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看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但蘇裡亞確實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時光。
她顫抖著手,貼上納吉尼仍然保持年輕的臉頰。
她的母親曾經說過,當失去理智變成野獸的時候,身體就會暫時停止衰老。
看上去也才三十多歲,這些年清醒的次數一定很少。
長期被困在那個地方,遲早都會徹底淪為野獸。
覆蓋在文森特童孔上的黑色霧氣一點點鑽了出去。
它們原本應該作為代價入侵他的身體,然而不需要鄧布利多做些什麼,就全都像是失去力量那樣迅速消散。
阿不福思來不及驚訝,連忙上前察看納吉尼的情況。
呼吸平穩,應該是累了。
跟野獸做鬥爭的,從來都只有她。
蘇裡亞給予了很大的幫助,但最終還是要看她自己。
他握住魔杖,將兩人躺著的地板變成一張舒適的大床。
就是外觀有些粗獷。
阿不福思朝文森特感激道謝:
“孩子,謝謝你把納吉尼給救回來。”
“這是我應該做的,鄧布——鄧布利多先生。”
“叫我阿不福思吧,我哥哥應該跟你說過很多有關我的事情。”
文森特可不敢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鄧布利多先生,教授說的都是一些好事情。”
“那他一定說過我不認識字,甚至連簡單的魔法都沒幾個是會的。”阿不福思忽然笑了笑,
“我只是會的沒他多,並不是什麼不講理的野蠻人。”
文森特偷偷瞄了眼鄧布利多,發現他竟然在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對兄弟的關係也就那樣吧。
怕是等會兒納吉尼醒來了,跟蘇裡亞的關係都要比他倆好。
“教授,我覺得有點頭暈。”
“唔——”鄧布利多低頭瞧了瞧,之後把目光重新放回天花板,
“韋恩先生,你現在的法力遠超之前,應該只是錯覺吧。”
都喊上正式稱呼了,明擺著就是想裝到底。
“可是我渾身沒勁。”文森特故意踉蹌一下,眼看著隨時都要摔倒,
“耳邊好像還出現了嗡嗡聲。”
阿不福思緊張兮兮地走過來,“孩子,你先坐下來好好休息。”
一張造型同樣粗獷的椅子出現。
接著出現一面木牆隔開整間店鋪。
文森特雖然是自願來幫忙的,但這賬可不能被稀里湖塗地賴掉。
鄧布利多沒再裝下去。
他朝癱坐在椅子上的文森特眨了眨眼睛,
“韋恩先生,你的幻影顯形已經能移動接近一百英尺的距離,按道理是不會出現法力枯竭的情況。”
果然知道山姆的事情!
看來得隨機挑選課程地點。
阿不福思疑惑了。
他的哥哥跟他說過不少關於文森特的事情,偶爾週末過來坐坐的多吉也是。
內容幾乎是兩個極端,他更願意相信多吉的版本。
現在來看,似乎鄧布利多才是對的。
活該!
總是這裡操心那裡操心的,算計來算計去,終於碰到對手了吧。
“教授,校董的位置值多少金加隆啊?”
文森特不繞了,直接亮劍。
鄧布利多被他的口氣給驚到了一小下。
仔細一想,結合白天在禮堂發生的事情……
馬爾福要重返霍格沃茨董事會?
“應該花不了多少吧。”
阿不福思又疑惑了。
年齡相差9倍多的兩人相處起來居然毫無違和感。
“這樣啊,那我就買幾個位置吧。”
“董事會一共有12個席位,我覺得7個會比較符合你的預期。”
“可我還沒成年啊。”
“你可以挑選7位代理人,讓他們暫代你的董事席位。”
文森特掰起手指頭。
格林格拉斯和羅齊爾兩家目前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各給一個位置是板上釘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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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來跟迪戈裡是第二梯隊,就是別人很容易猜出是怎麼一回事。
“教授,咕咕也可以代表我擔任董事嗎?”
鄧布利多嘴上的笑容明顯凝固了一瞬間,
“現在的董事會沒有禁止魔法生物成為董事的規定。”
現在沒有,也就是將來一定會有咯。
掰出一個巴掌的文森特忽然看向阿不福思。
“教授,董事會有禁止教職人員的親屬暫代董事的規定嗎?”
鄧布利多的笑容明顯變得更加燦爛,“現在也還沒有。”
豎起大拇指的文森特忽然翹起小拇指。
感覺被算計了的阿不福思差點閃到老腰。
不按套路出牌啊!
正常人接下來肯定是要豎食指的。
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就決定由誰來暫代校董,聽口氣似乎還不是在開玩笑。
“我去看看納吉尼醒過來沒有。”
文森特和鄧布利多同時朝他點點頭。
“教授,現在的校董都有誰啊?”
“少部分是我的老朋友,多數是一些思想比較保守的。”
“也就是老頑固?”
“他們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綽號的。”
……
……
納吉尼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蘇裡亞。
她捧起自己的右手,眼裡洋溢著掩飾不住的溫暖。
“她是你的妹妹,蘇裡亞。”
“妹妹?”納吉尼試圖坐起來。
蘇裡亞托起她的後背,讓她能靠在床頭的軟墊上。
“那個呼喚我名字的人是你?”
“是我。”
來自靈魂上的連結作不了假,來自血脈上的親和感更作不了假。
“阿不福思,你跟阿不思的魔法成功了?”
“是的,我們成功了,但施展魔法的並不是我們。”
納吉尼的視線越過坐在他旁邊的鄧布利多,越過文森特之後又回到蘇裡亞身上。
“不是我。”
她又看了回去,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這裡除了她,就只剩下四個人。
沒發現有受到任何黑魔法的影響,看來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天賦。
“謝謝你,孩子。”真心實意的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文森特謙虛道:
“鄧布利多教授曾經幫過我很多,只要他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是不會推託的。”
好像是在暗示什麼,但對納吉尼來說並不重要。
她反握住蘇裡亞的雙手,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特別積極樂觀,
“妹妹,我也要謝謝你的幫忙。
沒有你願意分攤血魔咒,沒有你喊的那一聲,也許我永遠都變不回來了。”
蘇裡亞愧疚垂頭。
最起碼有80年,起碼80年沒有見過任何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