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悅聽平臺的音樂總監賈章。
鑑賞能力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他的專業程度也確實過關。
因為他跟下屬韓鯨分析說的話，大部分都是準確的。
這次的專輯，林木工作室包括發起策劃的林瑤本人，確實都不太看重專輯本身的銷量。
或者更準確來說，不是不看重，而是發售這張專輯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賣錢。
林木工作室之所以推出這張專輯，第一個目的，是為了那些想要純享版音樂的玩家。
畢竟林木嘉年華和電競節的現場版本，雖然效果是好，但確實不適合後臺聽，歡呼聲太大了。
如果單純播放音樂，沒有畫面，就會顯得很怪。
而第二個目的，如賈章所說，正是為了《使命召喚：現代戰爭2》這款遊戲。
林瑤前世遊戲界，各種特典、限定版，差不多已經成為遊戲發售不可或缺的一環了。
至於為什麼會形成這樣的風潮，其實很簡單，這玩意除了有很強的營銷功能之外，還有個很特殊的功能，那就是——防止二手及盜版市場造成損失。
特典、贈品，這些東西都只會在遊戲發售初期增送。
而玩家想要獲得這些特殊遊戲版本的贈禮，就需要在遊戲初期購買正版的遊戲。
如此一來，多多少少確實能有效的減少因盜版流失的顧客數量。
既能營銷，又能留客。
推出限定版或者特典，當然會成為風潮。
不過。
另一方面。
特典作為贈品，是免費的，那本身成本就一定不能太高。
畢竟這部分成本需要遊戲廠商自己掏錢。
一旦成本過高，很容易就會受限於成本從而無法大量生產，受惠玩家數目也會跟著減少，從而變得不那麼夠吸引人，營銷效果也會不顯著。
那怎麼辦？
這就要引出最受業界內外歡迎的特典之一——設定集及原聲集了。
這種型別的特典，好處很多，第一是跟遊戲息息相關，喜歡遊戲的玩家大機率不會抗拒，第二則是這些特典價格成本夠低，畢竟內容本身就是遊戲的一部分，無需另行製作。
如果是電子版。
那成本更是幾乎沒有。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進階版特典，那就是——附送角色或服裝之類的特典DLC。
這種特典也挺好用的。
不過，這玩意會為開發組帶來額外的負擔。
林木工作室的制作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沒辦法抽出時間，只能作罷。
而林瑤在《使命召喚：現代戰爭2》中，採取的正是設定集及原聲集特典大法。
只是她更進一步，在設定集及原聲集的基礎上，將電競節和嘉年華活動現場大受歡迎的曲目都加了進去而已。
而這麼做的理由，一方面是為了有效利用電競節的流量，吸引到更多觀看了電競節直播的玩家，另一方面則是想要提升電子贈品的‘實用性’。
而推出專輯，專輯定價出售，就是提高電子贈品實用性的‘工具’。
如果免費放出專輯，如果只是給購買了《使命召喚：現代戰爭2》電競節版本的玩家送一堆數據文件。
那《使命召喚：現代戰爭2》特殊版本的吸引力，不會太強。
林瑤為了應對這個問題，採取的折中方案就是提升實用性。
所以賣專輯。
完全可以說就是為了遊戲服務。
畢竟林木工作室是遊戲公司，立足點永遠都是遊戲，
林瑤從來都沒有想過專輯能夠盈利，只要能夠收回製作成本，或者小虧一點。
那就行了。
虧損的部分，出售遊戲就能賺回來。
至於面向普通用戶……實話說，林瑤也沒想過。
因為她也很清楚，現在網上到處都能找到現場版的音樂。
這種情況下，普通用戶會掏錢購買這麼一張沒有知名藝人的專輯？
對此她沒有多少信心。
所以她一開始劃定的用戶群，就是想要純享版音樂的玩家群體。
而玩家群體，實話說……音樂平臺一萬個推薦位，估計都不如電競節間隙播放的一個廣告好使。
當初專輯的廣告放出去後。
幾乎是個玩家就都知道林木工作室要推出專輯了。
專輯價格、上線時間，上線平臺。
這些東西玩家可能比音樂平臺的工作人員還清楚。
所以當初簽約的時候，林瑤根本就沒要求最好的推薦位。
因為她覺得，該知道的人估計都知道了。
她實在是不願意在音樂平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有這時間，她還不如想多一個宣發企劃……
