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也好,獨善其身也好。
盧修斯既然知道伏地魔出現了,大機率會先做好兩手準備。
“他想得太過美好了。”美惠頗為感慨地搖搖頭。
她見識過文森特的真面目,能大致想到不解除契約的理由。
既然猜到了,拓真也沒有保密的打算。
他說出來的同樣不是全部。
美惠越聽內心越不平靜。
伏地魔估計還在策劃怎麼復活身體呢,文森特已經打算從根源上消滅食死徒。
頂級的純血家族影響力有限,但聚在一起就不同了。
那場巫師戰爭,正是因為他們的權勢和地位,才使得伏地魔差點統治英倫三島。
如果沒有這樣的優勢,食死徒只是單純的恐怖分子。
“親愛的,你覺得這會不會是鄧布利多閣下所主導的結果?”
拓真輕輕搖頭,“你很清楚答桉。”
“那你覺得我們把訊息告訴韋恩,他會用什麼來回報我們呢?”
拓真對上美惠充滿算計的眼神,“也許我不會提前退休。”
她毫不懷疑這個可能性。
“美惠,你帶上平川去一趟吧。”
“誒?”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美惠愣了一小下,“你要去幫他?”
“幫或者不幫,並沒有實質的區別。”
盧修斯想雪中送炭,可惜這個局面被故意製造出來的。
既然鄧布利多站在文森特這邊,那麼葦屋家就來一個錦上添花。
……
……
神宮家。
看著孩子們的訓練,鄧布利多是越看越滿意。
融合三個地區的施法優點,大幅提高速度、精準度和威力。
還有5年,5年之後就不用頭疼了。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頭疼下個學年。
多吉的代課在學年末就要結束,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還沒有想好。
凱特爾伯恩也要退休了,海格那邊得重點關注。
哈利還有大腦封閉術和心理輔導要做,魂器的線索也要繼續尋找。
文森特倒是不用擔心。
沙包打得再兇,難道還能打在他這位百歲老人身上?
大概是因為他的存在吧,連平時最喜歡找藉口偷懶的詹姆斯卯足了勁。
背後總說英國老這那的肯尼甩魔杖都甩得手酸了。
鄧布利多只是笑眯眯站著,他們就沒一個敢不認真。
文森特打完100下沙包,接著又做了100個俯臥撐,最後再來上100個仰臥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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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完畢。
在握住榿木魔杖的一瞬間,鄧布利多發現他進步了很多。
身體並不緊繃,站姿隨時都能做出閃避動作。
近身肉搏跟遠端施法各有優劣,儘管還稱不上是完美互補,但在學生之中已經是最優秀的了。
唸咒施法一氣呵成,輕抖手腕甚至能迅速接上一個無聲咒。
要是動作能慢下來,再加點花哨的小細節,絕對能獲得“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獎”。
木頭假人們擊飛又回來,看似枯燥的練習其實是在保持肌肉記憶。
“鄧布利多閣下。”長吉管家恭敬現在他身後。
“噢——管家先生,你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家裡來客人了,閣下。”長吉的目光掃過文森特,
“是葦屋家的夫人和大少爺。”
客廳坐著的四人都在閒聊。
駿彥跟平川聊工作上的,芽衣子跟美惠聊各自女兒的。
十幾分鍾之後,長吉帶孩子們過來。
葦屋家母子二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文森特身上。
美惠迅速移開,朝凜音微笑著。
兩家女兒自入學便互相看不順眼,相比起各自性格的問題,更多的是因為家庭。
駿彥問向長吉:“鄧布利多閣下呢?”
“閣下覺得他在場會讓氣氛變得緊張。”
美惠瞄了眼文森特。
主導整件事情的,果然不是鄧布利多。
她將目光放回凜音這邊,
“好久不見了,凜音”
“美惠阿姨,我們在大半個月前有見過面的。”
“是啊,那是昆特牌旗艦店開業的時候。”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在那天之後,《魔法街每日趣聞》就來了。
赫敏跟達芙妮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臉上。
這位夫人看起來再溫婉賢淑,曾經也是表露過惡意的。
“說起昆特牌,大家應該都知道我跟巫師牌那邊有過一份契約。”
她平靜的目光對上文森特同樣平靜的目光。
“在今天早飯的時候,我收到了他們的來信。”
原來是善意的提醒。
凜音稍微收斂臉上的冷漠。
美惠掃向那一對對充滿好奇的眼睛。
文森特依舊表現得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那樣。
年紀輕輕就已經對人性有透徹的理解,怪不得鄧布利多會站在他這邊。
“巫師牌以成本價出售給我們,半年內的所有利潤也都歸我們。”
“嘶——”眾人幾乎都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美惠留意到文森特跟駿彥對視了一眼。
這似乎也有所預料,但並沒有預料到全部。
她饒有興趣地移動目光,最後聚焦在一位鎮定下來的小女巫臉上。
沒記錯的話,這位是格蘭傑。
眼神經過短暫的接觸,能夠確定已經理解她的意思。
這位小女巫足夠聰明,年齡也跟小兒子健次相近。
她暗暗在內心嘆了一口氣。
一位韋恩,一位格蘭傑。
“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美惠跟平川站起身,朝眾人微微彎腰道別。
駿彥和芽衣子帶著孩子們一起送母子二人離開。
全程不發一語的文森特已經知道了葦屋家——應該說是拓真的態度。
他們帶著誠意過來,想要幫忙也得帶著誠意。
“都不把我當小孩了啊。”
“誰還敢把你當小孩啊。”
文森特朝他們苦笑著,“都是被逼出來的。
不過在今天之後,那些大人物應該沒多少還會打我的主意。”
駿彥表情毫無尷尬地背過身,“芽衣子,今天的午餐準備得豐盛一點吧。”
她非常配合地跟在身後,“親愛的,你不說我也會準備的。”
他們看著兩人走進屋內。
“我爸爸逃走了。”凜音忽然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不是因為父親的態度,而是因為開學已經沒剩下幾天。
離別總是傷感的,同時也是短暫的。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
“駿彥叔叔難道也怕了?”文森特若無其事地走向屋內。
肯尼朝他的背影翻起白眼,“韋恩,沒想到你原來也有自戀的一面。”
“謝謝,不過我沒你自戀。”
凜音忽然笑了笑。
文森特跟神宮家的合作只是表象,真實的合作其實是跟她。
能主宰她命運的,從來都只有她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