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風》預告片在世界範圍內上映, 播三天,預售票房高達八億,被一搶而空。豆瓣, imdb等各大影評網站登頂最具期待國際片。
國際觀眾們的期待值被拉滿。
“華國的武俠!!每一幀像一幅畫!必須去現場看才有感覺!”
“萬人血書求在a國上映!”
“刀劍拳頭好驚豔!男主帥炸了!”
“這就是中國風嗎,第一次見好啊!”
悠揚的笛聲響起, 竹林間, 驚風劍客初入世,清冽的劍光映照日光,驚豔了觀眾。
隨著笛聲轉急, 劍客行遍九州, 行俠仗義, 單挑遊俠和一個又一個武林高人,最後青山劍, 憑藉獨門武功獨霸武林。
太極八卦,山水墨畫,劍術拳術, 在電影江湖裡悉數登場。
最後冠絕的一戰,男主與族大將決在兩軍前, 悍然把戰功赫赫的蠻族大將斬落城門。
鏡頭拉近, 笛聲漸漸悽婉, 一柄銀色的宗劍插在城門樓上, 劍穗迎風獵獵。
臺下看了數遍的劉導還是淚目, 男主站上戰場的一幕, 彷彿讓他看到了自小時候嚮往的武俠夢。
畫轉黑。
預告片播完,在場所有人歡呼起來。
為了慶祝預售票房大賣,《驚風》劇組豪氣包下了泊萊酒店開慶功宴,整整擺了十幾桌, 四周還掛著劇組的海報,喜氣洋洋。
八億,預售票房打破了劉導自在商業片上創下的預售記錄。
“砰——”
劉導率先在香檳臺取下了香檳瓶,瓶蓋爆開,奶白的氣泡汩汩湧,“來各位一起慶祝這次的預售票房大賣!!”
身後的演員和導演組也甚是激動,紛紛上前來拿酒碰杯。
叮叮叮。
所有人齊齊碰杯,劉導喝得微燻,大嗓門說,“大家注意了!這次預售票房大賣,劇組內幾個大功臣。”
他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在位穿著黑襯衣的矜貴男人身上。
“這部劇我首先感謝的人——明舟,我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哦不還沒見到的時候,就覺得你是我心目中的男主。見到人之後更是確認。”
劉導笑了笑,調侃說,“明舟你要是在古代,一定是這個俠客人,或者跟這位俠客很投緣!”
說完,在場所有人齊聲歡呼,謝明舟淡定笑了笑,以果汁代酒和劉導碰了一杯。
他轉過身,望著身邊高大冷峻的男人,低笑說:“我被拉去跟別人組cp了,傅總什麼感?”
傅沉故諱莫如深看他一眼,給他一個自領會的眼神。
謝明舟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官方cp只有你一個,不然我可要被千萬cp粉寄來的刀片淹沒了。”
隨著場中氣氛越來越嗨,劇組的眾人也紛紛開酒,圍在謝明舟身邊。
“謝哥,來和我們喝幾杯呀!”
“謝哥怎麼慫了!平時給我們吹千杯不倒呢!”
“來來來,還有傅總!劇組的大功臣之一!今晚不醉不歸啊!”
接受到傅沉故微妙的眼神,謝明舟尷尬笑了笑:“哈哈不了不了,以果汁代酒,來各位今天盡喝!!”
一飲而盡,然而喝得太急呼吸沒喘上來,他連著咳起來,耳根微紅。
“咳咳咳——”
大夥喝得上頭,開玩笑說:“謝哥慢點喝,又沒人搶哈哈哈。”
傅沉故卻臉色一凝,“阿舟?”
謝明舟吐口氣,神色恢復說:“沒事,裡頭太悶我去透透氣。”
兩人來到停車場。
謝明舟坐進車內,解開了衣領的釦子,呼口氣,迎而來清涼又夾雜暖意的夜風。
入春了。
謝明舟懶懶靠在座位上,盯著給他系安全帶的傅沉故。
“阿故。”謝明舟興趣還沒下去,挑起玩味的笑容。
傅沉故垂眸看他,聲音帶著連他自沒察覺的溫柔:“嗯?”
“帶我去兜風吧。”謝明舟聲音還帶著剛剛的興奮,或許是慶功宴意猶未盡,興致高昂,不這麼快就回家。
“你去哪?”傅沉故問。
謝明舟背靠在椅背閉上眼,勾唇說:“去哪行。”。
去哪裡行,只要和身邊這個人一起。
傅沉故近距離打量著張帶著笑意的臉,在月色下鍍上一層靜的光暈,心下一顫,動了動唇:“好。”
黑色的跑車緩慢行駛在幽靜的大道上,因為在郊區,四周沒什麼人影。車內的廣播也在重複播放新聞資訊:“近日,武俠電影《驚風》預售票房一搶而空,粉絲紛紛表示根買不到票。”
謝明舟輕笑了下,看了看地圖,回憶說:“這裡好有處山脈,在明帝紀事裡現過,要不要去看看?”