而絲竹悅聽平臺的音樂總監賈章，也是因為理解了林木工作室的策略，才會那麼不上心，將‘林木工作室遊戲音樂專輯’的推薦權重往後移，並且還敢用自己十一年的職業生涯跟下屬擔保……
因為林木工作室推出專輯，根本就不是為了賣錢！而且他們想賣也賣不出去！
但是……
音樂總監賈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現在玩過林木工作室遊戲的玩家，真的非常多！
小到3歲(《labo》之類的親子遊戲)，上到50歲！
各個年齡段的玩家都有。
而且遍佈各行各業……
而林木工作室的遊戲，除了玩法外。
CG，音樂還有美術風格……同樣備受讚譽。
美術風格和CG不提。
如果音樂不好，那林木嘉年華的閉幕式，就不會那麼大受好評了……
而音樂，是聲音的另一種美好表達。
接觸和欣賞的門檻，都比遊戲小得多，一首好的音樂，是能引起共鳴，並且能夠激發別人傳播作品慾望的。
首都那條小衚衕裡的唱片店老板，那位中年男人，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
而這樣的例子。
其實在‘林木工作室遊戲音樂專輯’發售後，比比皆是……
專輯熱度發酵，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聽到歌的人，當天晚上就有不少，比想象中要多。
這裡面，有遊戲玩家，也有從來不玩遊戲的普通用戶。
有躺在寢室硬板床上的大學生，一邊聽著《女巫》的主題曲，一邊回想著當初遊玩遊戲的回憶。
有坐在公交車上才下班的女白領，一邊聽著林木嘉年華上演唱過的《公路》，一邊為這張偶爾在音樂平臺上找到的專輯質量而感到驚奇，同時為歌詞而闇然神傷。
有正和朋友壓馬路的青年，一邊聽著《Ahe Dust》，一邊走出欠揍的步伐。
有走在下班路上的普通打工人，一邊聽著專輯裡的遊戲主題曲，一邊張開手，迎著風，開始享受難得的自由……
這些人，年齡身份職業都不一樣。
但他們卻都在此刻，欣賞著同一張專輯……
而再晚些時候。
那位出現在福格唱片店的中年男人，也回到家了。
他開啟房門，脫下身上的外套後，想了想，並沒有急去洗澡，而是坐到了電腦前，開啟了絲竹悅聽平臺。
然後，他按照唱片店老板的提示，猶豫片刻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搜尋框裡輸入了‘林木工作室遊戲音樂專輯’幾個字，接著購買了專輯。
專輯入庫。
所有曲目解鎖。
中年男人滾動滑鼠滾輪，看著專輯裡四十多首標題中英文混雜的歌，發現都不認識，便直接點開了第一首。
很快，第一首歌便在狹小的出租房內響了起來……
中年男人愣了愣，然後直接坐在椅子上，閉目聽完第一首歌，這才去洗漱。
很快，浴室裡，淋浴頭的水聲便掩蓋了歌聲。
但仔細聽的話，還是能隱約聽到歌聲傳來。
站在淋浴頭下的中年男人，聽著又一首不同風格的歌曲，輕輕笑了笑，仰頭迎著落下的洗澡水，臉上的疲憊終於全都消失不見。
接著。
洗完澡後。
中年男人從浴室裡出來，聽到了一首在唱片店聽過的歌曲，擦著頭髮，忍不住跟著輕輕哼唱了起來。
同時，他開始收拾換洗的衣服，以及煮今晚的宵夜。
而專輯裡的歌，一直在小小的出租房內流淌……
男人也一直沒有暫停播放。
下一首。
又下一首。
每次跳轉出來的新歌曲。
都能給中年男人全新的感覺，無論是交響樂還是人聲歌曲，都能給他帶來驚喜，讓他動作加快。
終於。
凌晨十一點多。
中年男人穿著睡衣，重新坐回到了電腦前。
他望向螢幕，然後往下拉了拉，看了眼評論區的情況，想了想後，自己也開啟了輸入框。
“……雖然我不知道專輯裡面的都是些什麼遊戲的主題曲，但真的很好聽。”
不善言辭的男人，寫下了這麼一條簡單的評價。
然後他頓了頓，考慮了片刻，又在後面補了一段：“整張專輯風格很多變，每首歌都是不同的曲風，迴圈播了一晚上，我卻還能在下一首歌曲播放前保持期待，這真的很難得……另外，說實話，我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曲目如此多，風格如此繁雜，每首歌還都保持高質量，卻只賣二十塊的專輯……只能說，物有所值，確實很良心，我推薦所有人購買，這樣的作品不應該被埋沒。”
碼完這段話後。
中年男人終於滿意了，他檢查了一遍，然後直接點選傳送，並順手在評分一欄，給了這張專輯五分的滿分評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而專輯頁面。
