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鶴陷入了邏輯困境,一旁的劉松也不敢說話,只是絞盡腦汁的幫忙想著。
“蕭鶴。”很快,耳機裡傳來了駱夜的聲音。
蕭鶴看了一眼劉松,“我要打個電話。”
劉松連忙道,“蕭哥,我先去上個廁所。”
“去吧。”
等劉松重新回到酒吧,蕭鶴應道,“駱組長。”
“這次這個事情感覺沒那麼簡單,背後或許有一些隱藏的東西,我這邊的建議是,既然牽扯到了能力者事件,你先接下這個活,往前走走看。”
蕭鶴沒有直接回應,駱夜感知到蕭鶴的奇怪,主動問道,“有問題?”
“我想問一下,所以現在這個事情算是公事了?”
“是的,但局裡明面上不會干預,直到你覺得需要我們干預的時候。”
“為什麼?”
“雖然徐敏的行為邏輯還沒想明白,但總的來說,她不希望N局介入的可能性更大一點,既然如此,我們暫時不出面更好,當然,我說的是明面上不會干預,你懂我意思。”
“那...”蕭鶴輕微努著嘴道,“如果這個任務完全了,徐敏這邊這筆錢...?”
駱夜跟杜季同默契的對視一眼並微微一笑,“這筆錢你可以收下。”
蕭鶴長松一口氣,“我明白了,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接下這個任務後你就按你的思路去做,我這邊會做好我該做的。”
“好,我知道了。”
蕭鶴轉過身往酒吧走去。
“蕭鶴。”當蕭鶴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駱夜突然喊了一聲,“別忘了你過幾天還得參加新人培訓,保護好自己,別像情緒事件時那麼不要命了。”
“謝謝駱組長。”
推開酒吧門,蕭鶴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劉松。
兩人重新回到包廂。
包廂內,徐敏吃著西瓜,身邊的四人都還坐在原處,這一細節讓蕭鶴更加篤定事情的不正常。
“回來啦。”徐敏的眼神在兩人間徘迴,一時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劉松主動回到徐敏身邊,對於這個舉動,徐敏看起來很滿意。
“我想好了,我打算接這個活。”蕭鶴走到徐敏的對面,然後伸出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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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看著蕭鶴的手,笑著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啟了掃一掃介面並示意蕭鶴開啟收款碼。
十萬塊錢很快轉到了蕭鶴的手機上,兩人也順勢加了好友,蕭鶴確認了一眼餘額後,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蕭長官不會坑我這點錢吧?”
“放心。”蕭鶴平靜的說著,“我如果想見見張靜的話?”
徐敏把一張準備好的紙條舉起來,“這是地址和進門密碼。”
蕭鶴利索的接過紙條,“等我訊息。”
說完,蕭鶴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重新回過頭並看向了劉松,“他要跟我一起走。”
徐敏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不悅,但看著蕭鶴那嚴肅的樣子,她壓抑住了自己的不悅,“沒問題。”
再次走出酒吧,劉松有些拘謹的看著蕭鶴,“謝謝蕭哥。”
蕭鶴看著劉松的狀態,溫和的說道,“如果真的想進N局的話,最近就全力去準備吧。”
“我明白。”
“嗯,回去休息吧,我要去理一下這件事情。”
“我...”劉松聞言遲疑了一下,“可以跟著蕭哥麼?或許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確認了蕭鶴的態度,劉松自然不會堅持,乖乖的打了個車回家了。
等車輛走遠後,蕭鶴動身往馬路對面走去,在斜對面的公交站,落落正坐在椅子上。
此刻的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咖色的百褶裙,一條黑絲幾乎正好到裙襬的位置。
“給。”蕭鶴從口袋裡取出了駱夜的巧克力。
落落迅速接過巧克力,表露出了愉悅的狀態,“你這個組長人不錯。”
