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高謙被燕青一個背摔猛摜在擂臺上，厚實木板都被砸的變形。
不等高謙起來，燕青起腿直踢他太陽穴，這一式掃腿用的是蹠趾關節發力，這也是前腳掌最堅硬的部分。
高謙被踢中過幾次，每次都是痛到骨頭力量。
他見狀急忙雙手抱頭，燕青高起的腿卻變踢為劈，他腿法高絕，變掃為劈的過程流暢自然。
高謙跟不上燕青節奏，被對方一腿正劈在他胸口上。
這一腿以足跟發力，如重斧猛劈，有股穿透勁力。劈的高謙心口一緊，差點噴出血來。
迷蹤八法中劈腿，勢大力沉，最是剛猛。
高謙強忍著劇痛用雙手去抱燕青的腿，卻只抓住一隻牛皮長靴。
燕青看佔不到便宜，已經飄然退開。
等高謙慢慢起身，燕青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佩服之色，他問道：“閣下硬功超絕，我很佩服。還要打麼？”
這會燕青褲子也被扯破了，兩條靴子也都扯掉了。
看著有點狼狽，但他身上並沒有受傷。
高謙調整了呼吸，“燕先生不吝賜教，我怎麼能走。”
在拳法大師燕青面前，他真是毫無還手之力，都是單方面被捶。
不過，高謙畢竟腦子還是聰明，挨了這麼多次打，哪怕學不會對方技巧，卻也學到了不少捱打經驗。
仗著身體能扛，到是反擊了幾次，至少把燕青褲子抓破了。
其實高謙也打到過燕青，只是對方身體又滑又韌，感覺就像打在抹了油的牛皮上，完全用不上力。
要說時遷是快，那燕青就是巧，拳法技巧達到了極其精妙的境界。
不論速度、力量、身體強度，燕青似乎都比不上他。就是仗著爐火純青拳法，把他打的狼狽不堪。
從周毓秀那白嫖的詠春拳等技擊之法，在燕青面前根本就不夠瞧。
這種挫折，其實比時遷那種更難受。因為是真打不過。
高謙也是發了狠，就和燕青死磕。
燕青明顯耐力悠長，折騰了這麼久，大氣都不喘一口。
看到高謙鬥志高昂，燕青也笑著奉陪。
又打了一個小時，高謙有點撐不住了，雖然這樣實戰中進步很大，這麼連續被虐對身心都是一種摧殘。
關鍵是他看出來了，燕青不是耐力強，他就是不會疲憊。應該是這個世界的特殊之處。
高謙本來想磨死對方，發現這條路行不通，他果斷放棄了。
高謙才從黃字門出來，靈兒就迎上來，她關切的問：“爸爸、你還好吧？”
“你看呢？”高謙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靈兒乾笑一聲：“看著到是挺好的。”
其實高謙外表還真看不出什麼來，他穿著太一龍紋金袍，金冠、長靴，其材質都很特殊。
雖然沒有什麼防護作用，卻不會被輕易破壞。
只是他髮髻散亂，臉上大片青腫紅紫，這樣子還頗為狼狽。
可等高謙戴上面具，整理一下髮髻，就又是那個威嚴神秘的太一殿下。
靈兒又安慰說：“爸爸，沒人知道你輸了。那就是沒輸。不丟臉。”
高謙不禁笑了，“靈兒，你可真是貼心。”
周毓秀還在瞑目修煉，全然不知道她尊敬老師被人當沙袋捶了兩個小時。
高謙也調整心態，沒錯，就像靈兒說的，沒人知道就不丟臉。
他對靈兒說：“有回放吧，咱們技不如人，就好好學學……”
“有的。”
靈兒興致勃勃開啟光鏡，重放了高謙被虐的畫面。
兩個小時長度，前面一個小時，完全都是高謙在捱打。高謙甚至都沒什麼機會說話。
後面一個小時，就好了不少。至少高謙知道利用身體優勢反擊。
高謙著重看了後面一個小時的戰鬥，因為這樣才勉強稱得上有對抗。
“爸爸，我幫你統計過了，燕青一共施展馬形、蛇形、燕形、虎形四種拳法形態，他腿法也有四種，大概可分作鞭腿、劈腿、掃腿、彈腿四種……”
靈兒在武學造詣上平平，但她記憶力分析能力卻比高謙強許多。
燕青施展的拳法招式都有很明顯的特徵，透過光鏡慢放，很容易分辨出不同的招式型別。
不過，哪怕把動作分解成每秒幾萬幀畫面，能清楚看到燕青筋肉發力的種種細節，卻還是沒辦法學會對方的拳法。
燕青的拳法招式看著簡單，卻並不是簡單的筋骨肌肉發力，而是涉及到更深層次的氣血搬運。甚至是內在某種力量運轉。
所以，燕青也能迅疾如飛，拔高而起五六米。身體更有種遠超常人的堅韌。
普通人再怎麼練，也絕對練不到這種地步。
就像是周毓秀的詠春拳，看著精妙，卻在燕青拳法下卻不堪一擊。
這是因為兩種拳法內在有著本質的差別。
高謙學不來燕青拳法內在奧妙，但是，看著燕青如何戰鬥，如何應對各種變化，卻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透過燕青，高謙第一次意識的自己拳法如此粗糙。
面對同級的人還能以力壓人。面對真正高手，他一身力量就很難發揮出來。
高謙原本覺得血妖刀法凌厲，可和燕青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若有燕青這身高絕拳法，打死血妖應該不費什麼力氣。
可惜，短時間內他只怕也鬥不過這位燕青。
只有等他金剛神力經達到第二重境界，憑著超絕力量強行碾壓對方。
計算下時間，也就四十多天……
高謙早上從賓館出來，在路邊小攤吃了早餐後，才慢悠悠到了巡察大院。
巡察大院這會都炸鍋了，所有巡察員、巡察官都待在大院裡，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議論。
就算平時老成沉穩的幾個，這會也忍不住了。
沒辦法，實在是出的事情太大了。
眾人來的晚，只看到滿地的血跡，到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可槍械室都被撬開了，裡面突擊步槍都沒了。
只是這一點，就知道昨晚情況有多兇險。
這些巡察各個油滑，沒幾個笨的。昨天副隊長李巖調整值班表，本來不算什麼，可晚上卻突然出事了。
前後聯絡起來，這裡面問題可就大了。
分局來的巡察官，也說不清楚情況，只是讓所有人待命，不允許離開巡查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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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謙一到，眾多巡察們就沸騰了。
因為高謙辦公室裡都是血，厚重辦公桌都裂成兩半，現場極其慘烈。
眾人都猜測高謙被打死了，誰也沒想到，高謙完全沒事，簡直稱得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第四巡察大隊的眾人，都不知該用什麼姿態面對高謙。
只有狗腿子史明，他方正老臉笑開了花，屁顛屁顛迎上高謙：“組長，我就知道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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