隨著中年男人點選傳送，新的評分和評論出現了……
並且。
隨著時間推移。
這樣的評分和評論，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
第二天。
早上。
一切照舊。
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畢竟一張小小的專輯，還到不了改變人們生活節奏的地步。
人們該上課的上課，該上班的上班。
偶爾可能會遇到戴著耳機等公交，或者走在路上的人們。
但這是城市裡最常見的風景，誰都不會聯想到什麼‘林木工作室遊戲音樂專輯’。
鵬城。
天狐。
牟豐一大早來到了公司，便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自從答應李廣生迴天狐。
他便收心了，專心想要將這家公司運營好。
而這段時間。
每天他都是天狐最早來的高層……真的很辛苦。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國內有家林木工作室。
面對這麼一個對手，不努力真的會死的……
牟豐現在每天那麼早來，就是因為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一方面，他要盯著天狐的網遊改革，以應對林木工作室的《魔獸世界》衝擊，以及最近電競節的衝擊。
另一方面，他需要去盯著內部正在研發的手機網遊專案，爭取到時候和林木工作室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這兩件事，加上新春將近，各類網遊活動要上線，但偏偏林木電競節又搶走了所有流量和目光。
怎麼確定時間，怎麼避開林木電競節。
就成為了牟豐最頭禿的問題。
壓力是真的大！
辦公室內。
牟豐灌了一口咖啡，有些頭疼地丟下網遊相關的報告，嘆了口氣，非常無奈。
電競節，會一直持續到1月，然後林木工作室旗下的網遊就要開啟活動了。
估計到時候他們熱門網遊的限時玩法又要開放……
這到底要怎麼辦啊。
牟豐現在真的不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呆坐了好一會後，這才重新看向了桌上的另一份報告，抱著換個心情的想法，拿了起來。
這是手機網遊的報告書。
看完這份報告書。
牟豐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至少手機網遊進展還算順利，已經有些思路和進展了。
就是……
牟豐放下資料，再次按住眉心：“林木工作室你們到底看不看好手機網遊啊，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啊，天天搞那些花裡胡哨的……”
他之所以看好手機網遊，選擇投入大資源去研發。
正是覺得林瑤也看好。
但現在……電競節現場，LOGO頻頻出現，但每次出來的都是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什麼專輯啊，電影啊。
就是沒有手機網遊。
一想到這點，牟豐就開心不起來。
因為在他看來，電競節這麼好的曝光機會，林木工作室不會錯過才對……
但這遲遲不見手機網遊的身影，讓他不由地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問題了……
當然。
他是可以堅信自己的判斷沒錯，他也願意。
但天狐可不像林木工作室，股權構成相當複雜，李廣生和他加起來也只是勉強穩住局面而已。
當初為了能說服股東將資源投入到手機網遊專案上，牟豐給出的理由正是林木工作室也看好。
可現在林木工作室遲遲沒有動作……
估計電競節結束後，那些股東就要發難了……
“你倒是給我看看百寶箱裡的手機網遊啊……整這些花裡胡哨的有什麼用，又是音樂，又是電影，有用？”
牟豐往後依一靠，再次抱怨了一句，身心俱疲。
壓力大是一方面，他確實覺得林木工作室不務正業是另一方面。
躺了一會屍。
牟豐終於緩了過來，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發現快九點了，便起身準備去吃早餐。