蕭鶴沒說話,看著落落拆開包裝袋,咬了幾口就快把這一整條巧克力解決後才坐到她身邊。
“所以你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麼?”側過頭看著坐到自己身邊的蕭鶴,落落主動問道。
蕭鶴看著對面酒吧閃亮的招牌,雙手慢慢交叉,面色深沉道,“當所有的邏輯好像都存在問題的時候,基本就是兩個原因,要麼就是我們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
比如這件事情能不能被N局知道確實無所謂,而徐敏又就是想單純的試試我的性子。
又或者徐敏壓根沒想那麼多,劉松對她的認識有問題,她可能就是個傻帽。
要麼就是我們從一開始就考慮錯了邏輯主體。
或許這件事情真正的邏輯主體根本不是徐敏,也不是張靜。”
落落看著蕭鶴,一口把剩下的巧克力吞了下去,並表現出了期待答桉的眼神。
“呲~”
一輛夜班公交車就在這時停在了兩人的面前,車門開啟,裡邊只有司機一個人。
在確認蕭鶴跟落落不上車後,車門再次關閉,司機帶著空蕩的公交車繼續著他的使命。
眼神跟著公交車的行駛軌跡遠去,蕭鶴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道,“真正的邏輯主體有可能是我。”
“嗯?”落落舔了舔嘴唇,臉上有享受巧克力的快樂,以及對事情真相的持續好奇。
“這件事情本身可能就是為我準備的,就是為了讓我來接觸徐敏,就是為了讓我發現問題,就是為了讓我聯絡駱組長。”
“目的呢?”
“他們想看到駱組長,不對,想看到局裡的態度,與此同時,這個任務本身應該藏著什麼事情。
一切都表現的那麼明顯,就是因為對方想把牌翻開來玩。
而現在的我,就是桌面上的一張明牌。”
落落抬起頭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換個說法,你就是兩股勢力較量的一個籌碼,這種感覺應該很不爽吧?”
遠處的公交車轉了個彎,蕭鶴把眼神收了回來,“駱組長讓我接受這個任務,就是想把一定的主動權交給我。
而且作為能力者管理局的一員,我本身就是局裡的一個籌碼。
我現在不爽的,是對面那個藏著的勢力,他們沒有資格在不透過我允許的前提下,利用我。”
落落把腳抬起來小幅度的晃了晃,“看來你這次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你的領導們現在估計很頭疼吧。”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就要怪匹夫沒有隱藏好自己麼?”
蕭鶴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想救這個城市裡的人,我只是想保護我妹妹,我只是在恪守我的職責,我活的坦坦蕩蕩,我的能力也應該坦坦蕩蕩。
如果這個世界的規則是需要懷璧的匹夫都小心翼翼的活著,甚至在百姓存亡的關頭還要去計算得失跟風險,那到底是誰的問題?”
蕭鶴的語氣很平靜,卻在平靜中透著一股力量。
看著蕭鶴的模樣,落落不自覺的微笑起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張靜的事情是對方扔出來的鉤子,既然我決定上鉤,那就先按照這條線往前走吧。
不過駱組長說讓我暫時先靠自己去推進。”
“你好像很相信你這個組長啊,你覺得她真的那麼可信麼?”
蕭鶴看了一眼落落身邊的巧克力包裝,落落順著蕭鶴的眼神看去,忙點頭道,“嗯,她是個好人。”
說完,落落雙手一撐,輕盈的跳著起身,“既然事情都很清楚了,行動起來吧!”
蕭鶴看著落落的背影突然就明白了什麼,“你已經有線索了?”
“我查了張靜所有的線上社交記錄,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有問題的傢伙,不過...這個人在兩天前意外死亡了。”
“別滅口了啊。”蕭鶴彎腰進入思考狀態。
“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顆棋子,真正讓張靜變成這個樣子的人很可能也並不是他。
所以我建議你先去一個地方看看,因為他約張靜去了那個地方,而且他們見面那天,監控正好出了問題。”
蕭鶴抬眼看著落落,“什麼地方?”
“海市九院。”落落看向西南方向,“海市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