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提莫教、李川學，兩人折騰了好一陣兒，終於順利開播了。
馮提莫一般都在晚上直播，而且她好久沒播了，直播之前也沒有做任何宣傳，所以開播第一時間，湧進直播間的觀眾並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
幾個觀眾都是鐵粉，他們點進直播間是為了看馮提莫的，然而，他們沒想到，直播間一開啟，他們看到不是馮提莫，而是李川。
他們瞬間震驚了，紛紛在公屏上發射彈幕。
【？？？？？？？？】
【？？？？？】
【臥槽！
！】
【？？？？？】
【臥槽】
【誰？】
【？？？？】
【？？】
【？？？？】
【臥槽？這是誰？？？】
【森先生？？！
】
【真是森先生啊，我還以為看錯了。】
【？？？？？】
【？？？】
【提莫呢？】
【？？？？？】
【……】
隨著時間的推移，湧進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沒一會兒，公屏上就塞滿了問號。
“嘿嘿。”
李川笑了一聲，衝著攝像頭招了招手，道：“大家好，都認識我嗎？我之前來過一次。”
【森先生！
！】
【森先生？？？】
【真是森先生？】
【？？？？】
【臥槽，森先生怎麼來了？】
【我走錯直播間了？】
【？？？】
【你怎麼又來了？】
【森先生是誰？】
【森先生？抖音的那個大網紅？】
【真是森先生啊！】
【……】
“哈哈，認識我的人還不少呢，看來我上次沒白來。”
李川滿臉笑意道：“沒錯，我就是森先生……有些人可能不認識，我簡單介紹一下，我也是個主播，但不是播遊戲和娛樂，而是賣貨的，直播帶貨，各位知道吧？”
【直播帶貨？】
【三二一，上連結？】
【森先生怎麼在這兒？】
【森先生之前來過，我記得。】
【確實，我上次看過直播，還特麼上熱搜了……】
【提莫呢？】
【你把馮提莫的直播間搶了？】
【森先生！
！】
【那個買地、蓋大樓的森先生？】
【提莫呢？】
【提莫被綁架了嗎？】
【提莫不在嗎？】
【……】
“提莫在，沒被綁架，我給你們看一下。”
李川說著，調整攝像頭，對準了正在開車的馮提莫。
馮提莫也衝著攝像頭招了招手，道：“嗨~，好久不見，大家下午好。”
“看到了吧，她在開車呢，沒法播，所以我就先替她播一下。”
【你倆又搞到一起了？】
【他們本來就在一起。】
【之前不是說假新聞嗎？】
【不是假新聞嗎？】
【馮提莫果然被森先生拿下了！】
【怎麼回事？】
【又搞到一起了？】
【……】
“話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又搞到一起了。”
李川將攝像頭繼續對準馮提莫，問道：“提莫，你說，我們是搞到一起了嗎？”
“滾~！”
馮提莫臉色一紅，伸出一隻小拳頭，在李川身上狠狠地錘了一下。
“你怎麼還打人吶！”
李川一陣大呼小叫，道：“這麼多觀眾看著呢，你想玩家暴嗎？”
“你能不能閉嘴？！”
“咦，真兇啊。”
李川將攝像頭對準自己，撇著嘴道：“觀眾朋友們，這麼兇的女人，給你們，你們要嗎？”
【要！】
【要！】
【要！】
【可以考慮。】
【讓給我吧，我抗打。】
【要！】
【要！】
【要！】
【勉強可以接受。】
【要！】
【要！】
【不要了！】
【要！】
【……】
“竟然這麼多人都說要，你們是真重口味啊。”
“姓李的，你想死啊！”
馮提莫怒不可遏，小拳頭再次襲來。
“誒誒，我錯了……嘖，你專心開車啊，再出車禍了。”
馮提莫反應過來，瞬間變得老實了許多。
適時，李川也不再亂開玩笑了，對著攝像頭，一臉認真的解釋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我這次來BJ是出差的，她知道我要來，就跑過來接我了，我剛下飛機，現在在回去的路上……我剛才聽她說，她好久沒直播了，我想現在也沒啥事，就幫她直播一會兒，你們別想多了。”
森先生和馮提莫是網路CP。
什麼是網路CP？
就是只在網路上組CP，不牽扯現實。
他們在網路上組CP，可以互相引流，達到“1+1>2”的效果，但如果牽扯到現實，那性質可就變了。
馮提莫是女主播，如果在現實中搞對象，被網友知道了，就很少有人會給她刷禮物了。
有人可能會問，網路CP和現實CP，有什麼具體的區別？
