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川想起來了。
他之前剛到景區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有個群演開直播說“劉亦菲在裡面拍戲”。
當時，他還以為是那個群演為了吸引流量、刻意編造出來的話題，心裡也沒太在意，現在聽舒暢一說，這個訊息顯然是真的了。
“劉亦菲也在裡面啊。”
李川抬頭望了一眼景區內部，有些好奇的問道：“他們在哪拍戲？我剛才進去逛了一圈，怎麼沒看到呢。”
“他們在北邊河道，就是那座小山後面。”
舒暢抬手，給李川指了一下。
“哦。”
李川看了一眼，有些可惜道：“我沒去那邊看，光在前面轉了轉。”
“拍攝現場是封閉的，不允許外人進入，你去了，可能也看不到，除非找人進去。”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也喜歡劉亦菲嗎？”
“這個……”
李川臉色有些猶豫。
劉亦菲，他當然很熟悉。
他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看過劉亦菲演的《仙劍奇俠傳》和《神凋俠侶》，印象頗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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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他所知，當時他班裡很多男生都把劉亦菲當女神。
對於這種現象，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劉亦菲的長相，確實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再加上“小龍女”的影視形象，更是成為了很多人心目中的“神仙姐姐”。
不過，他理解歸理解，自己的看法卻是有所不同。
在他看來，劉亦菲雖然很漂亮，但是不夠帶勁。
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範兵兵那種型別的。
對於劉亦菲，他個人只是比較熟悉、也比較欣賞，但根本談不上喜歡。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
因為他大致能看得出來，舒暢跟劉亦菲的關係匪淺，兩人很可能是閨蜜。
如此，他面對舒暢，有些話就該捧著說了。
“喜歡，肯定喜歡啊。”
李川面不改色道：“小時候，我看過《仙劍奇俠傳》和《神凋俠侶》，跟你一樣，劉亦菲也是我的童年女神。”
“你童年女神這麼多啊。”舒暢有些調侃的道。
“呃。”
李川稍稍有些尷尬，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道：“沒辦法，誰讓你們都這麼優秀呢。”
“哦？”
舒暢來了興趣，繼續追問道：“那你覺得，我們誰更優秀？”
“這個……”
李川眼珠子轉了轉，抬手一指道：“你。”
“啊？”舒暢有些愣住了。
“你啊。”李川以為舒暢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真的假的？”
舒暢反應過來，一臉驚異道：“往常我問這種問題，一百個人，得有九十九個人說劉亦菲。”
“那我就是唯一例外的那一個。”李川一臉微笑的道。
“你沒說實話吧？”
“是實話啊。”李川止住笑容，換上了一副誠摯之色。
“少來了，你也就當著我的面，要是劉亦菲也在這裡，你肯定不會這樣說的。”
“不可能！”
李川搖了搖頭，一臉坦然道：“劉亦菲在這裡，我也這樣說。”
這話，他並沒有說謊。
劉亦菲如果真的在這裡，面對這種問題，他大機率會說些場面話，然後轉移話題，但如果非要回答，他肯定也會說是舒暢。
為什麼？
因為他想讓舒暢加入三木網路、成為他旗下的明星帶貨主播，所以必須要捧著說。
至於劉亦菲，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在他看來，劉亦菲不太可能做直播帶貨。
劉亦菲不做直播帶貨，他就沒有機會簽下對方；籤不下來，對方就無法給他帶來利益；沒有利益，他就沒有必要捧著對方。
李川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開始往“資本家”的方向發展了。
他現在的思想，就是只要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他什麼話都能說、什麼事都能做；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一點都不想說、一點都不想做。
他的這種變化，也不是突然發生的。
發展都是循序漸進的，只是到目前為止，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到。
舒暢不清楚李川的內心想法，她見李川面色坦然，心中不禁相信了幾分，再次看了李川一眼，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暢姐，咱們今天碰見，也算是有緣，加個微信吧。”
“好。”舒暢輕輕點了點頭。
“來，我掃你。”
“等一下……好了。”
叮~。
李川和舒暢互相新增了微信好友。
李川將舒暢的微信備註、儲存好，然後收起手機，問道：“你一會兒去哪？”
“我去吃飯。”
“哦？”
李川面色一喜，道：“那正好，我也要去吃飯，咱們一起吧。”
“這個……”舒暢面露一絲猶豫之色。
“怎麼了？”
李川挑了挑眉：“不方便嗎？”
“我一會兒要跟茜茜一起吃飯，之前都說好了。”
“茜茜？”
“嗯，就是劉亦菲。”
“哦。”
李川明白過來，想了想，又厚著臉皮道：“我能一起去嗎？”
“這個……我得問她一下。”
“行，你問吧，那個……也不用太勉強，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咱們改天再聯絡。”
“你先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好。”
“……”
舒暢回到車內，關上車門，打起了電話。
李川也坐回了車內，敞開車門等著。
等了大概三分鐘，舒暢再次從車上下來，道：“茜茜同意了，咱們出發吧。”
“好。”
李川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咱們去哪？”
“泊灣酒店，就在前面不遠，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行。”
