蠢事,和之後在哈丁遭到的慘敗,那些人中有不少也開始隨著大多數人一樣宣佈忠於伊莎貝拉。

這當然讓趕到了提爾之後的蓋伊大為惱火,雖然在給巴里安寫了幾封越來越口氣不善的信件之後終於死了招攬他的心,但是蓋伊卻還能和這位的黎波里監護人暫時相安無事。

但是隨著伊莎貝拉的到來,蓋伊開始感到不安。

他知道只要有一天自己不能重新進入耶路撒冷,伊莎貝拉就對自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同時他也知道,與之前可以與自己的這個小姨子共同擁有王位不同,現在已經失去了王國的耶路撒冷,只能有一個人享受那頂王冠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伊莎貝拉收到了來自蓋伊的來信。

“陛下,我很難相信蓋伊會在這個時候還去打安條克的主意,”巴里安有些遲疑的問,當他看到伊莎貝拉無聲的望著他的眼神時,他接著繼續說“雖然那個奈裡茲是薩拉丁的敵人,但是如果安條克遭受到進攻,薩拉丁顯然是不可能不理的,甚至如果這個時候他進攻防禦空虛的提爾,那麼我們在聖地唯一擁有的幾座城市也要變得越來越少了。”

巴里安憂慮的說著,同時他不住的偷偷看著眼前的伊莎貝拉,不知道為什麼,一段時間不見之後,他忽然覺得這位年輕的女王似乎變得比以前顯得深沉了不少。

這從她和她的母親見面之後就可以看出來,之前對女兒一直頤指氣使的瑪麗亞.康尼娜現在顯然已經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女兒,而伊莎貝拉在見到母親之後那種近乎冷漠的態度,也讓巴里安暗暗明白,那個可以任由自己夫妻擺佈的小女孩,已經變得不是那麼好對付了。

可是即便如此,巴里安也不能容忍由蓋伊提出來的任何建議,即使知道伊莎貝拉也完全沒有理由會同意那個愚蠢的笨蛋的任何要求,但是他還是極力表示著反對。

“我們也不可能給蓋伊任何幫助,要知道我們現在的力量保衛的黎波里都很難,就在不久前的黎波里城外的最後一個堡壘修喇宋已經被薩拉森人攻下來了,這種局勢下去進攻一座險要的城市顯然是最愚蠢的。”

伊莎貝拉一直聽著巴里安不停的說,她用手託著自己漂亮的下頜斜斜的瞥著自己母親的現任丈夫,同時在心裡不住的揣摩著,這個人這麼強烈的表示反對,究竟是出於對蓋伊的反感和對局勢的擔憂,還是為了儲存他自己的那點實力。

即使已經回到了聖地,而且的確得到了很多人的效忠,但是伊莎貝拉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沒有真正擁有自己的力量。

巴里安顯然把的黎波里看成了他自己的領地,在雷蒙沒有回來繼承爵位之前,他的監護人的身份足以讓他指揮這裡的一切。

而根據傳言,未來的年輕伯爵的身體狀況顯然很糟糕,如果那個倒黴的人真的沒有成為的黎波里伯爵的運氣,那麼誰會繼承這片法蘭克人在東方的領地呢?

想到這個,伊莎貝拉不由微微感到頭痛了。

“陛下,雖然我對蓋伊的敵意人盡皆知,但是做為一個騎士,我認為自己還是應該擁有高尚的道德,所以我建議您給蓋伊寫信,提醒他不要做出那種可能會給我們所有人都帶來災難的蠢事。”

巴里安有些焦急的說,而伊莎貝拉知道這也才是他最為想說的話。

在這個時候儘量不去激怒薩拉森人才是最明智的舉動,一想到蓋伊居然會愚蠢到主動去挑起一場新的戰爭,巴里安對他的恨意已經到了近乎無法剋制的地步。

“我想蓋伊應該是不會聽我們的勸阻,而且他還很大度的聲稱要摒棄前嫌與我們一起為了拯救聖地而戰。”

伊莎貝拉看著有些咬牙切齒的巴里安有些無奈的搖著頭,她當然明白巴里安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從字裡行間都能感覺出來的蓋伊的那種決心也同樣十分強烈。

而且在伊莎貝拉的內心之中,在開始出現的同巴里安相同的想法之後,一個隱約的念頭也悄悄的在她心底裡形成。

在經過了薩拉丁的浩劫之後,聖地還有什麼地方是在法蘭克人手裡呢?

除了提爾,的黎波里,剩下的就只有考雷托爾和博特納姆了!

如 果說之前的博特納姆因為雷納德的原因是她的敵人,那麼現在的博特納姆則因為它的伯爵是倫格最好的朋友,而完全可以成為她的盟友。

因為老貢佈雷夫妻緣故,倫格無法幫她,但是這卻不能阻止博特納姆對她的幫助。也正是因為這個,倫格才會很放心的讓她回到聖地。

那麼既然這樣,蓋伊提出來共同進攻安條克的呼籲,為什麼不能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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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安條克的薩拉森人是薩拉丁的敵人,如果自己寫信給博特納姆的施蒂芬娜,那麼就可以得到她和考雷托爾的支援!

更重要的是,那時候她將真正擁有一支願意為她效忠的軍隊,而巴里安也就會變得再也無法以此要挾自己!

伊莎貝拉因為想到這些而變得不禁激動的臉頰上浮現起了一絲紅暈,她依然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巴里安不停的勸說自己給蓋伊寫信,好打消他可能會給所有人帶來麻煩的愚蠢念頭。

同時她心中暗暗計劃著,該如何在這次看起來的確有些瘋狂的舉動中,為自己獲取到最大的好處。

“您真的該立刻寫信,否則就會耽誤……”

巴里安焦急的勸說還在繼續時,一個侍從急匆匆衝進宮殿大聲稟報:“陛下,海上出現了一支艦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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