具體的區別在於，網路CP是為了互相引流，男女雙方是因為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不牽扯到情感方面，而現實CP是真正的戀愛關係，牽扯到了男歡女愛，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也有人可能會問，一個女主播，如果跟別的男主播在網路上組CP，難道不會讓那些給她刷禮物的人難受嗎？
難受是肯定的，不過，那些給女主播刷禮物的人，都是很喜歡幻想……這些人，只要給他們一點希望，他們就會自己找理由堅持下去。
眼下，李川不承認“他跟馮提莫搞到一起”，目的就是為了給這些人留下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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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承認了，很多人就會感到絕望，不再支援馮提莫了，那馮提莫的收入必然會受到影響，這顯然違背了他們的初衷……他們當初組網路CP，目的是為了互相引流，掙更多的錢，如果直接影響到收入，那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一點，馮提莫也明白，所以，她並沒有對李川的話做出任何反應。
不過，李川想讓她附和一下，所以又將攝像頭對準了她，問道：“我剛才說的對嗎？”
“不對。”馮提莫沒好氣道。
李川皺了皺眉，連忙衝馮提莫使了個眼色，語氣略帶不滿道：“你好好說。”
馮提莫白了李川一眼，對著攝像頭道：“他說的基本正確，但有一點不對……不是我聽說他要來，主動來接的他，是他求著我，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我才同意來接他的。”
“臥槽？！”李川直接驚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
滿屏的“哈哈哈”，讓直播間的熱度來了一波暴漲。
李川見節目效果不錯，當即眼珠子一轉，對著馮提莫道：“我求你？還給你磕頭？你怕是活在夢裡吧，明明是我隨便說了句要來BJ，你二話不說，屁顛屁顛的就來了，否則我稀罕你來接我啊。”
“不稀罕是吧，好，你等著。”
馮提莫說著，將車停在了路邊，扭頭道：“不稀罕就下車，我還懶得接你呢！”
“誒誒，有話好好說，你別這樣啊。”李川連忙認慫道。
“我哪樣？我好心來接你，你還這個態度，老孃不幹了！給我下車！”
“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你錯哪了？”
“我……不該跟你頂嘴？”
“嗯，算是識相……這樣吧，給我磕三個頭，我就原諒你。”
“哎幼，臥槽？你這……過份了啊。”
“過份嗎？一點都不過份！你又不是沒磕過，快來吧。”
“你……別鬧了，這路邊不能停車的，快快快，開車，一會兒交警來了。”
馮提莫聞言，也有些害怕，環顧了一週後，再次發動了汽車：“哼，這次暫且饒你一回。”
李川將攝像頭轉過來，對準自己的臉，道：“提莫太兇了啊，兄弟們，有點頂不住了。”
這時，直播間的熱度已經暴漲至四百多萬，滿屏的彈幕，看都看不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
【磕啊！】
【哈哈哈哈】
【磕！】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太有節目效果了。】
【給老子磕！】
【不磕舉報了！】
【……】
直播間起了一波節奏，很多彈幕都在讓李川磕頭。
“我靠，開什麼玩笑啊，怎麼能給一個女人磕頭呢？”
李川一臉苦相。
【必須磕！】
【磕！】
【大男人，連磕頭都不敢？哼，別怪我瞧不起你。】
【磕！】
【哈哈哈哈哈】
【必須磕！】
【必須磕！】
【不磕舉報，主播自己看著辦吧。】
【……】
“好好好，我磕我磕，我給你們磕。”
李川沒辦法，只能對著攝像頭磕了三個頭。
說是磕頭，其實就是將手機攝像頭往自己額頭上拍了三下，算是隨便應付一下。
應付完，磕頭的節奏少了許多，但依舊有部分觀眾不買賬，在彈幕裡嚷嚷“不算數”、“重新磕”之類的話。
對此，李川並沒有再理會。
他知道直播間裡有很多觀眾都喜歡帶節奏，他如果非要較真，那這個話題永遠都不過去，所以只能假裝沒看到。
恰逢此時，有人在直播間裡刷禮物。
李川見狀，便順勢轉移了話題，道：“幼，感謝這個什麼……‘諾克薩斯之腳’送的飛機！感謝‘諾克薩斯之腳’！這一個飛機多少錢？”
【100】
【100】
【一百】
【一百塊】
【100】
