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嵐回了莫年企鵝一個更加不忍直視的笑容,試圖模仿出莫年笑容的精髓。
“蘇嵐,剛回來你就在這裡賣什麼萌!”
看不下去並忍無可忍的巧巧猛地給了蘇嵐後腦勺一尾巴。
什麼危機關頭還和這對老少活寶一起演輕喜劇,ball ball你看一下場合好嗎!
注意到一人一貓迴歸的零點頭示意,隨機手腕一轉收回了那層裹住兩者的藍色光團。
藍色光團轉著圈圈,飛入零的袖子裡就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蘇嵐和巧巧都能明顯感覺到零的氣勢變強了一些。
看來放出那些藍光,也耗費了零一些心神。
蘇嵐心裡記下這一筆,剛剛還懵懵的腦袋終於清晰了起來。
隨著記憶進入腦子裡,他想起了莫愁母親最後時分的模樣,還有縈繞在耳邊的淒涼笑聲,身體猛地一顫。
他這反應引起了莫愁的注意,莫愁仰頭看他,不知道蘇嵐哥哥怎麼了。
不會是爺爺說過的那種突發型羊癲瘋吧?
“蘇嵐哥哥,你還好嗎?”金髮小天使莫愁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蘇嵐揉揉太陽穴,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他有些不適應,他的腦袋裡還在不停回放脫離內心世界時最後的場景。
藏身於企鵝玩偶裡的莫年也很是擔心,很明顯剛剛蘇嵐冒著生命危險做了某件大事,雖然他還是只嫩嫩的新鬼,也能感覺到來自自己兒媳婦的刺骨寒意。
紅衣厲鬼散發的那種戾氣,哪怕不是刻意操控,也能一定程度上讓靈魂凍結。
“蘇嵐小子,你是受傷了嗎?”
年紀和鬍子同樣一大把的莫年,眼尖的看到蘇嵐身上有些滲出的血跡,他立刻沉聲問道。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那些傷口看起來不深,可來的突兀,就好像是蘇嵐冒險回來後一起出現的。
蘇嵐搖搖頭,沒去回答這個問題。
“可你身上,傷口有點多啊……”看著就疼!莫年很想揪住自己的鬍子,企鵝玩偶一抬手摸了個空。
“不用擔心,都是小傷。”
蘇嵐輕描淡寫的道。
他身上的傷口不少,有危險性的卻一個沒有,最多看起來比較嚇人。
真正讓他心情低落的,是女鬼和巧巧異口同聲的“來不及”。
蘇嵐轉身,看到了被金線束縛在原地的紅衣厲鬼,以及一旁強撐著結界的零。
“巧巧,為什麼說來不及了?”
有了對比,蘇嵐知道眼前這厲鬼的紅衣還沒真正凝實,血色更多來自於那些縫合線與血肉的摩擦。和在內心世界裡遭遇的惡鬼相比,顏色要淺淡太多了。
蘇嵐鑽牛角尖了。
巧巧心裡不爽,很想要放任這傢伙不管。
“不知道踹你腦袋一腳,你腦子裡的鐵水能不能倒出去點!”她沒好氣的說著,“你以為她和許樂的情況能一樣嗎?”
蘇嵐悶聲不應,消極性的反抗助燃了巧巧的煩躁。
“姑且不論許樂和這厲鬼之間的等級差距,這厲鬼現在無藥可救的真正原因,是她已經在往真正的殺人鬼靠近了!”
“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苦海無邊,不也回頭是岸。這不是以前那些老祖宗傳下來的嗎?”
蘇嵐堅持自己的看法。
“她在內心世界裡的表現,顯然說明她心裡還留存著一片善良!”
最後時刻的悔過,正說明莫愁母親還未完全失去人性不是嗎?
巧巧看著蘇嵐倔強眼神,心生不忍,只好別過頭去深深嘆氣。
蘇嵐剛剛接觸這些,心裡有希望是好事,她也不想去打壓……可這件事……
“我不想打擊你,但她已經幾乎晉級成功了,你知道這說明著什麼嗎?”
蘇嵐盯著巧巧,眼神無比執著。
“這說明……她已經放不下屠刀了,她的心靈已經徹底被殺戮的慾望填滿了。
你之所以還能看到她的那一面,只是因為紅衣厲鬼的力量還沒完全能完全恢復。”
巧巧示意蘇嵐抬頭看看時鐘,接著說:“厲鬼在午夜零點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凌晨陰氣最重,那時候厲鬼的力量可以完全釋放,這個時間段任何鬼差都不敢輕易接觸它們!”
“我說來不及了,是因為她已經犯下了許多罪過,就算你和她心神相通也壓制不了她心中的惡意了。”
就好像印證著巧巧的說法,被禁錮在地板上的厲鬼嚎叫起來,聲音直戳向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蘇嵐哥哥,這是什麼聲音!”莫愁捂住耳朵,扯著嗓子,“好刺耳,耳朵要聾掉了!”
莫年企鵝的小短手沒法舉起,只得生無可戀忍受著摧殘。
話說回來,企鵝的耳朵在哪兒?
默默承受著的莫年開始生無可戀的思索。
“糟了,零快要壓制不住她了!”巧巧臉黑的像鍋底,雖然她原本就是只黑貓。
只見那些捆綁在厲鬼身上的金線漸漸被腐蝕消融,原本被壓制住的血色紅光大盛,那些金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蘇嵐的視線正對著厲鬼,那抬起的腦袋完全不似內心世界裡的淡雅,嘴唇咧到了耳根,猩紅色的眼睛狂亂殘暴,再無人類的模樣!
這一刻蘇嵐知道,眼前的已經不再是厲鬼了,更是一個失去人心的怪物!
她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把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