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貨變得這麼好賣了？’
李川腦子裡全是問號。
若是蘭蔻套裝跟之前的“冬至專場”一樣，有官方補貼、優惠力度特別大的話，他倒是還能理解，但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這次的蘭蔻套裝，優惠力度並不大，統共也就便宜了一百多塊錢，比起“冬至專場”，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優惠。
這樣還能賣光，屬實讓人難以理解。
李川思索半晌，方才想出了一些道理。
他覺得可能是受到了“低價傾銷事件”的影響。
“低價傾銷事件”的影響力非常大，全國聽說過或者看過的，至少有上億人。
“低價傾銷事件”帶給了他很多的正面反饋，漲粉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藉此擴大了自身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同時也給自己貼上了半張“賣貨很便宜”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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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知名度越高、影響力越大，公眾對他的信任度就越高。
直播帶貨恰恰是最講究信任度的，觀眾只有相信了你這個人，才會進一步相信你所售賣的產品。
李川在經歷過“低價傾銷事件”後，知名度和影響力都攀升了一大截，故而使得公眾對他的信任度大大增加，再加上“賣貨很便宜”這個特殊的buff，讓他在“直播帶貨”這方面跨上了一個新臺階！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李川心中暗暗想道。
他當然不會覺得這番效果是楊超越帶來的。
來自後世的他很清楚，明星的影響力，其實也就那麼回事，用來引流還不錯，但真正的賣起貨來……作用並不大。
後世參與直播帶貨的明星那麼多，真正做成功的有幾個？
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大部分明星，也都跟普通的網紅一樣，靠著投流、發福袋、送手機、一分錢可樂、一分錢大肚杯等手段硬撐，一旦沒了這些花樣，直播間可能連一萬人都沒有。
這才是明星的真面目。
明星光環什麼的，能忽悠得了別人，忽悠不了李川。
李川邀請明星，目的只限於引流和擴大自身的影響力，具體到賣貨上，則根本不指望。
也正因此，他並沒有將“楊超越”這個因素，納入思考範圍之內，說的難聽點，就是沒有把楊超越放在眼裡。
‘如果我在直播帶貨方面又跨上一個新臺階的話，那麼今天的轉化率應該會很高！’
想到此處，李川的心情頗為激動，他很想直播趕快結束，然後檢視一下具體的資料。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剛剛賣了第一個品，甚至連第一個品都還沒賣完。
【沒搶到】
【沒搶到】
【沒搶到】
【沒搶到】
【沒搶到】
【沒搶到！】
【沒搶到啊啊啊啊啊啊！】
【……】
眼見滿屏的“沒搶到”，李川也是立刻調整好了心態，對著中控臺喊話道：“趕緊把沒付款的清一下！直播間爆炸了！”
說完，他又對著鏡頭道：“大家不要著急，我們把沒付款的清一下。很多人下了單，但是不付款，這樣也是佔庫存的……”
“清了三千單！”
王成勇一邊喊，一邊衝李川做了個“五”的手勢，意思很明確：嘴上說著清了三千單，實際上是清了五千單！
李川掃了一眼，對著鏡頭道：“清了三千單！兄弟姐妹們！剛才沒搶到的趕緊搶啊……”
“沒了沒了又沒了！”
“沒了繼續清！”
“又清了一千單！”
“還有最後的一千單！”
“……”
清過幾遍後，第一個品終於賣完了。
適時，李川扭頭看向了旁邊長時間沒說話、現在還有些愣神的楊超越，開口道：“怎麼樣？超越，第一個品賣完，有什麼感想？”
“有點……太快了！真的是一會兒就沒了，而且……還這麼貴，兩千多塊錢，我買的話，都要考慮好久。”
“這……不至於吧。”李川莞爾道。
“至於！怎麼不至於？”
楊超越撅著嘴，反駁道：“兩千多啊，不少了……感覺觀眾比我還有錢。”
“不能這麼說，兩千多雖然不少，但具體要看花的值不值，我如果賣的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品牌，兩千多肯定是貴了，但這是蘭蔻，所有人都知道的大品牌，而且是這麼多加在一起的，官網的價格都要三千多了，我只賣2299，等於是幫觀眾省了一千塊錢。”
“可是……”
“欸，你看！”
李川打斷了楊超越的話頭。
他怕對方繼續說下去，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於是果斷轉移了話題道：“剛才有條彈幕，刷太快了，現在找不到了。”
“彈幕怎麼了？”楊超越一臉疑惑。
“剛才有人說，要把蘭蔻套裝買下來送給你。”李川面帶微笑，隨口編造道。
“啊？”
楊超越信以為真，對著鏡頭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不用，我不要，兩千多塊錢的東西，挺貴的，都夠買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了。”
“是他們自己要送啊。”
“不用，真不用！”
“……”
直播間本來沒人說要“送”，但經李川這麼一提，彈幕上的節奏就起來了。
【我送！】
【我送！】
【超越妹妹，我送你！】
【我來！】
【我來！】
【我也想送，沒搶到！（大哭）】
【……】
一時間，直播間很多人表示要送給楊超越，卻不知道其中有幾個是真心的。
“超越，你看這個。”
李川抓住了一條比較有意思的彈幕，給楊超越展示道：“這個叫‘李明澤’的，他說‘剛才給我女朋友搶了一套，現在不要了，直接送給超越’，哈哈…”
楊超越一拍腦門，一臉無奈道：“你女朋友看到，怕是要被你氣死。”
“哈哈，你慘了啊，李明澤，你女朋友看到，找你算賬，可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在直播間發的。”
“……”
【哈哈哈】
【哈哈哈】
【完蛋！
】
【竟然還用真名，哈哈……】
【哈哈哈】
【完蛋了！哈哈】
【哈哈哈】
【李明澤已經連夜跑路了……】
【哈哈哈】
【……】
一番借題發揮，使得直播間的氛圍變得歡樂無比，人氣也因此上漲了不少。
之前因為賣貨，直播間的人氣掉落到了六十二萬左右，如今又悄然攀升至近七十萬。
李川見狀，正準備賣第二個品，楊超越突然又開口了。
“說的我還挺想試一試的。”
楊超越扭頭看向李川，眼中略帶深意道：“要不，你送我一套吧。”
“啊？”李川一時沒反應過來。
“咋了？你還不如網友大方？”
“呃，不是，剛才腦子有點鈍……送！你都說了，我肯定送，我也是你的忠實粉絲啊。”
李川說完，衝著旁邊的王成勇問道：“蘭蔻套裝，還有沒有了？”
“還有一套。”
“給超越裝起來。”
“好。”
“這套也給我吧。”
楊超越得寸進尺，又盯上了眼下的這套樣品。
‘特麼的，搶劫來了啊！’
李川心中暗罵，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大方的模樣，微笑道：“好好好，這套也給超越打包好。”