李川應了一聲，對著前方的朱辰偉吩咐道：“一會兒跟上暢姐。”
“好的，老闆。”
“……”
紅色保時捷911和黑色埃爾法一前一後，駛離了停車場，向著酒店的方向駛去。
十分鐘，抵達目的地。
李川下車，跟著舒暢走進酒店，去到了三樓的一間包房。
據舒暢所言，劉亦菲那邊剛拍完戲，還在卸妝，要等一會兒才能過來。
人不齊，不好開席。
所以，他們只是先點好了菜，但並沒有要求上。
當然，他們也不能乾巴巴的等著。
李川讓服務員上了幾瓶飲料和幾盤冷盤，他和舒暢就著這點東西，聊了起來。
“暢姐，你經常看直播嗎？”
“嗯，刷到了就會看一下。”
“你最常看哪種直播？”
“直播還分很多種嗎？”
“分啊，我們常見的就有三種，電商直播、娛樂直播和遊戲直播，其他的還有情感類、知識類的直播……”
“你的是說這個啊。”
舒暢反應過來，道：“我想錯了，我還以為你說的是電商直播的種類呢。”
“電商直播也分很多種，但型別是一樣的……”
李川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經常看電商直播嗎？”
“嗯，電商直播看的最多，娛樂直播偶爾也看，遊戲直播沒看過……我不太喜歡玩遊戲。”
“我跟你差不多。”
李川笑了笑，又話音一轉道：“不過，電商直播就是賣貨，不怎麼好看，我看它是因為工作使然，需要學習，否則，我才不願意看呢。”
“還好吧。”
舒暢看了李川一眼，道：“我看你的直播，就覺得挺好看的。”
“是麼。”
李川笑的更加燦爛了：“謝謝誇獎。”
“我實話實說。”
舒暢說完，頓了頓，又問道：“你的直播風格，是下過苦功夫的吧？”
“談不上。”
李川擺了擺手，道：“我就是學習了一下，也做過一些研究，但主要還是團隊的功勞。”
“團隊？”
“嗯。”
李川點了點頭，解釋道：“直播帶貨就是團隊運作……你想啊，我直播間賣的那些東西，肯定不是隨便搞的吧，隨便搞容易出事，一出事就把自己的招牌砸了，招牌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搞不好還要進監獄。
所以啊，我們在直播之前，首先要進行選品，選品工作很複雜，要檢查產品的質量、考察廠家和品牌商的資質，還要縱向和橫向對比產品的價格、利潤率、口碑、物流、售後服務等等，這些工作，我一個人肯定是完不成的，必須要有團隊。
除了選品，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
比如產品上架順序，先賣哪個、後賣哪個，都要提前考慮好，順序不對，會導致直播間的人氣下降，銷量也會差很多……這個，也是需要團隊開會討論，不能隨便做決定。
再比如直播間的節奏控制，平時賣貨，直播間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和節奏，這也是需要團隊進行監控的。
還有各種售後問題，售後出了問題，就要跟廠家和品牌商對接，協商如何解決，不能放任不管的……要是放任不管，有些觀眾就會賴上主播，事情一旦鬧大了，就是個大麻煩……這方面，同樣需要團隊。
……”
李川一口氣說了很多，舒暢聽完，忍不住撇了撇嘴，道：“直播帶貨這麼麻煩啊。”
“肯定麻煩啊，所以才需要團隊嘛……直播帶貨，就是誰的團隊好，誰就能做的好，單憑主播一個人單打獨鬥，結果肯定不會太好的。”
“哦。”
舒暢應了一聲，低頭陷入了沉思。
李川見狀，嘴角微微掀起了一絲弧度。
其實，他之前就大概猜到了，舒暢現在已經有想要參與直播帶貨的想法了。
為什麼會這樣猜？
因為舒暢主動跟他打招呼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跟舒暢只是透過網路或者電視認識了對方，放在現實生活中，他們可以說是素不相識。
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主動打招呼，這樣的行為正常嗎？
不能說不正常，要分人。
如果說，主動打招呼的那個人特別外向、特別喜歡跟人交朋友，亦或者從個人情感的角度上特別喜歡或者欣賞對方，那這樣的行為就是正常的。
但是舒暢，明顯兩條都不符合。
如此，她主動打招呼的行為就有點不正常了。
而如果說，她現在已經有了想要參與直播帶貨的想法，那她看到李川的時候，大機率就會主動打招呼。
為什麼？
因為李川是“帶貨一哥”。
這就像一個想踢足球的孩子，突然見到了梅西、C羅一樣，即便沒有什麼粉絲情節，他主動上前打個招呼、要個簽名什麼的……跟行業頂尖交流，這是每個人都想做的事情。
李川猜測，舒暢的心理動機，大概就是這樣的。
從客觀的角度上看，這樣解釋也更加合理。
不過，他也只是猜測，沒有特別確定。
現在，他剛才透過跟舒暢的一番交流，心中已經基本確定了。
也正因此，他方才對舒暢說了那一番話。
他剛才說那番話的目的，是為了讓舒暢瞭解到一個資訊，即：想要參與直播帶貨，團隊很重要。
這麼做，也是在為他後期簽下舒暢做準備。
“暢姐，你是不是對直播帶貨很感興趣？”
李川也是感覺差不多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
舒暢猶豫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那敢情好啊。”
李川笑容綻放，道：“你哪天有時間，來我公司坐坐吧。”
“這……”
“沒事，先不要想太多。”
李川擺了擺手道：“我讓你過來，就是單純的交流一下……直播帶貨挺複雜的，你肯定有很多地方不懂，這個我可以幫你的……我們三木網路在直播帶貨領域，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你過來交流一下，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收穫……其他的，暫時先不考慮，等以後再說。”
“哦，那好吧。”
舒暢點頭應下，然後又問道：“你哪天方便？”
“哪天都行，你定。”
“那就……下個月，可以嗎？”
“可以啊，你來之前，跟我說一聲就行，我隨時歡迎。”
“好，謝謝你。”
“不用，都是小事。”
“……”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李川又跟舒暢講了很多直播帶貨方面的事。
時至晚上六點半左右，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李川扭頭望去，只見房門開啟，一個“全副武裝”女子走了進來。
“你好你好。”
女子走進房間，先是衝李川打了個招呼，然後依次摘掉了帽子、墨鏡和口罩。
“武裝”解除，女子露出真容……正是劉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