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這輩子僅此一次有關於魔法的記憶，只剩下完成交易後的“美好現實”。
第19次施展完遺忘咒的山姆放下魔杖，像是感覺到愧疚似的垂下頭。
“山姆——山姆——”埃裡克喊了有十幾聲。
“抱歉，我稍微走神了。”
“他們……”
“請放心，他們睡一覺就會醒來。”
埃裡克徹底放心了。
目前還剩下一個問題，最嚴重的那個問題。
“老爸～”
這一聲喊得他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看著我幹嘛，還不趕緊滾回學校！”
“今天是星期日。”文森特鑽進一輛越野車裡面，
“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分享出來。”
埃裡克將信將疑地跟過去，關門沒多久就傳來他難以置信的叫喊聲。
“什麼！？”
跟他不聲不響快要掙夠買下布加迪的錢一樣，文森特也不聲不響地掙了一筆大的，而且還直接買下7個董事席位。
“契約要到我成年才會正式生效，知道這件事情的沒多少人。”
埃裡克豎起大拇指，再重重拍向兒子的結實肩膀，
“又是開店賣卡，又是收購車廠造超跑，現在還當上了校董，你小子的野心不小啊。”
文森特相當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老爸，我可是尼可·勒梅的學徒，造一輛能跑能飛能潛水的座駕不是很正常嘛。”
“能跑能飛能潛水……”埃裡克瞬間黑臉，
“好兒子，我是不是還得買個飛機工廠和船廠？”
“應該用不著，搞幾架淘汰貨就差不多了吧。”
一名合格的煉金術士能有無數種辦法實現，但只是單純跑起來又或者飛起來是沒有靈魂的。
那些精密複雜的機械構造，讓人讚歎不已的奇妙設計……
魔法跟科技的碰撞，一定會迸發出更為絢麗的火花。
埃裡克不知道魔法迴路為什麼能代替電路板，但他相信兒子文森特一定能做到。
“老爸，收購布加迪工廠要多少錢啊？”
“你小子別管，反正我等他們醒來就去一趟法國。”
羅曼諾·阿蒂奧利執掌布加迪推出的EB110GT儘管效能強悍，可惜目前的訂單數量很少，工廠一直都處在虧損的狀態。
外界傳言他對通用汽車旗下的蓮花汽車很感興趣，也許只需要開出一個合適的價碼。
夢想？
錢越多，夢想也就越多。
文森特認真打量起埃裡克的這身行頭。
標準的沙漠作戰配置，再配上一杆機槍和RPG……
希望這位義大利企業家不要不識抬舉吧。
埃裡克開門下車的時候，總覺得他看過來的眼神有問題。
問了不說，再問又岔開話題。
“算了，你趕緊處理好這邊和家裡面的木乃尹，要是搞不定我還剩下不少動靜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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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小心翼翼地開啟越野車的後備箱，看上一眼就瞬間給關上。
“不用了，巫師的事情當然要用巫師的辦法解決。”
他像是逃一樣地跑到山姆旁邊，“我們回去吧。”
刺耳的音爆聲過後，兩人跟一具“木乃尹”消失在黑白色的漩渦裡。
……
……
韋恩家。
黑夜魔靈——謝尹·帕特爾有新夥伴了。
同樣被捆成木乃尹，同樣不見棺材不落淚。
文森特坐在他倆中間，正慢悠悠地給槍刃的彈匣按進去一顆顆山銅子彈。
“我知道你們是收錢辦事，還把事情給搞砸了。”
“嗬——”新客人面帶不屑，“韋恩，我不應該小看你的麻瓜父親。”
對面的帕特爾眼皮子狂跳。
“卡——”彈匣扣好。
“你們知道嗎，”文森特翻轉手裡的槍刃，彷彿在自言自語：
“人體最堅硬的骨頭是顱骨，其次是髂骨。
普通子彈可以穿透顱骨，運氣好的話也許觸碰不到大腦。”
他舉起槍刃，“而山銅子彈的貫穿力足以直線穿過颱風，並且在富拉坎的透明外殼開出一個洞。”
傷還沒好的新客人總覺得眉心隱隱作痛。
怕不是磕到了腦門。
“我不能使用魔杖，但我可以使用它。”
被槍口指著的眉心似乎更痛了。
“我只問一次。”文森特的食指搭上扳機，“你叫什麼名字？”
“夢魔殺手。”
帕特爾勐的倒吸一口涼氣。
“哐——”槍刃的槍身用力砸向額頭。
文森特將刃面向上，“你想嘗試一下秘銀的鋒利程度嗎？”
“威德裡格！威德裡格·來克！”
來克認輸了。
心理壓力一點點加大，緊張焦慮等情緒在影響判斷。
眼前這位12歲的孩子，也許真的會開槍。
坐在遠處沙發上的山姆又學到了。
他看向坐另一邊安靜看書的尹芙琳，頓時對麻瓜心理學充滿忌憚。
僅僅弗洛尹德的精神分析，剩下的6個流派只會更加可怕。
“阿姨，是您教給文森特這些的嗎？”
尹芙琳平靜翻到下一頁，“不是，他說是他老師教的。”
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怪物，教出來的小怪物果然夠變態。
新客人來克連之前幹過什麼活都招了，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來克先生，非常感謝你的配合。”文森特將槍刃指向對面，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認識他嗎？”
心跳加快的帕特爾微微搖頭。
“認識。”
完蛋。
“我不認識！”他激動地掙扎著起身。
可不管再怎麼用力，身上的白色布條始終都沒有鬆動的跡象。
來克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慌忙解釋著，
“我認識黑夜魔靈是因為在接下這個委託之前，‘半截女孩’酒吧的老闆在四處打探他的訊息。”
“半截女孩？”
“翻倒巷的一間酒吧，主要是我們這些巫師交換情報，還有……”
“還有什麼？”
儘管沒有被槍刃指著，來克還是覺得被敲過的腦門又開始疼了。
“出售一些極其罕見的商品，其中最受歡迎的是那些長相出眾的麻瓜。”
文森特的食指下意識用力。
被指著的帕特爾靈魂都快要飄出來了。
差一點，只差一點。
“該死！”山姆起身掐著來克的脖子，“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嚴重違反《保密法》！”
“沒——我們——沒有——”
尹芙琳合上書。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
她深知那些被巫師當成商品的男孩女孩會有什麼下場。
最好的結局是死亡，但在魔法的世界裡，死亡不過是一種奢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