天狐高層用餐的餐廳，開門時間會晚一點，一般牟豐來到公司都還沒開門，所以他都是九點才去吃早飯。
出門。
下樓前往餐廳的途中。
牟豐遇到不少工作人員。
他一邊應和著工作人員的招呼，一邊用心觀察工作人員的狀態。
然後。
又抬了口氣。
作為一個去過林木工作室參觀的人。
他不得不承認。
天狐的工作人員和林木工作的工作人員比，精神面貌確實有很大的區別。
天狐這邊跟上墳一樣悲傷，林木工作室那邊卻跟結婚一樣喜慶……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另外。
今天公司戴耳機的人是不是有點多？
牟豐稍微感嘆了一句敵我差距後，再次和幾個工作人員擦肩而過，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平常戴著耳機來公司的人不少，但今天，似乎格外多……
不過，他也沒有多在意。
輕輕搖了搖頭。
便繼續往前走去。
但來到餐廳門口，牟豐看到了兩個自己很不願意見到的人……天狐產品部門另外的兩個高層兼股東。
“嘖。”
看到熟悉的身影。
牟豐砸了一下舌，他跟這兩個人關係不是很好，畢竟他帶著股權重回天狐，確實搶走了一些人的機會。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他，很不想跟他們一起吃早餐，所以臨到餐廳門口，他突然一轉頭。
算了。
今天去外面吃。
牟豐轉頭朝公司外面走去，前往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這家茶餐廳是他常來的，主要顧客也都是天狐的人。
牟豐也常光顧，所以一進門，就很熟練地點了餐。
而直到點完餐，牟豐這才發現，餐廳今天大早上的竟然放歌了。
而且，似乎還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但一時之間。
他又想不起來，這歌在哪聽過。
牟豐拉開椅子坐下，聽著帶著澹澹哀愁的交響樂，有些疑惑。
但他真想不出來。
然後。
下一首。
依舊耳熟。
但他還是想不起來。
“奇了怪了，我是不是聽過？”
牟豐正在冥思苦想。
這時，服務員端著他叫的蝦餃牛腩面過來了。
牟豐反應過來，自嘲地說了一句自己想這玩意幹什麼後，跟服務員道了一聲謝，拿起湯勺。
一口熱湯下肚。
牟豐緊皺的眉頭終於得以舒展……
但突然。
噔噔噔……
第三首歌曲播放了，前奏響起，帶著極強的氣勢。
“咳咳咳咳！”
牟豐一個激靈，勐地瞪大眼睛，然後劇烈咳嗽起來，差點被嘴裡的牛腩嗆死，拼命拍胸口。
他想起來了！
這首交響樂他知道！
這tm不就是林木工作室《怪物獵人》的主題曲‘英雄之證’嗎！？
“你沒事吧？”
牟豐勐拍胸脯，將不遠處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趕緊過來詢問。
“……我沒事，這播放的歌是怎麼回事？”
牟豐好不容易將牛腩咽下去，立刻看向服務員，指向頭頂，語氣急促地詢問了一句。
這可是天狐旁邊的餐廳啊。
又不是林木工作室旁邊。
怎麼會有《怪物獵人》的主題曲‘英雄之證’？
難道，林木工作室要收購天狐了？
牟豐開始胡思亂想。
“歌？哦？歌啊，你是那邊天狐遊戲的員工是吧？”
服務員聽到牟豐的話，略微有些奇怪，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這就是你的同事要求的啊，說遊戲公司出了一張新專輯，很多歌都很好聽，強烈建議我們播放，說這樣中午肯定會有很多人願意不去食堂來這裡吃飯，然後我們老闆聽到了，就打算試試……你別說，還挺好聽的。
你們公司不是做遊戲的嗎？原來還會做音樂啊？真厲害！”
牟豐：“？？？？？”
他很多話想說。
但不知道從何說起。
首先。
這哪是天狐的音樂，這tm是林木工作室的音樂！
其次，天狐到底哪個內鬼那麼大膽！？雖然牟豐知道，國內稍微有抱負的遊戲製作者都嚮往林木工作室，但放林木工作室的歌來吸引天狐的工作人員，真的太過分了！遊戲製作者可以喜歡林木工作室，可以喜歡他們的音樂，但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吧？
最後。
新專輯？林木工作室推出的音樂專輯？
“……我沒事了。”
牟豐跟變臉一樣，沉默了好一會後，打發走了服務員，並沒有將內心的話語全都說出來。