傅沉故把車停在靠邊停下,謝明舟往四周看去,荒草叢生,很荒涼的一座山,一看就沒什麼人影。
“沈相為什麼會來這種鬼地方。”謝明舟感嘆說,山林陰森森的一個人影看不見。
傅沉故打量著四周,輕輕眯起眼。
夜風溫柔吹起額角的碎髮,兩人順著山路往上走。
“過幾天電影就式上映。”謝明舟手負在背,閒庭信步,笑道,“華國,a國,歐洲全球同步播放。”
這也是近幾年華國電影第一次大範圍公映,萬事俱備,所有人期待式上映的天,劉導還說票房過十億就請全劇組的人團建。
兩側是貧瘠的山野,傅沉故跟在謝明舟身後,一言不發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清瘦卻挺拔。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像他跟在這個人身後好多年。
“阿故。”謝明舟轉過身,上傅沉故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輕笑說:“剛開完慶功宴呢,傅總怎麼還板著個臉。”
夜色沉,傅沉故看著謝明舟雙斟滿繾綣的月色的眼睛,聲音帶著連他自沒察覺的溫柔:“電影拍完,也該好好養病了。”
四周靜極了,靜得只聽得見風過灌木叢的聲音。
“好好。”謝明舟嘆了口氣,他知道傅沉故時刻不惦念著這事,手輕輕纏上傅沉故的脖子,目光柔軟,聲音也很輕:“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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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故臉色微凝,垂下頭看謝明舟的表,卻感覺謝明舟放鬆的把頭擱在他肩頭。
只有他時,謝明舟才會露這一。他垂下頭,只看見柔軟的髮絲,和只輕輕攥他領口的手,就像一隻高傲的動物偶爾透一絲柔軟,讓人更加欲罷不。
“有哪裡不舒服麼?”傅沉故下意識問了句,這幾個月他懸著的心就沒掉下來過,每晚寸步不離守著懷中人入睡,再加上謝明舟頻繁的宣發活動,他生怕人突然就病發了。
謝明舟淡淡笑著安慰:“我準備息影。”
傅沉故臉色遲疑了一瞬,以為自聽錯了:“息影?”
謝明舟笑了笑:“嗯,息影一年,推掉所有通告配合治療。”
傅沉故疑惑皺眉,謝明舟是怎樣倔強一個人他再清楚不過,上次還因為這事兩人在醫院大吵了一架,這次竟然心甘願息影。
“《驚風》是我親自定下的劇,完整演完它,將它帶向銀幕是我的責任。”謝明舟說。
就像前世的江山社稷,是他身為帝王的責任。
謝明舟側過臉,抬眸望向傅沉故,一雙桃花眼明亮如天星,“現在,你才是我後半生的執念。”
兩世宿命,他可以坦然死亡,沈書行是他一生放不下的執念。他答應了沈書行在來世等他,他哪裡先走啊。
月色下的山野靜極了。
謝明舟聽著自狂亂的心跳,上傅沉故漸深的目光,一字一頓落下。
“阿行,我喜歡你。”
——初遇驚鴻,死生銘記。
驚鴻的人又何止樹下的白衣少年。
初遇,他主動驚擾了樹下的人,心念一動相贈玉簪。
數次調戲個清冷的少年,看他失控的模樣,是好奇,更是在他心裡留下痕跡。
沈家被屠的風雪夜,他第一次這麼倉皇失措,明知自身負頑疾,卻還是義反顧在御書房門口,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一夜,只求父皇留下沈書行一命。
就連他最後逝去的前一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棵初遇的樹下,靜靜睡去。
他不知道自為什麼臨死前會散步去。
他不知道,也不敢。他的肩上還擔著比愛更重的東西。
幸得夢迴前世,戰場上的血色擁吻,他終於有機會和故人好好道別。
......
“我喜歡你。”謝明舟重複說,又像是溫柔的喚醒眼前人,不再錯過分毫,“是阿行,還是阿故。”
他抿了下唇,“這一世我會努力活得久一點。陪你長一點。”
夜風裹挾著淡淡鳳凰花香,來回穿梭在兩人身側。傅沉故張了張嘴回應,卻什麼沒發聲音。像是有什麼在衝破大腦,破土而,記憶深處的聲音有數道聲音湧來。
他聽見有人說。
“阿行,你戴簪子真好看。”
“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我這次來,也是打算投資復建舟莊的古街。”
“滿城的鳳凰花開了,他也該回來了。”
……
謝明舟閉了閉眼,勾唇:“我是不是現幻覺了,竟然在貧瘠的山坡聞到了鳳凰木的香氣。”
而傅沉故大腦裡數碎片在飛閃,緊緊摟著懷中人,現實與回憶交錯,畫虛幻,眼前人的臉和記憶深處某張臉重合在一起。
他眉頭緊鎖,失聲張口:“阿行,是誰?”
“舟舟,阿舟——阿行他是誰?”他第一次如緊張,拼命在回,前世和現實來回交替,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眸子湧蕩了盡的溫柔和思念。
卻看見謝明舟的眼睛合上,臉色煞白,身體漸漸下落。
傾聽脈搏的白色手環驟然停止。
傅沉故覺得自心跳停了,全身血液凍結,脫口而:“陛下——臣——!
一瞬間所有被輪迴和時間禁錮的記憶衝破了牢籠,數道遙遠的聲音像是踏破了時空,鋪天蓋地席捲傅沉故的大腦。
“阿行你相信來世麼?”“陛下信,臣就信。”
“阿行,活下去。朕在來世等你。”
……
“你特別像我一位故人。”
“我在賭,賭你就是個人。”
“阿行,我喜歡你。”
漫天落花,深宮舊院,邊疆戰場。
他起來段輪迴也抹不掉的記憶。
他等到了。
他守了這個人生生世世,不敢開口,不敢逾越,卻在這一世等來了回應,等來了花開。這一世終於沒了束縛——
“舟舟,阿舟,撐住!”傅沉故一向冷靜的眸子失控,牢牢抱住懷中人,聲音發顫,越來越多的回憶注入大腦,胸口劇烈起伏。
上一世他獨守江山,奔行九州,只為破解宿命。
而這一世,史書在復原,舟莊在復建,滿院子鳳凰花至花期——等來了故人,如今他又要走了。
初春的風穿行過,他惘然回過頭。山林,竹屋。
八十裡貧瘠的荒野,花開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