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在往樓下去的樓道裡,譚有國對著走在他身側的陳淪再詢問了句。
陳淪挪腳,拾級而下,目光落在身前,再自然轉過,看向旁側的譚有國和就跟在旁邊,身後的蒲教授等人,
再轉回了頭,
"諸教授自己選擇墮落成了詭。"
陳淪出聲說了句。
"自己選擇墮落成詭?"
譚有國不禁重複了句,蒲教授等人也不禁在這樓道裡放緩了些腳步,
以至於依舊往前挪腳,未曾放緩的陳淪三人,往著樓下和譚有國等人拉開了些距離。
"...陳淪你們進入詭界之後,詭異局的控制和調查人員,再找到了些和諸教授有間接聯絡的詭事件。"
譚有國停頓了下,再加快些腳步,蒲教授等人也跟了上來,走在陳淪身側身後,
譚有國再出聲對著陳淪說道,
"基本可以肯定,諸教授墮落成詭是因為他間接接觸過的這些詭事件。因為他知道的這些詭事件,自己選擇墮落成詭?"
譚有國出聲說著,再望著陳淪,
旁邊的蒲教授等人,也將目光投向了陳淪,想得到更多些回答,知道詭界裡發生了什麼。
"他想獲取到更多些資訊,所以沒有阻止心底滋生出絕望的侵蝕,沒有抵禦相關誘惑,任由自己墮落成了詭。"
陳淪依舊往著樓下走著,目光落在身前,只是這樣說了句,沒再說話。
終於走到了一樓。
一行人從樓道裡走出。
遠處的天際朝陽已經冒出來,在不遠處兩幢高樓間,往著這側揮灑下些陽光。
蒲教授,徐上校,譚有國等人都不禁頓了下腳,抬頭朝著那朝陽望去,任由那初升朝陽往著自己身上揮灑著。
陳淪自然停頓了下腳,目光落在身前,再自然轉過,看了眼四下。
這小區裡,除了那些明顯畸變了的感染者,大量控制人員,醫護人員也已經在忙碌,
對一些感染者進行治療,對感染者進行轉移。
頭頂之上,已經漸亮起的天空下,依舊有軍用的無人機在小區上空低空盤旋。
目光再落在身前,陳淪再挪腳,往前,
束柔和饒常一個看著四周不知道思索著什麼,一個抬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跟在陳淪身後。
譚有國等人轉回了目光,再挪腳走在陳淪身側,將目光再投向了陳淪,想知道詭界裡發生了什麼。
只是陳淪未曾再說話,只是目光落在身前,往前挪腳。
從四周轉回目光的束柔,看了看陳淪,再轉過頭,看向了譚有國等人,
"進入詭界過後,我們三人並不在一起,各自處在不同環境中,經歷些事情。"
束柔再出聲對著譚有國等人說道,
"不過經歷的些事情,應該是記憶和詭界裡負面情緒對映出畫面的交雜,和自身經歷有關係。"
"我看到了小時候的我,出於好奇。我將它解剖了。"
"饒常出現在一個孤兒院內,他一把火將孤兒院燒了。"
束柔平靜著敘說著些事情,再轉過些目光,看向陳淪。
陳淪目光平靜,依舊落在身前,往前挪腳走著。
"看到了小時候,親屬吵架,撕咬,廝殺。"
陳淪平靜著,出聲說了句。
旁邊,聽著束柔和陳淪的話,
蒲教授譚有國等人,或是望了望陳淪三人,再低下些目光,或是朝前望著,都有些沉默。
之前,蒲教授,譚有國,徐上校都看過陳淪三人的一些資料。
這次詭界裡出現的畫面,明顯和陳淪三人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陳淪目光平靜,依舊落在身前,往前走著。
詭界裡經歷的那幾幕情景,基本都是陳淪記憶和詭界裡負面情緒極端情緒對映的交雜。
只是即便是記憶那部分,在已經逐漸抽象成象徵符號的陳淪記憶裡,也沒有什麼特殊意義。
一時間,一行人沒人說話,
有些安靜,從小區穿過,已經看到這小區的門。
束柔跟在陳淪身側,在陳淪說了句話過後,再轉過了頭,接著說道,
"...之後,我們重新出現在了同一個位置,在同現實中諸教授住處類似的地方,再見到了諸教授。"
譚有國等人再抬起些目光,轉過些視線,再朝著束柔望著。
"...他已經做好了菜等著我們。"
束柔停頓了下,才再繼續說道,
"屋裡,電視機裡放著些地方新聞,沒有現實中,不時就有報道的群體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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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擺著炒好的菜,屋裡,亮著燈,屋外的樓下,能聽到小孩的玩鬧聲,更遠的地方,高樓裡,也有別的人家亮著,路上有熙熙攘攘的人,來往的車。"
束柔說著話,再停頓了下。
一行人,已經走出了那小區的門。
站在被封鎖的那條路上,
譚有國聽著束柔的話,不禁再抬起頭,朝著遠處望著,
近處,道路封鎖了,死寂而蕭索,
但他知道,目光所不能及的遠處,依舊安寧而熱鬧,
那初升的太陽,喚醒了這座城市的一天。
"...是個繁華而安寧的地方。"
似乎是在回答束柔的話,似乎也是在自己對自己,譚有國出聲說了句,再轉回了頭。
一行人在小區門外,封鎖了的路上停下了腳。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身前,身側落著些初升的陽光,
饒常抬著頭,不知道還想著些什麼,
束柔轉動目光,望了望陳淪,再看向朝著三人再投來目光的譚有國等人,停頓了下,再出聲說著,
"...在詭異局有調查出來,和諸教授有些間接聯絡的那些詭事件上,諸教授猜到了很多資訊。"
"他猜到了一起詭事件中,有源頭那人的存在,透過源頭那人的些資訊,猜到了會導致墮落成詭的因素。"
"他猜到了詭異局的存在,透過詭異局的反應和做法,他猜到了'詭';概念的本身可能會讓知道的人更容易引起詭事件。"
束柔轉過些目光,看著譚有國等人出聲說道。
"他還透過每次詭事件的結果,猜到了條資訊。"
"我們擁有對一起詭事件控制的能力。"
"但我們既沒有辦法阻止詭事件不在爆發,因為詭事件爆發的數量明顯未曾漸少,而是在增多。
同時,我們也沒辦法將畸變了的感染者重新恢復成正常人了,因為每次詭事件過後,總有些人沒有再回來。"
"所以,我們只是一次次被動的應對,只是一次次拖時間。
而一起詭事件中,墮落成詭者會墮落的原因,同時也讓他看到了大廈將傾覆只是一瞬間。"
束柔說著話,停頓了下。
"...老諸就是太聰明了。"
一直抬著頭的饒常,再出聲說了句。
譚有國等人聽著束柔和饒常的話,或是有些沉默,或是抬起些目光,再朝著那小區裡望著。
"...這也是諸教授有絕望滋生,絕望的原因。"
束柔再出聲繼續說道,
"他不想大廈傾覆。"
"他想透過直接的體會獲得一些更多的資訊,給我們帶來一些轉機和希望,所以沒有抵抗內心絕望的侵蝕,選擇墮落成了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