而且很快。
槽點之類的，他也顧不上了。
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林木工作室推出的音樂專輯’這點上。
他們似乎是要在今天推出一張音樂專輯。
但……不會吧！？
牟豐臉色逐漸變得古怪，他囫圇吞棗地將半碗蝦餃牛腩面吃掉，然後急匆匆地結完賬，拔腿就往公司方向跑。
一路跑回公司，牟豐來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還沒進辦公室，他就看到幾個工作人員聚在一起。
“還得是林木工作室啊！這也太良心了叭，二十塊四十首歌。”
“是啊，裡面的歌大部分我玩遊戲都聽過，早就想……”
那幾個工作人員看到了牟豐。話語立停。
他們尷尬地笑了笑後，一鬨而散。
但牟豐已經聽到。
……怪不得今天那麼多人戴耳機。
這些工作人員是遊戲製作者，但同時，他們也是最忠誠的遊戲玩家。
牟豐想到這點，臉色更加古怪了。
不會吧？
他腳步頓了頓，然後便以更快的速度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
他立刻撲向電腦，然後憑藉模湖的記憶，開啟了專輯上線的絲竹悅聽平臺。
“這花裡胡哨的東西難不成……”
軟體啟動。
牟豐一邊坐下，一邊喃喃自語。
但他話還沒說完。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音樂平臺的排行榜。
“哈！？”
……
“哈！？”
同一時間。
絲竹悅聽平臺總部，音樂總監賈章拿著資料報告，發出嘹亮的疑惑叫聲。
而韓鯨站在不遠處，一臉繃不住的表情。
接下來。
很長一段時間。
辦公室都很安靜。
許久後。
賈章終於抬起頭來，看向韓鯨，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81萬？就一晚上賣出去了81萬份？還屠榜了？”
“如你所見。”
韓鯨勉強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攤了攤手。
“不是，這憑什麼？”
賈章臉上保持著相同的表情：“81萬啊！才一晚上？而且資料還在飆升？這專輯可是連一個知名一點的藝人都沒有啊！上次國內最知名的獨立樂隊線上專輯賣了一星期才賣出去多少？三十萬份！你偷偷幫這張專輯申請榜單加成了？”
韓鯨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做的。”
“那為什麼？”賈章一臉的求知慾。
“其實我昨天就想跟你說了……老大。”
韓鯨看到他臉色的表情，又有點繃不住了：“雖然你說得是有道理，網上是能找到相關的資源，但那是現場版，根本就不適合關掉影片收聽，雜聲真的太大了，專輯對於喜歡這些歌的人來說，還是很有必要的，因為這更方便！更清晰！”
賈章反問道：“但銷量也不至於這麼高吧？”
“老大，你不玩遊戲，你不知道林木工作室旗下遊戲的玩家到底有多少。”
韓鯨繼續解釋：“你如果稍微瞭解一下，就會知道，數量遠超想象……”
“你是說……這八十多萬，是玩家！？”
賈章愣了愣，然後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大部分是玩家。”
韓鯨點了點頭：“但普通用戶也不少，特別是專輯幾首受眾廣的歌曲屠榜後，資料部門表示銷量還在飆升就是證據之一……還有剛剛我進門的時候，看了眼論壇，發現很多玩家都在說購買專輯後，給其他不玩遊戲的朋友聽了，他們都說好。
所以等著吧，老大，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林木工作室推出的專輯，會成為爆款都說不定！因為優秀的曲目實在太多了！”
“……我操！”
這次，賈章沒有反駁韓鯨。
而是爆了句粗口……
接著。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螢幕，看著上面顯示的專輯頁面。
直接露出了‘十一年的職業生涯全喂了狗’的複雜表情……
而專輯頁面上，點贊最高的那條評論，就彷彿嘲笑他一般，正倒映在他的童孔裡——
“林瑤改變了遊戲（劃掉）……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