【……】
李川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一個飛機多少錢”，“飛機”這個禮物，他之前刷過，知道它值一百塊。
他這麼問，只是讓彈幕回答他，然後平息掉“磕頭”的節奏。
最終，他也成功了。
一串彈幕走下來，要求他磕頭的彈幕便逐漸消失了。
“哦，一百塊啊，那也可以，一百塊也不少了……嗯？感謝‘明華廚具’送的超級火箭！超級火箭我知道！一個要兩千塊，可以的，有錢啊老闆，能不能再來幾個？”
“我靠，還真來了，感謝‘明華廚具’送的三個超級火箭！老闆牛筆！老闆666！”
李川感謝完，發現直播間又起了一波節奏。
【明華廚具：森先生，能留個聯繫方式嗎？我想跟您談一下合作的事。】
【明華廚具：森先生，能留個聯繫方式嗎？我想跟您談一下合作的事。】
【明華廚具：森先生，能留個聯繫方式嗎？我想跟您談一下合作的事。】
【……】
這是“明華廚具”在刷完禮物後，傳送了一條彈幕，貼心的觀眾怕李川看不到，於是紛紛在公屏複製了起來。
李川見狀，頓時有些無語。
所謂的“合作”，無非就是想找他帶貨。
這種人，他見的太多了。
自從他成為了“直播帶貨一哥”，想要找他帶貨的廠家和品牌商，實在太多了，多到數都數不過來……很多老闆手段齊出，又是送禮，又是送錢，甚至還有送閨女的，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使用這些手段的，大都是些小老闆，生產一些假冒偽劣的三無產品，質量好的幾乎沒有。
對此，李川的態度當然是拒絕。
他喜歡錢、喜歡禮、也喜歡女人，但是他不能幹自毀長城的事……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影響力，要是敢賣一件假冒偽劣產品，那絕對會被一幫人捶到死。
所以，他為了保護自己的羽毛，便主動隔絕了這些訊息……他這麼做，是怕自己經受不住誘惑。
不過，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無孔不入，他突然起意幫馮提莫做一場直播，竟然都能碰上，屬實有點誇張了。
“靠！怎麼還追到這兒來了，我特麼也是服了，唉~。”
李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合作沒問題，但是要走我們的正規程式，發郵件、寄樣品，然後等待選品，選品過了，我們會通知你的，好吧。”
話音落下，“明華廚具”又嗖嗖嗖的來了三發超級火箭。
只送禮物，不發彈幕，這明顯是想插隊或者走後門啊。
李川當然不能讓他得逞，當即板著臉道：“你別刷了，你刷再多也沒用，我上的所有的品，都是要按照正規流程走的，你不願意，就直接拜拜，我這兒沒有後門可走，聽明白了嗎？”
李川聲音不大，但語氣十分嚴厲，一句話說完，把不少人都嚇住了，就比如旁邊的馮提莫，嚇的都不敢出聲了。
那個“明華廚具”，也是清楚了李川的態度，直接退出了直播間。
李川見狀，心氣順了不少，對著攝像頭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我自從開始做直播帶貨，就有很多老闆想讓我幫他們賣貨……賣貨可以，但必須要保證質量，我不能把一些不好的產品賣給你們，這樣對你們、對我都沒有好處，對吧？
為了保證質量，我們設定了嚴格的選品關卡，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沒得商量……這點，你們能理解吧？”
【理解】
【理解】
【理解】
【666666】
【理解】
【理解】
【（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支援森先生！】
【理解】
【賣貨這麼麻煩嗎？】
【理解】
【理解】
【理解】
【……】
此時的彈幕也十分配合，“理解”二字，幾乎覆蓋了整個公屏。
“感謝大家的理解，我……哦~！感謝‘念舊’送的超級火箭！‘念舊’也是來找我賣貨的嗎？”
【念舊：不是】
【念舊：不是】
【念舊：不是】
【……】
“不是就好。”
李川臉上露出了笑意，道：“感謝‘念舊’老闆的支援！感謝感謝！念舊’老闆牛筆！念舊’老闆666！”
李川感謝完，又將攝像頭對準了馮提莫，道：“我開播這麼一會兒，就幫你收了這麼多禮物，你是不是該分我點啊？”
“你又不缺錢。”
“誰說我不缺錢？！”
“觀眾說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